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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胡亥终于活过了二十四岁。
然而就在他心满意足地等待寿终正寝的时候,他那个名叫子詹的孩儿却突然暴毙,孩儿的独子登基继位。
新皇帝并不知道胡亥还活着,举行登基大典的时候也不曾邀胡亥过去观礼。
胡亥也没有那个兴致。
皇宫里所谓的暴毙从来都只有一个死因——谋杀。
虽然他那孩儿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但这并不意味着皇宫里就没有人想要他死。
这一世的安逸生活让胡亥终于有时间去关注自己身边的事,这才发现他身边竟然还有一群奇怪的护卫。当他离开咸阳城时,他们便悄然出现,黄衣铜甲,像极了当年他亲自主持烧制的兵马俑。
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自称“阴司”的黑衣人。
在第二次重生的时候,胡亥便注意到自己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家伙,但一直到第五世的时候,他才开始尝试着与这人打交道。从始至终,胡亥都没见过这人的真容,这人的作派也一如这人的名字,虚无缥缈,神出鬼没。
阴司很少和他交流,对他的死活也漠不关心,好几世都眼睁睁地看他去死。
但若是他主动找上门让阴司做些事情,阴司也不会拒绝。
得知秦三世暴毙之后,胡亥便让阴司入宫探查。
果然,嫌疑最大的竟是皇后。
但胡亥却不好杀皇后给自己的孩儿偿命。他那孩儿只有一个儿子,若这个儿子的母亲被扣上弑君的罪名,影响的不仅仅是皇位更迭,更是整个嬴氏皇权的顺利延续。
他当然可以让阴司将皇后悄悄杀掉,但他那孩儿的独子并不是个有胆识、有谋略的储君,不然的话,他那孩儿也不会在扮演了十多年的情种之后忽然和项氏翻脸。实在是项氏生下的这坨烂泥太过糜烂,根本扶不上墙。若不更换储君人选,大秦王朝恐怕又要面临倾塌的危机。
据胡亥所知,嬴汉这小子的性格和扶苏很是有几分相似,若无人在身后辖制,没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捅出多大的篓子。
胡亥忍下了怒火,放过了皇后,然而没过多久,天下还是又乱了起来。
好不容易体会了一次长寿的滋味,胡亥实在不想放弃寿终正寝的希望,终是按捺不住地插了手,将那群兵马俑一样的奇怪护卫派了出去,让他们守住咸阳。
胡亥向阴司询问过这批护卫的来历,但阴司却三缄其口,只说这些护卫会在他离开咸阳城的时候保护他,而他也可以对这些护卫下达一些简单指令——必须简单,若是指令太过复杂,这些护卫恐怕会无法执行。
阴司的话让胡亥浮想联翩,但此时此刻,他早已学会了向命运妥协。见阴司无意深说,胡亥便也没再多问,只时不时地带他们出去狩猎,自行探寻掌控这群铜甲护卫的窍门方法。
当天下大乱,叛军再一次逼近咸阳的时候,胡亥便命令这群护卫守住咸阳,不许任何外来者进入咸阳地界。
这群护卫虽然头脑简单,理解力低下,但上了战场却是英勇无畏、无往不胜,最让人惊骇的是他们身上的盔甲竟然刀枪不入,与叛军作战的时候完全就是碾压。
有了这群无畏并且几近无敌的护卫,咸阳顿时成了铜墙铁壁,使得来自各地的叛军可望而不可及。
但只靠这么一支铜甲军也没可能平定天下。
打天下易,治天下难。
重生了这么多次,胡亥再怎么自负也有了自知之明。他很清楚,他没能力解决动乱的根源,他甚至都不知道天下大乱的根由到底是什么。他反反复复地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最终也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本。就算他率领铜甲军大杀四方,也只能获得暂时的平静,时过境迁之后,动乱依旧还会到来。
何况在这一世之前,他从来没有过领兵作战的经验,能不能打赢还是两说。
于是,胡亥便选择了固守,与叛军划河为界,僵持起来。
胡亥本以为僵持到自己寿终正寝就算结束,然而突然有一日,他隐居的山庄里来了一名自称是他孩儿的不速之客。
这人如今的名字叫吕良,乃是一路叛军的首领,他之所以会来,是想让胡亥撤走铜甲军,开放进入咸阳城的通道。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会将吕良当成骗子抓起来,但胡亥多次重生,自己就有一肚子让人难以置信的秘密,吕良的话不仅没有让他怀疑,反而给他带来了惊喜。
胡亥只用往事试探了几句便愈发相信吕良便是他那孩儿子詹,当即将控制铜甲军的印信拿了出来,将铜甲军的控制权转交给吕良。
然而世间事从不会尽遂人意,得到铜甲军的吕良虽然兵不血刃地攻入了咸阳城,但紧接着就被一场大火逼了出去。
这场大火异常猛烈,转眼间就覆盖了整个咸阳城池。
