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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森地一笑,凌小柔从地上捡了根树枝在雷哲眼前晃啊晃,晃的雷哲一动不敢动,就怕这根树枝下一刻就捅进他眼窝子里。
凌小柔却只是将树枝在他的牙齿上面敲了几下,“还怪结实的,不知敲掉了之后你还能吃得动饭吗?”
摇摇头,“树枝敲牙齿,太费力,不如石头。”
说完,转着圈在附近的地面上寻找,好像要找一块趁手的石头。
凌小柔做这些时,旁边的卫兵都忍着笑瞧着,虽然表小姐胆子不是太小,可也不是他们小瞧她,真让她拿石头砸牙,她也未必下得了手,上次废了宋家小子一条‘腿’时,表小姐可不就吓的小脸煞白?
卫兵们都知道的事雷哲不知道,见凌小柔在旁边转圈,他这心就一颤一颤的,万一自己这口引以为傲的牙没了,他的嘴没了牙的阻挡,会不会瘪回去?那得多丑?就算被救回西夷国,往后也没脸见人了。
凌小柔还真是闲着无事吓吓他,见目的达成之后,拍拍手走回之前睡觉的马车,一夜又是好眠。
早起,睡的精神抖擞的凌小柔再次站在又气又怕又窝火而没睡的雷哲面前,还没等说话,雷哲便破口大骂。
好吧,经过一夜他这嘴又能合得上了,只是双颊酸痛,嘴巴干苦,想到都是被这个女人害的,雷哲能不开骂吗?
凌小柔侧耳听听,朝雷哲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雷哲只当她又要使什么坏,吓的赶紧把嘴闭上,凌小柔满意地朝他点点头,这才乖嘛。
贺楼远正在一旁与庆生商议今日要走多久,在哪里落脚,听到雷哲骂凌小柔时就皱眉看过来,在看到凌小柔那个甜美至极的笑容后,当时就有点晃神,再看除了雷哲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因凌小柔的这个笑容有那么一点点的脸红羞涩,贺楼远的心情顿时就不美了。
快速地交代庆生几句,大步朝凌小柔走去,拉起她的手腕就给拉到一旁,很严肃地盯着凌小柔看了许久,才道:“往后,没事别笑!”
这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笑?凌小柔不悦地朝贺楼远挑挑眉,贺楼远微微脸红,他当然不能说见到别人因她的笑容脸红心跳,他嫉妒了?
以手抵唇轻咳两声:“你也看到了,这次我们是押送西夷王进京,要时刻保持戒备,笑会使人放松警惕……”
瞧这一顶大帽子压的,凌小柔忙摆手,“我晓得了,往后不笑了还不成?”
贺楼远脑海中就出现板着脸一脸严肃的凌小柔,心突然就空落落的,“私下里只有你我的时候还是可以笑的。”
凌小柔仰仰下巴,“那可不成,您可是统领一切的王爷,还是保持时刻警惕为好!”
说着,背着手走回她那辆马车,果然贺楼远就是贺楼远,身份变了也改变不了他脾气古怪的本质。
既然怕扰乱军心,那我不出去见人总成吧?
早饭因凌小柔的罢工而吃的干粮,而且还是边走边在路上用的,下午歇息时凌小柔跑到没人处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继续窝回马车,吃的依然是干粮。
晚上停在一个村庄,借了农户家安营,让人将用箱子装着的雷哲抬进屋子里,派人守着。
晚饭由农家大婶帮着做的,即使有油有盐,味道还是寡淡的很,瞧着放的东西都差不多,可就是没有凌小柔做出的味道。
庆生及卫兵们怨念地盯着贺楼远,虽然不知道凌表小姐闹什么别扭,但肯定是王爷惹的。
晚饭凌小柔是在屋子里吃的,贺楼远几乎望眼欲穿也没把人盼出来。
食物难以下咽,众人几乎是含着泪将东西都吃进肚子里,不住感叹明明表小姐厨艺惊人,他们却非要吃的如此粗陋,都是谁的错?看贺楼远的目光更加怨念了。
贺楼远嚼了两个包子就再也吃不下去,瞧着剩了一大半的食物在心里叹气,早知道她会生气……他还是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见凌小柔对别人笑。
好吧,贺楼远承认在他心里凌小柔比包子重要多了。
相较之下只有雷哲吃的很饱,饿了一天,早就前心贴后心了,有肉有面的包子实在太好吃了,在西夷国即使是一国之王也很少能吃到包子这样美好的食物。
结果贺楼远让人将剩下的包子都送到雷哲那里,免得浪费了食物,雷哲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吃多了,躺在床上直哼哼。
