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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校场的时候,犒赏仪式已经进行了大半,严衡便没在中途离开,一直到最后一份犒赏发放完毕,这才带着吴名和一众侍卫离开了校场。
从始至终,严衡就说了一个“起”字,一句“继续吧”,完全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范,偏偏这年月的底层民众就吃这套,一个个诚惶诚恐,受宠若惊。
吴名心下腹诽,却也只能暗自唏嘘。
在这个填饱肚子才是第一要务的年代,有饭吃就是民主,活下去就是人权。
自由,平等,解放?算了吧,肚子都还没有填饱呢,谁有工夫想那些不知所谓的玩意!
但也正因如此,在这年月聚众造反其实也很容易——
让百姓们没饭吃就行了。
以吴名现在的本事,做到这一点真的很容易,甚至都不需要动用法力,只要利用后世学来的科学知识伪造点自然灾害就能达到目的。
但就算在人世间摸爬滚打了两千年,吴名也还是干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更何况造反是一回事,造反成功是另一回事,纵观华夏历史,真正的泥腿子皇帝只有一个,真正成功的农民起义一次都不存在。
“夫人?”严衡刚和姚重汇合,正想顺势去吴名新建的两个作坊看看,没曾想问了一声却没得到回答,顿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吴名。
吴名正走神,没注意前面突然多了个障碍,鼻尖处吃痛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严衡身上。
吴名疑惑地瞪起眼睛,严衡只好重新问道:“可否带我去那两处作坊看看?”
吴名愣了愣,很快撇嘴道:“没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路有点远,得骑马过去。”
虽然吴名一直宣称那两处作坊是自己的私房,但占着严衡的地盘,用着严衡的人手,怎么可能真的和严衡割开关系,再说以后还要利用严衡的渠道和人脉卖钱呢。
不,是现在就需要了。
瓷器作坊还在研发阶段,但玻璃作坊已经可以开始赚钱了。
眼下正值新年,只要在郡守府外送的年货里添一两件状似精美的玻璃器物进去就是最好的宣传。晶莹剔透、状似水晶的玻璃绝对能闪瞎很多贵人的狗眼,让整个襄平城的有钱人都开始关注追捧。
然后,玻璃专卖店也就可以跟着开业了。
抱着这种小算计,吴名便领着严衡一行先去了玻璃作坊。
玻璃作坊和瓷器作坊并不在一起,待遇比那边更好,但管理也更加严密。在得到吴名的授意后,姚重甚至从郡守府的侍卫里调了几个老实嘴严的过来看门护院,以免被外人窥视,或者有工匠私逃。
在全社会都步入工业化大生产之前,玻璃这东西是没法造福于民众的,偏偏这东西的制造工艺又属于那种会则不难的,若是有工匠起了异心,学会之后跑出去另起炉灶,那他可就要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吴名已经没兴趣去考验人心,干脆摆出一副恶人脸孔,将这些工匠当犯人看管。
当然,老实干活的,肯定能吃饱喝好,有地方住,有衣服穿。但要是想耍心眼,呵呵,严衡可是新开了好几处矿区,正缺少免费劳力呢!
但不知道是姚重的管理太好,还是作坊里的条件太好,截止到目前为止,无论是玻璃作坊还是瓷器作坊都还没有出现工匠私逃的事。
因吴名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大赚一笔,玻璃作坊并没有因为临近新年而停工。严衡一行抵达作坊的时候,三名匠人连同十来个学徒正在里面忙得热火朝天。
三个匠人主要负责吹制精美繁复的玻璃摆件,学徒的工作则不太一致,资质好的已经开始吹制样式简单的杯子、果盘等等容器,资质差的就只能给师傅和师兄们打打下手。
为了不打扰这些人工作,吴名没让严衡进工作间,只让他透过窗户远远观望,待看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将他带进了库房。
吹制玻璃关键看匠人的手艺,只要手艺练熟了,像玻璃杯、动物摆件这样的小物件,一会儿就是一个。但玻璃这东西如今只能走高端的精品路线,早期做出来练手的、稍微有些瑕疵的、外形不那么尽如人意的都已经被扔回炼炉,融化重造,能被送进库房的都是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精品。可即便如此,积累出来的数量也已经相当可观。
一开库房,严衡就被玲琅满目的玻璃器皿震得愣了一下,跟他一起进来的侍卫更是全都看直了眼。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一件件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全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就算是玉石也不会这般漂亮。
姚重笑眯眯地调侃道:“主君是不是觉得龙王爷的水晶宫也不过如此?”
