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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还要谈几次?”
吕德本哑口无言,恋爱的确不能谈几次,但被这么一个惹不起的小不点毫不留情的来一句戳心窝的话,吕德本觉得自己遍体鳞伤:显摆你自己年少能恋爱是吧!看你追不到了以后怎么猖狂。
庄严神色带笑看着湛蓝的天空:“恋爱的确不用谈很多次,只要有一次用心就够了。”
吕德本觉得心塞,庄总有位自己选的妻子,孟子曰正在选的路上,他老婆换到第二任反而想起第一任的好了,第一任却拿着钱嫁给了一位哪方面都不如他的‘穷人’,的确只有他心塞。
但成就到了吕德本的份上,再心塞也只是情绪,未来有更多好风景让他忘记一时的困惑:“庄总是过来人,庄总给孟总传授点经验。”
“有什么经验可言,若是真喜欢就死缠烂打,不外乎就那点招式,烈女怕缠郎。”
吕德本赶紧狗腿附和:“孟总不知道吧?庄总夫人可是我们庄总的心头朱砂,当年结婚时闹的轰轰烈烈。”
孟子曰那时候还小,这种事他不会关心。
庄严无意炫耀他的爱情,但对能在晚辈身上看到曾经自己的影子心生怀念:“听她刚才的意思不想理你?”
孟子曰也躺在椅子上,感受初春难得的阳光,为安宁辩解:“没有,她工作有点忙。”
吕德本闻言,不禁戏弄的插话:“她做什么工作的那么忙?连陪您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比你火凤的孟大董事还重要。
孟子曰不喜欢吕德本说话的口气,不想搭理他。
庄严平静的道:“女人啊,说忙都是骗人的,不是对你的爱还不够,就是想对你撒娇,让你顺着她,再不然就是你最近有什么事得罪了对方,你是哪一种?”
孟子曰想了想,无奈的叹口气他确实得罪了对方,不过马上就不是问题了。
孟子曰想到自己的求婚安排,心中信心大增:“等我求婚成功请庄总喝喜酒。”
吕德本瞬间从躺椅上起来:“孟总要求婚!”
“恩。”
庄严鼓励的颔首:“一定去。你同学?”
“不是。”
吕德本立即插话:“庄总和庄总夫人就是同学,很令人羡慕的一对。”
孟子曰知道:“我以后也一定会很幸福。”
庄严失笑,幸福不是说的:“交往多长时间了?”不是庄严把现在的女生想的太坏,而是现在的人太功利,被熏染的五花八门,很难有安宁那样纯粹的人。
孟子曰并不避讳:“有一段时间了,她人很好,重要的是对我好,就他——”孟子曰指向吕德本迫切的显现安宁的好:“跟我说吕总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无耻了点但做事很有耐心有忍性,若是我有合作项目,可以找他。”
吕德本顿时哭笑不得,不知该为‘无耻了点’生气,还是为对方的肯定感慨,他跟庄严他们不一样,他靠自己往上爬,对这些大人物怎么能不‘无耻’的巴结着,但中间付出的努力和勤奋也是很多人的千百倍。
所以对方的评价一时间不知道感慨对方的知遇之恩,还是说对方小小年纪真敢乱说,
庄严心想是个有见识的,对吕德本概括很精准,但孟子曰也是,当着人的面就说出来,哎。
“孟总是家里的独子?”
吕德本竖起耳朵。
孟子曰习惯的拿起手机,对着湛蓝的天空拍张照片发过去——‘漂亮吗?’——
苏安宁觉得他真是闲啊,天空有什么好看的——‘很蓝’——
孟子曰见她回了,连庄严都不搭理了,赶紧坐起来努力发短信——‘我照的,要不要出来看天空’——
庄严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问出的话不作答。
吕德本不佩服对方不鸟庄严的样子都不行,那可是庄大总裁,谁敢这样给他没脸!小心把生意丢了,什么美人也不要你!
苏安宁这次没有回。
孟子曰等了半天失望不已,颇为无聊的又躺下去,失落和茫然全写在脸上,谁都能看见。
吕德本一时间有些惊讶,他女朋友不该粘着他唯恐孟总跑了。
不过想想也释然,孟子曰除了一张脸能看,哪都不能看,谁喜欢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还不得累死。
“庄总刚才问您话呢?您是家里的独子。”
孟子曰没什么精力的从鼻子里发出:“恩。”的声音。
庄严枕着手臂:“尊上我们认识吗?”对反是个有手段的,懂得对孟子曰一张一弛。
孟子曰没想瞒着,瞒着安宁是怕安宁一搜就能搜出他家那点事,他觉得安宁先见见他的母亲,或许不会先入为主:“认识,过年的时候你不是还见我外公了,我外公夸你棋艺又进步了。”
庄严和吕德本闻言瞬间坐起来惊讶的看向孟子曰!
