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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见到年羹尧后,佟蔚蓝就下了一个决定,要尽快离开年府,回到文雅阁,那里的屋子虽然小了点,但是每日文墨飘香,却比这儿更适合自己。在这儿一天,她都浑身难受,书画大赛对她来说,可是最要紧的事。
而且她也想好了,在文雅阁做些书画的话,应该也可以赚些银子,起码生活是够用的,再加上李梦琳借给自己的五十两,到时候再攒攒钱,自己开个小店铺也应该不是问题。
其实,相对于其他人,她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在京城生活是有些困难的,虽然满族讲究女子可以登堂入室,也不乏李梦琳这样在外做买卖的女商人,但是在汉族传统继续传承的书画领域,女子依旧得不到应有的评价与地位,只能一步又一步的扎实走下去。
想到这,她立刻拿出信纸,动手研磨,给年昀秋写一封信,偷偷溜走算了,到时再与她请罪。待墨磨好却不知该如何落笔,年昀秋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虽然在这个社会已可论嫁,却性急的厉害,毫无心府之言,自己在信中的口气若是重了,搞不好就绝交,但若轻了,又怕说不清楚,着实让人头疼。
写了一封又一封,但都不尽人意,正在她又撕了一封刚写好的信时,门外有人敲门。她放下笔后走到门口,一拉开门便见到玉茗笑嘻嘻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
佟蔚蓝一看这食盒就知道是谁的“杰作”,脸上一沉朝玉茗一竖手掌,挑眉道:“打哪来的还哪去。”
玉茗不若平日的老实模样,反而上前一步硬是拉过佟蔚蓝的手,把食盒生生塞了进去,见她极度不稳的握住后,后退一步,拍了拍手,笑道:“不解释。”
此时食盒在手,玉茗又离自己稍远,只好撇了撇嘴道:“有道是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想那李富贵定是给了你好处不成?”
玉茗听罢,脸上烧出两处红霞,吞吐道:“我、我那是见人家心诚所致,若你再如此冷落下去,我都见不得了。”话音未落就一溜烟的跑了,留下佟蔚蓝站在门口。
她转身进了屋内,打开食盒一瞧,净是些她爱吃的东西。心里一热,拿起块黄豆糕放入嘴中,味道香浓,两字儿:正宗!随手又挑了其他的小吃细尝了尝,准备盖上盖子,再去好好想想如何与年昀秋辞行。
盖子刚一拿起,从里面就滑出个东西,低头捡起一瞧,是封信。外面没有署名,打开一瞧,上面扭扭歪歪地写了几个字:“蓝妹,请笑纳。”
佟蔚蓝看到这几个字觉得有些无奈,自从知道她在年府之后?李富贵便时不常的送些好吃的好玩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想塞回信封当中,塞到一半的时候,又拿了出来,把信平放在桌上抚摸平整后,指尖轻触着上面歪歪扭扭地字,心里却五味杂陈。李富贵生来便不认识几个字,何谈写?
是不是该见他一面?眼眸一眯,沉思。
年府里的人心思复杂,而年府外的李富贵却急的头顶冒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脱离了身体,一眼就能把里面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正想着,小小的偏门“吱”地被人打开,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李富贵连忙上前一步,急道:“如何?给了么?”
