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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琦佯装没看到乔念昭渴望的神态,好奇地看向乔欣卉,“念昭不是有孙皓陪着吗,要是跟着我一块儿去,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可能不太好?!
乔念昭一听靳子琦的推诿之词,顿时如坐针毡,在椅子上动来动去。
跟孙皓一块儿,那只能说明她是孙皓的女伴,而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她要让宴会那些名流人士看清楚,她乔念昭也是靳家的女儿!
靳子琦望着乔念昭眼底的野心澎湃,抿起嘴角笑:“念昭年纪是不小了,这类宴会是该多参加参加,免得到时候嫁入孙家后不适应。”
乔欣卉的脸色一僵,靳子琦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她女儿没见识。
“那姐姐你明天去SPA的时候,记得喊上我啊!”乔念昭却没听出靳子琦的言外之意,看靳子琦有松动的意思,立刻亲昵地挽了靳子琦的手臂卖乖。
只要靳子琦当众替她说上一句好话,就足以令她在圈子里挺直腰杆了!
靳子琦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脸上淡淡的笑意,乔念昭倒也没介意,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没必要再同靳子琦虚以为蛇了!
靳子琦看着靳昭东,声量有些刻意地压低:“爸爸,你可想好了,明天我如果带着念昭去参加宴会,该怎么对外介绍念昭的身份?”
乔念昭的身份,这些年一直都很尴尬,说是养女,但明眼人一看就知是靳昭东的亲生女儿,不说别的,单是乔念昭那双眼就像足了靳昭东。
靳昭东被问住了,若是以往,他还可以插科打诨,随便敷衍应付过去,可如今,经历了太多事,他的心态也早已不复往日的简单平和。
他深深地瞅了眼一脸殷切的乔念昭,还有一旁安静地收拾着房间的乔欣卉,想了一会儿才问靳子琦:“你觉得怎么介绍才合适?”
乔念昭和乔欣卉万万没想到,靳昭东竟然会连这个主意都拿不定,需要靳子琦来点拨决定,母女俩心里又气又急,表情也变得复杂。
乔念昭直接在靳昭东身边坐下,撒娇:“爸,我可是你的女儿啊!”
是呀,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而不是路边捡的阿猫阿狗啊!
靳子琦坐久了有些累,就靠在椅背上,“这种事我怎么好妄下断论,念昭是爸爸的女儿,要是我说得不好,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乔欣卉识趣,立刻出来打圆场:“瞧子琦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虽然念昭不懂事,但你是念昭的姐姐,怎么可能亏待她?”
“欣姨说的是。”靳子琦点头。
倒是乔念昭,早已等不及地跟靳昭东建议:“爸爸,姐姐怀孕了,到时行动会不方便,要是再带着我,恐怕会拖累她,倒不如让妈陪我一块儿去吧。”
靳子琦低敛着眼睫,微笑地,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乔欣卉却连连摆手,“我怎么好去?”说着,尴尬地一笑,颇具自嘲意味,“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在这里陪你爸爸就好了,你自己去吧。”
靳昭东听了却不是滋味,他自然没忘记,前几天罗家送来请柬时,乔念昭欣喜若狂的样子,还有乔欣卉苦涩的笑,她怕是早知道自己没资格去了。
靳子琦不由多看了乔欣卉几眼——
看起来安分守己,不代表人家心里也甘愿这样憋屈地活下去。
靳昭东素来喜欢知道进退的人,乔欣卉这招以退为进算是正中他的下怀。
果然——
“反正你欣姨待在这里也没事,就让她跟着你们一块儿去吧。”
靳昭东思索了会儿,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看着靳子琦的眼睛道。
乔欣卉受宠若惊地阻止:“这样不好吧?昭东,别为难子琦了。”
靳子琦为乔欣卉的话失笑,每一句话都在拿乔,而且顺带着把她往枪口上推,要是她今晚不答应,靳昭东难保不会对她有几分不满。
到时,乔欣卉虽然参加不了宴会,却也成功让他们父女间出现嫌隙。
乔念昭早已嚷嚷开:“怎么不好啦?妈,爸爸都开口了,要是不好的话,爸爸会说的,既然爸爸说可以,那你就去,不是有姐姐在吗?”