过年且爱下棋的除了王老司令还有谁?王老司令的女婿是商业圈最神秘的大财主孔祥国,比如这座白鹭上就是他的,他名下这样的产业绝对不少。
孔祥国有一个毛病,从来不估算明下财产,天知道这样的山头他有几座。
庄严不禁失笑,心有戚戚焉:“想不到你竟然是王老的外孙。”难怪如此张扬。
吕德本一头冷汗,孔祥国的儿子!哇靠!不服出身都不行!
孟子曰没什么心情说他的身份,实在令人烦躁,小时候谁看到他都恨不得展现母爱和父爱,他又不是没有爹妈。
吕德本的态度瞬间又恭敬十分,再也不觉得眼前的孩子是什么小屁孩、脾气暴了,孔老太爷和王老司令的孙子,孔祥国的独生子,脾气再暴躁十倍,求上门的人也不止千百。
对他这点态度,已经很仁慈了:“尊上最近可好?”问完赶紧打嘴,谁不知道他们家那点破事,孟子曰恐怕很长时间没见过他父亲了:“呵呵……孟总什么时候求婚?”
孟子曰喜欢说这个:“两天后,就在后面的农场趣,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已经开始布置了,她一定会喜欢的。”
庄严皱眉,多不自信才会总说一些肯定的话,如果刚才只是觉得女方拿乔,那现在能和孔老先生和孟老先生的孙辈谈情说爱还如此拿高,就是那女人不识好歹!
吕德本也为孟子曰捏把汗:孩子你谈恋爱的方式不对吧。把家产一亮再不喜欢你也得犹豫。
庄严也这样觉得,何况爱情中必要的手段很重要,毕竟好女人不会放在原地等你追。
看孟子曰刚才打电话的态度实在丢他的身份:“她喜欢什么?”
“不知道。”
“喜欢什么颜色?”
“不清楚。但她不挑剔。”孟子曰说的很急,也不知道在为谁辩解。
庄严换另一个:“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吃零食看电视算不算?”
“喜欢什么牌子的包和衣服?”
孟子曰与有荣焉:“她不挑。”
“在哪里工作?”
孟子曰也不在意:“不知道。”地址没问,但大概哪一片知道。
庄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家住哪里?”
“不知道,她都是去我住的地方。”我住的地方就是她的。
庄严和吕德本顿时有种‘你不会被耍了的吧’的感觉。
孟子曰全然无所知,左耳红红的羞涩道:“她说有了孩子一定会跟我说的。”
吕德本一蹦三尺高:“还想用孩子绑住你!”靠!为什么他女儿不满十五岁,否则一定送给孟子曰做小,这白痴的家产不图谋对不起老天爷塑造的这个白痴!
庄严也一脸不认同,奔着钱去的女人多了,不是不好,银货两吃而已,但孟子曰看着可不像是玩的起的。
第一次谈恋爱碰上这样的女人,不知该说孟子曰运气好,还是命里的劫难。
如果孟子曰单是火凤集团的董事,他或许不会管,但王老司令的外孙无形中拉近了彼此的关系,忍不住劝道:“你在爱情的处理上要谨慎,你确定她爱的是你?不是你的钱?”
“当然不是我的钱!”
庄严和吕德本见他隐约要生气,都不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孟子曰现在的状态宜疏不宜堵。
“你先晾着她,三天不给她打电话。”
“为什么?”
