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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八位裁判大臣一见这架势,又见他们王爷都佩服了,还能说什么,凌国大臣见他们太子一言不发,就知道也是默认了,便也都点了点头。
&nb凌肖尧随意地靠在大椅上,头微微垂着,曜黑的眸子浮浮沉沉,缭绕看不清,他从来不敢低估皇甫玹,对他的箭术也不觉得稀奇,只是心中一时有些感慨,水云槿可以为了他巧用心思,费尽口舌,他能得水云槿为他倾心劳累,这才是自己…此刻他心头微乱!
&nb江秋芜紧紧凝望着皇甫玹,那一袭白衣盖过世间万千风景,哪怕他此刻面色清淡,眸色清淡,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可却是最璀璨最夺目的,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眸色渐深,眼中的阴沉和爱慕一览无余,这样的男人她一直都想要,更值得她去抢去争,哪怕不择手段,他还是水云槿的男人,更值得她用尽心思夺过来!
&nb比试结束,所有人从赞叹喝彩中回神,只是这第一……该是谁呢?
&nb所谓的比试结果就是要看最后钉在红心上的羽箭,可现在皇甫玹射掉了红心,他自己的羽箭和之前射在上面的羽箭一同飞走,那就是说他们四人已经犯规,唯今射在上面的只有皇甫赟的羽箭,可他三箭齐发相比之前江宇祈等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之处!
&nb若说江宇祈,凌肖尧等人箭术精湛,可终归羽箭被人射掉,而皇甫玹…他的箭术更是无人能敌,堪称高绝,可认真算来,也不能算赢,明明最有可能成为第一的四人,谁都没有赢,反倒是皇甫赟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占了便宜,那这第一还真不好选!
&nb“郡王妃是否还要请贵国皇子出来应试?”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可众人也都能看得出来,皇甫玹和水云槿有意相助皇甫赟,毕竟关系着昌永的颜面,只是这第一着实难以抉择,便有人将主意打到水云槿身上。
&nb水云槿笑了笑,“就不必了吧,胜负己分,何苦多费时间,炎炎烈日,围在一起喝茶聊天也是不错的!”
&nb“那郡王妃以为这第一……”其它几位裁判官忍不住问道。
&nb“各位大人要看的是结果,如今有目共睹,结果就在你们眼前,如何再来问本郡王妃,难道很难选……”水云槿微微挑眉。
&nb几位大臣连连讪笑了几声,的确,结果就在眼前,再难选也扭不过结果,只是这位郡王妃不止口才出众,那份心思同样巧妙,难怪昌永皇上指派她前来,有她在,这一局赢得精彩,虽然用了心计,却也让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她什么都没做,只靠几句话便能扭转局势,一个弱女子能有如此的聪慧,的确少见!
&nb片刻,一个个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又是须臾,将纸折起,由身边的宫人将纸条塞在木匣子里。
&nb水云槿看了几人一眼,嘴角勾了勾,胳膊想扭过大腿,也要看她答不答应,其实她说了什么并不重要,关键这里是昌永,他们是客,既是客就要客随主便,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nb“精彩!本王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了,这一局不但赢了比试,也让咱们见识了玹郡王精湛的箭术,不过,本王还是觉得整局棋若没了郡王妃这个下棋之人,那就失了整盘棋的灵魂,本王对郡王妃的敬佩之情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改日一定向郡王妃讨教棋艺!”
&nb江宇祈由衷地觉得佩服,尤其是水云槿,所以这番话绝不是随意胡言,他不禁有些羡慕皇甫玹了。
&nb“祈王所说正是本王心中所想,想来郡王妃棋艺精湛,不知改日可否与郡王妃对奕?”明天鸿也跟着开口,他眸色幽幽暗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nb水云槿笑了下,如果江宇祈只是一番感言,那明天鸿就是赤果果的挑衅,“本郡王妃才疏学浅,棋艺精湛谈不上,到时还请御王多多赐教!”
