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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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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

    府里游泳池建好之后,沈容容自己先去玩了一个够。

    她让女红最好的嬛梅替自己做了一件游泳衣?淙凰嗽谙执钭钭钇胀ù笾诨目钍剑瑡置匪得髯鞣ǖ氖焙颍瑡置芬丫叩昧骋窝谎,葖置氛谡谘谘谀米抛龊玫挠斡疽赂源┑氖焙颍蘸脣O竹正在帮她整理医书。

    沈容容大大方方换上游泳衣,站到铜镜前看效果,她摸摸服帖在身上的轻滑绸布,贴身又舒服,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松紧,但也正是因为没有松紧,必须做得极合身,于是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衬得更加玲珑袅娜。

    沈容容一边左顾右盼一边想,回头再跳一段艳舞,不知道能不能迷得凤静熙喷鼻血……她搓搓下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像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那个那个过……她怎么会犯下这么重大的错误呢?!

    她是医生,自然知道,凤静熙虽然身子不好,腿也不方便,可是,他绝对是个男人!

    只是,除了他受伤重病那段日子,他们居然一直纯洁无暇地同床共枕到今天……天下还有比她沈容容更亏的人吗?……简直亏大啦!

    沈容容想到这里,对着镜子里自己骄人的小身段儿,血脉喷张地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

    有钱人总是有更广阔的j□j环境!

    对于一块摆在面前的上等美味,有条件要吃,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吃!

    “王妃……”

    尴尬的呼唤终于唤回野狼的神智。沈容容下意识抹抹嘴角,回头看到一脸通红的两个丫头,第一次见到这件衣服的婳竹甚至已经说不出话来。

    沈容容得意地想,连女人都被她迷成这样,迷男人一定不在话下。

    她立刻跑去游泳池里小试了一把。嬛梅原本还不知道她做这件衣服……如果可以称之为衣服的东西是要做什么,当她跟着王妃到那据说叫游泳房的屋子,看着王妃大喇喇脱掉衣裙,换上那件据说叫泳衣的衣服,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之后,居然一头扎进池水里。

    嬛梅目瞪口呆,幸好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只错愕了片刻便回过神来,她立刻冲到窗子边打了一个隐哨,很快,凤静熙给沈容容的四个婢女全部到齐,这个时候,漪兰已经带着她们将开着的窗子全部关上。

    沈容容默默站在水池中央,看着她们四个人如临大敌的戒备模样,无言半晌:“在王府里应该不会有人偷窥我的。”

    四个丫头谁都没有放松戒备的意思。

    沈容容索性放弃劝她们,高高兴兴在游泳池里玩个痛快。

    晚上,凤静熙一回府就得了消息。

    彼时,他正在书房练字,听了漪兰的话,头也没抬,淡淡地问:“漪兰,我说过让你们四个去做什么吗?”

    漪兰低声道:“殿下让我们四人去侍奉王妃、尽忠王妃。”

    凤静熙淡淡道:“再说一遍。”

    漪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恭敬地对凤静熙叩了一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凤静熙放下笔,抬起头看着她:“漪兰,你记住,我让你们去跟着容容,并不是让你们去监视她。”

    漪兰轻声道:“殿下,奴婢并非告密,王妃是极好的,只是,有时候会比较……,”她斟酌了半天,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只得涨红了脸道:“请殿下劝劝王妃,那种衣服……实在是,实在是……穿不得!”

    凤静熙奇怪地看了漪兰快要滴血的脸一眼,沉吟了一下,淡定道:“我记下这个事了,你去吧。”

    漪兰立刻施了一礼,逃一样离开了书房。

    凤静熙沉吟了片刻,他对着窗外淡淡道:“萧凉。”

    萧凉影子一样无声滑入书房:“殿下。”

    凤静熙问道:“下午内宅有事?”