庄严表达的很委婉:“给她时间让她看到自己的心,你现在缠着她,她怎么知道需不需要你,你如果突然消失,她看不见你了,肯定会想你,这样她就知道你的重要性。”
孟子曰沉默。
吕德本看着孟子曰,突然有点同情孔祥国,他一定要让他儿子十岁开始谈恋爱,若是二十多岁了,弄成孟子曰这样他就可以撞墙了,否则一生的心血都得败在儿子手里。
庄严也不催他:“你自己想想。”已经拿定主意回去查查女方是什么人,顺便把这件事告诉王老司令。
孟子曰不理他们,继续发短信,小人之心,他都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是谁,而是不是他自己诽谤自己,他总觉得安宁不喜欢他。
吕德本眼见突然道:“孟总,你手机的屏保是不是你女朋友?”说着赶紧凑过去:“让我看——”
孟子曰把手机叩在胸口,当没听见。
吕德本呵呵一笑不敢得罪他,又屁颠屁颠的坐回去:“一定是位大美女。”
孟子曰勉强赏他一个笑脸:算你有眼光。
……
庄严回去后衣服都没有换,上楼坐在地板上,忍不住跟安宁唠叨:“你说现在的孩子让人操不完的心,小时候怕早恋,长大了又怕恋爱晚了吃亏,如果再遇到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还不把父母急死。”
苏安宁穿着紧身绒衣,在瑜伽垫上伸展自己的双臂:“遇到什么事了这么感概,接你儿子的时候有小美女递情书了?”也太早了,给盒巧克力就行了。
庄严嗤之以鼻:“别把你儿子想的多单纯,不是他追着人家小女生剪头发的时候,你知道我今天跟谁去打球了?”
苏安宁趴在软垫上手臂向后伸双手握住脚裸,颈项前倾:“谁?”
庄严心有感慨:“你绝对想不到。”
苏安宁趴在垫子上,失败,再来一次:“想不到你说啊。”
庄严想跟安宁八卦,还有点自家孩子没到那时候的庆幸:“王老司令的小外孙,今年二十一,都二十一了竟然没有谈过爱恋!
不知道现在看上了一个什么女人,他连对方基本的资料都没有弄清楚就要跟对方聊结婚,是不是太无知了点,你说这不是要气死老司令吗?”
苏安宁觉得他明显在幸灾乐祸,在外面聊这个话题时不定怎么高冷,回来就这么事儿:“又不是气死你,你急什么,托我一下,坚持不住了——手托哪呢,托肚子——”
庄严笑容欠抽的手向下一点,看着老婆的美背,另一手忍不住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话虽如此,但你说孔祥国那么精明的人王姨那样雷厉风行的人怎就生出在感情上那么没脑子的儿子。”
“你是想说他爸万众从中过,他妈身经百战,他怎么没有建个后宫吧。”
“知我者老婆也。你真该见见王老司令的孙子,长的……虽然你老公我不愿意承认,但真不错,就是智商……”
“顿时让你生出优越感是吗?”
“哈哈哈,老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我的小安宁。”忍不住就要上前蹭蹭。
“别闹,看不见我正做运动呢,有心瑶好看?”
庄严赶紧装孙子:“眼界狭窄,就认识心瑶——可我最爱我老婆——”
“好腻啊。”
庄逸阳开门,小脸写满忧伤,萎靡晃悠进去,靠近妈妈:“妈妈,我们换班主任了。”
苏安宁闻言松手趴在垫在上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最近不知怎么了,很多动作做不到位还容易累:“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消息。”
包汤伸开脚做妈妈背上,趴下,脸贴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杨老师还有可能再教我们吗?”
安宁看向庄严。
庄严用口型道:怀孕了?起身去换衣服。
柔和的灯光照在卧室窗下的母子身上。庄严看了一眼,含笑的进了更衣室。
安宁坐起身把儿子抱在怀里,面容严肃,丝毫不认为这是一个小问题。
庄逸阳很喜欢他们班主任,这样好也不好,猛然一换就会有这样的情况,而且小孩子在这一方面处理不好,是大问题。
安宁耐心的抚着孩子的背,让他靠在自己胸前:“或许有或许没有,你们杨老师年纪大了,一直想要一个和包汤一样可爱的宝宝,看着他长大,教给他知识,在你们都放学回家陪妈妈的时,也有人陪她,你难道不希望杨老师有人陪吗?”
包汤慢慢点点头:“希望,因为杨老师喜欢宝宝,可……”
安宁晃着他,“我知道你想杨老师,杨老师现在最放心不下和愧疚的一定也是你们,她一定在想,她一手带出来的你们会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不听话呢,而忧伤呢,而心生伤感呢。
会不会因此就不喜欢新老师耽误了课程,会不会学习退步,会不会因为她的突然离去,让你们对学习产生其她的想法,辜负了她对你们的爱,让她不安心,我们包汤还让怀宝宝辛苦的杨老师不安心吗?”
“不会的,包汤一定不让杨老师担心。”
好孩子,安宁抚摸着包汤的头:“等星期天妈妈带包汤去看杨老师好不好?”