“这……”乔欣卉犹豫地看了眼靳子琦,像是在等待她的首肯。
乔欣卉心里是激动不已的,当她看到摆在靳家茶几上那张烫金请柬时,眼睛一亮,脑海里浮现出的便是淑女名媛相聚一堂的盛景。
尽管靳昭东前面说了,不会娶她进靳家的户口本,可是,这种事总是天算不如人算,谁能料准不会出现意外呢?
与其坐以待毙,整日守着靳昭东当他后面的女人,倒不如让她主动出击,和城中那些名流多多来往,等到她和她们打好关系,靳昭东可能就改变主意了。
怀揣着这份侥幸心理,乔欣卉才会想方设法让靳昭东带上自己来三亚。
靳昭东瞅了眼乔欣卉那为难迟疑的样子,终有些愧疚,既然已经说过不能娶她进门,那最起码还是要给予一些尊重,让她能抬得起头。
“子琦,明晚的宴会上会有很多S城的阔太太参加,其中不少你也熟悉,这次就带你欣姨过去,让她陪在我一个老头子身边也没什么事做。”
靳子琦眼角捕捉到乔欣卉眼底暗暗涌动的惊喜,心中不免为靳昭东觉得可惜,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怎么就惟独栽在女人手里?
表面上,靳子琦还是笑着:“一切都照爸说的做,我没意见。”
反正,就算出事,也碍不到她什么事,她可不和她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靳子琦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靳昭东满意地点头:“你欣姨和念昭很多事情还不太懂,到时多提点她们一下,虽然你出嫁了,但毕竟是靳家的面子,你也得护着点。”
末了,靳昭东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几句。
“爸放心,我一定会把念昭和欣姨带进场的。”靳子琦温顺地回答。
那一边,乔家母女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乔欣卉还是知礼节地跟靳子琦道谢:“子琦,到时候可要麻烦你了。”
靳子琦淡淡地颔首:“我不过是答应爸的要求而已。”
言外之意,不是买你乔欣卉的面子,所以你别得意洋洋地自以为是。
心性多疑的乔欣卉,对靳子琦突然言听计从的态度颇为怀疑,但此刻听了靳子琦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的回答,便缓缓地放下心来。
她不但没气恼,反而亲切地一笑:“我不会给昭东脸上抹黑的。”
靳子琦唇边的笑意更浓,有时候,抹不抹黑可不是自己能说得准的。
也许乔欣卉真的不会,但急功近利的乔念昭可保不准。
她可以负责把她们带到场地,却不会任由她们把自己当名片使,乔念昭想要踩着她往上爬,也得先问过她同不同意当这块垫脚石。
乔念昭可以是靳昭东的女儿,却不是靳子琦的妹妹;乔欣卉可以是靳昭东的妻子,却永远不可能是靳子琦的母亲,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一番谈话在各自的暗怀鬼胎中宣告结束。
靳子琦拒绝了乔念昭的相送,独自一个人走回了房间。
房间内亮着一盏浅黄色的壁灯,光线并不充足,靳子琦懒得再开灯,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准备上床,一掀开被子就吓得倒退了两步。
她诧异地看着一个一米九个头的大男人,呈大字型趴在她那张床上,欢快地打着轻鼾,抱着一个枕头睡得正香。
似曾相识的情景如洪水般涌入她的大脑,勾起两人初识时的记忆。
靳子琦转头看向阳台,果然,白色的纱帘随着夜风轻轻荡漾,皎洁、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虚掩着、吱呀吱呀晃动的阳台门上。
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就料定了她不会生他的气?
她走到床柜边,拿起他带过来搁在那里的房卡,默默地退出去。
生气,怨怼,郁闷,又带着些许睡意去了隔壁的房间。
靳子琦已经不想去探究他怎么住在自己旁边的,梳洗了一下,换了睡衣就上床睡觉,和乔欣卉斗智斗勇了一番,消耗了不少的精力。
……
宋其衍睡到半夜,被一个梦惊醒。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靳子琦房间里睡着了。
问题是,他的女人依然还没有回来!
