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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飞机,姜达声拢紧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12月的加州,和首尔一样的冷。耳机里传来中岛美嘉的《雪之华》。冷冽的女声夹着碎雪飞进姜达声的眼睛里,好像能感觉到眼角的湿意。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jinglebells的音乐,机场布置的也很有圣诞节的感觉。
“一年了啊~”姜达声不由得感慨,杨又青离开韩国已经有一年了啊,这一年的时间过的太快,上一个冬天,杨又青毕业了,离开了;这个冬天,自己也毕业了,更出道了。恍恍惚惚,全然是不真实的感觉。
上飞机前,拨通了杨又青的电话,接通的瞬间,杨又青的声音委屈极了:“达声,我还以为你再也不要理我了~~”
“怎么会呢?”
“那为什么这一周都不给我电话?”杨又青隔着电话控诉。
“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姜达声抱着电话,想要把这一周以来的煎熬和思念全部倾述出来。
“姜傻蛋啊,真是的~~你不主动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敢主动联系你,每天就只知道抱着手机,就害怕漏接了电话~~爱一股~~”杨又青不乐意了,隔着电话一脸娇蛮,“我不管,你要把这浪费的一周时间赔给我~”
姜达声闻言失笑:“赔?我该怎么赔你?你给个方案先~”
杨又青眼珠一转:“我圣诞节没有假期了,得和崔政勋一起弄网站的改版~~要不然~~”
拖长的尾音,要表达的意思一目了然,姜达声从善如流的接过话茬:“要不然,我到美国来陪你?”
“真的假的?”杨又青拔高音调,显然对姜达声如此识时务感到相当满意。
“你觉得呢?”
姜达声反问,一句话就把杨又青的热情的火焰浇灭。
“肯定是假的。你们才出道,小叔叔怎么会放过你们,让你们好好休息啊~~”
“社长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形象?”
一周没有和杨又青联系了,姜达声语气调侃,就想逗逗她:“我要去社长那里打你小报告。”
杨又青满不在乎的样子:“小叔叔本来就是资本家,虐待你们,更虐待他自己,银珠阿姨已经和我抱怨好多次,说小叔叔经常在公司加班,还不按时吃饭。”
说着,还大咧咧的拍着胸脯:“你只管去说,最好让小叔叔找我谈话,这样我才有机会找小叔叔借你几天时间啊~”
“又青~~”
姜达声突然温柔的声线,第一次这样叫杨又青的名字,听得杨又青琵琶骨痒酥酥的,声调都变了:“达~姜达声~叫我姐姐诶!”
“不要!”姜达声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绝,“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姐姐看过。又青,又青,又青~~”
“爱一股,别叫了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平安夜打算怎么安排?”姜达声和杨又青说笑了会儿,正事还是要问的。
“大概会和崔胜勋他们几个开个party吧,美国就着样子,你知道的。”
“又是崔政勋?”姜达声第一次对这个学长的存在产生紧迫感。看来金成律那小子有句话说得对,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当下心里更紧张了几分:“崔政勋前辈圣诞节没有自己的安排么?”
听出了姜达声语气里的试探和不安,杨又青哈哈大笑:“放心啦,要是我喜欢崔政勋那家伙的话,后面也就没你什么事了。所以,放心,好么?”
“嗯,好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姜达声怎么放心的下,当下想要去美国的心更加急切,恨不得自己能够学会瞬间转移,直接飞到杨又青的身边。
终于在历经了20多个小时过后,姜达声成功降落在杨又青生在的这片土地。想要见到杨又青的心情更加急切。
乘上计程车,直奔杨又青的宿舍奔去。坐在车上,姜达声的手一直摸着自己的衣兜,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绒布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两枚戒指。
“她会喜欢的吧。”姜达声握着盒子,自己心里思忖着,始终记得关于这个戒指的承诺。
那是和杨又青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有个周末,在杨又青家做完题时间太早,杨又青就硬拉着姜达声要去逛街。
“达声,这件衬衣你穿,一定好帅。”拿起一件衬衣在姜达声身上比划着,杨又青满意极了:“175来一件,包上。”
“诶~我衣服很多,不需要……”姜达声话还没说完,杨又青已经果断付款,拿着包递给姜达声,意思很明显,拿着。
“达声,你看,这个表好酷喔~~你戴一定很帅。”说话间,杨又青直接把表套在姜达声手上,转头看向店家,“多少钱,这个?”
