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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树毕竟是个八岁的小男孩好动,哪有奈性坐着钓鱼,坐不到一刻钓鱼竿拎起来看了不下几十次,每拎一次就要问花千月一次:“姐姐怎么鱼儿还不吃饵?什么时候能钓上来?”
你老把鱼竿拎起来,鱼到是想吃也吃不着啊!
初冬的傍晚虽然天气很好,可坐着不动也有些冷干脆收了鱼竿不钓了。花千树抱着花千月的手臂晃啊晃的撒娇:“姐姐讲个古今(故事)吧!”
有一回花千月闲着没事给花千树讲了个童话故事,花千树听得津津有味,经常借故找了花千月讲故事,到学馆后讲花千里听,讲着讲着边上的同窗都围了过来……,从那之后讲故事就从经常变成了隔三差五后来又变成了每天的睡前故事。
“好吧,讲个什么呢?让我想想。”
前世花千月就是个动画迷,休闲时间除了做吃食就是看动画片,电影院里动画场除了带孩子来的成人就她一个。
把动画片当成故事讲给花千树听,初步估计十年也讲不完,光是“柯南”七百多集的量就够她讲好几年的了,当然里面的人物和那些后世才有的东西都替换掉了,每当看到花千树听得津津有味双眼放光时好千月就忍不住想自己会不会培养个狄仁杰第二出来?
“讲个小狼吃饭的事?”我千月想了想道。
花千树点点头,姐姐讲得古今都很有意思。
“有一只小狼,肚子饿了,决定到森林里去找点东西吃,它先遇到了一头小猪,可是又嫌小猪太胖了……又遇到了一群小绵羊,这次又嫌小绵羊太多了……不知不觉走回了家……美美的吃着母亲做的糕点。”
“好了讲完了。”
“好听是好听就是太短了些。”花千树歪着小脑袋,两个大眼睛闪着亮光:“不如再讲个小柯断案的古今?那个长些。”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渴求。
兰香、荷露、花千树的小厮花江,给花千树讲的时候她们几个跟着可没少听,也帮腔道:“讲吧、讲吧。”
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就讲吧,花千月略一思考开始讲起来:“有一天小柯和同窗一起去踏青……忽然面前的人直直的倒了下来……捕头带着捕快来了……忤作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其实讲这个故事还挺费脑子的把里面人物的名称换掉还算是简单的,要命的是里面的各色先进工具还有化学物品替换起来不知要死多少脑细胞,结尾跳过麻药把别人打晕这一段,自己把答案说出来。
现在花千月就被卡住了,抬起头来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发现乌拉乌拉身边围了一群人,不光自家仆妇、护院就连船工都来了,大家都神情紧张的盯着她,花千月不说话,又扫了众人一眼。
每次被卡花千月都会这样扫视兰香、荷露几个,扫视的同时在考虑合适的词。
花千树、兰香、荷露习惯了花千月的扫视、而那些护院和船工则以为花千月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样在卖关子,是以众人都紧张的等着花千月的下文。
花千月想到了一个词又直接讲下去:“原来……他的那个同伴……”
因着听故事晚膳就比平时晚了些,用完晚膳各自回屋睡了,而护院则轮流值夜把守。
第一次在画舫上过夜,没有了高墙大院,花千月有一种露宿野外的感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一夜醒来好几次,最后一次醒来看到外面天色刚刚发白,想起不知道是上小学那会,还是上中学那会学过的课文‘海上日出’来,索性自己也出去看看河上日出吧。
兰香、荷露晚上睡得也不安稳,这会睡得正香,花千月没有惊动她们,轻轻的出了屋子小心的带上门,甲板上遇到几个值夜的护院,吩咐了他们去睡觉,花千月一个人披着厚厚的披风坐在甲板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等着看日出。
花千月的头一点身子向前一晃,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抬头向东方一看已是满天红霞,太阳正慢慢的慢慢的从地平线上露出头来……
坐船的新鲜感已经退去,用过早膳大家都觉得无聊起来,谷氏就道:“不如陪我打打马吊吧。”
马吊?后世里的麻将吗?