他做的那个梦,不算是噩梦,但也绝对不是好梦。
那些刻意被他遗忘的记忆,在他重遇故人的时候便尽数朝他袭来,即使已经离开英国那么久了,还是无法释怀曾经发生的那些事。
简,绝对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遇到的女人,这个女人,除了让他烦不胜烦,再也没有别的意义,一想到简深情地望着自己,他就觉得莫名地烦躁。
他打开花洒,冲了一个冷水澡,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穿着人字拖,在房间里“踢踢踏踏”地转了一圈,翻翻这,又看看那,不时往门口瞧几眼,等得无聊时就坐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其实在他从隔壁阳台爬过来的时候,还是蛮犹豫的,生怕靳子琦一个不高兴,挺着大肚子动了胎气,可是,一个人又着实睡不着。
爬三步往回退一步地,总算爬进了她的阳台,却发现人去屋空。
接到靳昭东打来的催促电话,知道她去岳父大人那里才放心下来。
站在床边,踌躇着,犹豫着,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自己扔到了她的床上,趴在那里,深呼吸了下,靳子琦的味道,迷醉得有些晕。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赖着就不想再起来。
“我只是躺一会儿,过会儿就起来,把床还给你,老婆……”
他抱着子琦枕过的枕头,淡淡的香气,迷人又舒服,简直想睡着了。
然后,他真的睡过去了,连靳子琦回来过都不知道!
玩得累了,随手丢了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再怎么也难以入眠。
难道靳子琦回来过,看到他在又去重新开房间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像是生了病的大尾巴狼恹恹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了鞋子,也不想再睹物思人,索性又从阳台爬了回去。
头晕乎乎地,哪里还记得自己之前是把房卡一并带过来的。
抹黑到洗手间里洗了手,掀开被子就钻进去,抱到一个温热软软的身体。
宋其衍的神经和所有感官立刻爆炸了。
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无法言语的欣喜涌上心头。
遇到靳子琦,冲十遍冷水澡也没用!
但一想到自己傍晚惹下的事,却不敢再对她为所欲为,只得小心地搂着。
软香温玉在怀,不免有些心痒痒。
宋其衍在黑暗里瞅准靳子琦的红唇,迅速地俯下头,他薄韧的唇几乎是一碰到就离开,没过几秒,却又亲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下,如此重复了十来次。
怀里的女人嘤咛了一下,宋其衍立马转变了想法,良好的心态,让他自我劝说,要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那才是猪狗不如!
他吻了上去,像啃一样。
靳子琦醒过来,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带着睡梦中的迷惘惶恐的挣扎。
后来她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后,又一次的恼羞成怒。
忿忿地拍开他搁在她胸前的咸猪手,换来一声形同于控诉的叫嚷声,“好好的,怎么胡乱打人,刚要睡着的人都被你打清醒了!”
靳子琦只觉得嘴唇上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肿起了。
“宋其衍,不经主人同意擅闯房间,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宋其衍拧着眉头,手上不含糊,死抱着她不撒手,嘴里不满地叫嚷:“这里是我的房间,再说了,你是我老婆,我和我老婆睡觉,算什么违法犯罪?”
