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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马车里,冷夏倚躺在一侧软榻上,盖着毛毯闭目小憩。
战北烈抱着宝宝挨着她,小不点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扭着头,后脑勺对着他,眼睛忽闪忽闪,一眨不眨的看着对面的慕二,肉乎乎的小手伸在半空,明显的要慕二抱。
浅淡的眸子里写满了挣扎,慕二想伸手抱一抱,又想起了那天整整一下午的鬼脸,方要抬起的手,“呼”的放了回去,眸子一闪,双目放空。
将不断朝他腿下滑的小不点拖回来,战北烈酸溜溜的撇撇嘴,这小兔崽子,专门跟老子做对!
那二愣子有什么好,竟然比对亲爹还亲!
小家伙伸了半天的小胳膊,小嘴瘪了瘪,漆黑的眼睛转向了慕二身侧的战北越,眨巴眨巴,可爱的紧。
战北越眼巴巴的瞅着他,马车在官道上走了三天,每日听见宝宝银铃样的清脆笑声,他就越来越想家里的小姑娘,越是想就越是瞅着小不点拔不开眼,渐渐看的是泪眼汪汪……
他第一千两百九十七次叹了口气:“哎……”
战北烈鄙夷的瞥他一眼,他立马缩了缩脑袋,咕哝道:“想闺女了不行啊!”
闺女这俩字,真是怎么听怎么好听,不过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战北烈是怎么听怎么不爽,低头看看怀里这个小兔崽子,不自觉的,鹰目中隐约含了小小的嫌弃。
战北烈可以对天发誓,真的只是小小的!
奈何小不点虽然拿着后脑勺对他,不过那感觉却是敏锐的很,扭头瞧了瞧他亲爹,小嘴一瘪,眼圈一红……
“哇……”
战北烈一巴掌拍向脑门,这小兔崽子!
他无奈深呼吸,努力咧开一个笑脸儿,正要哄娃子,一双白皙的素手伸了过来,将宝宝接了过去。
冷夏被小不点的哭声惊醒,立马揪起了一颗心,再看见儿子哭的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心尖儿都一颤一颤的疼。
凤眸朝着那人瞪去一眼,咕哝道:“怎么好好的,又把宝宝惹哭了。”
大秦战神欲哭无泪,真心感觉到,他在母狮子心目中的地位,被这小兔崽子一脚给蹬了下去!
宝宝一到了她的手里,哭声立马停止,皱着小鼻子抽噎了两下,长睫毛上浸着层水光,可怜兮兮的瞅着亲娘。
看着这兔崽子一副乖巧的小模样,战北烈恨的牙根痒痒,“嘎吱嘎吱”的磨着牙,那张俊脸阴的,随时能滴出水来。
小脑袋拱了拱,小不点缩进冷夏的怀里,明显在害怕……
大秦战神的脸,更黑了。
瞧着战北烈和儿子的互动,战北越呲着两颗晶亮的小虎牙,大眼睛里忽忽闪着幸灾乐祸的光,再看他侄子,已经是仰望了!
这辈子还没见过,有人能把二哥气成这副头顶冒烟的模样……
争气,真争气啊!
他凑上来,掐了掐那张粉嫩嫩的,和战北烈一模一样的小脸,心里一阵扬眉吐气的舒爽,乐道:“二嫂,小不点叫什么?”
这一问,直接问懵了马车上的两个人。
就连战北烈都顾不得火大了,和冷夏对视一眼,四只眼睛里,尽是迷茫。
战北越瞠目结舌的望着俩人,很明显,这两个粗神经的,到现在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冷夏眨眨眼,玉手轻轻抚着宝宝柔软的头发,转头问:“你闺女叫什么?”
提起他家的小姑娘,战北越的眼睛瞬间弯了起来,满足道:“战小纤!”
“小纤……”冷夏呢喃着,就听战北越一边点着小不点的腮,一边笑眯眯解释:“小菜板说,她叫小刀,她闺女要叫小剑,刀剑合璧!可是小剑多难听啊,最后取了个谐音,小纤。”
战北越自然是没说,这个是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把小剑改成了小纤,提起年小刀,他的眸子里又染上了抹担忧。
冷夏拧着柳眉,点了点头,开始和战北烈思索着,她家的宝宝要叫什么……
忽然,凤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同时,战北烈鹰眸一冷!
车厢猛的前倾,停在了原地,两人对视一眼,唇角双双勾起。
马车外。
钟苍六人一字排开,面对着从天而降,将他们包围在内的黑衣人,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共有两队,一队五六十人,一前一后包抄堵截,头领立于前方,大喝一声:“交出神医慕二,不然死!”