“好!”
庄严换完衣服出来,整理着袖口的扣子,目光柔和的落在她们身上。
安宁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谨慎:“新老师是新的开始,是不同于杨老师的来自另一个人的所得、感悟,她会传授你她生活的本领,教导你她对世界的理解和看法。
你们或许会不自觉的拿新老师和杨老师比较。
但你必须清楚那是没必要的,不要让你的主观想法屏蔽了另一个人身上的优点,就像你不能说苹果身上没有草莓的味道就说草莓不好对吗?”
“恩。”
“所以新老师在一年后就会称为旧老师,跟杨老师一样,她爱你们想你们每一个人学习优秀,奖状多多,包汤会不会让新老师失望呢……”
“不会!”
庄严目光柔和的走过去,他爱安宁,以前爱她自我的快乐,对生活信仰的坚定和不动摇,现在爱她的温和,用善意的眼光传递每一份爱意。
其实杨老师哪有那么伟大,她年纪大了,发现自己怀孕后立即打了报告请假修养,弄的学校措手不及,急忙换上了不情愿接手的新老师,中间的门道曲曲折折,丝毫没有爱心。
但孩子不知道这些,你跟他说这些只会适得其反。
放学的时候他听到很多家长对突然换了班主任心生不满,有的直接带着去找校长要求调班,更多的是嘀嘀咕咕的带着孩子离开。
而他的安宁总是站在孩子的立场先想他们最爱意的问题,心思柔软、心中有爱,他怎么能不爱她。
庄严从不后悔因为安宁跟陆镇海决裂,只觉得当初下手不够狠,没能让他彻底在安宁面前消失。
这个星期天不管那杨老师基于什么心理,在包汤去的时候也必须是一位慈师形象:“别缠着你妈妈了,八岁的大孩子里还天天赖你妈妈怀里。”
包汤不理他,他正伤心呢:“英雄也有伤心的时候——”
“你还有理了。”庄严坐下来,让安宁靠在他身上:“你自己称称你多重,也好意思压你妈妈。”
包汤哼了一声,人家伤心吗。
安宁拍拍儿子的肩,她这点不好,她是女性传递儿子的想法太感性,所以很多时候安宁会让庄严带他,塑造他的担当。
但偶然也允许他撒娇,比如这种时候:“让郭嫂给包汤做份布丁。”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说了。”庄严掏出手机,对着三个人拍了一张全家福,心情晴朗的换成屏保。
苏安宁赶紧看看:“好看吗?删了删了,傻不傻还放桌面上,很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婆不上妆不能看了。”
“怎么会呢?我老婆天下第一好看。”说着搂紧安宁:“看镜头,再来一张……包汤呢?”
庄逸阳气呼呼的看着爸爸,刚才他软绵绵的样子难看死了。
包汤突然蹿到爸爸妈妈中间,笑:“再照。”
苏安宁没功夫跟他们玩:“记得把你们两个丑八怪美一下,我去看看郭嫂晚饭准备好没有。”
……
庄严心情不错,或者说他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心情好不好也没用,他在外面心情好和心情不好也看不出什么差别,在家里谁理他心情好还是不好,所以庄严的心情怎么样,只有在包汤要礼物的时候才会斟酌一二。
初春还有点冷,一大早捧着滚烫的茶水、咖啡、橘子水的员工比比皆是。
庄严神色肃穆的吩咐林密找人去跟孟子曰:“不要让他知道,只需要知道他最近跟什么女人走的进就行。”
“为什么突然查他?”
“知道他谁吗?王老司令的小外孙。”
林密那样严肃的人也忍不住惊愕了片刻,神色立即恢复如常:“知道了。”
吕德本知道孟子曰的身份但他不会乱说,开玩笑,他要看有没有人倒霉跟这位太子爷硬碰,不说王老司令和孔老爷子了,孔祥国和王珍芬就会给儿子出头。
但吕德本有一个秘密,不聊聊就嘴欠,忍不住给庄总打个电话。
庄严神色如常:“有事?”
吕德本十分兴奋,能不兴奋吗!他现在得孟太子女朋友的青眼前途大大的:“刚才花店给我打电话,就是昨天我介绍的那家,孟小爷。”呸,尊称叫出来了:“孟子曰定了三万朵玫瑰,这小子是要晚真的。”再次后悔女儿太小!
