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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将军为国征战多年,快四十岁上才得了一个儿子,取名丁宏鹤,字子湛。整个将军府,上至老太太,下到将军夫人,无一不宠爱他。
仆从小婢们也是是将这个唯一的少爷当皇帝给供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将人给弄病了,不高兴了,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还把他们给大卸八块。
就连镇国将军铁血冷毅,面对他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儿子,也是心软的很。
除了儿子是唯一的,数量稀少,疼爱他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这儿子生来体弱,老太太和将军夫人都怕他活不下来,整日里烧香拜佛,把人当女孩子娇养。
因为这个缘故,京城多半数人家没有见过这位将军公子。
丁子湛失踪那日,正值去寺庙里上香。因为身体的缘故,丁子湛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庙里拜佛,顺便出来散散心。其余的地方没办法多去,寺庙里他是常客,况且丁子湛又是个男子,以往不见有什么祸事,谁料这次居然离奇失踪。
跟在身边的小童哭哭啼啼的告罪,在将军的责问下把这些日子丁子湛外出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一一概述。
待说道丁子湛十天前在庙里救了个美貌的女子,大将军起了疑心,问道:“什么美貌女子?”
“听口音不像是京城本地人,她自己说是太原来的,来京城找她相公。”
“从那之后湛儿可曾见过她?”
小童道:“自那后,公子每次外出都会遇到她。不过有一次小的要给公子传话,不曾跟在身边,回来时见公子与那女子正在说话,公子脸上似有愠色,至于说的什么内容,小的的确不知了。”
“你可还记得那女子的相貌?”
说罢着人请了画师,将小童口里的女子画了出来,又拿给小童辨认。
小童看罢,点头肯定道:“就是这女子,不过她神情憔悴,脸色苍白,行动时也不像健康的样子,很是古怪。”
这就奇了,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还有病态。
湛儿就算身体孱弱,好歹是个男儿身,怎会被这女子擒住,说不得是有同谋的。
丁将军立刻阴谋化了,以为是朝中与他不合的政敌拿他没有法子,便想方设法拿他儿子来要挟。
丁将军立刻下令,暂时命人拿了女子的画像秘密去京城各地搜寻,他则想办法从同僚那里获悉消息,看是谁最有可能找他的麻烦。
京城暗地里的动静木小牧不清楚,待她吸收了月光精华,感觉已经出现腐化的皮肤重新变得莹白光滑,这才松了口气。
摸了摸脸颊,这张脸是照着木小牧喜欢的一个古装美人的五官画出来的,和ps后的美照不差离,修缮了不足之处,看着就像画里走下来的仙女,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不完美。
木小牧借用了钱巧惠的这幅身体后,想到报复王生的事情,必然不能用钱巧惠的这张脸,忽然想到聊斋有画皮之说,她如今成了鬼,倒是有了一点鬼所具有的法术。
不过这一番动作耗费了她不少心神,使得钱巧惠的身体加速腐化,木小牧想不到更完美的办法,既可以帮钱巧惠报复,又不需让自己的手沾上血,估算着时间选了一个不甚高明的法子。
木小牧原本是想找一个出身高的女子,又怕事情大白后毁了女子的声誉,最后才挑了镇国将军府的独子丁子湛。
如今丁子湛被她安放在一间僻静的破庙里,距离王生的闲情斋不远。
木小牧算着,以镇国将军的实力,最晚后天大概就会得了她在王生这里的消息,所以今天晚上必须把一切事情准备妥当。
从包袱里把她提前准备好的迷药拿出来,木小牧悄悄出了书房的门,捅破了王生睡觉房间的窗户纸,待迷烟扩散到整个房间,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
敲了敲门:“公子?”
耐心等了一会,见没人来开门,木小牧进门,就着月光见王生正趴在卧房的案几旁,上面铺着画纸,画的正是她如今的模样。
心仪美人,将其画在纸上赏阅思恋,原本是一件高雅的美事,待木小牧瞧见对方脱掉的裤子,她只能朝对方唾一口唾沫,好恶心。
关了门,木小牧疾步朝破庙走去,丁子湛被她打昏过去,在将军府来人之前,她可不能让他醒过来。
掀开遮盖在外面的一丛草垛,丁子湛双眼被黑色的布条遮住,人正闭着眼睛躺在一团干草中,梳的精致光滑的发髻已经散乱,沾了几根黄色的枯草。
即便是这样狼狈,少年精致的面庞依旧令人动心。
木小牧才见这丁子湛时也被对方漂亮的过分的五官吸引了,男子长得这样,让女子情何以堪。
况且丁子湛自来身体不好,行动间总有几分病西子的模样,不像是将军的儿子,倒像是女扮男装的绝色佳人。
如今这绝色的美人儿被自己绑了仍在乞丐呆的干草堆里,大概这公子哥一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木小牧心里念这一声罪过,将人小心地将人扶起来,正要将他拖到木板上运到闲情斋,不想这丁子湛居然装晕,木小牧扶着他的时候突然被大力撞倒在地上,眼前昏了昏,就见丁子湛踉跄着跳起步子想逃。
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的紧紧的,加上眼睛又被蒙住,才跳了几步就被绊倒了。
木小牧看着他奋力拼搏的滑稽样,忍不住起身走过去,也不说话直接又要一拳头将人打晕,却听丁子湛忽然说道:“你是钱巧惠?我乃镇国将军的公子,这样抓了我来,不怕被人知道,将你打入死牢吗?”
