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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槿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鼻息间所有的气息被他浸染,神智飘飞,如处在云端雾里,身子渐渐瘫软在皇甫玹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缠绵如火的吻依然没有结束,舌尖划过不放过一处,继而缠住香软小舌吮吸缠绵,直到感觉到水云槿急促的呼吸,皇甫玹忍下心中悸动,离开少许,他忽明忽灭的眸子紧紧锁在水云槿泛着红潮的脸上,看着她微眯着眼睛里面雾蒙蒙水润润的,他眼中又是一紧,心口的跳动如雷如鼓。
半晌,皇甫玹抱着水云槿在软垫上躺下,他将水云槿放在他胸口的位置上,静静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车厢里两道动听的喘息声渐渐汇于一处。
久久,水云槿急促的喘息才缓和了许多,唇瓣上有些酸麻,那是皇甫玹又咬又吮的结果,她想着这人醋劲真大,她还真担心会被他一口吞掉。
“不许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更不能当真!”水云槿正想着,就听皇甫玹低低暗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丝怒火几丝幽怨几丝沉闷,似乎还在吃味郁结难舒,想着这个男人的霸道,她勾唇无声笑了笑,她压根就没想过好吗!
“听到没有?”没得到水云槿的回应,皇甫玹又是闷闷的声音响起。
水云槿甚觉无辜,这简直……简直是无理取闹,她原来一直以为无理取闹是女人的特权!
“女人,你敢当真试试看!”皇甫玹声音骤沉,话落他长臂一扬,将水云槿拉了上来,两人的脸差一点点就要触上,近到呼吸可闻,似在深情凝望。
对峙半晌,水云槿忽然轻笑出声,“我就这么不让你放心!”
皇甫玹有些倔强有些冷凝的脸紧紧绷着,深邃如潭的眸子紧紧黏在水云槿脸上,明明那双眸子带着怒火带着晦暗不明,可水云槿却觉得在那深处有着清澈有着纯净有着深情,她似乎一下子看到了他的心,他的情,他的全部,心头霎时荡起一层层愉悦的涟漪旖旎,她微微垂头,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须臾,水云槿挑逗心起,鼻尖左右来回地蹭着皇甫玹的鼻尖,皇甫玹只觉得心头蓦地柔软,似一股清泉划过低闷燥热。
“你好像小狗!”片刻,皇甫玹忽然哑声开口。
水云槿顿时郁闷,她在哄他开心,还敢嘲笑她,张嘴咬上了皇甫玹的鼻子,“你才是小狗!”
皇甫玹闷哼一声,许是觉出水云槿使了力,他好看的眉头微皱,“你还真舍得咬!”
“我咬都咬了,你还问!”水云槿很是理直气壮。
皇甫玹微微挑眉,稍顷,他下巴微抬,薄唇咬上了水云槿沁红的唇瓣,牙齿刚刚触上,他又改为吮吸,因为他真的不舍得她疼,不过就算吮着也没见他多少温柔。
水云槿只觉得唇瓣酸疼,都快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她皱眉拧着皇甫玹腰间的细肉,吻霎时间柔风细雨!
半晌,皇甫玹大手抚上水云槿的头顶上,微微一压将她锁在自己怀里,声音暗哑几乎不闻,“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许放在心上,他就是故意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凌肖尧在想什么,就算是云公子也没他的份!
水云槿闭着眼睛乖顺地躺在皇甫玹结实的胸膛上,声音含着淡淡笑意,“你的醋意能淹死我,我哪还敢放在心上!”
“我会吃他的醋!”皇甫玹冷哼了声,继而声音微沉,他会吃凌肖尧的醋,笑话,他就是见不得凌肖尧总围着他的女人,这样怎么可能算吃醋?顶多就是想拍飞他,飞得越远越好!
不过真的不算吗!
听着皇甫玹傲骄不满的口吻,水云槿哑然失笑,“好吧,你不吃醋,你是整个人泡在醋坛子里三天三夜,沿街十里都能闻到醋味的醋公子!”
