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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村,一个位于豫北某一个偏僻角落里的偏远小山村,这是一个从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村庄,有史以来,一直被评为豫北最贫穷的村落,年年都需要国家来补贴才勉强可以维持下去,平日里,村里的男人很少,少到没有几个的地步,原因很简单,村子里无论年轻的还是正当壮年的都一个个的出去打工赚钱养家糊口了,没办法,这样的一个穷困小山村,多少年都出不来一两个大学生的,唯有靠外出打工才能赚点钱,每当春节过年回家的时候,就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之时。
而这些十七八岁就外出打工的年轻人,这辈子也就只有一个梦想了,那就是早点赚够钱,回家盖座新房子,娶个小媳妇儿,然后跟媳妇儿一起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大梦想了。
说他们井底之蛙也好,说他们胸无大志也好,环境造就一切,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胸怀大志,立志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面,初中没有毕业就辍学出去打工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能上个高中,在村子里的人们眼里,那就是高材生,有文化,能出人头地的好苗子了。
出租车上,一路颠簸,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连一条笔直的公路都看不到,放眼望去,全是一片一片的泥泞路,尘土飞扬,当这一辆出租车从路边通过的时候,引起周围村民们的一阵围观,对他们来说,几年的时间里也不一定能看见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子在村子里通过,所以,当这一辆出租车路过的时候,立刻就在村子里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到了,师傅,停下吧。”从火车上下来到如今,已经是四个多小时过去了,清晨八点多到的火车站,如今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车子停下之后,赵小寒从后备箱里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然后扶着沈冰从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接着走到司机的面前轻声开口道:“师傅,多少钱?”
“一百零五,算了,收你一百就行了。”司机轻轻一笑,接着开口道:“小伙子,是在外面读大学还是在外面打工阿?”
听到司机的话,赵小寒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递了过去,笑了笑道:“毕业了,在一家游戏公司给人打工。”
“哦,游戏公司阿,有前途,一个月能有个三千块钱不?”在出租车师傅的眼里,在外地打工的,一个月能有三千块钱就不少了,听着出租车师傅的话,赵小寒笑着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差不多。”
“呵呵,年纪轻轻的,一个月就能拿几千块钱了,以后肯定有前途,小伙子,好好干,说不定以后还能飞黄腾达呢,一个月一两万也不在话下。”一边说笑着,出租车司机一边调了车头,挥挥手就离开了。
其实倒不是赵小寒故意不说实话的,只是他如果说出了实话,恐怕无论如何这位出租车师傅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的,到时候肯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吹牛逼,不说别的,光是沈冰一个月的薪水就已经差不多有三万左右了,如果他跟出租车师傅说,自己的女朋友一个月就有三万多的话,那师傅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会骂他装逼的。
“你,你是小,小寒?”就在出租车走了之后,周围已经站满了一群围观的村民们,在这个时候,似乎有人认出了赵小寒,只不过,他的声音也不是特别确定,毕竟,赵小寒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村子里来了,几年时间过去,无论是他的容貌和气质都和几年前有着天壤之别了。
“嗯,是我。小寒。”赵小寒笑着点了点头,入眼处,是一个身穿绿色军大衣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皱褶,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杆水烟袋,一脸疑惑的盯着赵小寒,这个人,赵小寒有印象,是他的邻居,按理说,他还应该叫他一声三叔的。
“小寒回来了?”一听到赵小寒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阵的喊叫声,似乎谁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还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一起回来的年轻人,就是赵小寒!
“嗯,回来了。”赵小寒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拿出了自己在市里买回来的零食瓜子递给众人道:“来,大家吃点瓜子和糖果,我妈在家吧?”
“在家呢,在家呢。”人们小心翼翼的看着赵小寒递过来的瓜子糖果,想要吃,却又不敢接,看着人们的眼神,赵小寒笑着直接递给了其中一个人,笑着道:“你们先吃着,我回家看看我妈去。”
说话间,赵小寒就已经拉着沈冰的小手朝着自己家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他从小到大住了十几年的家,入眼处,是一间破旧的青砖房子,门口立着一扇从红色已经变为黄色,尽是土锈的大铁门,院子里,还有一条大黄狗在汪汪汪的直叫唤。
“到家了!”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一时间,赵小寒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可以坐在家里,捧着一本课外小说看他个天昏地暗了,转眼间,时间一眨眼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房子还在,景色依然未变,只可惜,他已经变了,就连他从小一起玩到大,就差一条裤子两个人穿的小伙伴们也都变了吧?呵呵,物是人非,这四个字用来形容此时的情景,再也恰当不过了。
“妈,我回来了!”就像小时候一样,每天放学回家,赵小寒开口喊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台词,时隔几年,再一次喊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的生涩,在他声音落下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碎碎的脚步声,随后,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脚步仓皇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寒?”走出门,中年妇女第一眼就看见一脸笑意的赵小寒,以及他身边一只手拉着的年轻女人,等到看见这一幕场景的时候,中年妇女先是把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胡乱的摆弄了几下,随即就笑着走上前去,一脸嗔怪的道:“怎么回来也不给妈提前打个电话?让妈接你们俩去。”
“嘿嘿,这不是想要给你个惊喜么?”赵小寒在这个时候,笑的就像个孩子一样,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很久,他已经没有像现在这样,放下所有的防备,就跟个孩子一样的去开心的大笑了。
“傻笑。”中年妇女伸出手点了点赵小寒的头,然后接过他的行李,就继续开口道:“快带人家姑娘进屋坐着,站在那跟个木头一样,就知道傻笑!”
说着,就已经率先转身进屋了,随后,赵小寒拉着沈冰也跟着走进屋子里去了,这是一间看起来不算大的房子,两间屋子,一个客厅,虽然是艳阳高照,但是看起来还是黑乎乎的,客厅里,到处挂着的都是赵小寒的照片,从小到大,三岁的,五岁的,八岁的,十岁的,还有初中高中毕业时候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单独属于赵小寒的画展一样。
“吃过饭了没有?我去给你们做点?”一进屋,中年妇女就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就跟从前一样,只要赵小寒回到家里,就是她最忙活最累的时候,但同时,也是她最充实的时候。
“吃过了,不用忙活了,妈,过来,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家的新成员。”赵小寒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把中年妇女给拉扯了过来,然后扶着她慢慢的坐了下来,紧接着,一脸庄严的咳嗽一声道:“赵桂枝同志,下面,有请赵小寒小同志,隆重的为你介绍一下,咱们家新添的一位女成员,她的名字叫沈冰,你叫她小冰就可以了,以后,她就是你的儿媳妇儿,赵小寒小同志的爱妃。”
说过这一句之后,赵小寒又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一脸忐忑的沈冰,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被赵小寒轻轻的握着,忽然间,一股难以言明的安全感忽然充斥了沈冰的整个身心。
“这位,就是辛苦了大半辈子,含辛茹苦,把我这个小兔崽子给拉扯长大‘成’人的,赵桂枝同志,以后,你就跟着我一起叫妈就行了。记住,一定要改口叫妈哦。”此时的赵小寒一脸的笑意,低下头看着中年妇女小声开口道:“赵桂枝同志,我没有骗你吧?给你领回家这小媳妇儿是不是特漂亮,特温柔,特知性,特懂事,特尊老爱幼,特符合您的胃口?行了,不用说话了,看您的眼神我就知道了,您一定对这位儿媳妇儿特别满意,特别欣赏,特别想要夸你儿子,怎么那么有本事,对不对?我知道了,这些夸我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的内心已经深深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