庄严头疼的柔柔额头。
吕德本自说自话:“不是我说,那女孩走狗屎运了,脑筋动到孟子曰这样的菜鸟头上,还给拿下了,扼腕!”想想都是泪,他奋斗一辈子最后可能还不如女方分到的财产。
“行了,他的事你盯的挺紧。”
“不敢不敢,就是他要的货多,找我运一下。”
“这么小的单子你什么时候也接了。”
“蚂蚁虽小也是肉。”何况是孟太子是吧。
庄严怎么不知道吕德本想什么,此人最擅长钻营:“挂了。”
“等一下庄总,你说孟总能成吗?”别成不了过来埋怨他,孟子曰绝对能做出那种事!那他岂不是没有功劳还要倒霉!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两个小孩子,家长都没有见,成什么成。”
吕德本不敢这么说。
“我还有事,再见。”
孟子曰不知道有人十分关心他的私事,一大早,他穿着家居服,往鸽子腿上绕上信,俊美的手指坐起细致的工作来十分美丽,然后把鸽子放出去。
拿起手机给安宁发信息。
苏安宁窝在在付迪这里看电视,见手机响了没有看。
付迪双脚放在茶几上:“孟子曰?”
“除了他还有谁?”
苏安宁拿了一个芒果剥着皮。
付迪稀奇的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吃芒果?”
苏安宁也不在意:“偶然吃一个没问题,何况看着挺甜。”
付迪慌着脚丫抱着抱枕:“可你以前说它味道古怪。”
“吃你个芒果而已,是不是不想让吃。”
付迪赶紧摊手:“你吃,你吃。”就是你这么龟毛的人变口味难得而已:“你是不是想把这小帅哥处理了,听,鸽子又多了一只,别哪天他抽风顺着鸽子找过来,发现是我家,打我一顿。”
苏安宁认认真真的剥着皮,语气缓慢:“怎么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付迪可不那么觉得,驻信的道:“他一定就是那种人,还是那种我打了你也是你活该的那种。”这几天风韵不忙,终于可以歇歇了,年过的快累死了:“想好怎么打发他了吗?”
苏安宁咬一口,真的很甜:“想好了。”
付迪很又兴趣,敢挂她电话就要看他倒霉:“怎么收拾他。”
苏安宁再咬一口:“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或者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主动放弃,上次他竟然要发我照片登报寻人,我现在心跳还不正常呢?”
“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鬼了。”
“我什么时候夜路走多了,真是倒霉,遇到这样一个不懂事的,我连续三天没回他信息,说话也从不应着他,他就不想想我是不是有其他意思,他为了生活赶紧找第二春?
看看你给我弄的麻烦人。”
付迪呵呵一笑:“是麻烦,要不让陆镇海出面给你处理他,免得他狗急跳墙,事后觉得你甩了他抱负你。”
苏安宁吓了一跳:“报复!”她还是别用纪辞苦刺激他了,万一……“好烦啊。”
付迪闯的祸,付迪赶紧转移话题:“中午在我这里吃,还是去辞苦那里。”
“你做的饭能吃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辞苦的手艺你知道的。”
付迪敬谢不敏:“你好不容易去一次,他看我眼神还不跟刀一样。”
“他不是那种人?”
“他心里一定是那种人。”
“爱去不去。”
苏安宁被孟子曰烦的可以,从她离开付迪家到风海庭院,手机里多了十条未接、三十五条短信。
苏安宁心想,孟子曰有多闲,生存的意义就是给她发短信?弄的苏安宁哭笑不得。
如果她在年轻十岁,又心里很喜欢他,估计会喜欢他紧迫盯人时刻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状态,但她们现在这种包养关系,还总这么样发,苏安宁对他的情商很不看好。
苏安宁到了辞苦那把自己放在紫色的沙发里,揉揉额头。
揉额头的这个功夫,手机又响了两下。不管你回不回复,他乐死不疲。
苏安宁对着电话,真的不知道该对孟子曰说点什么!
中午纪辞苦一般不回来,但今天不一样,他特意请了假,下午回来陪安宁。
算算安宁已经很久没有过来过了。
纪辞苦买了一条鱼,还有一些蔬菜,打开见安宁在了,赶紧进了厨房。
苏安宁的手机一直不断的响,一会响两声彩铃,一会滴滴两声短信,相互交替十分欢乐。
十分钟后,纪辞苦从厨房出来,见她不开电视也不管手机:“你接啊,或许是什么急事。”
苏安宁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做饭,饿了。
又十分钟后,纪辞苦探出头:“你接吧,这样响你听的不烦。”
苏安宁心想,我接了挂上后,它照样这样想,就算养个孩子也没有如此严重的粘人情结,而且距离两人度假回来快半个月了,他就没想出点什么……悟出点真谛……结果还变本加厉。
不一会,纪辞苦摘了围裙出来,换了鞋子。
苏安宁看过去:“你做什么?”