这东西花千月可不喜欢,前世看到别人打麻将都绕道走,有那功夫还不如在家看看电视呢,实在不行手打打扑克牌也好啊。
扑克牌?
花千月心理有了主意,对谷氏道:“前些日子在‘山海经’上看到仙人玩扑克牌的故事,上面有很细致的关于玩法和牌介绍,不如我们也做了来玩玩?”
“‘还有教人做东西的古今?”谷氏奇道。
“也不是专门教人做东西的,那个古今是说,有个樵夫上山砍柴,遇上大雨跑进一个山洞躲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再往里边走看到四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打马吊,走近一看他们打的是一种没见过的东西,方方的纸片上面画着花花绿绿的图案,都是樵夫没见过的,樵夫就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打的是什么呀?老者就道,扑克牌啊,这人人会玩的简单玩意你不知道?当老者知道樵夫是从外面来的,从来没见过扑克牌,就把扑克牌的玩法和做法详详细细的教给了樵夫,樵夫回去以后告诉家人自己的厅遇,带着家人再回去找那个山洞却再也找不到了。
花千月发现这古代还真是好,对读书人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重,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只要说是从书里看到的,且说的有根有据的不仅没人会质疑你,眼神里还会对你透着一份恭敬。
是以花千月满嘴跑起火车来一点压力没有,为了打个牌把‘南柯一梦’穿了个外衣给搬了出来。
能打上仙人打的扑克牌,那得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还能遇上的好事?
回去以后在其他丫环婆子面前无形中地位也拔高许多,那是仙人玩的东西啊,仙人啊!有几个人有福气见过,更别说玩仙人玩过的东西了。
花千月看看差不多了,拿了笔墨纸砚做起扑克牌来。
古代没有这种质地很硬的纸,花千月见画舫上竹竿很多,挑了两三个手脚麻利的护院把竹竿打磨成一张张薄薄竹片,竹片边边角角磨的溜光,把牌画在那薄薄的竹片上。
谷氏的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丫环婆子,那些贴身服侍的丫环嬷嬷最高兴了,为什么呢?她们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呗,那些离得远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边。
花千树帮着画画、兰香、荷露磨墨。
午膳过后一副牌已经抓在了谷氏、王嬷嬷、兰香、荷露手中。
花千月先给四人讲了每张牌的名称和大顺序,接着讲起了游戏规则:“这个牌有两种玩法,我先教你们最简单的……”
花千月决定只教用一副牌玩的‘逃命’,和用四副牌玩的‘四副头’,那种‘比鸡’什么的赌博的东西不能教。
不过‘逃命’这个名字不好听,得改一个,改成什么呢……‘顺利大逃亡?’高端大气上档次,就叫这个好了。‘四副头’叫什么好呢……以后打的时候再想吧……
四人开始打牌,花千月站在四人后面绕着转帮忙看牌。
花千树也想凑过来看看,花千月给了他一个‘暴粟子’:“知道不知道什么叫玩物丧志?去再给我多画几副来。”
花千树吐吐舌头,乖乖画画去了。
“小六”谷氏拔出一张红桃六放到桌上。
下家兰香一看,拔了张方片小七放要往下放。
“出小二”花千月提醒到。
兰香帮拔了张红桃二放到桌上,最大没人要。
“三、四、五、六、七、八”顺子。
又去看旁边荷露的牌,“把这个十一双拆了,八、九、十、丁勾、皮蛋、老开,有人要吗?”
“没人要?还有一张小十,赢了。”
兰香一看荷露赢了鼓着腮邦子道:“小姐好坏,我们每个人的牌,你都看光了,还不是你想谁赢就谁赢。”
花千月笑道:“你这丫头,人说过河拆桥,你这桥还没过呢,就想把我这坐桥拆了?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你们自己打,我去帮小树画牌去,等多画出几副再教你们另一种玩法。”
“至于某些过河拆桥的人么”斜睨了眼兰香接着道:“就让她掉河里算了。”
兰香闻言牌也不打了,抱着花千月直叫:“好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您行行好吧。”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