    没想到,萧凉立刻跪在地上:“属下失职。”

    凤静熙挑眉。

    萧凉为难道:“今日下午,漪兰忽然传来消息,让属下将内宅暗卫全部撤出。直到大约两个时辰后,才重新传了消息放暗卫回内宅。”

    凤静熙眉尾又挑高了些许,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你何时倒成了漪兰的下属。”

    萧凉一脸尴尬:“殿下,事关王妃殿下的清誉,属下……属下等下便自去戒院领罚。”他想到下午去找漪兰理论,让漪兰解释为何将暗卫突然都轰出内宅。

    漪兰冷冷道:“王妃下午有事,不得窥视。”

    萧凉冷冷道:“当初连王妃替王爷手术,都不曾撤出暗卫。”

    漪兰冷冷道:“总之,不得我信儿,谁也别想进来。”

    萧凉寸步不让:“静王府有多少钉子你不比我清楚?暗卫撤出内宅,你可思量过殿下的安危?”两人一为女卫之首,一为男卫之首。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受的是死士的教育,更是真正从刀光剑影的血腥中走来,谁都不会让谁。

    漪兰涨红了脸:“安危重要,难道名节便不重要?!”

    萧凉皱起浓眉:“你说什么呢?”

    “总之,我有我的考量。”

    “我也有我的立场。”萧凉依旧寸步不让:“身为殿下的死士,岂能对不起殿下。”

    “冒犯了王妃,你们更对不起殿下!”说完这一句,漪兰似乎遇到十分棘手之事,竟然鲜有地露出些许烦躁的表情,不耐道:“赶紧滚出去。”

    萧凉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漪兰:“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何曾做过冒犯王妃的事?”

    漪兰烦躁道;“你们如今不退出去,便是冒犯!”

    萧凉冷冷地看着她:“恕难从命。”

    漪兰被他逼迫得急了,大怒:“王妃殿下在光着身子游泳,就算你们一个个都离得远远的,到底还是在内宅,说出去,王妃还要不要脸面,殿下还要不要脸面?!”

    萧凉面色立刻变得极难看,二话不说,立刻撤人。

    他一双浓眉皱得死紧,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凤静熙难得看到一贯冷静的萧凉竟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他淡淡道:“领罚就免了,你先下去吧。”

    萧凉拱了拱手,下去之前,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多了一句嘴,他对凤静熙尴尬道:“殿下,还请劝劝王妃殿下莫要为难属下。”

    凤静熙摆摆手。萧凉一如来时无声无息自书房消失。

    晚上,凤静熙沐浴之后,靠在贵妃榻上,任沈容容替自己擦头发。

    沈容容看他居然没有和往常一样看书,忍不住奇怪道:“你的棋谱看完了?”

    “没有。”凤静熙动一动身体,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慎重地思考了一下,他示意沈容容先不要擦了,他拍拍自己在榻上空出的位置,说道:“来,我们说说话。”

    沈容容看他头发已经被自己擦得半干,便放下棉巾,笑盈盈在他腿边盘腿坐下:“怎么啦?”

    凤静熙笑笑:“你下午欺负漪兰和萧凉他们了?”

    沈容容一听就明白他在说什么,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们找你诉苦啦?”

    凤静熙淡淡道:“说得含含糊糊,只是让我劝劝你。”

    沈容容听了笑得差点从贵妃榻上跌下去,这一次,凤静熙终于有足够的力量拉了她一把。

    沈容容笑得爽朗:“我下午游泳时候,穿的游泳衣把漪兰吓到了,她一怒之下,便只好去找萧统领的麻烦。”

    凤静熙挑挑眉:“游泳衣?”

    沈容容立刻献宝地取出来,在屏风后面换上,得意洋洋出来秀给凤静熙看。

    几乎贴着她身体曲线来包裹的那一层薄绸布料上有晕染得如烟如霞的色彩。

    凤静熙默默看着她j□j出来的修长*与藕节一样白暂的玉臂,目光落在她纤细颈下那一片美好……

    沈容容轻盈得像一只蝴蝶,慢慢走到他面前。

    他垂下眼,静静道:“容容。”

    “夫君?”沈容容风情万种地欺近他,抬起修长的*,坐到他的身边,像一只妩媚的狐妖。

    凤静熙微敛长睫,漫不经心道:“一个下午,萧凉手里的暗卫全部撤出内宅。”

    “是吗。”沈容容在他耳边吹气,如兰似麝。

    凤静熙淡淡道:“你一个下午都这样在游泳室?”

    “差不多吧。”

    凤静熙淡淡道:“换一件。”

    “为什么?”沈容容瞪大眼睛。

    “这件衣服不好看。”

    “……凤静熙,你摸哪儿呢。”

    “摸这儿呢。”

    过了一会儿,沈容容含含糊糊道:“熄了烛火好不好。”

    “管他呢。”凤静熙漫不经心道。

    “……有道理。来吧!”