马车车帘猛然掀开,战北越死死的盯着说话的那人,他认得这人的声音,小菜板的毒就是他下的!
随着车帘的开启,领头人看到了车厢内的情形,露在黑布外的眼睛闪了闪,他本以为马车里只有神医慕二和战北越,带来的百人对付两人绝对够用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大秦战神和西卫女皇。
大秦战神也在的话,加上他的暗卫,原本胜券在握的情势,立马变的不妙起来。
两方人马对峙着,黑衣人头领虽然语气傲慢,却也并未下令让手下冲上去,在见到战北烈的一瞬,他也在计算着两方的力量,顾忌着自己一方的伤亡。
眼内精光闪烁,他对战北越高声道:“越王,邓小刀不过是个市井泼皮,还曾经和东楚有过交易,那贱丫头怎么配做越王妃,死了也就死了!”
身形霍然向外,战北越睚眦欲裂,突然被从后面拉住,战北烈沉声命令:“坐下。”
战北越挣扎了片刻,恨恨的回到车厢里坐下,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衣人。
战北烈转头瞥了黑衣人一眼,问道:“阁下将年小刀的底细调查的很清楚,和她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嗤笑一声,语气鄙夷:“那个贱丫头……”
话说到一半,他拧起眉,转了话锋,再次劝道:“烈王,你们只有这么几人,自是无法和咱们的阵容想比,莫要为了那么一个贱丫头,做出无谓的伤亡,现在离去还来得及!我实话实说吧,那毒即便是神医慕二去了,也解不了!”
战北越一惊,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战北烈却是冷冷一笑,不再看他,缓缓靠向了车厢壁,唇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不妨一试。”
黑衣人被他这爱搭不理的态度,气到鼻子不来风,却见他明显没有下车的准备,眼眸瞬时一亮,只要先解决了马车外的这六个侍卫,剩下慕二和战北烈,两人就是功夫再高,没人接应也孤掌难鸣!
他的眼中闪过丝讥诮,什么大秦战神,也不过如此。
就在他手臂高举,大喝“动手”的时候,忽然,四周跳下无数条人影,将包围着马车的他们团团包围。
这群人数量足有四百,一个个杀气汹涌,气息彪悍,单单看那眼睛中的戾气,也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头领双目猛的一凝,怪不得那战北烈,从头到尾都淡定非常,竟是早有准备。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动手!”一声冷冽的女音从马车中传出来,话音落下的瞬间,外面兵器交击,铿锵震天。
战北烈唇角一勾,将布帘放下,沉声问道:“怎么看?”
冷夏挑起眉梢,轻轻拍着怀里的宝宝,小东西胆子倒是极大,外面喊打喊杀,他却是一点都没吓着,方才一直好奇的左看右看,这会儿布帘放下了,直接打了个哈欠,趴在冷夏的怀抱里,闭上眼睡着了。
冷夏一边低着头轻拍宝宝,一边笃定道:“那个头领,是小刀的亲人!”
这话落下,战北越“呼”的抬起头,瞪大眼问:“二嫂,什么意思?小菜板不是父母双亡么?”
“是父母双亡,不代表没有别的亲戚。”战北烈点头同意,对他解释道:“你听见方才那头领对小刀的称呼没,邓小刀,她这些年流落市井,对外的宣称皆是年小刀,即便是早就查清楚了她身份的咱们,也不会执意要叫她邓小刀。”
战北越皱着眉,再回忆起那人对小菜板的辱骂“贱丫头”,这分明就是熟人之间,对于忤逆的后辈的责骂。
而且小刀失踪了整整一日,开始并非被掳走,想来是他们偷偷给她传递了消息,亮出了身份,没想到满心欢喜的见到了亲戚……
这样的亲戚,在她流落市井的时候,并不出现,只在即将成为越王妃的时候,才出现利用她,不同意就给她下毒,这会儿还极力的阻止他们回去救人。
战北越的手掌狠狠的攥成拳,额上青筋都鼓了起来,小菜板,他们竟这么对待小菜板!
战北越大恨,问道:“二嫂,他们是小菜板的娘亲家人?”
冷夏点点头,回道:“应该是的,那年姓女子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和邓九指私奔,而那户人家又认为有辱门风,所以将这件事给掩盖了起来。”
冷夏没说的是,如今看来,能威逼年小刀对大秦的皇室之人动手,似乎还不只是大户人家这么简单,最起码也该是哪一国的朝中肱股。
他们怕年小刀醒来,抖出那一家的身份,甚至是抖出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所以百般阻拦。
只是他们知道慕二在凉都,却不知道慕二的师傅也在凉都,更是绝对也想不到,真正去救人的是老顽童,早在他们出发的前夜就已经单独上路了,而他们几个,则是乘坐马车慢慢悠悠,做饵罢了。
思索间,她一抬头,正看到脸色乌青的战北越,那大眼睛里,都失了神采。
半响后,战北越掀了掀眼皮,呢喃道:“二嫂,那人说,就是神医慕二去了,也解不了毒,是真的么?”