“没有老抽了和调味酱了,我去买一点。”
苏安宁把抱枕拿开:“我也去。”手机没拿,这样的手机她想弃了它很久了,若不是怕他真丧心病狂的发寻人启事,她都懒得一天回他两个。
超市里。
苏安宁穿着灰色的A字长款棉服懒洋洋的跟在纪辞苦身后:“洗发水用完了吧。”
“还有半瓶。”
“不好用。”苏安宁停在洗涑品区,看过一个个牌子。
纪辞苦突然想起那天那个人在这里吵架带回去的洗发水,不知道她用了没有。
苏安宁突然眼睛一亮,从货架中下部选中一个小瓶子:“这个不错,就它了。”在孟子曰那用过两次,觉得还行。
纪辞苦神色僵了一下,但换种心情考虑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证明她还愿意来看他。
苏安宁奇怪的看纪辞苦一眼:“你怎么了?”
纪辞苦移开目光:“没什么,买完了吗?我记得家里的牙膏我也快用完了,帮我挑一些吧。”
苏安宁不疑有他,站在牙膏区对聆郎满目的牌子免疫,选了辞苦平时用的,换了个功效给他拿了两盒。
纪辞苦的心情骤然好了,看着安宁的背影目光含笑,她还记得他的习惯,何况她肯买她喜欢的牌子放在他哪里,就说明她心向着他。
有这些就够了,纪辞苦上前揽过她:“走了,你不是喜欢吃豆沙饼吗,买点豆沙,一会给你做。”
“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一说真有点想了。
“不会,我下午没有事。”
“谢谢小以。”货比货要扔,人比人会死,
此时,孟子曰一派悠闲的在杂货区挑选图钉,遇到喜欢的带图案的还给安宁发了彩信——‘想不到图钉还有动物形状的’——求婚现场亲力亲为,力求一条绳子也是他亲自选的。
孟子曰选了一种,推着购物车出来。
苏安宁勾起一块羊肉得意洋洋的看着纪辞苦:“这个怎么样?看着新鲜。”
纪辞苦看了看:“换左边那块。”羊肉新不新鲜不单要看颜色还要看它有无粘连,而且你拿的这个是深红色,不易煮熟,为老羊肉,明白吗?”
“不明白。”苏安宁不爽的给他把左上角的勾过来。
纪辞苦含笑的把头放在她肩上,看了一眼羊肉,呼吸落在她耳鬓:“装了吧。”
“我看你回去难吃怎么办。”
纪辞苦非常自信:“我的手艺会难吃。”
“得意什么。”
“你说呢。”
苏安宁在纪辞苦的指引下挑选完羊肉,一转身就看到孟子曰站在不远处。
苏安宁脸上的笑容淡去。
纪辞苦一时间不知道该装作知道还是不知道,僵在那里,
孟子曰愣愣的,俊美无双的脸上面无表情,平日如钩的眼睛此刻毫无光辉的看着对面两个人,仿佛认识也仿佛不认识。
在看到她看过来的一刻,他下意识的想躲起来,可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硬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嘴角努力想扯出一段话,却成了轻微的颤动,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苏安宁看着他,微微愧疚的松开纪辞苦的手:“你先回去。”
纪辞苦没有动,他觉得……
“先回去。”
纪辞苦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现在的样子看着真他妈让人心疼,可悲的他的样子不曾呈现在安宁面前:“我做了午饭等你。”
纪辞苦离开。
孟子曰就那么看着肉食品区的安宁,中午人不多,她们两人没有吵没有嚷,偶然有人多余的看他们一眼又不好意思总盯着看便移开目光。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他盈盈有水的目光,那透亮的颜色和悲戚让你忍不住心声罪恶。走过去握住他手里的购物车:“走吧,送你回去。”
孟子曰不动,不知道刚才哪错了,怎么就——
苏安宁拉上他的胳膊。
孟子曰被动的跟着她,心里现在暴躁的不得了,恨不得砸了所有目光能见的东西发泄他现在心里的情绪,几乎要能理解父亲母亲为什么一见面就跟见了仇人一样要至对方与死地!