&nb“好说!”明天鸿幽暗的眸子紧紧锁在水云槿身上,这个女子有勇有谋,更不惧他的挑衅,这世上还有人能让他刮目相看的可不多!
&nb“凌太子怎么不说话?”江秋芜忽然扬声。
&nb凌肖尧喝茶的动作蓦地一顿,不是因为提问的人是江秋芜,也不是她问了什么,只是他心思外放,一时失神所致。
&nb“凌太子三箭齐发,箭术非凡有目共睹,如今被郡王妃一局棋便落得转胜为败,难道一点也不计较?未免让人觉得太过大方!”江秋芜看着凌肖尧慢悠悠地说着,似乎只是不解,只是她最后一句尤为加重,目光却落在水云槿身上,也让众人的目光落在水云槿身上。
&nb水云槿眉梢微挑,江秋芜又按捺不住想要挑事,这一番话分明是想将众人的眼光指向自己,更是意有所指她和凌肖尧关匪浅系……
&nb校场上有片刻的沉静,一时间之间所有人没了声。
&nb皇甫玹依旧面色淡淡,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水云槿身边坐下,阳光下,那一袭白衣太过耀眼,如此灼人,众人放在水云槿身上的目光一闪,只是他却不觉得,刚坐下,便将水云槿拉入他怀中,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如此在人前不知避讳,似乎于礼不合,还有别国王爷大臣在,就不能等到比试结束再恩爱!
&nb只是这样一来,众人放在水云槿身上的目光和心思也都转了方向。
&nb江秋芜看着坐在高台之上正中的位置两道相拥的身影,眼中蓦地一狠,皇甫玹分明是故意的,她就不信皇甫玹不计较,不在乎,相反他越爱水云槿只会越在乎越生气,如今只不过是面上装出来的罢了,难道他也跟凌肖尧一般大方!
&nb凌肖尧抬眸看了皇甫玹一眼,仅一眼,他眸色清淡,“公主想让本太子计较什么?输了就是输了,本太子愿赌服输,困兽犹斗从来都不是本太子会做的事!”
&nb“凌太子心胸果然宽广,秋芜只是见皇兄和御王都对郡王妃称赞有加,反倒是凌太子一声不吭,毕竟郡王妃的确是难得一见的才貌双全之人,还以为凌太子会……”江秋芜含笑盈盈,说到一半又故意停住。
&nb只是越是如此,反倒更易惹起众人猜测,难道凌太子与水云槿还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凌太子的箭术有目共睹,他的才名天下皆知,骑射比试根本难不倒他,可被水云槿一番算计,最终失了第一,这换了任何人来说心里都会有些计较,难道凌太子真的不计较?还是因为水云槿是不可多见的女子才不计较……
&nb就连凌国的大臣也觉得他们的太子表现得太过平静,可又觉得这样似乎也符合他们温润清淡的太子的性子,只是听江秋芜有意提起,再想到乞巧宫宴那日,他们的太子将冰弦龙吟送与水云槿,如果不是特别看重之人,太子怎么会把心爱之物随意给外人使用,他们的太子可是尤为偏爱自己的琴,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近身过他的琴,唯独水云槿!
&nb江秋芜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神色,眼中有着算计得逞的笑意,其实她想说的是凌肖尧甚是欣赏水云槿才会特别眷顾才会有意相让,只是她不说任由所有人猜测,这样起到的作用才更突出明显!
&nb“公主切忌失言,本太子向来不喜锦上添花,称赞的话是让人欢喜,却不是本太子擅常之事,难道这也犯了公主忌讳!”凌肖尧声音蓦地一沉,他凌国太子的言行如何,岂容得外人插嘴。
&nb凌肖尧一番不轻不重的质问,顿时让凌国官员目露不悦,这个秋芜公主的确太过放肆,连他们的太子也敢随意置喙,方才险些入了她的局!