靳子琦打开台灯,环视了一圈,还真不是她的房间。
看着宋其衍小人得志的表情,靳子琦嘴硬地反驳:“我不同意,不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你要是强迫我就是犯罪。”
宋其衍气得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昂奋的,那里硬硬地戳着靳子琦的圆圆的肚子,靳子琦脸刹那爆红,恼得差点尖叫。
她脚下也不留情,一踹,宋其衍没提防,立刻光溜溜地被踹出了被褥。
“你怎么不穿衣服?”靳子琦满脸通红,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宋其衍僵着身体站在床边,无声地抗争了良久,艰难地权衡之下终于决定放弃,默默地咒骂了一句,冲进了洗手间。
冲了凉水澡后身体仍然火辣辣的,他往外面看了几眼,床上的人并没有起来的打算,带着某种哀怨,只好自己动手解决。
脑海里靳子琦的脸和身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细致,像是那精致的五官,柔车欠的身体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和他逐渐地融为一体。
身上的肌肉紧致匀称,充满张力和力量,线条优美,水珠在灯光下反射出晶亮的光泽,犹如打了一层蜡般,分外地引人遐想。
哀怨地拧着浓黑的眉,偶尔从唇间蹦出一两个靳子琦的名字,搞得整个洗手间都yin靡声一片。他自己一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像是故意为之似的。
倒是缩在被窝里的靳子琦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紫。
局促地起身拿了房卡回去自己的房间,顺带把阳台门也反锁。
……
清晨醒来,靳子琦在镜子里看到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昨晚从隔壁回来后,就彻底没了睡意,昏昏沉沉地,然后天就亮了。
靳子琦把宋其衍腹咒得遍体鳞伤,还是难解心头之恨。嘟嘟哝哝地下了床,把电视打开,几十个频道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来回调了几遍,还是没找到合意的节目,闷闷地关上电视,走到阳台前,撩开纱帘一角。
东方隐隐泛起白肚,晨曦里,远山近海,花木葱绿,如一幅绝美画卷。
靳子琦心中冒出一个想法,睡不着就去海滩上散步吧!
她简单地洗漱了下,穿了一身白色的雪纺宽松连衣裙,踩着一双平底鞋,头发扎成马尾,从墙壁插孔里拔出房卡,拉开门准备出去。
“你……”靳子琦微微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门边的宋其衍。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开着,袖子捐在手肘之上,露出结实的小臂,廊间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炫目的银光。
他闭着眼,垂着头,像是在打瞌睡,廊间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蒂头。
听到声响,他缓缓抬起头,咧嘴笑,黑眸明亮而灼热,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原来你还喜欢替酒店值班。”靳子琦没好气地说,但视线却落在他的眼圈下,有淡淡的青晕,下意识地就想要去关心他。
宋其衍听出她对自己的关心,精神一震,“我等你出去散步来着。”
“等我?”靳子琦极度怀疑地打量了他几眼,“从凌晨到现在?”
宋其衍一脸认真地点点头,那表情比乖宝宝还要乖宝宝。
靳子琦却突然想到昨晚洗手间里的一幕,看他这会儿再老实诚恳的神情都觉得人面兽心,因为尴尬所以沉了脸,转身径直往前走。
“靳子琦,我们去散步吧。”他在后面拽了拽她的马尾。
靳子琦顿下脚步,蓦地回头:“我可以说我不愿意吗?”
宋其衍随即就移开眼四处乱瞄,跟她打着哈哈,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往往这个时间,坚持下来的总是胜利的那一方。
靳子琦被宋其衍拖到海边,还被强行戴上一顶硕大草编遮阳帽,两人都脱了鞋子,沿着沙滩慢慢地走,他握着她的手一路都不肯放。
霞光在海平线上跳荡,海浪一*地涌过来,打湿了两人的小腿。
清晨的海水有点凉,浪花在脚面上没过时,心会跟着一缩,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幽深的眸中有一种令她心漾的东西。
“真想把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他定定地望着她说。
靳子琦轻咳一声,避开了他的视线,看向原处的礁石,“又不是什么海市蜃楼,反正这几天都住在这里,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宋其衍捏了捏她的手心:“那我们晚上宴会结束后再过来!”
他的眼眸随着渐渐升高的太阳,慢慢变得炽热。
靳子琦思量了会儿,迎着金色的阳光,眯眸看着他:“突然这么殷勤,宋其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一般情况下都喊他阿衍或是其衍,只有在略略生气时才会连名带姓叫他。
宋其衍呵呵一笑,没有答话,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难道真的有事瞒着我?”靳子琦拖住他的手,引得他困惑地回头。
她的神情近似于吹胡子瞪眼,象牙白的脸颊有些红,这个时候,宋其衍才想起来,好像,她比自己还要小六岁。
他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这个动作,不太适合施展在生性严谨的靳公主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的,他替她别好被吹乱的头发。
“我白天要去澳门办些事情,过会儿就走,晚上的宴会会赶出来参加。”
靳子琦瞬间便明白了什么,他等在她门口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不告而别让她更加生气,所以才特意拉她来海边散步解释?
