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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和原野对视一眼,双双了然于心,既然危险暂时撤去,聂臻也没有必要留在府外,对原野道:“我们进去吧!”
原野默默跟随,刚才危险重重,若是一时不查之下,定然会引起刀兵之祸,血流满地,而她却一直都面无惧色,有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定和从容,想起此事的因果缘由,他缓缓开口,“我有一事不明!”
聂臻顿住脚步,回首看他,“其实不用你问,我也早该告诉你了!”
原野微微颔首,露出皎洁的笑,目光轻柔,刚才那个满目肃杀的大将军,似乎只是聂臻的错觉!
聂臻看着远处的碧水盈盈,*烂漫,淡淡道:“易诺生性狂妄,又手握重兵,自然目中无人,他一击不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的手段一向简单粗暴,不是暗杀,就是逼供,他一直都认为这样的方法最直接,也最有效!”
“你对他似乎很了解?”原野不动声色一笑。
聂臻垂眸,“是啊,算得上非常了解,对于他的下一步会怎么走,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暗杀不成,下一步就是逼供了吧,所以我给他准备两种毒药,一种是貂儿的毒,另外一种毒药涂在……”
“你的面纱上!”原野眉心一动,打断了聂臻的话!
“是,貂儿咬了他一口,但不足以马上致命,如果救治及时,也会无碍,但我的面纱上涂有另一种毒药,在易诺扯面纱的时候,面纱上的细小金丝会刺破他的皮肤,将毒液渗入体内,两种毒液一结合,立即就成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如此触目惊心的事情,聂臻却说得很平静!
原野道:“你何以如此肯定易诺会扯下你的面纱?”
聂臻微笑,“想看我的庐山真面目的人不计其数,若在北齐,子民会心生敬畏,不敢有此妄念,可这是在宁国,没人会如此忌讳,更何况是一向胆大妄为的易诺,近在咫尺,我不相信他不会有这个念头!”
要预测易诺这个莽夫的下一步行动并不是太大的难事,再提前做好准备,掌握皇上的行踪,整个计划,一环扣一环,虽说难度不小,但事在人为,并非不可能。
易诺死得蹊跷,太医始终查不出来是什么毒,也为易诺的死蒙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
原野心下了然,面容冷硬,“刚才很危险,你知道吗?”
聂臻微微挑眉,“我从来不怕危险,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一早就明白!”
原野面容一黯,这时,乔桑姑姑悄然到来,“豫王爷来了,想见你!”
聂臻皱眉,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聂臻已经敏锐地看着,这对翁婿算是彻底决裂了。
易诺一死,镇南大将军留下的兵权归属就成了问题,易诺原来是君玄影麾下大将,现在到底是易家人继续掌握兵权,还是君玄影收回兵权?必然会有一番你死我活的争斗!
对于君玄影的为人,聂臻算是比较了解,他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兵权落入别人手中,否则也不会使出这么极端残酷的手段,让星辰星魂直接杀了不听他军令的卫队长,给易国公一个下马威,彰显皇家之怒!
易诺死了,可留下的纷争却刚刚开始,想到此,聂臻道:“让他在前面花庭等我!”
乔桑姑姑领命而去,聂臻朝原野微一颔首,“将军请便!”
到达花庭的时候,君玄影已经到了,阳光在他高大的身影后投下如墨的影子,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表情,聂臻上前,开门见山,“王爷所为何事?”
君玄影微笑,“我觉得很抱歉,如果当初不是你答应我的请求,去为霍家说情,让皇上网开一面,今日就不会有此横祸,行走在刀尖之上!”
聂臻的声音浅淡而无所谓,“王爷多虑了,这只不过是我和王爷之间的一个交易而已,王爷欠我一个人情,我随时可以讨要,再说本祭司也从来不是怕事之人!”
看着她淡定无波的眼神,刚才的一场刀兵之祸虽然暂时化为无形,却不代表危机就此解除,她却如此安然,一股没有来由的怒气忽地从他心底升腾起来,她之所有如此有底气,是因为打定了主意冷啸天不会坐视不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冷啸天一定会举兵来袭,她所有的自信,都来自于冷啸天!
聂臻是何其敏感之人?盯着他莫名其妙的盛怒,也懒得理会,她早已知道,除去了一个易诺,就是与整个易家为敌,包括他的爱人,易清绾。
不过,刚好,看样子他和易家已经翻脸了,这个时候,聂臻不介意和他联手,先对付共同的敌人,只是偶尔会想起夹杂在中间的易清绾,她会怎么选择?他要对付爱人的家人,不知道心底会有怎样的纠结与煎熬,一定很痛苦吧?
“如今你有危险,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北齐!”说出这句话,他是极其不愿意的,但为了她的安危着想,他宁愿先送她回去!
