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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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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被送到医院后,清醒的时候和王叔说过一句话:‘王浅,我明明可以刹住的!’”

    “所以在宣布为正常交通事故后,王叔便想办法将录像和车子全留了下来,等我长大以后便交给了我。”

    “他动用关系查了许久,所有的证据、包括目击交警、4S店的事故勘察员所说的,都和事故处理当初一致。后来我长大了,他不想让我一直活在事故的阴影里,所以不允许我继续查。”

    “虽然我坚持着,可找到的证据,我自己去学车后再重新查,仍然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我和王叔几乎都以为事情确实是这样了,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听到了方稚和老爷子的争执,我觉得方稚原来是早就包藏祸心的。”慕城抬眼看看越往郊外,越碧蓝澄净的天空,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翻开----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方稚在家里换上了舒适的便装,应该说不仅是舒适、而且方便----那种可以随时脱掉的方便!

    当时的家里,慕青和慕稀都还小,慕允和慕城15岁,正是少年懵懂的时候;而家里的佣人也大都是成年男子,所以方稚在家里一改在公司时的端庄雅致,自然引起了一向严肃的慕子岩的不满。

    所以在方稚端着茶送到书房时,便遭到了慕子岩的喝斥。

    “年纪了不小了,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换掉。”慕子岩接过茶杯,看着仅着一件大T恤和丝绸短裤的方稚,不禁皱起了眉头。

    方稚却只是娇笑一声,双手搭在慕子岩的肩膀上嗔声说道:“哟,这时候闲我不端庄了。叶静倒是够端庄,可你怎么那时候还是爬上了我的床呢?你们男人呀,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听她提起叶青,慕子岩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伸手扯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的看着她。

    “她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在你的心里还是禁忌吗?是不是如果她不死,慕允永远都会是黑户?你在背着她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怎么不想她会伤心难过?”看着他对叶静的禁忌,方稚也不禁口不择言起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慕子岩用力的镬住她的手腕,那眼睛像要吃人似的。

    “我说什么,我只不过说,我能和所有的人争,却争不过一个死人。我真希望她还没死,看看你最后是选择端庄的她、还是选择热情的我。”方稚长长叹了口气,将身体轻轻依进了慕子岩的怀里,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落寞----是一个得不到丈夫爱情的女人的落寞。

    只是,这样的话,在门外的慕城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意思----明知道争不过,所以想办法害死了妈妈!那车祸,自然不是天灾,只能是**了!

    他轻轻的将书房门推开一条缝,那个自叶静死后,便没办法得到这个儿子尊重的父亲,这时候就和天下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被这个女人的可怜、柔情、撒娇一哄,便完全没有了平日的睿智。

    他搂着她长长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嫉妒她干什么。她是个钢烈的女子,就算不死,知道了你的事情,这个家,迟早是要散的。总之,是我们对不起她。”

    慕城轻轻掩上了书房的门,没有驾照的他,开着一辆改装车去了叶静的坟上,在那儿坐了一整天后,便下定决心将母亲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对于已经结案的交通事故、对于商办名人慕子岩都不再过问的案子、对于他这个在家里受排挤的大少爷,所有的调查,几乎谈不上配合。

    于是,他便转了方向,将调查放在了一个次要的位置。而是努力的发展自己的事业----只有在自己强大之后,才能掌控更多的资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

    “直到,遇上了你,我才开始思考,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慕城将思绪从过去的时光里收了回来,转头暖暖的看着安言,握紧了她的手:“我妈是个很智慧的女人,她希望我单纯的幸福。不能陪我一起长大,是她唯一的遗憾。”

    “所以,我曾一度想放手不再查了,不管老爷子当年做错了什么,到后来,他也只是个需要家庭温暖的老人而已。”慕城轻叹了口气,将车停下来后,看见井然和向前都戴着手套站在那辆废弃的车旁。

    “但是,显然那个女人不这样想,所以,这件事必须还得有个结果才是。”慕城推开车门,微眯着眼睛看着井然和向前,似乎,越接近真相、心里就越平静。

    “既然最坏的都已经想象过,还有什么结果是不能接受的呢。”安言牵着慕城的手,大步往那个特别的车库走过去。

    “大哥!”

    “慕先生。”

    井然和向前平静的脸上,写着激动的情绪。

    “恩。”慕城伸手接过井然递给他的手套后,从向前手里接过了一片刹车片,翻来覆去看了几次后,仍没看出什么异常:“这个刹车片,当时警方事故勘察组曾经检查过,没有异常。是他们隐瞒还是?”

    看向前的表情,慕城知道主要的问题,一定是在这片刹车片上面。

    “我们去工具室。”向前走在前面,几个人一起去了紧临着车库的工具室----里面有三个操作台,一个影像中心,还有一张行军床。

    安言侧头看了一眼慕城,眼眶有些微微的发酸----可以想见的,那些孤独又伤心的日子,他就这么一个人窝在这张小小的行军床上,想念那再也不会回来的妈妈,或许会被妈妈温柔的目光所感念、也或许会被失去妈妈的仇恨所侵吞。

    那么小的他,是如何的度过了最孤独的童年、最叛逆的少年、最忧郁的青年?

    “一切都过去了。”慕城捏紧安言的手,与她一起走到一个操作台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