早起,也被食物折磨的忍受不了的凌小柔终于出来洗手做饭,一大锅咸肉粥,再配上一大盆咸肉、小葱、玉米面烙成的玉米饼,拌了个酸辣土豆丝、拍个黄瓜,看似简单的早餐一上桌就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就是农家的大婶也不住地吸鼻子,可惜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连锅底都给刮干净了,一口都没剩。
得知早饭又没有了的雷哲,闻着粥香、肉香、玉米香,还有清凉的黄瓜香,他已经很淡定了,似乎只要是凌小柔亲手做饭就不会有他的份,所以说,别人做的虽然闻着没有她做的香,至少他不用担心饿肚子。
吃过早饭再次启程,雷哲依然被扔进箱子里,好在箱子里够大,又留了气孔,也不怕他会窒息,相比于凌小柔当初被关的棺材,他这可要幸福的多。
吃过凌小柔做的早饭,卫兵们都有了精神,就是贺楼远也不时牵动下嘴唇,明明是同样的食材,经过凌小柔的巧手就变得美味至极,贺楼远忍不住就自豪起来。
虽然没有住店或打尖的时候凌小柔会从马车里出来做饭,可那如罩寒冰的模样还是让卫兵们很不习惯,也不知王爷是怎么惹的,把那么可亲又可爱的表小姐给惹的没了笑模样,看的他们都心疼了。
贺楼远也不习惯这样不说不笑的凌小柔,开始怀疑自己不让笑的决定是对是错,可明显这时候他想去讨好,凌小柔也不给他机会,连眼角都不瞧他一眼,就是有话要跟他说都让别人来传话,真是把他折磨的够呛。
比起贺楼远精神上的折磨,雷哲则是承受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凌小柔饭做太多的时候他能吃上一口,做的少时就只能闻味,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又走了三天,离着京城也就还有六七天的路程了。
凌小柔松了口气,瞧这一路风平浪静的,想必没人会来救雷哲了,这个西夷王当的也太失败了,谁知抓他回来有用没用,万一人家西夷那边早就有别人夺权上位了呢?
贺楼远等人却没有凌小柔想的那样乐观,他们深知雷哲在西夷的影响力,西夷人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雷哲被押送到大衍国的京城也不来救。
夜里下了一场豪雨,早起时雨停风止,云层却厚厚的,路面上都是积水,马蹄踏在上面溅起一片水花,凌小柔坐在车里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要有事发生,却又觉得大概是天气不好,心情也压抑了。
走了一上午,终于在午时天空放晴,浓密的乌云被驱散,凌小柔的心情也随着天气而晴朗了,不时瞧瞧左面车窗外湍急的河流,不时再瞧瞧右面车窗外斜斜的山丘,等走过这段狭窄的小路就可以吃午饭了。
突然就听到车队前面响起一阵炸雷般的轰鸣,顿时人仰马翻,还有贺楼远的断喝。
凌小柔心‘咯噔’一下,这是有人来救雷哲了?
知道自己此时出去只会是添乱,凌小柔尽量让自己往车厢里缩,不发出任何声响,免得让贺楼远分心。
外面喊杀声和兵器相碰的声音响成一处,凌小柔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水,都是为贺楼远和他的手下担心,想到从前他们打丁财旺的人时神勇的表现,但愿这次也能大展神威,将敌人杀退。
正在凌小柔嘴里嘀嘀咕咕地祈祷贺楼远等人杀退敌人时,两声惨叫几乎是在耳边响起,紧接着马车的帘子被挑起来,一张英气的陌生脸孔出现在车门处,见到马车里的凌小柔时,那个朝凌小柔眼睛一瞪,“过来!”
听声音,凌小柔才发现这竟是个女人,仔细瞧了瞧模样倒是俏丽,就是眉毛粗了些。
凌小柔当然不可能那么听话,又往车厢里躲了躲,结果那人直接跳到车上,薅着凌小柔的衣领就把人从车上拽了出去。
从马车里出来时,凌小柔看到地上躺了两个卫兵,想必是之前在她的马车前保护的,看他们胸前那一大片血迹,也不知还活着不活着了。
凌小柔失声尖叫,这时候也顾不得形象不形象,先通知贺楼远她被抓了才是关键。
或许是被凌小柔叫的恼了,女人在凌小柔的脖颈后面点了两下,凌小柔也尝试了一把被点穴的滋味。
贺楼远正与人厮杀,听到凌小柔的叫声手一抖,原本是要削掉敌人半颗脑袋的刀就歪了那么一寸,只是削掉一块头皮,即使如此也将那人吓的面无人色,被贺楼远又补了一刀,结果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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