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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榆转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啊,既然鹰如此识大体,区区不才倒是可以透露透露苏的病情……”
他明知道罗望达卡塞不太懂汉语,还特别字正腔圆又酸腐地用了可笑的“谦称”,这说明他今天心情是真正很好。
待翻译费力地跟罗望达卡塞解释清楚后,秦榆才渐渐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认真的面孔:“苏玉的情况很不好,受到的创伤实在太大了。”
罗望达卡塞眸子的灰色渐渐加深,几乎是从喉咙里把字挤出来:“创伤?”
他不是没做过功课,但正如秦榆所说,他人手有限,人脉也有限。他这只鹰在这块土地上,无法自由飞翔。并且,这块土地有着其特殊性,令他做事束手束脚,无法施展。
再加之,方远啸那个人表面功夫做得好,滴水不漏,令罗望达卡塞根本查不到他做了什么,使得他和苏玉离婚。
罗望达卡塞和苏玉偶然相遇的那天,确实是跟着桑离而碰见苏玉。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玉是怎样的人,他完全不清楚。更不知道那天广场的一幕,到底是秦榆安排的戏还是真事。
他后来派人简单查了一下,得知那些亲戚是因为苏玉跟方远啸离婚,而导致被炒鱿鱼。这些只能算是家务事,他并不在意。
后来苏玉住院,尤其查到秦榆从国外请来精神科专家,罗望达卡塞更觉得是秦榆搞鬼,要把苏玉搞成精神病来要挟他不动手。
话说他这只鹰忒惨了点,就好比忽然从广阔天空一下跌进一个铁笼。他甫一入A市,正想三拳两脚大干一场,便被一根无形的铁链锁住了翅膀,飞不动了。
那根无形的铁链,正是苏玉。
这个女人给过他最灿烂的笑容,当所有人害怕他那双像鹰一样的灰色眼睛,只有她,喂过他吃饭,替他洗过脸洗过手。
这个女人的善良,在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是一个无法忘记的隽永存在。那种依恋,像姐姐,像妈妈……他这一生,从未曾得到过亲人的关爱,哪怕是最亲的人,都是冷冰冰的面孔。
他于他们而言,只是个工具般的存在。不止他,他整个家族的优秀儿女们,都如此。所以他也没什么好怨的,却是苏玉,给了他完全不同的感受。
现在,苏玉出了问题,他岂能甩手不管?此时,来A市的目的,已偏出了他的轨迹。
他甚至是很紧张地等着秦榆,把所知的情况透露一下。可是狐狸如果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还能是狡猾的狐狸吗?
于是狐狸秦榆看着手中的百合,耸耸肩,那么地让人痛恨:“不好意思,我还要跟我女人约会,改天再聊。”吊完人家胃口,他就高兴地转身走了。
他觉得这会让罗望达卡塞思索好一阵子不来烦他,并且还会加派人手保护丁丁。
这感觉怎么就这么爽气呢?
昨晚他的确和弗诺里在郊外进行过一场硬仗,此时本该筋疲力尽,现在却是比平时更加朝气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