    隔天,沈容容烦恼地找来嬛梅:“嬛梅,那件游泳衣,再替我做一件。”

    嬛梅尴尬地看她一眼,小声说:“殿下已经交代我了,让我替您再做一件……”

    沈容容的脸红得要滴血。她面无表情拿出另外一张图给嬛梅:“照着这个做吧。”

    嬛梅看了总算松了一口气,那图样上的衣服,虽依旧没有袖子,只是领口严实了许多,下面还有短短的裙摆。

    晚上,就寝的时候,沈容容拿着一条软卷尺在凤静熙的腰间量来量去。

    凤静熙正在看军报,漫不经心看她一眼道:“容容,你不是对女红不感兴趣?”

    沈容容叹口气:“这种贴身的东西,总不好让嬛梅来做。幸好,只要我虽然绣的鸳鸯像鸭子,缝针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好歹也是外科手术医生,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

    凤静熙笑笑:“不好的,我是不用的。”

    沈容容瞥他一眼:“这是给你做的游泳裤,你身子不好,游泳可以帮你健体强身,这么贴身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冯姨。”

    凤静熙垂下眼睛,没说话。

    隔天,沈容容送凤静熙上朝后,回到屋里,开始认真地替凤静熙做游泳裤。

    几个丫鬟看到她居然坐在拔步床上做针线活,简直以为太阳从西边出来。

    她们不约而同想起上一次沈容容叫着学绣花的事情,她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学绣鸳鸯,只是扎得两只手像筛子,也不过绣出一只不伦不类的小鸡。

    漪竹对嬛梅使个眼色,嬛梅立刻意会,走上前来,问沈容容:“王妃,您要做什么?嬛梅替您做。”

    沈容容笑道:“不用,给静熙贴身穿的东西,不合适给你做,挺简单的,我自己来就行。”

    嬛梅眼皮跳了跳,压抑着不安的感觉,含蓄地提醒道:“王妃,殿下一贯只穿冯绣娘的手艺。”冯绣娘是府里的老人,据说当年是侍奉凤静熙母妃的嬷嬷,凤静熙自幼便只穿她做的衣服。他的母妃便将冯绣娘给了他使唤。后来,凤静熙封王离宫建府,便将她也带了出来,平日里,她只替凤静熙做衣服,并且带带了两个徒弟,也只是怕有一天自己老了,得有人接上手艺替凤静熙做衣。

    沈容容漫不经心道:“放心,这不是平日穿的。”

    嬛梅听了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上一次沈容容将那一张暴露的游泳衣图样给自己时,似乎也说了这样一句。

    嬛梅还要说什么,善菊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聪明地闭嘴了。

    王妃与殿下之间的事情,哪有她们做下人插嘴的余地。

    沈容容手脚很快,她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用极好极柔软舒服的绸缎做了一条平角短裤一样的游泳裤。

    她看着自己的努力成果,十分得意。

    只是,凤静熙这一晚却没有回房睡觉,他甚至没有回府吃晚膳。

    他只让常德传了口信给沈容容,这几日西北战事吃紧,他同贤王凤静乾要议事。

    沈容容没当回事,只让常德将晚膳送去外书房,并要常德好好伺候凤静熙休息。

    第二天,凤静熙还是没有回内宅,理由和头一天差不多。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全部这样。

    直到第七天,沈容容终于琢磨过味儿来,她气势汹汹找到外书房去。

    太子与贤王居然都在。

    沈容容和他们随意见了个礼,客客气气问候了太子妃和贤王妃,然后贤淑地柔声对凤静熙道:“今日,我等你一起晚膳可好?”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凤静熙。

    凤静熙从容道:“好。”

    沈容容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就走了。

    晚上,凤静熙一进门,沈容容便笑吟吟道:“好久不见。”

    凤静熙苦笑。

    晚膳是沈容容亲自下厨,色香味俱全兼具养生补身,只是凤静熙却有些食不知味。

    沈容容看在眼里,心里笑得打跌。

    一直到临睡前,凤静熙沐浴之后,推着轮椅出来。

    沈容容拿着那条游泳短裤递给他:“你试试看可合身。”

    凤静熙垂下眼睛:“不必了。”