“或许水晶宫真的就是这般模样。”严衡并未否认,走上前,一个个地赏玩起来。
“当心点。”吴名提醒道,“这玩意比玉还不结实。”
“易碎?”严衡随口问道。
“掉地上就碎。”吴名顺口为严衡介绍起来。
作坊的工艺还很一般,做出来的玻璃多为绿色,纯色和彩色的极少,吴名便专门让人做了些绿叶盆栽,看起来就像翡翠雕琢出来的一样,既逼真又漂亮,最适合冬日里摆放。
除此之外,吴名还让那些小学徒做了不少球状和块状的小玻璃,然后穿孔、扎眼,再找人穿成项链、手串,准备新年的时候打赏用。自从嫪姑姑告诉吴名新年的时候他免不了要和严衡出门见人,吴名就做起了这种准备,省得送出去一堆金子,让自己肉痛。
除了这两样,余下的便是工匠们的自由发挥,有成套的杯碟,也有动物状的摆件,更有女人们喜欢的漂亮花簪。
逐一看罢,严衡转头向吴名问道:“你打算把这些东西都卖掉?”
“先送一部分,然后再开始卖。”吴名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样,郡守,要不要和我谈笔生意?”
“你不会是想把这些东西卖给我吧?”严衡失笑。
“卖给你太吃亏了,你肯定压价,哪里还能赚到钱。”吴名摇摇头,“免费送你一批,但你不能自己留着,得送出去,如何?”
“回去再谈,如何?”严衡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行。”吴名耸耸肩,没再多言。
看完玻璃作坊,严衡又带人去了瓷器作坊。
瓷器作坊还在研发阶段,工匠们只做了些简单的东西练手——犒赏三军时装油的罐子就是这里烧出来的,这会儿已经放假停工。
见作坊里只有看门的在,严衡便直接去了库房,但库房里的东西早被吴名送人的送人,搬走的搬走,哪还有东西可看。
“你好像不太重视这里。”严衡不无抱怨地向吴名说道。
“瓷器这东西两极分化,普通的不值钱,值钱的不普通。眼下只能做些普通不值钱的,重视了也没用。”吴名把瓷器的烧制原理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道,“这里的瓷器我是打算往寻常百姓家里推销的,赚不到钱也没关系,反正有玻璃作坊做补贴。”
“我看昨日用的白瓷就很是不错,不如多做几套,给我送人。”
“这么粗糙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吴名马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耐心点,再等几个月,肯定会有好东西出来的。”
其实瓷器作坊最大的问题是没找到合适的土,只要找到适合烧瓷的高岭土,吴名大可亲自动手,烧一批名品瓷器出来。
对了,高岭土不就是观音土嘛!
被严衡这一追问,吴名倒是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小事——这年月让人找高岭土,人家肯定不知所谓,但要是找观音土……呃,好吧,还是不知所谓。
这年月没佛教,自然也没有观音。
吴名郁闷地扼腕。
“怎么了?”见吴名表情变化,严衡疑惑地问道。
“我以为想到了一种烧瓷器的诀窍,然后发现那只是我以为。”吴名重重地叹了口气,“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去吧,正好羊毛的事需要你出手帮忙。”
“已经有样品了?”严衡挑眉问道。
吴名找人把羊毛纺成毛线后不久,姚重和罗道子就把这事捅给了严衡。但那会儿严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忙,没空关注这个,只让姚重和罗道子随时汇报进展。
“样品早就有了,这玩意又没啥技术难度。”吴名道,“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羊毛。”
“看过再说。”严衡只听说这种羊毛纺出来的布料很是厚实,穿上之后比塞了棉絮的缊袍还要暖和,但实际效果如何却还不得而知。若真能像信里描述的那般保暖,那他还真得接受吴名此前提过的建议,与北边的牧民做笔生意了。
等回到军营,严衡没有急着吃饭,先让人把已做成的羊毛样品取了过来。
犒赏三军的仪式这会儿已经彻底结束,罗道子听说严衡要看羊毛织出来的样品,立刻亲自送了过来,请严衡品鉴。
所谓的样品其实只有两种——毛线和羊毛面料,余下的便是用毛线织出来的衣服裤子,用羊毛面料缝制出的大氅。
羊毛面料本就偏厚重,就算在后世也多用来制作外套。以秦朝这点可怜巴巴的纺织技术,用羊毛织出来的面料更是又厚又硬,与其说是布,还不如说是毡子。
严衡把毛衣毛裤和羊毛大氅分别试穿了一遍,发现这两样东西确实保暖,只是这会儿的天气还不算冷,很难比较出这两者和毛皮相比谁优谁劣。
“取羊毛的时候需要杀羊吗?”严衡问。
“不用,用剪子把羊毛从羊身上剪下来就行了。”吴名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但现在并不是剪羊毛的季节,北边的那些牧民好像也不会剪羊毛。”
罗道子眼睛一亮,插言问道:“就是说,只要养一群羊就可以反复获取羊毛?”
“要看品种,一般的山羊你就算剃秃了也没多少毛的。”吴名道。
严衡没有接言,但心里却已经拿定了注意。
和牧民的做生意的事看来是势在必行,但寻常的牧民对金子和铜钱都不感兴趣,看来只能动用吴名的计谋,用铁炉子和他们交易了。
“写份清楚明了的文书出来。”严衡向罗道子吩咐道,“计算一下织一套衣裤需要多少羊毛,一个妇人一天又能织出多少毛线,多少衣裤,多少毛料。”
“诺!”罗道子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