“慕二解不解的了毒,我不知道。”冷夏浅浅勾唇,在他肩上拍了拍,道:“不过这天下,我却不相信,还有癫道人解不了的毒!”
说完,她脚尖踢了踢呆呆坐着的慕二,努嘴道:“是不是?”
慕二呆呆的转动眼珠,看着六神无主的战北越,明白了冷夏的意思,眼中挣扎不已。
直到冷夏再踢了他一脚,他才哀怨的瞄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慢吞吞道:“是。”
唔,孺子可教!
冷夏挑眉,以示赞赏,这愣子,在没见过那毒的情况下,也肯违心做出个保证,对他这一根筋的来说,真正难得。
几人说话间,外面的声响已经结束,秋风中飘着浓郁的血腥味。
解决了黑衣人的弑天众人,走上前来,行礼道:“姑娘,头领服毒自杀,剩下的人都让咱们杀了。”
说起这个,弑天众人也郁闷的很,冷夏教的那从来就是杀人的手段,一击毙命,可没教过抓人的手段,所以弑天冲上去一顿杀,杀了个彻底之后,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个头领,让他逮着机会吞了毒。
冷夏点点头,道:“无妨,按照北越的说法,这人的手下在长安的时候,就服毒自杀,应该是死士,问也问不出什么。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头领,那人绝对不是死士,不然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和咱们讲条件了。”
若是死士,早就杀了上来,哪还顾得上估量两边的武力差距,改用迂回的手段。
不过这也让冷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死士这种人,大多都是由皇族豢养,一般的家族都不会,毕竟通常的事,杀手侍卫大概都可以完成,即便不行,亦是可以买凶。
豢养死士,若是被上位者发现,引起忌惮,到时候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那么这次毒杀小刀的事,极有可能,是年家受到某一国的上位者指派而做,不是东楚,就是南韩。
“王爷,王妃。”检查过尸首的钟苍几人,回来禀报:“尸体上没有任何的线索。”
冷夏和战北烈垂首思忖,突然,一只信鸽由半空中展翅飞来,在马车的顶部盘旋了两圈,落在了钟苍伸出的手臂上。
取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信筒,递给战北烈,他打开看了看,剑眉瞬时皱了起来。
“二哥,是不是小菜板……小菜板她……”战北越大急,脸色变的惨白惨白,嘴皮子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个时候飞来的传书,极有可能和年小刀有关。
冷夏亦是蹙了柳眉,问道:“怎么了?”
“不是小刀。”战北烈遥遥头,俊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东方召死了!”
东方召死了,那么接下来毫无疑问的,就是东方润即位了。
他们想的没错,一月后,当马车慢慢悠悠的晃到了长安城外的时候,战北烈收到了东楚的钟默飞来的第二只信鸽,东方润即位,于三月后,二月二十八,举行登基典礼,并邀请三国前去观礼。
战北烈将鸽子放飞,放下了车厢的布帘,搂过媳妇的肩,挑眉道:“还有三个月,可以在这边,过完了年再走。”
冷夏这时早已经做完了月子,终于不用再每日躺在那软榻上,她伸手戳了戳宝宝肉嘟嘟的腮,换来一个清脆的“咯咯”笑声,唇角不自觉的牵起。
战北越瞄着这一家三口,羡慕嫉妒恨的咂了咂嘴,掀开帘子高声问:“钟苍,啥时候到?”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小菜板和小小纤了,老顽童一路快马加鞭,比他们早到长安个七八日,昨天已经传来了消息,小菜板醒了。
真的是直到收到消息的那一刻,战北越才将心完完全全的放了下来。
战北烈撇撇嘴,嫌弃道:“回去还不是要挨揍,小刀直到现在,还没同意要嫁给你呢!”
“闺女都生了,不嫁我嫁谁!”战北越顿时瞪起眼,话说完了也没了底气。
那小菜板,还真不一定哪天给老子戴上绿帽子!
想到这里,愁的肠子都打了结。
冷夏眨眨眼,奇道:“你不会是到现在,都没搞定小刀吧?”
