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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如洗,艳阳高照。
花千月手搭凉棚抬眸望了眼白花花的日头,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怒视着齐昊天。
“皇上说了,晚膳晚膳,现在才什么时辰?”
花千月发出河东狮吼,白皙的小脸几乎贴到齐昊天胸口。
哎!身高不如人就是差距,语气虽凶却一点气势都没有,这句话要是居高临下的吼出来,啧啧啧,这气势……想想都觉得透心爽。
花千月头一次在体形上产生了挫败感。
“你不是喜欢逛园子吗,特意带你来逛逛园子,不要太感谢我哦!”
齐昊天嘻嘻的笑着,与花千月的气急败坏截然不同。
“逛园子?”
花千月翻了个白眼,白葱似的玉手指着自己熏的绯红的脸。
“你看我像有病的样子吗?”
面色红润,神彩奕奕分明非常健康。
齐昊天奇怪的瞥了她一眼:“逛园子跟生病有什么关系?”
真生病的话就是她想出门他也会拦着,怎么还会带她出来逛园子?女人的想法就是怪异。
“没病我大热天的跑园子里晒人干去?”
花千月没好气的说着,在甬道的分岔口随便找了条路拐了上去。
“这边,那条路是通往内务府的。”
见花千月走错了方向齐昊天急忙向她招手。
不说内务府还好,一说内务府花千月还真想去瞧瞧。
不知道大贪官和珅和大人管理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虽说这里不是大清朝,可历朝历代内务府管理的事情应该都差不多吧?
花千月噔噔噔的跑回来攀上齐昊天的手臂笑的一脸灿烂。
没有这尊大神的帮忙她这个小小的蝼蚁肯定进不去内务府的大门。
见到他招牌的笑容齐昊天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就要去捂腰上挂着的荷包。
糟了。
一摸之下才发现腰上挂着的荷包不知掉在了哪里。
“怎么了?”
花千月也察觉到了齐昊天的异样。
“荷包掉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回头找找吧!”
虽然花千月很想去内务府好好见识一番,可是现在好像还是齐昊天的荷包比较重要,想来里面银子一定很多。
两人并肩顺着甬道往回走,花千月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还攀在齐昊天的手臂上,刚想撤出来却被另一只大手覆了上来,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你放手,花千月挣扎着,再不放手我动嘴咬了啊。”
花千月作势就要咬了上去。
“嘘!别吵有人有了。”
齐昊天竖起修长的中指按在唇上。
花千月左右看了看,长长的甬道上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哪有……”
花千月刚开口说话就被齐昊天一把捂住嘴巴,紧接着身子一空,等她反应过来早已稳稳当当的和齐昊天并肩坐在了甬道上方高高的树叉上。而她的手还在齐昊天的胳膊上攀着。
她使劲的想要抽出手来,却身孑一晃,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齐昊天眼疾手快,猿臂一伸花千月被牢牢的圈在臂弯里。
这小子趁机揩油啊。
花千月动动嘴就要开骂,齐昊天朝着下方呶呶嘴。
花千月垂目看去,果然有人来了。
“怎么没人?刚刚明明有听到那个狂丫头的声音。”
樊忠东张西望的左右瞧了瞧说道。
“许是你听错了吧。”
樊晨曦淡淡的说着,脚下并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
“那丫头还真有本事……”
“小心隔墙有耳。”
樊晨曦打断樊忠兴致高昂的话头,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
这是什么地方稍有差错就会人头落地,何况女扮男装上金鸾殿本身就是欺君。
樊忠呵呵的干笑两声转换了话题。
“皇帝一高兴倒是便宜了我们,不知这次又要进多少坛‘美人醉’。”
“哪来那么多话,再不快点错过了约好的时辰又要多赔不少的笑脸。”
虽说‘美人醉’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御酒,可最终打交道的还是内务府的那些大人们,他们可不管你这酒是皇后娘娘钦点还是皇帝钦点,进他的门就得守他的规矩,话说回来能进内务府的哪个不是有点关系,他照顾的过来吗。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花千月所在的大树下方,这时一顶轿撵从甬道的拐角处冒了出来。
两个绿衣的小太监一前一后抬着一顶滑杆式的轿撵,满头华翠一身通袖紫金袍的皇后娘娘神色沉沉的坐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愉快的事,桂姑姑和六七个衣着不同的宫女分别伴在轿撵的左右两侧。
两路人马在甬道上相向而行,很快樊晨曦瞧见了皇后的轿撵领着樊忠跪到路边回避让行。
“停轿。”
皇后的凤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脸色变得缓和起来。
莲步微移环佩叮当,皇后款款走下轿来。
“快起来吧,大热的天怎么也不晓得打把伞?”
皇后玉雕的手指托着樊晨曦的手腕亲自把他扶了起来。
“多谢娘娘关心,小民习惯了。”
男子汉大丈夫谁出门像小媳妇大闺女似的打把伞?不过既然皇后娘娘如是说升斗小民也不能反驳。
闻言皇后娘娘不满的睨了樊忠一眼。
“五大三粗的汉子笨手笨脚的哪会伺候人,不如本宫赐个丫环给你?”
皇后声音温温,令人如沐春风。
低着头看不到皇后表情的樊晨曦却后背凉嗖嗖心里不胜惶恐。
往常皇后虽然对他也算和颜悦色,可今天这待遇也太好了吧?无功不受禄,他并没有为皇后做过什么,皇后娘娘如此礼遇有嘉又是为哪般?
樊晨曦作为一个商人从小就深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
“谢娘娘关心,樊忠从小同小民一起长大于小民如兄长一般,如若贸然换人小民还真不习惯。”
“既如此,本宫也不便多事。”
樊晨曦一副小心翼翼拒人千里的模样使皇后热情冷了下来,兴趣缺缺返身回到轿撵之上。
小太监重新抬起轿撵吱吱呀呀的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直到皇后的轿撵消失在甬道的尽头樊忠这才爬起来,摸摸酸疼的膝头。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的罪过她吧!竟然在公子面前这样说他。
“早就让你别胡乱说话了,皇宫不比别的地方。”
樊忠觉得委曲,他没说话呀,皇后娘娘来了他的嘴巴闭的紧紧的一个字也没说过,然到……
樊忠脸色一变。
“她不会听到了吧?”
“不会……”
如果有听到只怕上来就直接把人摁倒在地了,哪会如此客气,不过——这也正是他看不清的地方。
樊晨曦望着甬道的尽头。
“总之,在宫中说话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