不同于她的诧异,他知道她不生气了,笑了笑,把她拉回到沙滩上,蹲下身,替她抹去脚上和腿上的沙子,然后穿上鞋子。
回去酒店时,邹向已经看着手表在等,靳子琦目送着他上车才回房。
午餐还是自助餐,靳子琦下去的时候,餐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她随意挑选了几样,把盘子堆得满满的,转身去找座位。
“子琦,来这里坐吧!”乔欣卉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乔欣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和善体贴的继母。
靳昭东和乔念昭也在。
乔欣卉的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她的情敌简*罗切尔。
靳子琦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果然,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才一晚上时间,简都懂得拉拢同盟了。
靳子琦绝不认为,是靳氏的财力吸引简来这样子制造偶遇然后示好。
简*罗切尔对靳子琦淡淡地点下头,好似昨晚的争锋相对根本没有发生过,她吃得极少,餐盘里也就几片水果和一碗清汤。
“简小姐,你工作压力很大吧,吃这么一点就够了吗?”
连一贯对名门淑媛嗤之以鼻的乔念昭,都对简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靳子琦跟靳昭东问候了一下,在他旁边坐下,就听到乔欣卉的声音:“简小姐别介意,念昭说话有时候比较鲁莽。”
简优雅地笑笑,没有露出牙齿,“不会,乔小姐率真可爱,我很喜欢。”
乔欣卉有些激动,如果乔念昭能和简成为好朋友,对乔念昭的将来只有好处没坏处,而她也能借着女儿的力在靳家站稳脚。
靳昭东看到女儿能得到简的赏识,也很高兴,“简小姐长年住在英国,如果想去哪里逛逛,可以让念昭陪着你一块儿去。”
“这样可以吗?”简流露出几缕为难的神色。
乔念昭往简身边坐了坐:“当然啦,你要出去就打电话给我好了。”
眼角瞄到正在交换手机号码的两人,靳子琦惬意地抿了口牛奶,昨晚就餐区那么多正儿八经的名媛都没人简的眼,乔念昭,可以吗?
乔欣卉端了一些绿豆糕到简的跟前,“简小姐,还是稍微吃点糕点吧。”
简摇摇头,一边跟乔欣卉道谢一边笑着解释:“我一般都是少吃多餐,过会儿还要回房间去睡午觉,所以吃得比较清淡,不然吃完就睡,食物容易变成脂肪。”
她说这话的时候,靳子琦正在吃一块七分熟的牛排,刚刚咬住,怔了怔,但随即便恢复了之前的吃相,细细咀嚼了几下,然后咽下去。
“简小姐很会养生,我最近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调理日常饮食。”
乔念昭她歆羡地看着简那堪称黄金比例的身材,又摸摸自己圆润的脸颊。
简笑了笑:“如果乔小姐不嫌弃,我倒是可以当一会儿你的营养师,生意场上靳董事长是高手,我不敢班门弄斧,但关于养生,我还行的。”
简一句话,既拉近了和乔家母女关系,又间接讨好了靳昭东,顺便,应该还想气一下坐在一边的靳子琦,可谓是一箭三雕。
“怎么会嫌弃呢,我求之不得呢!”乔念昭喜上眉梢。
乔欣卉对简也亲切了几分,“看得出来,简小姐的穿着、打扮还有仪表仪态,处处都彰显着大家风范,你这块手表就是最好的说明。”
乔欣卉虽然一直生活在下层,却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了名流圈的动态,因为太过渴望,所以就会比真正的名流投入更多的精力去了解。
简挑了下秀丽的细眉,缓缓地啜饮了口调羹里的清汤,然后放下调羹,拿过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把纸巾放回原处后才转了转腕上的手表。
“这……不过是一个朋友送的礼物而已。”有些云淡风轻的语调。
乔念昭暧昧地眨了眨眼,“是位具有特殊意义的朋友吧?”