但他不愿意动她,刚才看到那一幕竟然还舍不得打她!他简直有病!
她怎么可以——
苏安宁没有结账,直接把他拉回去,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哭。他也不发出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眼泪从新月般的眼里掉出来无声无息的看的人罪孽深重。
苏安宁尽管觉得这件事她没错,对着面前这张脸也不得不说一句:“对不起……”
你想用对不起弥补什么?你跟孔祥国一样想用对不起弥补什么!?
孟子曰憎恨的不甘的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是这种人,那个人有什么好!比他好吗!
他承认他某些事情可能做的不对,但他在改,也愿意听她的安排,他只是还在学,她怎么就可以否定了他!
苏安宁被他哭的慌乱不已,手帕这种东西她七个月后就不用了,进卫生间找来毛巾给他:“擦擦。”
孟子曰也觉得自己丢人,胡乱抹了抹,看向墙壁,忍不住眼泪又下来了。
他本身长的好看,哭的时候又没有声音,身姿笔直,神色傲慢,可他偏偏在哭。
苏安宁无奈,拉着他坐在对面沙发上。
孟子曰依旧不看她,他现在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平静一点,才能不那么难过,他怕忍不住想掐死她!她怎么可以那个样子,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背叛!
不能背叛懂不懂!
那是做人的基本底线!
那是他们在一起后,本该有的最低承诺!
她——
苏安宁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传来悲伤,暗中悲伤犹如受了伤的雏兽,快速把自己包裹起来,不能的抗拒哀鸣。
苏安宁不愿意想那个高傲的孩子猛人扑倒自己又把王茗艺推到地上摔瓶子的人,现在为什么这个样子,这样一点也不像当初目光冷傲、目空一下还有点自以为是的他。
“对不起。”这一句苏安宁说的真心:“但你也该知道我们之间的前——”
孟子曰陡然看向对面的她,目光凌厉,月眼入刀。
苏安宁闭嘴,隐约有点不耐烦。
“离开他!”
你开玩笑:“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
孟子曰一时间手足无措:“你——”
苏安宁没想瞒他:“在你之前,我一直养的是他。你和他一样在我身边的形式一样,但对于今天这样遇见那你反应这么大是我的过失,可我还是那句话,先想想你存在的前提再想想你有没有权利指责我。”
孟子曰扬手把茶几掀了!三字形的烤瓷茶几翻个身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前提!我为什么要考虑前提!”
孟子曰眼睛通红,刚才是委屈现在就是怒火中少,眼前的人不能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能砸!
孟子曰把吧台上所有的酒瓶和杯子都摔了。
苏安宁为防止碎片溅到自己手里拿着一个抱枕。
孟子曰喊的很大声,有点歇斯底里:“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养男人!”
“你也是那么来的!”
孟子曰气的掀了餐厅的桌子:“除了他还有谁?!”
苏安宁声音平静:“我觉得你没有权利质问我!”
“我问你除了他还有谁!”
苏安宁被他吼的心烦:“没有了。”
孟子曰一锤定音:“你们以后不要来往了!”
“你开玩笑!凭什么,他会做饭、会弹琴、会推拿重要的是脾气好从不莫名其妙的跟我来这套!”
“你——”
“别那样看着我,花钱买的就是一份舒心,是你想多了。”
孟子曰暴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无耻!我们明明……明明……还是你跟谁都可以!你——你——”再难听的话孟子曰骂不出来只能砸东西,霹雳啪吧!响成一片!
苏安宁看着他的样子想起他那时候的反映,生涩、懵懂,干净的犹如一张白纸,下意识的开口:“我们只是弄错了开端,爱情本身还是美丽的,你以后会遇到……”
“你闭嘴!”孟子曰眼睛喷火的盯着她:“以后!你好意思说以后!是不是每个人后你都这样说!”
苏安宁不辩解,有什么可辩解的,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他能尽快冷静下来。
但这件事本身问她有多少错,她自己除了冷笑外,其它一概不论,别忘了他当初为什么在这里!
