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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上去坐稳之后,甄镶与南珏放下车帘,分坐在马车前,一人拉了一根缰绳,驾车而去。
马车内,拓跋聿将薄柳之安全的搂在怀里,不至被马车颠婆弄得不舒服。
凤眸含笑看着她,她睡得很熟,在他怀里细细的呼吸着,浓墨的斜眉挑了挑,只觉得,有她,真好!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她,她长得不算美艳,确属小家碧玉,且耐看,越看越有味,他一直看着她,直到马车停了下来。
“爷,到了。”车外传来甄镶的声音。
目光从她身上浅浅挪开,淡淡看了眼帘外,轻恩了声,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甄镶和南珏对看了一眼,沉默的守站在马车两道。
睡梦中的薄柳之动了动眉,似是嘟囔了几句,在他怀里换了舒服的姿势,接着睡。
拓跋聿也不喊她,薄唇扬笑,也随她闭目养息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薄柳之毫无征兆的睁开了双眼,一下子清醒过来,首先看到的是头顶上悬挂的红色挂饰,有些陌生,皱了皱眉,倏尔心头咯噔一下,猛地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她起得有些急,拓跋聿始料未及,她的脑袋便硬生生的撞到了他的下颚上,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忙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嗓音有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有些性感,“之之,你的头可是石头做的?!”
“……”薄柳之表情有些愣然,像是才看到他,片刻,她大松一口气,软靠在他怀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穿越了,这是哪里?”
穿越?!
拓跋聿抓住她口里陌生的词汇,问道,“之之,何为穿越?!”
“呃……”薄柳之咬了咬唇,眨了眨眼,装傻,从他怀里再次坐了起来,“我刚刚……有说过这两个字吗?”
她说着,大眼在车内绕了绕,而后伸手撩开窗帘看了出去,顿时双瞳一亮,“拓跋聿,我们出宫了吗?!”
她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终于飞出了金笼,兴奋的从他怀里梭了下来,趴在窗口向外看着。
今日的东陵街道似乎异常热闹,人山人海。
小脸微微皱了皱,不过天色怎么一下子就暗了,她记得在宫里的时候仍是早间。
偏头看了看他,他似是甩了甩手臂,微疑的皱了皱眉,“拓跋聿,你手怎么了?”
“无碍。”拓跋聿淡淡道,拉过她的手牵开车帘走了出去,没有再接着问之前的问题,凤眸却因她故意错开话题而微微沉了沉。
薄柳之下车之后便见甄镶和向南分别在车两侧站着,肩上的披风也叠了一层薄薄的雪花,像是已站了许久,心思一转,忽的明白过来。
心尖一暖,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五指偷偷插进他的指间,与他相依相扣。
另一只手顺势钻进他暖烘烘的大麾,环住他的手臂,轻轻揉了起来。
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
拓跋聿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扣的双手,心头的点点阴霾便忽的散开了,变得晴空万里,目光炽烈,深爠着她。
即便不用看,也知道他在看她。
薄柳之脸红了红,咬着唇看向眼前,疑惑在大眼内一闪而过,绝仙楼?!他们到这里干什么?!
拓跋聿好心情的扬了扬眉,拉着她走了进去。
甄镶尾随在后。
南珏在将马车交付给店中伙计,也跟了上去。
拓跋聿直直拉着薄柳之上了楼,走进其中一间雅间。
一进去,她便看见站在窗口位置,一脸笑意看着她的南玥。
薄柳之惊喜得睁大了眼,一下子便挣开了拓跋聿的手,朝南玥“飞”了过去,“南玥,你怎么在这里?”
手心一下子空了,拓跋聿不悦的抿了抿唇,但又喜看她眉色飞舞的样子,便忍了下来。
南玥看着她高兴的摸样,朝拓跋聿有礼的点了点头,转眸看着已走到她面前的女人,眼泪在眼眶内打着转儿,唇角却不屑的嗤了声,手向她一摊,“老娘我追债来了,欠了老娘的银子还没还呢,今日若是不还……”
“我不还,你能拿我怎么样?”看到她眼眶内的湿意,薄柳之心头也是一涩,学她的样子,挑眉问道。
她的身子确实如溱儿所说,恢复得不错,脸也比之前见她那次要红润许多,她健健康康的,真好!
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痛哭流涕,两人见面一如从前,轻松愉悦,有些东西,该让它过去,多提一次,便多一次伤害。
南玥为难的咬了咬,盯着她的眼睛,“不还的话,老娘就把你卖到男囹馆对面的飘香楼如何?据说,飘香楼最近在力包像你这种年轻的少妇……”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长得虽然丑了点,不过这身段倒是销·魂,胸大腰细,恩……估计把你卖了勉强能还了欠老娘的银子。”
少妇?!
