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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低下头,松开一直拉着他车门的手。
一恍神间,余天的车子已经开的很远消失在雨里了,我在心里和自己说,我只等他一百秒,如果他不回来的话,那我也再也不想要去找他,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完了。
虽然这个想法挺幼稚的,我还是站在原地,在心里数了不止一百,到最后,我几乎有意的延长每个数字之间的间隙,一直到那种叫做绝望的感觉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底融化了每一寸神经。
我狼狈的跑回了酒店。
林悦开门的时候很诧异的看着我,他让我进去后又往我身后看,甚至朝着走廊走过去。
“不用看了,只有我自己。”
林悦皱皱眉走回我身边,他看到我全身淋湿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先去洗澡。”
我干笑了两声,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没走几步就摔在了地上。
林悦走过来把我拎起来,有点生气的说,“你这样子是给谁看?”
我不回答,但是明白了林悦的意思,他最不喜欢那种娇娇弱弱的女孩子。拍开了林悦的手,我一个人跑进了浴室。
出来时他还在外面等我,桌子上却多了些东西,一边是两大啤酒,另一边是清粥小菜。
“你自己选。”
我一边擦着头发,看着林悦比小时候锐利了很多的脸,从前总是反复无常的性格也变得收敛了很多。我把啤酒推开,乖乖的坐下喝粥,林悦的脸色才变得柔和。
他在我对面坐下,时不时的往我碗里夹几块青菜。
“为什么不和他解释清楚?”
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胡乱在碗里搅动着。
林悦可能想不到,余天根本没给我解释的时间,而我在看着他那么走了之后,也彻底放弃了。也许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但在看到他的不信任之后,一切都变的没有意义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和林悦都不出声,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动作大概是想抱我,我推开他,刚好碰到了之前受伤的手指,疼的皱了一下眉。
那根手指的指甲已经快要完整的长出来了,所以平时我只是贴着一块胶布,和肤色很接近,林悦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不顾我的抵抗直接把我的手拉过去,被雨水浸湿过的胶布轻轻一拉就松开了,原本快要复原的伤口又渗出来一点血。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照着林悦发白的脸,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把手抽回来,眨巴着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已经快好了。”
林悦依旧盯着我看,下一刻,他直接把我抱住了我,很用力的。我整个人被迫缩在他的怀里,也许他之前都对我太客气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当林悦认真起来的时候,我是根本没机会挣脱开他的。
他用很低很低又好像很难过的声音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林悦看着我,因为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他的眼睛还是有点泛红,我试着推开他,结果只是被抱的更紧。
“你别这样。”
“我很后悔。”
我是明白林悦这句后悔的含义的,但很明显,他现在这样说确实很不是时候,我妈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而我,又刚刚和余天分手。
分手,想到这两个字,我用力的皱着眉,这样就算分手了吗?以后都不会再想见面,偶尔碰到也会互相躲开,像淳子婚礼那天一样。还是,比那时候更疏远。
我不想在继续想下去。
而林悦也好像恍然大悟似的松开我,他带着歉意看着我,“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
我笑了笑,又坐下继续把嘴巴里扒菜。感觉头顶实在太安静了,我抬起头看着林悦,“你又没说什么。”
林悦冲着我安慰的笑笑,“阿姨会醒过来的。”
“嗯。”我用力点头。其实林悦真的很好看,比其他男孩子甚至女孩子都要精致很多的眉眼,挺拔的身材。
只是性格有点拧巴。
然而当那种拧巴完全被温柔,细致,体贴,专注所取代之后,我也同样感觉到一种不知所措。
这顿饭磨磨蹭蹭的吃了好久,当我面前的碗已经干干净净之后,林悦假装很嫌弃的笑话我,“真能吃。”
说完他还是打发我去刷牙睡觉,一个人收拾桌子。
临睡前我接到林竟的电话,听得出来,他那里挺吵的,大概是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我皱着眉说,“我现在没空。”
刚准备挂断电话,林竟在那边大声喊了一句,“天哥比等下我,别走……”
我愣了一下,忘记挂断电话。
“司喜,你知不知道天哥怎么了?他今天一回来就喊我出来陪他喝酒,他……”
“他现在走了是吧?是不是还和哪个女的一起?”电视剧里经常有的桥段一点都不难猜,林竟没出声音,大概是默认了。
“我和他分手了!以后他有什么事不用告诉我。还有如果你再打电话过来我就关机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我转过头,发现林悦一直在看着我,他的脸上,好像有一点隐约的欢喜。
是因为我说和余天分手了吗?
我用枕头扔他,连续扔了三个。然后趴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哭,只是很难过,也有失望吧。就像林悦很讨厌女孩子哭哭啼啼一样,我也不喜欢那种买醉甚至找各种借口去放纵自己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林悦走过来,用手轻轻托着我的脖子,把枕头塞进来。
“转过身来,好好睡。”
我“嗯”了一声,在林悦关上灯之后才躺好。
这一晚上手机又连续响了几次,我看到余天的名字后就按掉了。最后一次我听到林悦的声音,他说,“你应该解释清楚的。”
我转过身去看他,其实整个房间黑洞洞的,我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但我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有的时候失望真的只需要一瞬间,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或者说,我现在,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到余天了。
很难过,很痛,但并不是他走过来抱抱我,说一句对不起或者其他什么就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我接到司大同的电话,他正在办签证,回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他拜托国内的朋友在我卡上打了一笔钱。
icu病房每天的开销就要两万多,在加上之前的几场手术,我知道林悦那张卡也支撑不到几天。去缴费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林悦,问他之前付了多少钱,又说我爸已经打钱给我了,林悦想了一下说好。
一分钟后,我收到他发来的信息,除了一串数字之外,他说,阿姨的费用我们分摊。
我按照林悦说的,只转了一半的钱给他。
中午我们一起坐在病房里,医生来检查说我妈的情况又有了很大的好转,只是收拾的是头部,完全苏醒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我放心了一些,也开始去想一些别的事情。
我问林悦,“你知不知道,我妈是怎么出的车祸?”
林悦皱了一下眉,好像也想到了一些什么,大概他之前和我一样都太紧张我妈的情况而忽略了一些事情。
林悦说,“那天晚饭的时候,阿姨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说有事要出去。我说我送她,但是她坚决一个人走。过了两个小时我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才知道阿姨出车祸的,车祸的地方正在修路,没有路灯也没有监控录像。我觉得……”
“你的意思是,我妈的车祸不是意外?”
“你别想那么多,我想是因为那段路没有路灯才会出事。我们先等阿姨醒过来,其他的事警察会处理。”
听了林悦的话我依旧没办法安静下来,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怎么可能有人故意去害我妈。我看着她逐渐恢复的气色,现在只希望她能快一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