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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简揪扯着黏在裤腿上的窃听器,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扯下,终于选择放弃。
看来真的是有人故意要整她,身上戴着窃听器,窃取长老院机密,窃听的时机还正好赶上KH2病毒事件出现之后。
怎么看她都像那个下毒的家伙。
就算她说不是为了窃听有关KH2病毒的机密,窃听本身就是违法的,窃听长老院长老谈话更是重罪,掐指一算,如果她被逮到,高额的罚金不说,至少坐牢得坐上个几十年。
就算她说这个窃听器不是她的,是被人装在身上的,在查清真相之前,她都得作为嫌疑犯被关押起来,直到调查证明她的清白之后才能被放出来。
究竟是谁,竟然要陷害她?窃听长老院机密是重罪,但将窃听装置放在他人身上同样是犯法的,究竟是谁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陷害她?
陷害的时机出现在这个时间点实在是有点微妙,莫非是想让她给KH2病毒事件背黑锅?
看来这次的KH2病毒事件果然不是一场意外。
白简沉下面色,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事到如今她也不打算逃了,刚才通讯器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一定是办公室的人已经发现了窃听者的存在,接下来看管所和长老院的人会马上封锁看管所,这个时候再仓皇逃走只会被抓个正着,本来还能辩解自己是清白的,一旦试图逃跑才是坐实了做贼心虚、图谋不轨。
如果长老院的人能晚点发现她,或者能晚点封锁看管所的话,她倒是可以走掉。只是现在时间不够啊。
坐以待毙?不,不可以。
白简面色紧绷,默默坐在长椅上,陷入了沉思。
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的树上,枝叶遮掩之间,一只通体雪白,金眸璀璨的白猫无声地从树上跳了下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然后迅速不见了踪影。
……
医学系办公室。
“你说你找了白简当替罪羊?”月下一惯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大,眼神骇人,慵懒的声音也变得沉闷,“所以我说你蠢,本来KH2病毒这件事如果抓不到犯人就只能是场意外,但是你把白简这个替罪羊推出去以后,无论最后白简有没有背这个黑锅,都坐实了KH2病毒事件确实是场阴谋,长老院会加大力气调查这件事,本来可以不了了之的事,被你扩大化了。”
“我愚蠢?哪比得上你?抓不到犯人长老院就会把这件事定位成意外?不要天真了,”杜克忍不住哂笑,嘲笑月下的单蠢,“不这么做我们会一直举步维艰,你披着优等生的皮,倒是安全了,可我呢?我实验室里关于KH2病毒的研究资料还没有来得及转移出去,我可是一直站在刀尖上。”
月下:“你以为白简真会乖乖背这个黑锅吗?你难道忘了她的母亲是谁?安娜会让她的女儿替别人背黑锅?竟然敢动安娜的女儿,看来你也是胆子不小。”
“谁说我要让白简背下这个黑锅,我当然知道她最后不会背下投放KH2病毒这个罪名,毕竟长老院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早晚会还她一个清白,只是,”杜克压低了声音,话锋一转,“只是在长老院调查的最初阶段,窃听机密被抓到的白简就是最大嫌疑人,长老院的精力会放在她的身上,而这就给了我善后、处理掉作案证据的时间,白简只是个用来拖延时间,转移长老院视线的棋子。”
在长老院调查白简的过程中,他可以悄悄地处理掉对他不利的证据,等到查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已经洗脱了嫌疑,那时已经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和KH2病毒事件有关。
脏衣服不能被发现,他需要“洗衣服”的时间,而白简就是这个为他争取时间的棋子,只是要委屈她背一段时间的黑锅,不过反正早晚长老院会给她个清白,他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察觉到杜克眼中算计的精光,月下将他按在地上,弯下腰一点点逼近,似好奇、似探究地盯着他,道:“大叔,你真的以为白简会坐以待毙、如你所愿吗?”
……
白简心猜自己这次估计是逃不掉,要被抓了,脑海中一直思索着如何尽快洗脱自己的嫌疑。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随后便是几个人的争执声。
“卡洛斯先生,您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看管所所长的声音,错愕又惊讶。
“这应该问问你的下属,所长先生,我将我的宠物犬寄放在了宠物看管所,刚才来看它,它的状态好像并不怎么好。”卡洛斯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淡淡的沙哑,辨识度很高,白简一听便分辨了出来。
只是他的语速似乎比以前放慢了一些,听上去并不刻意,但白简还是感受到了他在放慢语速说话。
卡洛斯教授去了宠物看管所?白简预感到卡洛斯似乎会和宠物看管所的人产生争执,或许可以利用他们争执的时间逃走?
白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过会儿我会帮您处理这件事的,但是现在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去处理,请您谅解一下。”所长的声音似乎有些急躁。
“没有什么急事会比我家先生的爱犬重要,在处理好我家先生的事情之前,你们谁都不能走。”一道冷酷的陌生男子的声音。
“你们这是在胡搅蛮缠。”所长助理的声音听起来显然非常气愤。
“并非我们胡搅蛮缠,而是你们在逃避责任,我家先生的爱犬不舒服了,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们竟然还想离开,这合理吗?”
……
他们的争执或许能为自己拖延一点时间,这些时间足够自己从宠物看管所逃出去,然后销毁掉这枚窃听器了。
要逃走吗?
白简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停在了原地。
内心挣扎了片刻之后忽然一把扯下耳朵上通讯器攥在手里,转过身朝着宠物看管所主楼的大门走去。
逃什么逃。
她一路连走带跑,在旁人各异的目光中,最终还是来到了宠物看管所的所长办公室门前。
办公室的门口聚集着几个西装革履、眼戴墨镜的黑衣人,其中一个人的怀里还抱着一只蔫了吧唧的卷毛大型犬。
所长和所长助理被这些人缠得焦头烂额的模样,双方的争执声在白简离得老远的时候就能听到。
白简放慢了脚步,视线一眼落在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卡洛斯就坐在那里,穿着并不打眼的便服,依靠着长椅的椅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指上戒指,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之色,似乎为她会出现在这里而感到意外。
四目相对,他眼中的讶然转瞬即逝,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含笑看着她。
“教授。”白简走过去,停在他的面前,不过和他视线接触了一瞬便垂眸看向地面。
“为什么来这里?”卡洛斯站了起来。
白简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道:“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说完,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白简。”
“嗯?”
白简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他,视线恰好落进他平静的眸子里。
“别怕。”卡洛斯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她头顶蓬松柔软的发,幽潭般深邃的眼底有笑意一闪而逝,温柔得一如细雨里的月夜。
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伴随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在一瞬间消失了。
白简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或许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复杂。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他,觉得他的温柔比强势更加深刻,包括如膺的眉眼,包括锋利的唇角,甚至是线条冷硬的下巴在此刻都柔和了许多。
连如冰雪般冷冽的发色也让她觉得温暖安心。
白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静默了片刻后才缓缓笑开:“好。”我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