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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你关心我让宁数刚喝入口的豆浆差点喷出来,连忙为自己解释,
“建议,我只是建议一下而已,如果你喜欢喝咖啡,那就继续。”
她关心他?他应该不稀罕吧。
他没再说什么,将那杯咖啡推到了一边,起身重新去拿了一杯跟她一样的豆浆回来,喝了一口,眉头皱的很深,很难喝的样子。
她被他的挑剔打败,没再理他,低头吃自己的饭盥。
他爱吃不吃吧,这样挑剔的男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其实不是蔺默言挑剔,实在是这酒店是他住过的最差的了,这样的早点他看了就没食欲,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但其实也是饿着的,见她吃的香,于是就拿了叉子去叉她面前的东西吃,宁数简直无语了,索性将自己面前的那盘吃的直接推到了他面前泸,
“您请慢用。”
是不是真的跟别人抢着吃的才香?
刚要打算起身再去拿点呢,就见她的面和煎蛋来了,她便正好吃了起来。结果就见蔺默言拦下了来给她送面的那个侍应生吩咐,
“给我来一份跟她一样的。”
她瞪了他一眼,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继续吃饭。
后来他也吃了一碗面还有一个煎蛋,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勉强可以下咽的样子。
吃完早饭两人回了房间,他收拾一下就直接出去了,她则等着合作方来车接她去场地。
蔺默言临走的时候问了她一句,
“你什么时候回温城?”
她呵呵搪塞了一下,
“还不知道呢。”
其实她已经联系汪玲玲帮她订了下午回去的机票了,本来她可以不用这么赶的,可以下午回来休息好了明天一早再回去的,但是因为蔺默言在这儿,所以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待了。
他没说话,转身走人了。
后来她随着合作方来接她的车到了场地之后,法国客户还没来,她却看到了蔺默言的身影。
他正跟合作方公司的老总边走着边聊着,剪裁合体的西裤,高级定做的衬衫包裹着他颀长的身材,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胳膊上,衬衫的袖子微微向上卷起,一眼看过去轻易地就会被他身上沉稳的领袖气质征服。
她很是头痛,蔺默言到底是哪根筋儿不对了?她觉得阴魂不散这个词儿,此时用在蔺默言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那老总看见她赶紧挥手把她招了过去,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淡淡瞥了蔺默言一眼当他是个陌生人。
那老总很是热情地替他们俩介绍,
“蔺先生,这位是我们公司这次请的翻译,宁数宁翻译,你们温城排名前三的法语翻译,这次多亏了她我们的合作才能谈的这么顺利和成功。”
然后又笑着转向脸色明显不好看的她,
“宁翻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温城来的蔺先生,您也来自温城,想必一定听说过蔺先生的大名吧?”
她想说她没听说过他的大名,结果她这还没等说什么呢,就见蔺默言优雅对那老板笑,
“其实我们挺熟的。”
那老板的表情很明显的震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蔺默言,
“额……挺熟是指?”
蔺默言走了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
“她是我太太,你说我们是不是挺熟?”
那老板的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个鸡蛋去了。
“蔺先生真会开玩笑!”
她一把推掉蔺默言的手,往旁边站了站跟他撇清关系,她可没有兴趣公开跟他的关系,她只想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虽然蔺默言说的是实话,但是他这样说估计没人会信他,她这样一个出来兼职赚外快的女人,怎么会是卓尔不群的蔺默言的太太呢?蔺太太应该在家养尊处优的享受蔺家的荣华富贵吧?
果然就见那老板听了她的话之后表情放松了下来,当真以为蔺默言是在开玩笑。
蔺默言的表情有些恼怒,但碍于有外人在面前也没有发作,只不悦地那样瞪着她。
她立马很公事化地笑着问他,
“不知道蔺先生到这里来有何贵干呢?”
她故意当着那老总的面儿这样问他,省的他不回答。
蔺默言倒是很淡定,双手抄在裤袋里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绿地草坪,
“我本来也对这块地皮挺感兴趣的,所以就想着过来考察一下,没想到让法国人抢了先。”
那老板一听来了精神,
“蔺先生,您也对这块地皮感兴趣?那我转签给您吧,总要支持咱国人自己的事业呗!”
她忍不住打断那老板的妄想,
“这不太好吧?昨天您不是已经跟法国客户签了转让合同了吗,您这样是违约!”