胡亥当时只惊讶于这场火的突然与猛烈,没曾想一觉醒来,大火竟然蔓延到了山庄。
胡亥本能地想要逃命,但铜甲军已经被吕良尽数带走,而阴司一如既往地冷眼旁观,胡亥左顾右盼,竟是不知该逃往哪里。
于是乎,胡亥遭遇了他重生以来最憋屈的一次死亡——
被烧死。
好在他还是又一次地复活了,只是这一次复活的时间点完全不同于以往。
胡亥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咸阳,住进了山庄,而他那孩儿也已暴毙数载,如今大概都已经转世投胎成吕良了。
胡亥本想着这一世绝对不能把铜甲军全部交托出去,怎么都要留几个在身边保命,但算算时日,距离天下大乱还早,吕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过来。
胡亥便悠哉游哉地过起了日子,直到今日吴名到来。
这些事,胡亥大概也在心里憋了很久,吴名只是用法术稍一引导,他就噼里啪啦地全都吐了出来。
听到这里,吴名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误解了吕良那段无声的记忆。
他以为胡亥身边的军队是吕良派过去的,实际上,吕良当时大概也很惊骇,所以记忆里的画面才会如此鲜明。吕良从胡亥手中拿走的也不是兵符,而是控制铜甲军——吴名总觉得那就是一群兵马俑——的法宝。
他就说嘛,从胡亥离开咸阳宫到吕良起事,中间隔着几十年呢,当年的士兵早成老头了,哪里还能打仗!
还有,难怪吕良那么容易就说服了胡亥,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究其根本,只因为穿越男就不是主角,胡亥才是!
吴名恍然大悟,但跟着就郁闷地发现这些事对他全无用处。
但不等吴名再去追问,原本和胡亥睡在一起的姬妾便从入梦咒中惊醒过来,接着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一连串的尖叫。
她这一叫不仅惊动了屋外的护卫,更把胡亥也给吓醒了。
“来人!护驾!”胡亥立刻用比那女人还要高出几十分贝的嗓音叫嚷起来。
几个穿铜甲的土黄色护卫立刻蜂拥而入,吴名只能丢下胡亥,先去解决这些疑似兵马俑的大兵。
始皇帝的陵墓里有多少兵马俑?
后世科学家给出的估算是接近五位数!
胡亥身边的兵马俑虽然没后世科学家估算的那么多,但四位数却是足足的。
而这些铜甲大兵既不知痛,也不畏死,普通的刀剑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普通的法术也对他们不起作用。
眼见着身边的铜甲大兵越来越多,简直就快把他淹没,中间还混了一个奇怪的黑影,吴名只能快刀斩乱麻,把自己手上的自制手榴弹拿了出来。
好在这个世界依旧遵循物理化的相关定律,一番狂轰乱炸之后,铜甲大兵便成了一堆破铜烂铁和碎石块。那个混进来的黑影也被炸断了双腿,只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吴名没去理会已经被吓蒙了的胡亥,抓起那个鬼影一样的家伙,扯掉他脸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张白灿灿的没毛脑袋。
吴名很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块白玉雕出来的脸庞,没有头发也没有睫毛,眼睛的部位大概是镶了两块黑曜石,构成了这个脑袋上唯一的颜色。
偶人?!
吴名立刻萌生出了一种猜想。
玉石可以养魂,供魂魄栖身,古时的葬礼之所以不许人佩戴玉器,就是担心本该消散的魂魄藏身于玉石当中,结果成了孤魂野鬼,不得超生。
但就像火药可以制造漂亮的烟火也可以用来打仗一样,有些修士便利用玉石的这一特性制造可供魂魄栖身的玉石雕像,进而又发展出了可以像真人一样行走运动的玉偶人。
当然,修士的本事再大也没法让*的玉石像真人一样柔软起来,偶人也并非由一整块玉石雕琢而成,像关节这样的地方基本都用木头,只在头部或者心脏处藏了一块刻有特殊符文的玉石。
像眼前这家伙一样用一整块玉石做脑袋的倒也少见。
“你是什么玩意?”吴名直言问道。
“吾乃始皇帝的守灵阴司。”玉石脑袋的偶人发出沉闷的声音,听来源却像是出自胸腔,“汝乃何人?为何闯入始皇帝的安息之地?”
还真是始皇帝的陵寝?!
吴名心下惊讶,嘴上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闯入的?”
阴司冷冷答道:“吾皇的魂名录上没有你的记载,你和你的同伴不属于这里!”
“连我有同伴都知道?”吴名眉峰一挑,咧开了嘴巴,“太好了,看来你比胡亥有用多了!”
说完,吴名便手掌一翻,将一颗全新的锁魂珠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