玉茗连忙用食指挡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再贼眉鼠眼地看了看旁边,见确实没人瞧见后,连忙道:“给了,给了。她收下了。”
李富贵一听,笑得眼都没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个小东西,伸到玉茗眼前,奉承道:“还是玉茗姑娘办事痛快!喏,天香阁的上好胭脂。”
玉茗自是从他手上划了一下,小小的胭脂盒便收入囊中,又看了看四周,才淡淡道:“要我说,你这真是自讨没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对蓝姑娘好的不行,可是吧,又不与她说明白,弄得我都不知道你对她是兄妹情啊,还是那种感情……”
李富贵本来挂笑的脸,听她这番话后,顿时有些发沉。本来灿若晨星的眼也失了光泽,玉茗这话真真确确的说到他心坎里了。
玉茗见他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是说到他心里了,想了想后,又用极其平仄的话语给了他一刺激,“现在京城里才华横溢,且尚未娶亲的人多了,蓝姑娘又是有才气的,若是这般下去,她可就真让人抢走了。”
李富贵本来就纠结要不要跟佟蔚蓝说清楚,听过玉茗这番话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细眼一眯,视线扫到玉茗身上,这道眼光打来,让玉茗感觉到周身一冷,心道,眼前这家伙怎么一股子算计自己的表情。
果然,就见李富贵讨好的笑了笑,“玉茗姐姐,我们商量点事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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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一道黑色的乌鸦影子飞过“瑛居”院里的书房,魅影灼灼,给寂静的年府增添了一种神秘色彩。准备走马上任的准内阁学士年羹尧手握密信,待看了第三遍后,就着烛火把这封内含机密内容的信件焚烧殆尽。
年一不经意抬眼,看到那人被烛光挡住的面容,不小心对上了那冰冷的目光后,迅速低下头,嘴唇微微发颤。
“呵。”坐在一旁的昱泽在看到年一的表情后,乐的笑出了声。而这个不恰时宜的笑声引来了年羹尧的目光,他淡淡道:“出去吧。”
“是。”年一连忙出了书房。
昱泽可全然不顾年羹尧的冰冷神色,自顾自道:“不用看我便知信上内容。又是四爷那边给了你任务了。”
“哦?”年羹尧的目光寻了过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昱泽淡笑道:“需不需要我为你解解惑?”
“但说无妨。”
昱泽收回原先的笑容认真道,“作为四爷的门人,主子派下来的事,是该尽心尽力的去做,但是信上让做的事,所得的结果都会是让太子得益,甚至是他复位的重要筹码。但是作为四爷的门人,你是不愿做的,因为你认为,此时是自家主子上位的好时机。”
年羹尧端起面前的茶杯,茶已冰冷,但是他依然放入口中,细细品味。昱泽见状,“看我说对了。”
年羹尧把茶杯放于书桌之上,低眸不语。
两个人的影子在烛光下静止不动,时间仿佛停止一般,终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说完他便闭目养神,看似随意,实则在等昱泽接下来的话。
“四爷已经定的意思,您自然还是做的。”
“哦?”
昱泽一笑道:“康熙爷九月一废太子,朝堂轰动,但太子可是他从小带出来的,你说老爷子作为一世明君,能让人落下话柄说他‘子不教,父之过。’,我猜用不了多久,必会再复他太子之位!而四爷想必也是猜中了这一点的。”
话音一落,年羹尧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好看的眉头皱了皱,手指敲打着桌面,道:“继续说。”
“太子被复立,四爷会有两个好处,第一,太子复位是必然结果,他这么做后,给皇上一个大大的台阶,那么也会得其青眼;第二,谁都知道朝堂如今是太子党和八爷党的争斗,而四爷、十三爷虽然与太子关系好,可是却从始至终都处于中立位置,谁也不得罪。但是太子这边失势,那四爷和十三爷好不容易营造的稳定态势,必然会被打破,羽翼若未丰满,将会成为强者的下一个目标,所以四爷帮太子也是在帮自己。”
年羹尧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桌上,相互交叉在一起。
昱泽知道,一旦他做这个动作,那便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并且十分认真。年羹尧抬了下眼,:“话是这么说,但是照你的意思,好像四爷知道皇上还会再次废掉太子一般?”
昱泽扯了扯嘴角,“虽然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我还是要说,‘X改不了吃屎。’况且知子莫若父啊。即便是皇上从小带起来的,事关大清社稷,清醒之人都不希望江山断送在此人手中。”
年羹尧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那你觉得,谁会是最终的那个人?”这对他来说着实重要,虽然他为四爷门人,但实际上八爷那边也曾有过友好的表示,对于自己未来的选择,他要极其慎重。
昱泽见年羹尧原本冰冷的脸上,也开始变幻莫测,就知道他心中的权衡。作为一个希望有大好仕途的男人,谁也希望能找明主,与其共谋大事,尤其年羹尧这种野心家。
“请继续为四爷尽心尽力,甚至鞠躬尽瘁。”
昱泽的话一出,年羹尧也愣住了,不解地问道:“为何如此笃定?”
“四爷乃智者,从一开始,他便未雨绸缪,步步为营,且最能揣摩圣意。”昱泽顿了顿又道:“四爷门人甚少,所以您可以趁此机会,得其信任,从此前途不可限量。”
泽的一番话,让年羹尧如雷灌顶,他缓缓靠在椅背上,思绪了许久,点了点头,“那便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奇了~肿么没人留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