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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冤枉我了。”严衡赶忙撇清,“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给他提供内应……”
“嫪姑姑派人去找你的时候,难道没让人告诉你他叫高阳,是上了你男妻候选名单的高家小郎?”吴名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严衡,“还有,你若真的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不奇怪我为何要与他交换八字,反而一下子就知道这八字是用来和你结亲的?”
“我……”严衡顿时哑口。
他以为他掩饰得很好,没想到却是欲盖弥彰,反而露出了更多马脚。
“这高家小郎不会是你抛弃的旧爱吧?”吴名挑眉问道。
“胡说!”严衡立刻将吴名抱紧,生怕他起了怀疑,“夫人不要误会,我与他真的是一点干系都不曾有,今日亦是第一次相见!你若不信,自可找人调查——他一个小官家的幼子,哪来的脸面与我相识!”
“那他为何平白无故地叫你郎君?”
“谁知他得了什么失心疯!”严衡将吴名抱到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身,一手捧住他的脸庞,哄劝道,“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会让人好好审问,仔细调查,给夫人一个交代!”
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交代。
吴名撇了撇嘴,对严衡的话是半点不信。
高阳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子,父亲又是严衡的下属,按这年月的潜[规]则,就算高阳真与郡守府内的某人勾结,潜入进来,严衡也得先把人放回去,把郡守府内吃里爬外的家伙查清楚再去追究高阳的罪过。
可眼下,严衡却又是堵嘴又是绑人的,摆明了是不打算再让这人出去讲话了!
若高阳真是个不相干的,严衡至于这么折腾吗?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吴名心下怀疑,却也没再出言追问。
男人嘛,最清楚男人,如果真有什么想隐瞒的,逼问是没用的,只能上手段,或者自己去查!
吴名抓住严衡已经开始四处作乱的大手,冷冷道:“你不用再回前面待客了?”
“晚些回去也没关系。”严衡努力控制住脸上表情。
若是可能,他现在很想把吴名抱上床去,榨干他的精力,让他没时间再去胡思乱想。正好吴名一贯是累了就要睡觉的,等到一觉醒来,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但吴名却是摆明了不想给他机会,拍开他还想作乱的大手,纵身从他怀里跳开。
“你先回去待客,晚上的时候,咱们再说那高家小郎的事。”吴名道。
严衡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自己大可以先去处置高阳,然后再回来安抚吴名,立刻跟着站起身来,再次拉住吴名双手,正想再说几句软话,却发现吴名正顶着一张臭脸。
严衡愣了一下就被这张臭脸愉悦到了,心情也一下子雨过天晴。
不高兴总好过不在意。
会生气,才能说明“阮橙”的心中有他!
严衡立刻将吴名拉到怀中,狠狠地亲了好几口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晚上我再过来。”严衡又把吴名的右手拉到自己胸口,“夫人放心,我的心里只有夫人一个,纵是沧海桑田,亦不会负了夫人。”
“呵呵。”吴名笑了笑,不置一词。
严衡只当他还在生气,笑呵呵地凑上前,在他唇上又亲了一口。
挖心掏肺地说了一堆甜言蜜语,严衡终是起身离开。
他一走,吴名便把嫪姑姑单独叫了进来。
“你没把我见过高阳的事告诉郡守?”吴名直白地问道。
“夫人,一仆不事二主。”嫪姑姑一脸无奈。
吴名顿时有些惊讶,“我以为这郡守府里只有一个主人。”
“夫人,您这是在责备我没有向主君通风报信吗?”嫪姑姑哭笑不得,干脆换上一张正经脸,一本正经地发问。
“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当真。”吴名立刻摆手,把话题转回正轨,“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在哪儿能找到姚重姚侍人。”
吴名想见姚重的时候都是找下人去叫,还真不知道姚重住在什么地方,平时在哪里活动。
“夫人想问的是高家小郎会被送到哪里吧?”嫪姑姑显然听到了严衡让人把高阳送走时说的话。
吴名也没否认,点头道:“没错。”
“姚侍人住在郡守府西南角的院子里,也就是下人们常说的偏院。”嫪姑姑答道,“偏院是下人们最不愿意靠近的地方,因为进去的人十个里起码有九个是出不来的,唯一出来的那个也是半死不活,提起院里的遭遇就脸色发青,身子发抖。郡守若是真将高家小郎送去了那里,恐怕……夫人是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
“郡守府的西南角啊。”吴名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在脑海中勾画了一下那处院子的大概位置,很快点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夫人……”
