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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看着她茫然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听不懂?”
苏安宁闻言有些惭愧,听的懂,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然不会承认心里一闪而过的无错和空洞。
她们这个年纪谈恋爱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分手轻易,还把此当作洒脱的表现。
鲁智被她看的垂下头:“你听好的——”
苏安宁能说什么,死缠烂打?年轻的时候不会,现在也没有学会,只能笑着道:“下一句是不是‘不适合我’,我常对别人说,你就别还回来了。”
鲁智看着她还是察觉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伤怀:“对不起……”
有时候明知这三个字单薄,可至今也没发明出代替这三个字的词语,说来说去好像也就只剩下这三个字了。
苏安宁握着手里的包,手指撩撩头发,笑容勉强:“太突然了,但我明白了,祝你和你前妻这次能好好的。”苏安宁向前走去。
鲁智回头看着她。
苏安宁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看着他:“跟我分手不是应为别的事情?比如外界的干预?”不是她自恋,实在她觉得不甘心,她们两个好好的,彼此见过孩子,正准备见家长,怎么突然就……
鲁智本来想说不是,但一想他有必要那么说吗,是对她好还是对他好,总不能以后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跟那三位相处,还要感恩戴德。
鲁智鬼使神差的开口:“相信你的直觉。”
苏安宁顿时怒气上涌,想立即撕了前夫的冲动!
苏安宁只是平淡的转身,没有挽留。
他也没有。
现在互相说不在意有什么用,互相表白能与世俗做斗争,总觉得像个傻瓜一样。
安宁不能拿他全家的前途,堵飘渺的可能;他也过了为了爱情与全世界为敌的年龄。
这件事解决的没有任何值得细说的地方,就是摊开,然后两个人分手。
苏安宁回了家,趴在床上睡了一觉,就过去,那点后遗症在任何人眼里都觉得不应该大到什么程度,不就是谈个恋爱失败了,三十好几又离过婚的人了,有什么想不开的。
鲁智继续照顾父母,处理后续一切收尾工作,当他和安宁表明分手后。
父亲的调差结果即刻出来,肯定了鲁处曾经的表现,嘉奖了他的工作态度,但这个结果太不可逆,因为更深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型墓葬群。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结局简直完美,就连喷子也不能在网上说官官相护。因为这墓葬时间久远,埋的太深,动用了很多仪器才勘测到的。
鲁叔的那点事不是事,处理的也很快,甚至还嘉奖了鲁数不拘一格、时刻为民的作风,非要对老先生这么大岁数受的委屈弥补个特殊贡献奖。
鲁文那天晚上就回来了,围在奶奶病床前,没眼色的惊叹着小哥哥的神勇。
鲁智坐在一旁给母亲削苹果,神色平静含笑,因为除了这样他也知道该怎么样。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仿佛那件事没有引起任何特殊的结果。
苏安宁没有去闹着堵庄严家的门。
庄严他们好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忙的时候偶然还给前任丈母娘打个电话提醒接孩子。
安宁也很忙,除了当下的任务,出差了两天,又急着去参与新出土的文物救援工作。
苏安宁拿到颇有历史念头的古物时,也拿不准那坍塌的食堂下面,怎么就有埋的这样深的墓葬穴了。
彼此不见不代表就没有问题。
苏妈妈有些奇怪:“子曰怎么不带着酥酥上门了?”下一刻就恼了:“他不会是想以后都不来了,直接给孩子找个妈吧!”
苏爸被老伴一嗓子惊的毛笔都走错了线路,拉开书房的门,不悦的提醒:“小点声,在家里大喊大叫的像什么话。”
小孔赶紧过来给少爷刷好感:“老夫人您误会了,少爷怎么会是那层意……”
“你叫谁老夫人!是不是想卷铺盖走人,好跟你少爷交代任务圆满完成!”苏妈妈真的很恼火,辛辛苦苦生了半天的外孙女以为是自家的,现在倒好,见都见不着了。
小孔赶紧赔不是,他是太急了,一时口误:“苏老师,您消消气,都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您看我蠢得,就会惹您老人家不高兴。
但我家少爷真的没有那种心思……少爷今早还打电话问我苏老师您想孩子吗?就想抱过来给您看看,这不是怕耽误你的功课所以才……”
苏妈妈听着,脾气好了那么一点,也知道小孔能代表那边的意思,何况就算那边真有那种想法,她除了能吼两声还能怎么着。
苏妈妈想到这一点,再看看不痛不痒的涂指甲的女儿就邪火上涌:“涂涂涂!就知道涂!活该你嫁不出去!”