少年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明明很害怕,却仍旧稳住自己,威逼利诱。
“将军府找人的速度比你想象的要更快,你将我绑了来,又不说话,显然并不想要赎金,与平常的绑匪不同。那么,肯定有别的用途。若你此刻放了我,我保证不会追究你绑架之罪,还会帮你完成你的心愿。若你不答应,不出明天,你就会被抓到,到那时,再想求饶就不那么便宜了。”
他知道木小牧抓他并不是为了赎金,不伤他性命,也不说话。
虽然一开始被人打晕了,他不能确定是木小牧做的,但是丁子湛对味道很敏感,从木小牧身上的味道可以确认,绑架他的人就是那天寺庙里遇到的女子。
当时木小牧用钱巧惠的名字,说了一些可怜的话,七分真三分假,赢得了丁子湛的同情,以至于他丧失了警惕性。
确认人是木小牧,那么那些同他说的话就不可信了,但也不全是谎言。
丁子湛只是觉得奇怪,这些话连串在一起,若全是谎话也不尽然,可是故事里的人和木小牧的作为搭在一起,又有违和感,不像是同一个人会做的。
若是木小牧知道丁子湛心中的想法,一定会讶异此人直觉的敏感,因为她和钱巧惠的确不是一个人,作为当然不同。
钱巧惠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人既然被自己绑了,自己也是理亏,便说道:“丁公子,实在对不住。只是借你用一用,明天后天你就能回家了。”
说着下了决心不跟对方说话,这家伙看着年纪小,心眼倒是挺多,万一被看出了什么,她就麻烦了。
木小牧才举起手,不想丁子湛迎着她当面撞了过来,这人忖度她是女子,要用武力,他手脚被缚,只能以头相撞。
木小牧不及防,稍稍偏了位置,被他撞在了肩膀上。
她怕对方会跑掉,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头发,拉扯间两人齐齐倒在了地上,丁子湛身子虽弱,但是体重不轻,压得木小牧五脏都要吐出来了,一偏头,好巧不巧,两片嘴唇扫在了一起。
哗啦啦,像是晴天打了个霹雳,木小牧愣了愣。
糟糕,她没保护好钱巧惠的身体,居然被丁子湛占了便宜。
随后又想,丁子湛居然亲了一个尸体,尸体啊!
他怎么下得去口!
毛骨悚然间,木小牧趁着丁子湛初吻被夺,怔神的功夫,抬手拿起旁边的的粗木棍子往他颈后敲下去。
“你……”
惊讶混杂着震惊,丁子湛努了努嘴想说什么,却最终昏了过去。
“天,钱巧惠要知道我拿她的身体做了什么,会不会从投胎的路上返回来找我?”
将趴在身上的丁子湛掀翻到一边,木小牧坐起身来拿袖子抹了抹嘴巴,撇撇嘴看着旁边昏过去的美少年,算了,要真论占便宜,美少年可吃了大亏了。
不过,木小牧绝不承认是自己占了便宜,因为一边数落丁子湛,一边将人抬到了木板上,拖着到了闲情斋,将人安置在她的床榻下面。
总算在天明之前将一切可疑物件消灭妥当,木小牧将迷药点燃,放在丁子湛鼻尖熏了熏,在他回家之前,最好还是昏迷着。
将军府的动作的确像丁子湛说的那样有效率,木小牧还推测起码要在后天才有消息,结果早晨用过饭,就听到外头有熙熙攘攘的声音,她急忙奔到窗口朝外看,只见一群穿着铠甲官兵制服的人正乓乓地撞门。
木小牧趁机甩开了王生黏腻在自己身上的手,用恐惧地口吻像他祈求:“多半是我爹爹他们找上来了,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王生乍一见大队穿官兵制服的人来,还后悔着,又见木小牧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豪气万丈,想着自己好歹是郡马爷,一个员外有什么可怕的。
安慰了木小牧几句,向她保证道:“小姐放心,待我出去跟他们说,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等王生离开,木小牧立刻将床底下昏迷着的丁子湛拖出来放到床上,拉扯了衣服,将人弄得像是被□□过一样,然后低头钻到了床底下。
等木小牧的灵魂从钱巧惠的身上飘出来,钻进丁子湛的身体里,外面的官兵已经拿着长枪武器闯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