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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赵小寒又在杭州逗留了几个时日,只不过在那一天拿了一百块出去,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差不多几十万的礼物的时候,一下子就吓呆了沈冰的父母两个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是赵小寒用一百块换回来的。
几天后,当逐渐进入春天里的时候,赵小寒就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一件白色衬衫,带着一身运动装,小腹处却明显凸起的沈冰坐上了从杭州萧山飞往燕京的飞机,当天,韩非派花中禽兽亲自来送赵小寒,临了,韩非还送了赵小寒一盒古巴雪茄,看着手中的精致雪茄盒,赵小寒摇头一笑。
坐在飞机上,赵小寒眯着眼睛睡了一会儿,当他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机场落地了,当他从接机口走出来的时候,入眼处,是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脸凝重的站在那里,当看到赵小寒和沈冰走出来的时候,几个人快速的走上前去,低下头,喊了一声寒哥,随即就有人从赵小寒的手中结过了行李。
来的人,是阿狗,阿牛,还有几个小弟,阿狗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最起码可以行动自如了,当看到赵小寒的时候,阿狗那张亘古不变的古板脸上也露出了一抹微笑,至于阿牛,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跟一个多月前没有丝毫的差别,看起来也是精神奕奕,朝气蓬勃的。
“寒哥,这一个月想死你了!”阿牛上前一步,狠狠的给了赵小寒一个拥抱,看着阿牛那憨厚的笑脸,赵小寒笑了笑,用力的抱紧了他。机场门口,是一辆黑色宝马商务车,坐在车上,赵小寒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阿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在见到阿牛那一脸灿烂笑容的样子,赵小寒忽然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青东恢复的怎么样了?”过了许久,赵小寒轻声开口,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听到赵小寒的话,阿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了几分,摇了摇头道:“还没有苏醒,他的病情比较严重。”
听到阿牛的话,赵小寒轻轻的叹了口气,过了几分钟,轻声开口道:“桐桐呢?”
“已经在学校读一年级了,寄宿。”
听到这个消息,赵小寒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几个小时后,车子在烟雨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等到把沈冰送回家之后,赵小寒这才随着阿牛走了出来,车子再一次重新发动,来到了市第二人民医院。
特殊护理病房门前,赵小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走进病房,他的手里夹杂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身前,站立的是阿牛,看着阿牛走起路来那一瘸一拐的姿态,赵小寒就觉得心中一颤,夹杂着香烟的右手也有些颤抖。
是的,虽然阿牛的病情恢复的很不错,他的精神看起来也很好,但是谁又会想得到,阿牛的右腿的膝盖骨已经被子弹严重伤损,在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都只能依靠固定的钢板来保持行走,也只能像如今一样,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阿牛,对不起。”赵小寒轻轻的抬起头来,看着阿牛轻声开口,他知道,虽然对不起这三个字什么也改变不了,甚至也不会让他减轻一丝歉疚,但是无论如何,这三个字,他一定是要说出来的。
“寒哥,不用说什么对不起,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只要我还活着,谁要想伤害你,就必须踩着我的尸体走过去。”阿牛看起来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很开心,很开朗,但是,当赵小寒看见阿牛那一条中了子弹的右腿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保护自己,那颗子弹又怎么会落在他的腿上?
“当老大的滋味怎么样?”赵小寒微微一笑,试图把话题转移开来,一直这样下去,只会影响气氛。
“不怎么样。”阿牛摇了摇头,撇了撇嘴道:“我觉得我不适合当老大,我就适合跟在你的屁股后面,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知道的,寒哥,我这个人没啥脑子,你让我天天跟阿狗哥一样操心这,操心那的,我干不了。”
“慢慢来,总会习惯的。”赵小寒笑了笑,轻轻的抽了口烟。
“习惯不了。”阿牛倔强的摇了摇头道:“寒哥,你就让我继续跟着你吧,不管干什么,就算是去给人搬砖,我也想跟着你一起。”
“搬砖?”听到这句话,赵小寒一下子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亏他想得出来:“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打算过一段时间,开个小酒吧,跟你嫂子好好的过日子,以后燕京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
“寒哥,回来吧。”就在赵小寒声音刚刚落下,阿狗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听到阿狗的话,赵小寒抬起头来,笑了笑道:“怎么了?想要撂摊子?”