简浅浅地牵动唇角的弧度,语气陡然柔得令人心荡,“说起来,他的品位要比我高太多,他那个人虽然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但其实特别心细,只要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不管送什么样的礼物,都会让你动容。”
“哦?”靳昭东也不由地来了兴致。
乔欣卉和乔念昭都看着她,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简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羞赧地笑了下,柔声说道:“其实礼物不在于名贵,只要用了心就是最珍贵的。我们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钱对于我们来讲,不算稀奇。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的票根,在快餐店参加大胃王比赛赢来的优惠劵,街上买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情侣手链,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坐公交买的交通卡……他都会在某个特定的节日,把这些装进一个漂亮的盒子里送给你,然后你一打开,就会想起与他一起共度的快乐时光。”
同为女人的乔欣卉和乔念昭都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每一个女人即使看上去再坚强,但心底深处都渴望着能得到一份真挚的爱情,那是区别于金钱和名利的奢望,很少有女人能真正拥有。
简此刻就像是一个浸泡在名为幸福的蜜罐里的小女人。
她摩挲着表带,莞尔:“他上大学那会儿就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拒绝家里的任何接济,拿到第一份薪水,就带我一起去富士山滑雪、去马尔代夫看日出,还去法国葡萄酒庄看大师酿酒。”
“我们穿情侣装拿着哈根达斯,牵手走在街头,会用同款的手机,就连喝水的杯子都是相同的,情人节,他特意跑去日本给我定制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芭比娃娃。”
“真的?”乔念昭无比羡慕地瞪大眼,“好浪漫啊!”
简点点头,伸出手腕,让大家看清那只手表:“这块手表,是我们订婚前,他送给我的,他也有一块,跟这块是情侣款,被称为‘钟情一生’。”
说着,简的脸上流露出伤感,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回想起来,他对我真的真的太好,好到从那以后我都没再遇到过比他更好的。”
“你们没在一起吗?”乔欣卉适时地提出自己的疑问。
简苦涩地忽闪了下眼眸,“乔太太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相爱就能在一起的,有时候往往身不由己,尤其是我们这种家庭的孩子。”
乔欣卉被戳到了心中的痛处,她下意识地朝靳昭东看去,合了合眼睫,对简有多了几分同情,拍拍她的手:“我理解。”
乔念昭也替她感到可惜,“错过你这么好的女孩,我相信,他以后都找不到更好的了,不过,还是替你们感到可惜。”
简抬起眼,扫了眼始终自顾自用餐的靳子琦,轻婉地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我和他那个时候没有走到一起,但我们在对方心中留下的痕迹是不可磨灭的,那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随着彼此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刻骨铭心。那时的我们都还没有可以自己做主的权力,现在……我不想再妥协了。”
乔念昭惊呼:“简小姐的意思是……”
简没有否认,“嗯!这次我来大陆,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他,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想为自己和他努力一次,也是对那段感情负责!”
餐桌上一片寂静,仿佛都沉浸在了简这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里。
乔念昭从影这些年,演过不少戏,却也没有像此刻这么投入过,眼中泪光闪烁,要不是手机突然响起来,她都要当场落下两滴泪来。
靳昭东歉意地一笑,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走开。
靳子琦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碗甜品,她咬了一勺到嘴边。
“这个时候喝这么甜腻的东西,只会让食物膨胀,挤压到胃,不易于消化,还是吃点水果吧。”简看了她一眼,然后递上一盘水果。
靳子琦笑笑,没有去看那盘水果,而是径直把勺子里的甜品喝下。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我的胃已经习惯了。”
简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把水果推到一边,“靳小姐自己创立了公司?”
“创立说不上,不过是和朋友一起投资,做了一回闲散股东。”
“是不是心理越骄傲的人,口头上越是谦虚?就像是爱得刻骨铭心的人,为了对方着想,不得不压下心中的爱恋,脸上却表现得云淡风轻?”