“……”薄柳之呕,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有人也这么说过。
脑中有一道人影闪过,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是姬莲夜那厮,他说她全身上下也就这幅身子可以勉强看看。
⊙﹏⊙b汗
她是有多丑!
不等她答话,某人不乐意,一想到她没穿衣服的撩人身段可能被其他男人看了去,英挺的眉毛顿时拢成了两道爬动着的毛毛虫,声线微厉,“南珏,明日便让掌管商业的官员将飘香楼给朕封了!”
刚踏进房间的南珏怔住,“……”
薄柳之和南玥唰唰脸全黑了,嘴角猛抽,“……”
屋内的气氛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冻成了冰块,没有人再说话。
南玥和薄柳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看向兀自走到早已摆放了一桌子饭菜的圆桌前坐了下来,丝毫不觉得他说这话有何不妥。
南玥其实十分想笑,可又憋忍着,这小皇帝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强,她不若是说了一句玩笑话,他便气盛的要去封了人家的馆子,实乃有些让她想乐。
薄柳之看着南玥想笑不敢笑的摸样,翻了个白眼,拉着她走到了圆桌前坐了下来。
拓跋聿看着与他隔了两个座位之远的某人,俊颜绷了绷,却梗着不说让她坐过来些。
南玥注意到,用手肘蹭了蹭薄柳之。
薄柳之眉毛扭了扭,“怎么了?”
“……”南玥无语,伸手指了指放置在拓跋聿身前靠后一些的一道血豆腐,“你不是最爱吃那道血豆腐吗?”
薄柳之嫌恶的拧了拧眉,自从上次看到某人一身血污之后,看到这血豆腐就有一股莫名的排斥感,“那是之前,现在我不喜欢。”
南玥怒其不争,偷偷踹了她一脚。
“嘶……”薄柳之吃疼的缩了缩腿,瞪她,“你疯了,做嘛踹我?!”
敏感察觉到一道冷光朝她射来,南玥闭眼,假笑,“我现在有孕在身,你坐在我旁边有些挤,你要不要坐过去一些?!”
薄柳之抽了,奇怪的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挤?”
她进来消瘦不少,即便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却依旧身段婀娜,不说她根本看不出她怀孕了,还挤?!
“之之,瑞王妃是孕妇,你便坐到朕的身边来,以免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拓跋聿适时接话,凤眸瞄了一眼南玥,越发觉得这瑞王妃很是顺眼。
“……”
我去!!!
神马啊?!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薄柳之很无语,很憋屈,最后还是无可奈何挪到了拓跋聿的身边,一双大眼却始终不服气的盯着南玥,都当她三岁孩子呢!
南玥假装没看见,伸手盖了盖额头,憋得肠子都打了结,脖子也红了起来。
搭在膝盖上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薄柳之心头一动,偏头看他,他却神色依旧,只余眼梢染了些许笑意,平添几分魅色。
这一刻,薄柳之似乎懂了。
唇瓣好笑一勾,之前的闷气化成满腔的暖意,再次看向南玥。
南玥耸了耸肩,笑弯了眼。
拓跋瑞领着叶清卿走进房间的时候,便看见她脸上洋溢的笑容,踏进的脚步滞了滞,有片刻的恍惚。
南玥也看到了他,嘴角的笑意瞬间消了,眉目清淡。
薄柳之不解她脸色的陡变,眉头微微皱了皱,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当看到拓跋瑞与叶清卿相携而来,瞳色微厉,咬着唇没有说话。
拓跋瑞看着南玥变戏法似的换了张脸,鹰眸阴气一闪而过,伸手揽过叶清卿的腰走了进去。
叶清卿便朝他靠过去,偏头对他柔柔的笑,“王爷不用如此小心,卿儿没有这般娇弱。”
“小心为好!”拓跋瑞柔声道,嗓音带了明显的喜色,“适才大夫说了,这胎极有可能是个小子,本王的第一个孩子,如何能不小心?”
“……”有种想戳瞎自己双眼的冲动,薄柳之握紧拳头,冷哼一声转过视线,担忧的看向南玥。
南玥表情漠漠转过视线,直到他二人对拓跋聿行完礼在她对面落座,她再没有抬头看他二人一眼,垂眸,双手搭在腹部,有一次没一下的抚着。
她这番动作,看得薄柳之没来由心头一阵发酸,她孤零零的坐在一方,像是与世界隔绝了……此时,感觉到被握住的手松了,她偏头看向拓跋聿,他只是冲她挑了挑眉,她却懂了。
不再犹豫,她转而坐到了南玥的身侧,让她不至一个人。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南玥微抬头看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展了展唇,似乎对面的人已经无法再引起她情绪的任由波动。
“姐姐,王爷适才带妹妹去了一趟医馆,那大夫传说能一眼看出这腹中之子是男是女,你容后也去看一看吧。”叶清卿眉尖轻柔,说话亦是细声细气的。
南玥瞥了她一眼,“不用了,不管我肚子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是我南玥的孩子,我都爱!”