她瞪了一眼蔺默言,真不知道他跟着在这儿捣什么乱,他出现在这里存心让她不好过是吧?
可是他为什么要让她不好过呢?她也没得罪他啊。
这几天她被他弄得都有被害妄想症了,总觉得他这样做是有所企图的。
蔺默言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哦?已经签给法国人了?那我可不能要,咱对国际友人也总要讲信用才行!”
“是是是!”
那老板连声应着,
“那蔺先生您以后要是有别的项目要开发,到时候一定要联系我!”
就在他们谈论着的时候,那群法国客户来了,西方人热情的寒暄方式大家都是知道的,当她跟他们脸贴脸打招呼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瞥到蔺默言的脸色沉了沉,她顿时被他盯的觉得浑身不自在。
法国人团队中有一个性感惹火的美女,看到站在一旁的蔺默言,一个劲儿地夸他又帅又有型,还拖着她让她把她对蔺默言的欣赏翻译给蔺默言听,她翻译的时候蔺默言的视线没有停留在法国美女的身上,而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目光幽暗,她翻译到最后都有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最要命的是,法国美女还热情开放地把自己的三围报了出来让她翻译,想跟蔺默言激情一夜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她咬着牙在蔺默言要杀人的视线中翻译了出来。
眼看着蔺默言的脸色阴沉地如同夏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那般,她赶紧打断了法国美女接下来的热情的话语,郑重地告诉那法国美女:
这个男人已经结婚了。
她这样说完之后,看到蔺默言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看着她幽幽地问她,
“你怎么不连我老婆一起介绍介绍?”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还在那儿唯恐天下不乱是吗?
要不是他没事跑到这里来,能招惹这么些烂桃花吗,她还得负责为他跟他的桃花翻译。
还有,昨天在酒店大堂,她已经为他挡了一次桃花了,现在又要让她挡吗?
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为他挡一次桃花收多少钱了。嗯,估计收入会挺丰厚的。
本以为法国美女听说蔺默言结婚之后就消停了呢,结果人家虽然很伤心,但是依旧斗志昂扬,再次热情地邀请蔺默言晚上一去出去喝一杯。
她只好又把美女的意思转达给蔺默言,蔺默言冷冷地说,
“我下午两点二十的飞机回温城,没空跟她喝酒!”
这次换她咬牙。
因为她也定的下午两点二十的飞机回去。
至此,她敢断定,蔺默言来这里,绝对不是单纯的想要考察什么项目,他对她是有目的的,什么目的她倒是猜不到,但她认为他绝对不会是单纯想跟她共度周末来的。
难道他是在外面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想要提离婚又碍于两个孩子而没法开口所以这样折磨她让她忍无可忍自己开口?
可是他这又何必呢,他要是真的外面有了人,明着跟她说就是了,她二话不说就让贤。
她觉得回去之后她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这样下去可不行,她的生活会完全被他打乱的。
她把蔺默言的话原封不动地翻译给法国美女之后就不再理他们,转身陪着法国人绕着一大片的场地察看,那法国美女则留在原地缠着蔺默言,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跟他聊,蔺默言长期呆在美国,英语肯定很地道流利,她看到法国美女急得手脚并用。
她不由得觉得好笑,对一个人倾心,真的只凭外表和气质就可以了吗?
换做是她,即便那个男人如蔺默言般优秀,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她就不会去爱他。
换句话说,她爱一个人的前提是,那个人也同样爱她。
虽然知道今天要走很多路她特意换了平跟的鞋子,但这一趟走下来她还是累得脚疼,回到原点的时候那个法国美女已经不见,蔺默言一个人倚在车旁幽幽看着她跟在法国人身旁蹒跚归来。
法国人吆喝着到不远处小卖铺的太阳伞下坐着歇歇喝饮料,这里绿树成荫风景秀丽,既是旅游胜地又是休闲放松的好去处,所以法国人才想着要来这里开发高尔夫球场,她直接走不动了摆了摆手对他们说不去,然后走到一旁的长椅下疲惫的坐了下来,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她低头一看,鞋子已经把脚上给磨掉皮了。
她疼的呲牙咧嘴懊恼地想骂人,要不是蔺默言她也不至于受这些罪,正愤恨着呢罪魁祸首走到她旁边,递给她一杯饮料然后在她身旁坐下,看了一眼她的脚之后,他说的话有些幸灾乐祸,
“我又没缺了你的钱,你这么辛苦地赚钱,图点什么呢?”