&nb“凌太子言重了,秋芜不敢!”江秋芜敛眉作示弱状,凌肖尧只字不提水云槿的名字,用他一国太子的威严不可侵犯来抵挡,以为这样她就看不出来他是有意相让水云槿的吗!
&nb凌肖尧锋利的眸子淡淡扫过江秋芜,已然不悦,事实上他不能多作解释,这样反倒让人以为他有意相帮水云槿,这个江秋芜随意猜测自己的心思,又在人前提起,不过是想引起皇甫玹的注意,看来她对皇甫玹的心思一直没变,反倒更盛!
&nb“凌太子不怪罪果然是心胸宽广,皇妹确实不该胡言,玹郡王和郡王妃夫妻同心才能赢得比试,本王和御王也同样愿赌服输,难道也如皇妹口中的所谓”大方“……”江宇祈挑眉含笑,可在江秋芜看来甚是锐利。
&nb“皇兄责骂的是,秋芜知错了,秋芜不该觉得一时好奇而惹怒凌太子,秋芜向凌太子和郡王妃赔罪!”江秋芜又来了一招意有所指。
&nb水云槿眼中一凛,这个江秋芜实在卑鄙,她又想故技重施,惹起外人猜疑,“公主没什么地方得罪本郡王妃的,不用赔罪如此严重!”
&nb“多谢郡王妃宽宏大量,难得不跟秋芜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计较,秋芜感激不尽!”江秋芜声音温和带着感激之情。
&nb“公主无须多礼,以后还要谨言慎行才对,若是再出了什么岔子,本郡王妃这里固然是好说话,可若再犯随意诋毁的这个不可饶恕的错,那可就真是不能饶恕了……”水云槿声音极淡,可那句随意诋毁,校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在了心里,原来江秋芜是胡说的!
&nb“多谢郡王妃提点,秋芜记下了,其实这次比试,皇兄他们称赞的是郡王妃,可秋芜却觉得最该恭喜的人是玹郡王才对,能娶到这样出众的郡王妃,若是天下男子都能如玹郡王一般有如此福气,那可真是天下男子之幸!”江秋芜终于把目光放在皇甫玹身上。
&nb皇甫玹面色极清极淡,淡然地仿佛什么都不在意,这无疑告诉所有人一个信息,他只关注怀里的人儿,至于那些猜测诋毁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由此看来,可以断定江秋芜是在胡言乱扯,人家夫妻分明是鹣鲽情深,牢不可破!
&nb久久,皇甫玹依然没有吭声。
&nb水云槿勾唇,好笑地看着皇甫玹把玩着她垂在身侧的青丝,“人家公主在夸奖你呢。”
&nb“夸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就听到叽叽喳喳地乱吵乱闹,让本郡王想清静会都不行。”皇甫玹连头都没抬,低沉的口吻似乎有些不悦。
&nb“方才是秋芜公主在说话,叽叽喳喳的那是鸟,公主可不是鸟人,夫君别弄错了!”水云槿含笑道。
&nb“鸟人?竟还有这种怪物,难不成是一半人一半鸟那么怪异!”皇甫玹不解地问道。
&nb水云槿失笑,皇甫玹还挺会抓重点,“当然是有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nb“有些人多嘴多舌,可不就是鸟人!”皇甫赟阴深深地说了句,矛头直指江秋芜。
&nb江秋芜脸色一白,两手紧紧握着,她就不信皇甫玹真如表面上如此平静,难道他看不出来凌肖尧看水云槿的眼神不一般吗?难道他看不出来凌肖尧对水云槿更用心思吗?难道他不觉得受到了威胁吗?
&nb凌肖尧看似温和清淡,好像没什么是他在乎的,可她能断定,他对水云槿…绝不只是一般情意!
&nb水云槿彻底失笑,现学现用,用得还都挺好!