“小女人,找打!”皇甫玹脸色骤黑,他只听过醋娘子,从来没听过还有醋公子!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所以吓唬我没用!”水云槿得意洋洋的勾着嘴角,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可那清丽的眉目含着飞扬的笑意依然灼灼。
“看来我还真治不住你了……”皇甫玹无奈的声音微微拉长。
“哈哈哈…我要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水云槿笑声愉悦,那得意的小脸堪比七月的娇阳,明媚而璀璨。
“那我只能用最后一招了!”皇甫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什么最后一招?”水云槿依然没感觉到危险来临。
皇甫玹好心地凑近水云槿白玉般的耳朵,声音低低近乎喃语,“能让你求饶的最后一招……”
“流氓,不正经,黑心……”水云槿捶了皇甫玹一下,就欲起身,她还没站起来,纤腰又被扯了回去,皇甫玹贴了上来,“原来槿儿比我还急……”
“少胡说,我是急着离你远点!”水云槿愤愤地啐了声。
“都一样,急就行!”皇甫玹抱着水云槿掀帘走出车厢。
水云槿无语,什么都一样,她和他说的急是一个意思吗?这人魔怔了吧!
“此急非彼急,你不能沦为一谈……”
可惜水云槿话还没说完,皇甫玹已经抱住她飞身而起,他身形极快,轻功绝顶,不过一瞬就己消失在天边,风中传来水云槿渐行渐远的声音。
两人直接落在水榭三楼的窗子里。
水云槿还没站稳,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皇甫玹压在了内室的大床上。
“你这是…这是…亏了你轻功好,倒用不着怎么急!”水云槿没好气地挖苦了声。
“那倒是,怎么能让槿儿等着呢!”皇甫玹声音含着愉悦,清华的眉眼似淬了细碎的光芒。
水云槿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等你个头,满口胡言乱语!”
“为夫自然比不得槿儿满口生香,让我总想一尝再尝……”皇甫玹声音忽然变得低哑,俯身含住两片微肿红润的唇瓣,细细辗压,柔柔缠绵,这一吻不同于马车上的急切狂热,而是柔到水云槿心尖上,让她再无力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己想不起。
她想着这样的吻太神奇太美妙,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不得这样撩人温柔缱蜷的带着浓浓相思爱意的吻,这样的人儿更让她心头柔软,他的狂乱,他的激情,他的柔情,他的醋劲,他的一切,全部都是她的,让她怎能不爱,爱早己深埋入骨!
情到浓时,情意涓涌,衣衫顺着床沿滑落在地,黑白相间,浅色幔帐里温香软玉,美人如画!
“我脸上还涂着厚厚的粉泥……”幔帐里传出水云槿低低的声音,细若蚊蝇。
房间寂了半晌,就见皇甫玹掀了幔帐抱着水云槿去了暗室。
暗室里清凉如春,水池清华,淡淡夜明珠漾着朦胧光芒,更显意境,温泉池水柔了一夜,暖了一夜,直到窗外天己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斑驳地映在水榭的房顶上溢着明辉光华!
一夜恩爱缠绵,注定晚起。
水云槿早己累得睡了过去,皇甫玹刚将她放在床上,她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皇甫玹宠溺地笑了笑,清华的眉眼似染了三月桃花般艳丽夺目,他躺了上去将水云槿圈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京城里这些日子出奇的平静,除了街头巷尾仍然都在琢磨着水云槿三个字,似乎所有的人都隐匿了一般,再过几日便是乞巧节,想来多数人的心思也都放在了那天。
水云槿至那天傍晚醒来,就再没出过府,皇甫玹本就想把她天天困在身边,而且就快乞巧节了,她答应这人的香囊还没做好,白日里绣着针线,到了晚上还要受他剥削,一睡又到了翌日傍晚,所以基本上这几日水云槿都过着这样的日子,直气得她叫苦连天,皇甫玹的胸口上又多了几个牙齿印痕。
这日,皇甫玹终于良心发现,水云槿终于换了男装出门。
到了杏林药坊,才听顾言说起刘府那边派人请了几次都被打发了,这几日倒是没什么疑难重症上门,水云槿吩咐顾言,若刘府再来人便说她两日后就会过府,又在药铺做了半日,水云槿准备离开,她刚走出药铺,就见迎面走来一身穿白衣轻纱的女子,正是那天送白玉瓶的女子。
水云槿一直觉得穿着白衣飘飘的女子很是纯净不染纤尘,再看她娇好的容颜,当真就是那种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小姐,我家主子有请!”白衣女子对着水云槿行礼,声音虽淡却透着恭敬。
“我身着男装,你竟然叫我小姐,不觉得很奇怪吗?”水云槿嘴角笑意盈盈,对来人的目的不觉得惊讶也没有躲闪,反倒逗弄心起。
“这…公子和小姐都是一人,您想奴婢怎么称呼,那奴婢遵从便是!”白衣女子似乎不善言辞,那眉眼的认真让水云槿觉得她再多说一句都是在欺负老实人!