    沈容容拉住他打算转开的轮椅,扶着他上床,在他身后垫上舒服的迎枕。

    她认真对他说:“静熙,你先天不足,腿也不能行走过度,我虽然能帮你做些被动运动,终究不如你自己活动开筋骨更加有益你的健康。”她撩起他的裤管,灵巧的手指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他凹陷弯曲的足踝。她捏得十分小心,只是,骨头上阵阵的刺痛仍旧让凤静熙忍不住皱了皱眉。

    沈容容轻轻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许多腿上有残疾的人都会选择游泳来锻炼身体,因为可以活动筋骨,又可以借助水流特殊的流动性来进行按摩。”

    她抬起头,用柔软的目光望着他,轻声道:“我想你好好的,不灾不病,健健康康陪我过一辈子。”

    凤静熙沉默,片刻之后,面无表情道:“我穿着中衣下水即可。”

    沈容容摇摇头:“中衣虽薄,可下到水里后,会黏在身上,影响活动。你的腿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这样可能会有危险。”

    凤静熙沉默了好半天,苦笑道:“我总是说不过你,对不对?”

    沈容容笑得甜甜蜜蜜的,给他一个香喷喷、热情情的吻:“你最好了。”

    凤静熙翻身压住她:“是么……”

    夜已经很浓,红烛香罗帐,是属于情人的。

    番外2:

    很多年,凤静熙一直保持着游泳的习惯。

    即便那一年。

    那一年,他们终于久别重逢。

    沈容容知道,凤静熙这些年吃了很多苦,她同样过得也不好,只是,凤静熙这样的身体,走那样遥远与艰难的路,走到她的身边,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她却知道,是她不好。在爱情这一条路上,所有人都以为她更勇敢,只是,她冲得快、退得也快,他却一直默默的,不论如何辛苦都努力走下去,即便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还在往前走,往她的身边走。

    当她终于体会到他的爱情,他却已经性命垂危。早年精心的调养,好不容易养回的那一点本就薄弱的底子也被消耗殆尽。若非他一贯倔强,怕也就……他休养了好久,却还是大不如前。当她终于随他回去皇都,那时候凤静熙的身体已经极度衰弱。沈容容到很老很老的时候,都一直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躺在马车里,她守在他的身边,拉着他枯瘦的手,却没有勇气说一句“你不会有事的。”

    也是因为那样痛楚的记忆太过深刻,后来,她再也没办法离开他的身边,他上朝,她送他;他下朝,她接他;他出门,她跟着;他病了,她守着。终其一生,她信守那一日他重伤躺在床上时她的承诺,永不分离。

    她已经做好他必须一辈子躺在床上的心理准备,只是,他却凭着自己的力量重新坐了起来、站了起来,从只能靠着到可以坐在轮椅里,到可以站起来,可以重新用拐杖走路。

    这一次,他虽然身上没有中蛊毒,他从躺在床上到重新可以扶着拐杖走路,却比她初见他那时花费了更多的力量。

    记得他重新提出想要游泳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同意。

    凤静熙握着她的手说:“你会陪着我,对不对?所以,我可以好起来,我能重新做到,然后陪你长长久久。”

    她抱着他下水。

    他比她高出一头多,却轻得她毫不费力就可以抱起来。

    池水刚刚没到他的胸口,他便脸色苍白,重重地喘息起来,让她不得不立刻将他扶到更浅的地方坐下。

    他们坐下的时候,他的腿轻飘飘地在水中晃动,连他原本可以走路的右腿,也已经瘦得厉害,关节僵硬,使不上力气。

    沈容容扶着凤静熙靠在自己身上,池水温温的,他的体温却低冷单薄。

    她看着他的腿,眼中汩汩流出汹涌的泪水。

    凤静熙伸出手,轻轻覆住她的眼睛:“别看了,很丑。”

    她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双腿,看着池水里,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轻轻说:“我要看清楚,然后记住一辈子,再不要让自己重蹈覆辙。”

    凤静熙垂下眼睛,轻轻说:“我会好起来的。”

    沈容容点点头,她抹去自己的眼泪,对他露出一个极盛的笑容:“我陪你。”

    她扶着他慢慢起来,重新往池水深处走,让他搂着自己的脖颈,随着水波的荡漾慢慢浮起身体,随波逐流。

    温柔和暖的流水里,不知道是谁先亲吻了谁,他们缠绵着,分别许久之后重新回到彼此的怀抱,回到彼此的身体里。

    她温柔地拥抱着他,让他在自己的身体里释放,让血色重新回到他的脸上。

    “我爱你,生死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