&nb“郡王妃,是否还要公布输赢……”那名手持名册的公公恭敬地看着水云槿,他是皇上亲派给水云槿用的,如果之前只是听从吩咐,可此刻他由衷地俯首。
&nb“去把诸位大人写好的纸条拿出来给所有人都看看,赢了是件好事,自然要同乐!”水云槿笑着吩咐道。
&nb“是,奴才明白。”那公公亲自上前,将木匣子里的纸条拿出来展平,放在托盘里,挨个给众人过目,结果不用多作猜测,自然九张纸条上写的全是皇甫赟的名字。
&nb比试结束,第一尘埃落定!
&nb按着规矩,骑射比试后就是围猎,校场紧挨着皇家猎场,众人又兴致颇高,说白了,这又是一场比试!
&nb几位裁判大臣重染斗志,输了骑射,能赢狩猎比试也是不差的,狩猎的规则很简单,每人领着十名随身侍卫,同进猎场打猎,两个时辰后回到这里,谁打猎物多,谁就算赢!
&nb众人在猎场前翻身上马,面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所有人手握弓箭,随时准备着进林子打猎,水云槿等一众大臣女眷留在原地。
&nb皇甫玹将暗卫都留在了水云槿身边,江秋芜也有江宇祈身边的人看着,他才能安心留水云槿在此等着。
&nb随着几道进林子打猎的声音响起,所有人进入不同的树林里,因着皇家猎场较大,树林里树木青翠郁郁葱葱,茂密枝叶将所有阳光全部遮去,地面上盘根错枝,道路很是崎岖不平,所以这么多人进去也是各打各的,很难碰到。
&nb“郡王妃以为这次谁会赢?”江秋芜坐在原处并未跟着去,此刻她笑意浓浓,目光闪闪。
&nb江秋芜这番话看似普通,实则是想给水云槿下套,本来赢了一场骑射,如今又当着各国大臣的面,若水云槿说昌永会赢,那必然会惹来闲话,真的以为她仗势欺人!
&nb“那你以为这次谁会赢?”江秋芜的这点小把戏,水云槿看得懂却不一定去接她这个烫手山芋,“是祈王吗?方才听你口气中多显不满,是因为祈王没赢得比试,你觉得有损南梁颜面,所以这次势在必得!”
&nb江秋芜面色一紧,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她刚才的确诸多言语,可绝不是水云槿所想的那样,但她又不能直说把自己的心思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可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水云槿说中了她的心思,那其它几国的大臣自然不会有好脸色,那她就惹了众怒,成为众矢之的,水云槿的确狡诈,不但把问题抛了回来,还反将了她一军,真是让人想不恨都很难!
&nb几位大臣看了一眼水云槿和江秋芜,又各自对视了下,江秋芜的那点把戏实在太过拙劣!
&nb江秋芜心里恼怒,又不得纾解,她实在坐不住最后起身离开。
&nb水云槿看着她离开,眸光泛冷。
&nb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朝水云槿走来,他低着头行礼,“郡王妃,有人让奴才将这封书信交给您!”
&nb水云槿眉梢微挑,片刻,她伸手接过,那宫人恭身退了下去。
&nb水云槿看着手中的书信,书信上什么都没写,看来是有人特意给她的,她看了半晌,拆开了信封,只有简单的几句话,却句句打动她,最后一行写着:行宫后竹林坡见,只身前往。
&nb水云槿很明白这是想引她一个人去,引她去的目的是否只有一见那么简单,她很清楚,可是她又不得不去……
&nb正在这时,亦森上前,他俯身凑近水云槿,“小公子带着暗卫进了树林!”
&nb水云槿面色一紧,暗卫禀报,明离琛昨晚就来了,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终于让他等到明天鸿进了树林,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就可以动手,只是明天鸿若真有那么好对付,他何必等到今天!
&nb“你带着人跟过去,真要拦不住,打晕他也要带他回来,不行…明天鸿见过你和季青,让他抓住澜王府的把柄,更是不利,让蔺寒去,你多派些暗卫给他!”
&nb------题外话------
&nb明天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