叶清卿笑了笑,“话虽如此没错,但是能事先知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们做母亲的也可早日为孩子准备衣裳,姐姐说是不是?!”
“不及妹妹贤惠,针线活姐姐不会。”南玥斜了斜眉,“这些年倒是攒了不少银子,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买上百吧件衣裳还是可以的。”
薄柳之差点笑出来!
这个土豪!
叶清卿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干干道,“还是姐姐有本事!”
“过奖了!”南玥不谦虚的受下了。
拓跋瑞眯了眯眸子,灼灼的盯了她一眼,心头哼了声,她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不饶人!
拓跋聿唇瓣也是绷了绷,凤眸笑意闪现,却又顾忌要给他九哥面子,硬生生忍住了。
清了清喉咙道,“今日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转头看了眼在身后站着的南珏和甄镶,“你们都坐下吧!”
甄镶和南珏也不忸怩,分别坐了下来。
南珏眉头皱得有些紧,心绪复杂。
拓跋聿看着薄柳之,“吃吧。”
从早上之后便没吃东西,定是饿坏了。
薄柳之点点头,果断拿了一双箸子递给南玥。
南玥接过,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眯了眯眼。
接着便埋头吃了起来。
薄柳之边吃边往南玥碗里捻一些她平日爱吃的,又记着她现在怀有身孕,避开了太过油腻的饮食,南玥礼尚往来,也给她添了不少,两人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已经见识过她的吃相的拓跋聿淡定的捻筷吃了起来。
拓跋瑞亦是见怪不怪,表情平静。
倒是甄镶、南珏和叶清卿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叶清卿,她眸中有明显的嫌恶,已是食欲全无。
比起他们这些斯文人,南玥和薄柳之吃得多也吃得快,不一会儿便放了碗,面对面开始聊了起来。
“南玥,我看今日的东陵城比往常热闹了许多,怎么回事?”薄柳之还惦记着刚下车那会儿看到的景象。
“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鬼将之日,你忘了?”南玥说着,在身前的盘子里抓了一颗花生米准备喂进嘴里,刚刚抓了起来,便见好几道视线纷纷朝她看了来。
愣了一秒,意识到什么,抱歉的朝拓跋聿笑笑,果断将拿起的花生米放了回去。
“……”叶清卿无语的蹙眉,索性放下箸子,不吃了。
鬼将之日?!
薄柳之默默算了算日子,还真是!
顿时兴致盎然,无意识的拖过南玥面前盛着花生米的盘子,抓了一颗,喂给了南玥,又给自己连喂了几颗,边嚼边说,“难怪!南玥,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我溜出来与你和南迁过这节日约定的事不?”
约定?!
拓跋聿不爽的放下箸子,脸色微微黑了,他若是没有记错,这越南迁应是男人没错!
“怎么会不记得?!”南玥说着,摸了摸肚子,许是怀孕了,也过了泛呕的阶段,她的食量明显大增,这会儿才吃饱又觉得饿了,便端着花生米吃了起来。
“你胆子小嘛,去年硬要去摘得刘员外家搭起的竹墙顶端挂着的从缙云寺特地开光过的佛珠,可是每年只有三串,你出来晚了,便没得到。越南迁便答应,今年必定为你我一人夺一枚。”
每年的鬼将之日,前往缙云寺求这佛珠的人几乎可以围着东陵城绕一圈儿,难得得很。
并且传说,在鬼将之日得到佛主撒光之后的佛珠之人便能一生无病无灾,远离鬼怪侵入,而缙云寺一向是众佛寺中相传最为灵验的。
她其实不是很信鬼怪之说,不过或许是有了孩子,她不由也为这佛珠动了心思,她希望即便以后她不能陪着他……他也能平平安安的!
而阿之不知为什么,似乎对这鬼神之说有几分相信。
“那南迁今日会不会去?”薄柳之和南玥聊得很欢,似乎已经将满桌子的人都忘了,很投入的在聊。
南玥点点头,“越一向言出必行,说不定现在已经去了。”
已经去了?!
薄柳之忙托过她手中的盘子放在了桌上,拉着她就往外走,“这么伟大的时刻,我必须亲眼见证。”
在拓跋聿还未来得及阻止之前,她已经来着南玥消失在了房间内。
本就有些黑雾的俊颜完全沉了下来,掀了衣摆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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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万五的更新……呃,无刺激木有关系,再不济踩个脚印也好啊……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