没想到,聂臻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轻轻笑了,“多谢王爷好意,若是本祭司走了,岂不显得心虚?何况本祭司坦坦荡荡,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易诺不是这么急不可耐地要除去她,她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取其性命,她费尽心机回来复仇,易诺是第一个撞上来的人,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让他成为第一个祭刀的亡魂!
风沿水面徐徐而过,送来池水的清香,如轻柔的呼吸,“潇潇,潇潇,你没事吧?”一个关切声音由远及近,漫过渌水而来,一袭白衣已至眼前!
君轻扬听说易国公兵围大祭司府,大惊失色,担心易国公一怒之下,命人屠了大祭司府,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潇潇不是岌岌可危?
他马不停蹄地赶来,不顾下人的阻拦,看到潇潇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心底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君玄影见轻扬如此急切,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君轻扬看着六皇兄,淡淡道:“六皇兄问得好生奇怪,易家擅自用兵,无视天家,难道六皇兄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君玄影心底微沉,轻扬居然也喜欢潇潇?轻扬对女人一向极有研究,难道也发现了潇潇和臻儿相似的地方?他不予多说,敷衍道:“这件事须从长计议!”
君轻扬忽然冷笑,“从长计议?不知六皇兄到底打算怎样从长计议?此事完全不符合六皇兄的行事风格,畏首畏尾,无非是因为想要维护你的侧妃吧?”
君玄影当即俊脸一黑,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六皇兄应该最清楚!”当年六皇兄诛杀臻儿和子麟的冷血举动如潮水般涌来,君轻扬冷笑,“易清绾在皇兄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够比拟,如今易诺死了,易清绾自然伤心欲绝,皇兄爱屋及乌,不忍心上人如此难过,所以对易国公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举,也能做到睁一只闭一只眼,六皇兄的情深意重,真是让臣弟这种怜香惜玉之人看了都叹为观止自叹不如啊!”
无视六皇兄的拳拳怒意,君轻扬觉得扬眉吐气,终于一雪多年的怨怒之气,既然说了,便说个痛快,“只是六皇兄公私不分,无视易国公的谋逆之举,必遭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不过,这也难怪,易国公是六皇兄的岳父,有你这个好女婿罩着,行事起来自然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我只是担心,今日兵围大祭司府,明日会不会围了皇宫?”
“你说够了没有?”君玄影盛怒地看着他,蕴含着极大的怒气!
聂臻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这对原本亲密的兄弟之间的争吵,觉得心情大好,原本这两人为了兄弟情谊,能够两肋插刀,现在好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真是精彩至极难得一见的戏码,错过了太可惜了!
“我要住在大祭司府,看还有没有人敢再兴兵动众,欲行刺本王?”君轻扬此言一出,包括聂臻在内的人,都吃了一惊,早知道君轻扬行事乖张,想不到竟然我行我素到了这个地步!
君玄影脸色阴沉地凝视着弟弟,轻扬的确变了,和以往不同了,难道又和潇潇有关?
他望住轻扬,淡淡道:“你胡闹够了没有?大祭司府是皇上招待贵宾之居所,你一堂堂亲王住进来,意欲何为?”
君轻扬想起六皇兄和潇潇亲密的一幕,心底就不舒服,对六皇兄的警告置若罔闻,看向潇潇,意味深长道:“大祭司是方外之人,想必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吧?”
聂臻不置可否,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任由这两兄弟去争吵,只淡淡道:“本祭司不过是客人,这里是贵国宝地,本祭司自然入乡随俗,客随主便!”
一句话,让自己置身事外,君轻扬笑了笑,得了胜利般地看着六皇兄,“大祭司的安危就交由本王来负责,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连本王的命也敢要?”
聂臻不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往日情谊种种,皆化作云烟而散,曾经以为和他们三人之间有令人烦恼的情感纠葛,最终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今的感情,且不论真假,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无力触碰的奢侈品,唯一的愿望,是尽快收拾这里的残局,收拾易家,温柔,还有眼前的这对兄弟!
等到狼烟俱尽之时,她会隐姓埋名,和无忧生活在世外桃源,再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
若说还有不能放下的渴望,就是子麟,尽管希望渺茫,可是从未放弃,若真的有什么罪孽,也希望是自己一力承担,纯净如水的子麟,不应该承受世间的沉重和残忍!
多希望有一日,子麟会白衣飘飘,穿花过柳,倜傥如玉,朝她晕开明澈微笑,“姐姐,我回来了!”
无数次在梦里,期盼这一刻,惊喜过后,徒留余伤,君轻扬的声音惊醒了聂臻的思绪,“六皇兄想要护短,我无话可说,不过有关大祭司的安危一事,就交由臣弟负责吧,你还不赶快回府去安慰你的易清绾?她现在一定哭成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