“达声,这个鞋不错耶,你看你脚上那双,都脏成什么样了……”杨又青拿起一双运动鞋,左右端详着,姜达声看着就知道,这鞋她有看上了。
虽然,这双鞋姜达声自己也很喜欢,但就是因为喜欢,姜达声知道,这双限量版的球鞋,价位其实不低。虽然喜欢,但是姜达声真心不想要。
杨又青拿着鞋看向姜达声:“达声你喜欢这个鞋吧?我看你好像在杂志上把这双鞋圈起来过~”
“没有,我不喜欢。”
姜达声否认着,牵过杨又青的手就要离开这家店,杨又青认真的看着姜达声。杨又青看了姜达声几秒,没有说话,见姜达声意志坚决,乖乖的放下鞋子跟着他走开了。
“达声,你生气了,是不是?”杨又青看着走在自己前面一个身位没有回头的姜达声,定定的停在原地,不打算再走了。
虽然两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但因为身高的问题,杨又青的步子比姜达声慢的多,之前姜达声都会迁就她,等着她,这次却一直朝前走,根本没有回头过,任由杨又青被自己牵着走在后面。
“没有。”姜达声的脚步随着杨又青的步子停了下来,却还是没有回头,“走吧,我们回去,时间不早了。”
“你就是生我气了,对不对?”
“真的没有。”姜达声无奈的回过头,认真的看着杨又青,“我只是对自己生气。需要女朋友为了为自己买单的我,真是很没出息呢。”
低哑的语调,认真而不参假的眼神看得杨又青一阵心慌:“对不起~~达声,我……”
姜达声揉揉杨又青的发顶:“不用道歉,真的。我知道我家杨又青是为我好才给我买这些东西的。不会有谁送人礼物,还是满怀恶意的。”
“达声~~”
杨又青软糯的嗓音叫着姜达声的名字,这一声叫得人柔肠百结。
姜达声一直很不解,为什么自己的名字,被杨又青叫起来就是这么的百转千回,好像被一只手直接抓住心脏的感觉。
本来以为,球鞋的事情就过去,却不曾想,两天后,至龙哥会递给自己一个鞋盒:“杨又青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你看看你那双鞋还能穿么~男子汉的气概,也要分场合再耍嘛。”
接过鞋盒的同时,兜里的手机震动着,是杨又青发来的信息。
上面有一对银戒指的照片,附上一行字:达声啊,鞋子不是白白送给你的喔~你要穿着它好好练舞,出道了,拿钱了,记得要买这戒指,才能把我带回家喔~~
姜大声摇摇头,这杨又青,真是的……
抬头就看见一个脑袋在练习室门口探头探脑,对上姜达声的视线,杨又青赶紧晃动着手机,意思很明显:你看到啦?
姜达声微笑着,默默存好那张戒指的图片。换上这双新鞋,很合脚。冲杨又青摆了个hip-hop的造型,得到了杨又青掌声鼓励。
姜达声握紧戒指,认真的看着完全处于圣诞气氛中的城市,热闹的街区一个一个从车窗外晃过。马上就要见到杨又青了,绒布盒子也被姜达声拿出来,放在唇边,亲吻着:“杨又青,我来了。”
下了车,姜达声走到杨又青的宿舍门口,按响门铃,耐心等待着。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站在门口,一脸惊讶的看着姜达声。
“你找谁?”
“呃~”姜达声也很意外遇到这种情况,“我找杨又青。”
“什么?”金发碧眼的美女,显然对杨又青的韩语名字很不熟悉,“杨……又……青?”
转头冲屋内吼了句:“杨……又……青,是谁?”
崔政勋听见响动跑出来就看见姜达声有些局促的站在门口:“你怎么在这里?”
姜达声礼貌的鞠躬问候:“前辈你好,杨又青在么?”
金发碧眼的美女看向崔政勋:“kevis,杨又青是谁?”
“nikki.”崔政勋言简意赅的答复,说着又看向姜达声,“你从韩国过来?”
没等姜达声回答,金发美女就“wow~~”怪叫一声,认真的打量着姜达声,“所以,你就是nikki的韩国男朋友。你好,我是.”
“你好,我是姜达声。”
“哈哈哈,小眼帅哥,我喜欢。可是我必须很遗憾的告诉你,nikki今天早上回新泽西州了。”
“什么?”姜达声大惊失色,“她不是说圣诞节不回家过,要在这里弄网站么?”
一摊手,美国式的耸间:“看来,达声你的惊喜失败了。我们昨天爆发了小宇宙,提前做好了网站的测试,所以……”
北风呼呼的吹着,几片白雪飘落到姜达声的身上头顶,姜达声真的是欲哭无泪:老天爷要不要这么耍喔?
在新泽西为家人装点圣诞树的杨又青手机震动着:“喂,达声啊,圣诞快乐。你现在在哪里呢?圣诞开心么?”
接到姜达声的电话,杨又青很激动。
“嗯,圣诞快乐,杨又青。只是我怕是高兴不太起来,我……现在正在你宿舍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