苏安宁被骂的莫名其妙,她不图一层护甲早晚废了指甲光泽,她又不是为了工作不要‘手脸’的‘专业人士’。
郭嫂、小孔悄悄的看眼气哄哄的回房的苏妈妈,再看看继续做护理的苏女士,各自松口气,该忙什么该什么去了。
……
庄严抽烟很厉害,最近越来越厉害。
傅敏劝过很多次,但孩子大了,怎么会听你的。
傅敏和福婶做好了晚饭,上来叫他,整个书房里一股呛人的烟气:“下来吃饭。”
庄严从窗边转身,看了妈那还没有长平的烟花烫一眼,捻灭了手里的烟:“不了,你先去吃吧。”
傅敏闻言叹口气,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反而进来,看了一眼桌上没动的牛奶:“让包汤回来住两天吧,天天打扰安宁也不是事。”
“不用,妈,你先出去吧,肃肃不是让你一会过去,她不会带孩子,又没有经验,你多住两天也行。”
傅敏看了看儿子,拢正肩上的披肩,没说是什么出去了。
庄严想到刚才郭嫂地电话里的话,心里摸不准安宁是什么态度,她是知道了,还是不在乎。
庄严越想越烦躁,手里有燃了一支烟,她不可能不知道!她对那个人也不是没有感情!但为什么不发作!
尼古丁的气息在四肢百骸沉淀,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让他想到脑子疼的问题中解脱片刻!
他宁愿安宁闹上来,他已经想好很多理由,甚至不惜刨开尊严给她看看,结果她连质问一声都不曾。
孟子曰没有庄严的耐性,一个星期后,挑了个下雨的天气抱着孩子去看姥姥和哥哥。
孟子曰进门时侯非常忐忑,虽然他不认为做错了,但他领教过安宁说话做事不给人留情面的时候,从感情层面来说,他比较怵她。
苏安宁高兴的接过孩子。
小家伙不舒服的动了两下后,立即被妈妈们柔软的拥抱征服,开心的找个乐子。
苏妈妈激动的不行,没等外孙女跟女儿亲近多久,就抱过来蹭着亲着,想的不行,对上孩子的爸爸时更是没了前些天的火气,无比温柔的询问:“怎么上个星期没有来?是不是有事呀?”
理由都给子曰想好了。
子曰顺势而为:“恩,酥酥上个星期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我怕安宁着急。”说完目光中与光明正大的落在安宁身上,准备迎接她可能对他厌恶、鄙视或者憎恨的所有神情。
但是没有,不单没有,安宁似乎并没有时间看他,她正和苏阿姨逗着女儿玩的十分开心。
六点,庄逸阳准时回来,看到客厅里围着的一圈人,愣了一下,便也过去了;“妈,姥姥,我回来了,妹妹看起来又长高了。”说完抓抓妹妹的手,笑着。
安宁赶紧让他去洗手。
庄逸阳笑着跑开了。
孟子曰见状,找了个时间溜进庄逸阳的房间。
庄逸阳换了衣服出来,看到他,脸上顿时没了眼色:“你来干什么!你还敢来!”
为什么不敢,他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争抢的过程本来就应该充分调动身边的所有资源,他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跟你妈说了?”
“我没那么长舌头!”
孟子曰依旧心里没底:“她肯定知道了。”
“废话。”
孟子曰猛然看到庄逸阳:“她真的知道?!”
庄逸阳鄙视的看他一眼,不是敢作敢当、不觉做错了吗现在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不屑道:“我妈让我压力别太大,有些事情我本来就没有决断的能力,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说都与我无关,不用有心里负担,你说我妈知不知道,切。”
庄逸阳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安宁整个晚上战战兢兢的,当发现安宁偶然也会笑着跟他说话时,心里一阵激动,但更多的时候她都在哄孩子,跟以前一样,以酥酥为主他只是附赠的陪客,对他的存在方式和方位没有任何要求。
孟子曰带着哭闹的女儿出来的时候,觉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震的力道反而让自己怎么做都觉得不舒服。
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陆镇海、庄严也在问,哪个环节出了错!反常的平静,让三个人心里不安。
但安宁没有再相亲,预期中的成果表明她只是不想过问,三个多月正式热恋期的一段感情她竟然不过问?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