“那就等你想好再来找我吧,改日再去见你家主子。”水云槿想起那个神秘姐姐,心里还有着不舒服,总不能她想怎么样就得按着她的意思来吧,她还非晾晾她不可!
话落越过白衣女子离开。
“小姐……”白衣女子紧跟其后,却是没有出手阻拦。
水云槿恍若不闻,径直上了马车。
刚走不一会儿,水云槿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道劲风夹杂着外面的热气扑洒而来,仅是眨眼间,一只微凉骨瘦如柴的手掐上了她的脖子,突来的变故没惊着水云槿,就是被来人再一次掐住了脖子让她心中恼火,为什么一出场就掐她的脖子,她的脖子掐着很顺手是吧!
还是来人知道脖子是最脆弱的地方,握住了自己的小命自己就得乖乖配合!
“麻烦你下次出来时不用掐我的脖子了,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反手之力,不能把你怎么样,行吗?姐姐!”
“你鬼主意一肚子,我可不敢信你!”神秘姐姐松了手。
“姐姐说这话可就谦虚了,我上次险些就不知道自己去哪了,你这次来不会又想带我走吧!”水云槿浅浅地笑着,眼中有着晦暗不明。
“所以你不肯乖乖听话,还非得我亲自来请你!”神秘姐姐声微扬。
“你难道不是来带我走的!”水云槿挑眉笑道,看现在的情形不像是带她走的阵仗。
“你倒是聪明!”神秘姐姐声音淡了几分,让人听不出丝毫,一个小女娃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和机敏实属少见。
“那我就放心了,早说清楚我又怎么会难为那个美人姐姐,自然是跟她走的。”水云槿耸了耸肩,状似放松了些。
“你会如此听话?”神秘姐姐显然不信。
水云槿轻笑出声,“自然,姐姐三番两次送药给我,且都是些花银子也买不来的珍贵,我自然要亲自感谢一番的,只是…姐姐是如何瞧出我女扮男装的?”
“你的易容术不差,若不是熟知你身边暗卫的武功内息,我也是不敢确定的!”神秘姐姐倒是没藏着掖着。
水云槿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竟是这样,就算她易了容,可身边如影随形的暗卫是改不了,但凡接触过的高手,势必就认得出他们,“不妨说说你这次又想怎么样?”
“让马车调头,跟上前面那辆马车。”神秘姐姐吩咐。
水云槿眉头一拧,“我不出城!”
水云槿还真担心这个神秘姐姐反悔,毕竟红口白牙的,她武功还那么厉害,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放心,不出城。”
水云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黑衣黑巾的神秘人,须臾,她对着外面的蔺寒说了什么,马车调头。
蔺寒早己知道里面的动静,可他顾着水云槿的安然,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马车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水云槿掀了帘子朝外看去,这里虽然还没出城,也属京城的最南边,已经是偏僻荒凉之地。
马车在一处小院停下,水云槿下了马车,站在小院门前四处眺望了下,在这里只能看到模糊的城墙,远处的小山丘,其它的什么都看不见,小院周围收拾的很干净,四周没什么别的人家,唯独这座小院孤立着。
“你一直住在这里。”水云槿看向身边的神秘姐姐。
“还算清静!”神秘姐姐微微挑眉,话落提脚进去。
水云槿眨了眨眼睛,这里除了清静,貌似什么都没有了吧!看着白衣女子站到自己面前作着恭迎的架势,水云槿抬脚跟了上去,她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再跑。
蔺寒下了马车也跟了上去。
走进院子里,水云槿倒是觉得惊喜了番,园子里没有种着一般园子争奇斗艳的繁花,而是种着不知名的绿植,在这阳光灿烂的夏天格外清新清爽,凉亭石桌,窗明几净,干净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再看那台阶之上,立着几个身穿白衣薄纱的年轻婢女,皆是白衣飘飘,出尘得如刚下凡似的,容貌皆是不俗,这样的景色再加上身后的白衣美人摆在这清幽别致的院子,水云槿仿佛有种身在桃花源的错觉,只是这样几个纯净不染纤尘的女子怎么会跟着一个浑身都透着黑暗的神秘主子!
按说那样的性情养出来的下属虽不至于刁钻凶狠,也不可能不善言辞才对,不过身上那股子清淡清冷倒是如出一辙。
立在那里的白衣婢女见着水云槿皆是行礼,倒让水云槿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请”来了,没有丝毫被强掳来的尴尬,总的来说待遇还算不错!