“不是。”阿狗摇了摇头道:“你还回来带着我们吧,我不是管理的那块料。”
“不回去了。”赵小寒笑了笑,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烟头,轻声开口道:“我这次回燕京,就是想开个小酒吧,过点安静的日子,对了,阿狗,你手里有没有什么小点的酒吧,卖给我算了。”
“寒哥…”阿狗跟阿牛同时开口,没等他们俩下面的话说出来,赵小寒已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下去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劝不了我,阿狗,你看看,手里有没有什么小点的酒吧,装修还算可以的,有点稳定客源的,便宜点卖给我,老熟人了,给我打个八折怎么样?”
“寒哥你随便挑一个地方,明天我就让他们搬家。”看到赵小寒去意已决,阿狗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影响不了赵小寒的决定,所以也只能听从赵小寒的安排了,听到阿狗的话,赵小寒苦笑一声道:“我看起来很像土匪么?”
“不像。”阿狗摇了摇头。
看着阿狗摇头的动作,赵小寒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那就快点去准备一下,跟人家好好的谈谈价格,别动武力,人家要是不愿意转让,就把价格出的高一点,要不就换一家,别动不动就用你们黑社会的规矩来解决问题,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要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亲兄弟,明算帐,谈好了价钱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哦,知道了,寒哥。”阿狗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赵小寒回家一趟,回来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那我呢?寒哥?”阿牛眼巴巴的看着赵小寒,生怕赵小寒把他撵走,看着阿牛那眼巴巴的样子,赵小寒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等到酒吧转让了以后,你就替我去管理酒吧,我还要去学校上课,以后就交给你来打理了。”
“谢谢寒哥,谢谢寒哥。”听到赵小寒终于答应了他,阿牛一下子就笑的合不拢嘴了,使劲的在地上蹦了几下,看着阿牛那开心的模样,赵小寒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三个人,唯一一个没有笑的就是阿狗了,看着阿牛那开心的笑脸,阿狗怎么也笑不出来。
病房里,霍青东的脸色苍白,鼻子上还插着一截输氧管,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霍青东,赵小寒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点燃一根香烟,然后慢慢的放在了霍青东的嘴里,微笑着开口道:“抽一口吧,兄弟,早点醒过来,桐桐,还等着你来照顾呢。”
没有人回答他,霍青东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一言不发,唯一回答他的只有那香烟不停燃烧着的声音了,半个小时后,赵小寒默默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门外,阿狗和阿牛两个人坐在那里,正在激烈的讨论着一些什么,等到赵小寒走出来之后,两个人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在讨论什么?”赵小寒抽了口香烟,坐在了两个人的身边。
听到赵小寒发问,阿狗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是这样的,寒哥,我们在讨论你介绍过来的那个叫赵小龙的,他最近表现的挺好,自从他来了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抢下了将近十个酒吧了,平时表现的也很不错,够狠够辣,不要命,我觉得,这小子天生就是混黑社会的,所以,我打算提他当小队长,但是阿牛不同意,说他的根基不稳,手段太狠,适合冲锋陷阵,却不适合往上一步。”
听到阿狗的话后,赵小寒点了点头,转过头看向了阿牛,接触到赵小寒的目光,阿牛沉吟了一下,轻声开口道:“寒哥,我觉得,小龙这个人,适合当兵,但是当不了将军,他这个人,太狠,戾气太重,弱点太明显,很容易被人利用,这样的人,不适合…”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牛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赵小寒的表情,毕竟,赵小龙是赵小寒介绍过来的人。
“继续说,不用在意我。”赵小寒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听到赵小寒的话后,阿牛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豁出去了一样,咬了咬牙道:“说的难听一点,这个人,不堪大用!”
不堪大用,这四个字,很严重,当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赵小寒的眉头一下子就狠狠的皱了起来,几乎上,阿牛的这四个字,已经否定了赵小龙这个人,也否定了赵小龙再上一步的可能性,更是否定了赵小龙这一个多月里做出的所有努力,也就是说,赵小龙在这一个月里表现出来的一切的一切,在阿牛的这四个字中,全部化为了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