她想起自己关于他在外面有女人的猜测,想着即将结束的这段婚姻,喝了口饮料淡淡回他,
“我给我女儿攒嫁妆不行吗?”
蔺默言顿时抿了唇不做声,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勾起嘴角笑得嘲讽十足,
“还好,是给你女儿攒嫁妆,我以为你给自己攒再婚的嫁妆呢!”
他说完直接起身离开,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毒舌,气的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回神。
再婚的嫁妆?
亏他想的出来。
看来他果真是如她想的那样,打算给她再婚的机会了。
喝完了饮料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那帮法国人也休息好了,她起身咬牙忍着脚上的痛走了过去送他们离开,考察完了场地之后他们觉得还不错,这次的合作便算是谈成了,法国人也该回国了。
她笑着跟他们一一寒暄,那法国美女很是遗憾的拉着她的手跟她说着她有多欣赏蔺默言,说他成熟又迷人,优雅又有气质,身材又很好,跟他做一定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什么的,毫不避讳的说着。
她想着他在那件事上的表现,脸上不由得红了。
一抬眼,发现刚刚离开的蔺默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呢,她顿时很尴尬,这个距离的话,估计刚刚那法国美女一番劲爆的话他都听见了。
那法国美女很惊喜,刚要上前想要跟他搭讪就见他迈着长腿走了过来。
在她身旁站定,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冷对那法国美女说,
“我结婚了,这位......就是我太太。”
他用流利的法语这样说了一句,便搂了她的腰过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不是简单的一个蜻蜓点水式的吻,而是缠着她的唇好一番的纠缠,蛮横的力道逼着她不得不抬手扶着他的腰跟他交换湿热的唇舌,他在用这样亲密的方式证明她真的是蔺太太。
宁数已经完全惊呆了,就那样被他搂着睁着美丽的眸子瞪着他高挺的鼻梁,然后任由他索取。他竟然会法语?而且还那么流利?
那么刚才她尽心尽责的给他翻译了一顿算什么?像不像个被他玩在手心里的傻子?
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她?不是都说好了各自安静度日的吗?
跟她一样惊呆的还有旁边的众人,从那法国美女到那合作方老总再到另外的几个法国人,那法国美女又惊又怒,那合作方老总则是无比尴尬,刚刚蔺先生真的有介绍过她是蔺太太,可是他没信,这下完了,以后根本没有合作的机会了。
众人的反应蔺默言也是看在眼里的,松了她礼节性的跟他们道了个别,然后搂着她就转身离开。
直到坐进了他的车子里,宁数才从震惊中回神,回神第一件事就是气愤的质问他,
“蔺默言,你会法语?”
他吩咐了司机开车送他们回酒店,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很是平静的回答,
“因为公司业务需要,就会简单的几句而已。”
宁数立刻就没好气的反驳他,
“为了公司业务需要,你会的不应该是‘你好谢谢’这样的寒暄语吗?为什么会这句?”
她做过翻译的公司多了去了,为了表示对客户的尊重,那些公司的老总最简单的寒暄语也都会说,但专门学一句“我结婚了,她是我太太”这样的人她还从来没见过,大不了有的人会学一句“我爱你”这种特直白的。
“就是为了防止有不识趣的女人靠上来,所以才特意学的这句,毕竟我是个已婚人士,得时刻让别的女人知道我的身份。”
他解释的头头是道无可挑剔,她再次无话可说。
但是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她听着他刚刚说的那句发音标准语调正确的,分明是内行人才会的。
但是却又无话可以反驳他,他又那么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着她,气的她将头扭到了一边,独自卡着窗外不再理他。
如果换做是别的比较熟悉的人,她肯定会缠着人家问个清楚到底会不会法语,在哪儿学的啊什么的,但是蔺默言不行。
他们不熟。
她说的不熟,指的是他们内心的交流很少,很陌生,虽然身体上他们已经那么亲密的纠缠过很多次了。
但是他们的内心,却是各自陌生着,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她无力跨越,而他似乎也不打算跨越。
如果他打算跨越的话,为什么会在婚后飞赴澳洲常驻?
她承认,蔺默言婚后常驻澳洲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伤了她的自尊心。她觉得他一定是对她厌恶极了,所以才会这样。
【她以为他不爱她,他以为她也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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