嫪姑姑还想再说什么,吴名却抢先道:“去厨房看看螃蟹熟没,熟了就给我送来。”
“诺。”
见吴名没有出门的意思,嫪姑姑立刻不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吴名并不是不打算过去,而是估算着严衡得先回去应酬客人,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处置高阳,他就是过去也未必能探听到什么。
等吃完了螃蟹,漱了口,净了手,吴名便用小憩做借口,将侍女们撵出屋子,然后从净室的窗户翻了出去。
吴名对郡守府内的地形依旧不甚了了,若是直接使用缩地成寸的法术,没准会落在什么位置。为了不惊动旁人,吴名干脆先去了郡守府外,沿着最外面的围墙找到所谓的偏院,然后又用千里传音的法术确定了姚重的位置。
此刻还是光天化日,吴名没敢上房揭瓦,在距离偏院有段距离的地方找了棵枝繁叶茂的老树,纵身跳了上去。
但刚在树叶间藏好身形,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就跟着钻了进来,满是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跟过来的乌鸦正是乌冬,吴名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乌冬眨了眨眼,愈发好奇。
“乖,自己找乐子去。”吴名拍拍它的脑袋,“只要今天别打扰我,明天我就教你个小法术。”
“好!”乌冬立刻拍拍翅膀,飞了出去。
见乌冬飞远,吴名再一次屏息凝神,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用千里传音的法术继续监听偏院里的动静。
严衡没在前院耽搁太久,和需要笼络的人全都聊过便起身离席,让客人们自便。
当他来到偏院的时候,姚重已经将高阳绑在了地牢的刑架上,就等着严衡过来审问。
“你们都出去。”严衡打了个不许旁听的手势。
姚重一愣,疑惑地瞥了高阳一眼,终是带人离开地牢,只远远地守住地牢入口。
见人都走远,严衡这才来到高阳面前,伸手把他嘴巴里的碎布拽了出来,扔到地上。
高阳立刻一脸悲戚地唤道:“郎君……”
“别这么叫我。”严衡冷冷道,“我家夫人姓阮,不姓高。”
“他是骗子!他偷换了我的生辰八字,被选中的人应该是我!”高阳挣扎着想要从刑架上下来,但姚重绑的相当结实,哪是他这种细胳膊瘦腿儿的人能够挣脱得了的,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悲泣,“郎君,我才是……”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严衡的声音越发冰冷阴鸷。
高阳顿时打了个冷战。
上一世的时候,严衡也不喜欢被他唤作郎君。
他只是叫了两次,严衡就满脸厌憎地命他改叫郡守,再之后,他便连叫郡守的机会都变得寥寥无几。
正如严衡猜到的,高阳也重生了,只是重生的时间比较晚,至今还不到半年。
在郡守府里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高阳花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适应重生后的生活。高家虽也衣食无忧,但终是没法和郡守府相比。父亲又是个好女色的,官职不高,后院里的姬妾却是不少。而姬妾一多,庶子庶女便跟着冒了出来,母亲又不是个狠心肠,生一个养一个,家里便渐渐入不敷出,仅有的一点余钱也被用在了嫡亲的兄长身上,根本轮不到高阳挥霍。
高阳顿时动了再入郡守府的心思,但不等他想出法子,原本应该在一年后才以镇宅为名挑选男妻的严衡却早早放出风声,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高家和阮家索要庚贴。
高阳知道严衡第一次选中的人是阮橙,只是阮橙不愿意嫁,逃了婚,这才轮到他去郡守府中享福。但这一回既然占了重生的便宜,高阳便不想再在家里苦等阮橙逃婚。
正好上一世的时候,高阳曾经见过阮橙的庚贴,又因严衡对那张庚贴的过度珍视,使得他对上面生辰八字记忆犹新。于是,高阳便偷偷换掉了家里准备的庚贴,把写有自己名字和阮橙八字的庚贴送进了郡守府。
高阳其实更想把两人的庚贴做个交换,但他既没本事潜入阮家,也没有足够的本钱去收买替严衡收取庚贴的部下,只能在自己的庚贴上做些手脚,博上一博。
但让高阳失望的是,严衡这一次还是选了阮橙,把他的庚贴退了回来。
高阳原本就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行事,虽然失望,却也不算多么惊讶。然而拿回庚贴之后,高阳就发现这张庚贴既不是家里准备的那个,也不是被他换掉的那张。虽然名字依然是他的名字,八字也是阮橙的八字,但笔迹却与他写的那张截然不同。
惊讶之余,高阳很快想到一种可能:若阮橙也和他一样重生,而且和上一世一样不想嫁进郡守府——考虑到严衡后来的所作所为,这几乎是必然的——那为了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肯定会想办法拒绝这桩亲事,而最好的法子莫过于让严衡自己放弃!
一想到这种可能,高阳顿时兴奋起来。
阮橙既然不愿意嫁进郡守府,那肯定还会逃婚,他只要耐心等待一些时日就会和严衡再续前缘,回郡守府中尽享荣华。
于是,高阳便等了起来。
然而等来等去,“阮橙”不仅没有逃走,反而顺顺当当地嫁进了郡守府,成了郡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