孟子曰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除了沙发上苏安宁的位置完好以外,一片狼藉。
孟子曰坐在地上,往日漂亮温顺的眼里此刻电闪雷鸣、狂傲野蛮:“你把我当什么!你看不出就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看出来了,所以我最近一直没有理你,只是没料到你根本不理解那层意思。”
苏安宁看着孟子曰。
孟子曰看着安宁。
一时间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说话,前者目光平静,后者波涛汹涌。
孟子曰没料到自己认为天长地久的感情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几分之一的休息地,而且还是个不称职的!“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孟子曰眼睛冰冷的看着苏安宁。
苏安宁有些惭愧:“你对我来说还是个孩子,谈不上喜欢与否,但后来接触中觉得你人不错,现在——”苏安宁看向他;“我觉得你非常不错,不要因为我的这次错误做出盲目的决定,你值得更好的。”
“你给我闭嘴!闭嘴!”
一个杯子从苏安宁耳边砸过。
孟子曰紧张的看着她,瞬间有撇开阴冷的目光:“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苏安宁起身,想了想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删除了他存在里面的相片!
孟子曰顿时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扑过去:“你干什么!你干了什么!安宁!你这个刻薄的女人干了什么!”孟子曰慌乱的找着,没了,没了……一张都没有了……
苏安宁吓的后退好几步,
孟子曰跪在地上,又开始没有声音的掉眼泪,一共就有两张而已,一张都没有了。
苏安宁看着他,一时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忍不住想拿起来再给他照两张,但是:“你……你别哭啊……我承认我是觉得留着这些对我不好!但对你也未必就好!”
“你走!你现在就走——你根本不是安宁……你不是我的安宁……”最后一句孟子曰说的很小声。
苏安宁心想这都什么事,我给钱最后还要看你脸色,但看他这么难过,安宁不想刺激他什么往外走,打开房门,关上!
哐!——
孟子曰把最后一张完好的沙发砸在阳台的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
苏安宁靠在走廊的墙边,想了想,没有先走,最不济等他冷静下来吧,这件事是她考虑不周,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苏安宁刚刚站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影,一把拉进去,挤在玄关的墙上:“我再说一次!让那个人走!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孟子曰眼睛如血的钉在苏安宁身上。
“孟子曰,我们两个之间的结症不是他。”
“我不管!”孟子曰按住她企图挣脱的手臂:“你只要答应我让他走!不!那个男人我来处理!总之你以后记住你跟他再没有一点关系!”
苏安宁转头咬住他的胳膊:“孟子曰你神经病!你凭什么处理我身边的人!”最后她悻悻然松开没有使劲。
“凭我是你男人!”
苏安宁很想回一句,‘是我男人的男人不止你一个’,但总觉得对孟子曰不好,于是没有跟他硬碰。
反而冷静下来,尽量放缓口气,跟他讲道理:“子曰,说句惭愧甚至让我没脸的话,你是个好孩子,现在看来你甚至不是想找一位恩主。
可,偏偏选错了人,我结婚了,已婚多年,度假时发生的事是个意外,一个我不喜欢的意外,我担心这种意外会让某些东西变质,所以……虽然这些话对你残忍,但这是事实,你很好,是遇错了我。”
苏安宁觉得身上的力道慢慢减小,他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孟子曰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无措的坐着。
苏安宁蹲下身:“子曰,你要是谈恋爱,不要去那种地方找,那是不对的,学校里,将来的工作中,有很多好女孩,知道吗?”我先走了。
苏安宁关上门,这次真的走了!带着几分自责和对自己行为的厌弃,直接去了付迪那里。
付迪敷着面膜躺在按摩椅上,嘚嘚瑟瑟的享受着:“干什么?霜打的茄子似的,手机响爆了炸到你了?还是吃饱了被蹂躏了一遍现在浑身苏爽,不过不是我说,波斯猫没那个胆子。”
苏安宁坐在一旁,有气无力,关于孟子曰这件事她处理的太失败了!
苏安宁把头靠在沙发上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付迪见状关了按摩椅,撕下脸上的面膜:“你怎么了?真跟波斯猫那个了?”
一个抱枕甩在付迪脸上。
付迪赶紧坐过去:“那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苏安宁说的很慢:“我觉得我们做了一件错事……”
“我们做的错事多了,你指哪一件?”付迪再给自己敷上,轻轻的拍打着剩余的精油,帮助吸收。
苏安宁没有笑:“孟子曰,你知道他才多大?不是,年龄还不是他最主要的问题,他竟然觉我是可以爱的……这多么恐怖,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是可以爱的。”
付迪闻言又一把撕下来:“你不会是去纪辞苦哪里碰到孟子曰了吧!他有没有打你!有没有说你泡福尔马林泡多了!”说完赶紧把苏安宁摆弄了两下,看看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