靳子琦将勺子搁在甜品盅里,“我没学过心理学,恕我愚笨,不懂得揣度他人的心理,如果我喜欢什么,与其旁敲侧击的暗示,倒不如直接说给对方听。”
“没想到靳小姐还是个性情中人。”简的口气有着盛气凌人的高傲。
靳子琦站起来,“你慢用。”她礼貌地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
靳子琦出了餐厅,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挑了挑眉梢,刻意慢下脚步,等后面的人追上来。
总有那么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她总得给人家这么个发泄的机会。
不过,在心里,她还是得承认,简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比起乔欣卉来说,更麻烦,毕竟人家有的不仅是智慧,还有强大的财力。
“靳小姐。”简的语气不急不缓,尽管她的步伐有些匆忙。
靳子琦佯装意外地回过头:“简小姐,你也吃完要回去了?”
“嗯,这里的食物味道不怎么好,一起走走吧。”
简说话时,探究地打量着靳子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一脸平静,她心底里不禁嘀咕:这种女人要么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傻子。
而靳子琦,显然属于前者。
两人并肩走在酒店后的花园里,九点多一点,外面已经有些显热。
“靳小姐是个很有趣的女人,也是我见过为数不多、让我刮目相看的人。”简清了清嗓子,看着靳子琦也是一种恩赐般的居高临下。
靳子琦笑而不语,欣赏着一路的花种。
简咬了咬牙,追上她的脚步,“靳小姐,现在过得幸福吗?”
“那简小姐呢?是希望我过得幸福还是不幸福?”靳子琦淡然地看向她。
简笑得很典雅,也很有涵养,圆润的指尖拂过一朵玫瑰。
“其实你不说,我都能想象得出来。”她同情的目光落在靳子琦脸上,“frank很少对女生这么贴心,靳小姐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靳子琦扬了下眉角,“我们本就是夫妻,为什么要荣幸?”‘
简一愣,尔后笑得清甜:“是我失言了,不过这个世界上,很多夫妻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合,或多或少夹带着某种目的。有些女人,充其量只是男人利用的一个工具,很快就会失去价值,最终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
靳子琦抿了抿唇,赞同地点头:“是呀,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些女人,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来掩盖自己尖刻丑陋的灵魂,因为嫉妒,因为得不到,从而把那份羡慕扭曲成了畸形的心态。其实,还是有很多美满的婚姻的,就像我,就很享受现在和丈夫的婚姻生活,呵呵,说出来不怕简小姐笑话,做S城的第一帝豪夫人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简的情绪被靳子琦那慢悠悠的言词拨动得激昂起来,她的手指不由地收拢,捏紧了那朵玫瑰花,连掌心扎进一根刺都恍然未觉。
“靳小姐或许不清楚,很多婚姻,看似花团锦簇,但那也不过是粉饰太平,实则早已千疮百孔,一开始的结合就是错误,当那个男人发现心不在她的身上,那些过往自认为的幸福不过是自欺欺人,还不是要沦落为可怜虫?”
相较于简的冷嘲暗讽,靳子琦镇定不少,最起码没把一朵花碾碎。
她恬静地笑了,“简小姐,如果这些婚姻中的女人算可怜,那么,那些虎视眈眈着这些正房太太位置的人不是更加可怜?你说她们的婚姻是虚假的,我可以试着去理解,不过,我跟其衍的婚姻,却一定会天长地久。”
说完,靳子琦包容而大度地望着简,“我该回去了,再见。”
简秀气的细眉微微地拧起,望着靳子琦远去的背影,手心的疼痛让她放手,玫瑰花瓣无声地洒落在泥土上,她的掌心却是血丝遍布。
早晨,她去敲宋其衍的房门,想和他一起去海边散步。
按了很久的门铃,都不见人来开门,失落地回到自己房间,纳闷地走到阳台上透气,却无意间看到那金色的沙滩上,他正与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站在一块儿,那女人朝他翻了个白眼,他非但没动气,反而温柔地替她拢好碎发。
他望着靳子琦的眼神,脸上的笑容,那么陌生,是她从未见过的。
那样纯粹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她愠怒地转身而去,心中犹如被千万只小虫啃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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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我塑造的人物既可怜又可恨,那我这次塑造个纯坏的,绝不会引起你们一点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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