这话语中掺杂了三分嫌弃三分鄙视三分匪夷所思,直听的战北越欲哭无泪,郁闷的挠挠脑袋,抖着嘴皮子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他这表情,冷夏哪还有不明白,当下一挑柳眉,意外的叹了声:“唔,真是个固执的姑娘。”
忽然,战北越眼眸一亮,忽闪忽闪的望着她,狗腿道:“二嫂,你可一定得帮我!”
被那小狗一样乖觉的眼神儿,满是红心的瞅着,冷夏真心觉得,如果不帮他真真天理难容,还不待她点头,战北烈一脚踹过去,意思很明显:别麻烦老子媳妇!
战北越揉着膝盖,回味着这一脚,撇了撇嘴,小菜板踹过来的姿势,销魂的多了!
就在这时,车帘一把被从外面拉开,紧跟着一个火红的身影跳了上来,二话不说一脚将战北烈给踹到了一边儿,猛扑向冷夏,嚎叫着:“冷夏啊,老娘想死你啦!”
战北越瞧着被踹到墙根儿上的大秦战神,乐了,露出两颗晶亮晶亮的小虎牙,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叫什么?
现世报啊!
皇嫂,好样的!
来人可不就是萧凤,她死命的抱着冷夏,杏眼含泪,说出的话都带了哭音:“当时你就那么不见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冷夏拍着她的背,唇角高高的翘了起来:“我没事,快看看我儿子!”
萧凤立马眼睛一亮,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杏目到处转悠着找,找来找去,一撇嘴:“哪呢哪呢?老娘的干儿子在哪呢?”
她这一问,冷夏也愣了,四处看了看,最后定在战北烈身上,那意思:儿子呢?
战北烈剑眉一皱,开始回忆,开始一直是他抱着……然后来了个信鸽……他随手塞给了母狮子……后来一直和北越说话……最后萧凤就冲上来了……
那么,他儿子呢?
大秦战神猛的一瞪眼,直勾勾的盯着冷夏和萧凤的拥抱之间,吞了吞唾沫,但愿他儿子没憋死!
冷夏也反应了过来,身子迅速后仰,将他被挤在两人中间的,瘪着嘴可怜兮兮的儿子,给揪了出来,朝萧凤身前一举:“这呢!”
小东西一见到新的面孔,眼圈不红了,小嘴儿不瘪了,小鼻子不皱了,眼里也不哀怨了……
乌溜溜的眼珠盯着萧凤,忽然弯成个细细的月牙,嘴巴一咧,“咯咯”笑了出来,肉嘟嘟的小手就往萧凤的脖子上搂,那小模样,真是招人疼!
萧凤杏目圆睁,望着这个缩小版的小战神,惊奇的眼睛都不会眨了!
赶紧将他接过来,“吧唧”就是一口,笑眯眯道:“冷夏,咱俩是不是把儿子给弄错了,你家这个,才像是老娘和北衍生的嘛!”
这话一出,众人想了想,还真是!
笑面狐狸和傻大姐的儿子,比战北烈都酷,不哭不笑没有表情,反倒是战北烈和冷夏这种冷冽霸道的人,竟是生出来了个小肉包子,人见人爱。
这基因突变的!
忽然,战北越猛的想起,一把拉开帘子朝外张望,此时已经到了长安城的正门外,不少进城的百姓大排长龙,他在百姓间搜索着,半响失望的耷拉下脑袋,咕哝道:“皇嫂,就你一人啊?”
“那当然了,你们的马车走的那么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天回来,不过等会儿要进城的话,那狐狸肯定收到消息了!”萧凤埋怨了两句,立马扬起下巴,得意道:“老娘都在城门口等了整整四天了!”
冷夏扬起嘴角,这傻姑娘,既然知道战北衍会收到消息,还要跑到这城门外来守着。
萧凤却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和冷夏已经九个多月没见,天天掰着指头数啊数,终于等到他们要回来,就算不出来等着,也是吃不下睡不着的。
为了这事,还把战北衍给嫉妒了个够呛,天天眯着双狐狸眼,笑的如春风拂柳,实则甩着黑乎乎的肠子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整的整个朝堂上,都叫苦连天哀怨不已。
马车终于进了长安,萧凤对着外面嘱咐了句:“去烈王府就成,不用专门回越王府,北衍怕小菜板危险,所以安排她住在那里,估计一会儿咱们的马车晃悠过去,该去的也就都去了。”
呼吸着长安城的空气,冷夏的心里不是不欢欣的,不论她这一年多来曾去过多少地方,不论她是不是西卫女皇,长安对她来说,总有一种家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是生活在这里,所以,总是特别的心安。
马车缓缓的停下,钟苍的声音自外面响起:“王爷,王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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