进了前厅,神秘姐姐已经端坐在正中的大椅上,她坐得笔直端正,久久都不动一下,俨然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得来,这样一个不苟言笑,行事严肃,心思深沉的人…她来京城又有什么目的呢?她这样拖着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水云槿站定片刻,才在一旁的大椅上坐下,白衣女子奉了杯茶在她手边。
水云槿端起茶杯看了一眼神秘姐姐,忽然笑道:“你不喝?”
神秘姐姐望了她一眼,并未开口。
要说水云槿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知道蒙着面纱是怎么喝水吃饭的?貌似她好奇心是…咳…多了些!
“你身上的毒已经扩散,最近可有手脚突然不听使唤的时候?”神秘姐姐声音微扬。
水云槿眉梢一挑,忽然觉得这次神秘姐姐的出现就是冲着她身上的毒而来,这几日她也觉出突然之间出现的无力、手脚没有知觉是因为体内的毒,虽然很短暂不过瞬间,可她也知道体内的毒已经不受控制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或者还有多少时间?
水云槿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淡然的小脸望外院中的园子,声音极轻极淡,“你说过我身上的毒无人能解!”
“我是说过,不过我现在又想告诉你,可以解!而且这世上除了我,再无人能救你!你身上的毒已经不受控制,一旦毒气蔓延入心,你只有一死!”神秘姐姐看着水云槿的目光深不见底。
水云槿看着院外的景色,小脸渐渐染上一丝别样的笑意,她不认为神秘姐姐会无条件给她解毒,她自然有她的目的,可命是自己的,如若为了命受人牵制或是利用,那也不是她想要的,所以水云槿没有开口,更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一时间神思飘远,眸光幽远。
半晌,神秘姐姐看着水云槿平淡的眉眼,微微皱眉,“你不相信?”
“信,我信你这番话不是哄我玩,也不是为了让我高兴!”水云槿似乎极淡地笑了声。
神秘姐姐眼睛眯了一下,水云槿嘴里说着信,其实心里根本不以为然,能把生死看得如此平淡需要多少勇气和沉淀,她比谁都清楚,但人活着如果连自己的命都不看重,那就真没必要再留在世上,可是水云槿不是一心等死之人,人只有万念俱空才会看清看淡,水云槿有太多的放不下,所以她并不担心水云槿会违背她的意思!
如果当年她一死了之,岂会还能有今时今日!
水云槿表现得越平静心里就越沉重,只是她倒要看看水云槿能坚持多少,稍顷,她看着水云槿的目光骤然凌厉冷沉,“我知道你胆子大,可还是小看你了,我给你的药都让你怎么处置了?”
水云槿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记忆里好像听过太多人说她胆子大,其实那还真是错看她了,她的胆子往往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她体内的毒…岂知她没有怕过,她更怕离开澜王府,离开皇甫玹…
可是她更知道怕没用,只有找到解药才能活下去,可乜天师己死,她原先心里隐隐的一丝希望一夕间粉碎,难道要她哭天抢地,拿根绳子吊死吗!
半晌,水云槿拿出袖中的白玉瓶倒出一粒吃了下去,刹那间整个厅里都飘散着清雅雪莲香,“这瓶雪莲丸是无价之宝,我贴身带着,那瓶…让我送给更需要它的人了,你不会生气吧!”
“算你识货!”神秘姐姐神色回暖了些。
水云槿笑了笑,她自然识货!
“瓶子里有五粒雪莲丸,毒发时吃一粒可暂缓毒性,可你该明白,这世上仅此五粒,再找不出第六粒,等它们吃完你也就到时候了,我不逼你,反正现在还有时间让你考虑,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得毫不在乎,毕竟那是你的命,你如今嫁了人,身边的人是不是真的能割舍,那也是你的事情!
不过据我所知,你对澜王府很看重,还有你的那个…男人……那些一生只娶一妻的誓言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说出口的,不然你也不会在西山小院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早日回到他身边,不过唯一让人觉得很可惜的是…那个老东西最后死了,他是唯一知道七花草解药的人……”
神秘姐姐看着水云槿,眸色极淡,声音更是透着不紧不慢。
“你早就把我的一切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水云槿猛地看向神秘姐姐。
“你对我有用,我自然要对你的事了如指掌,而且这满京城都是关于你的传言,我想不知道都难!”神秘姐姐说得随意,丝毫不觉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说吧,我怎么个有用法?你留在京城暗中窥视我的一切,到底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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