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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4恐怕是第一次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夙愿得偿而显得精神饱满的类以外,西门跟道明寺走起路来跟喝得伶仃大醉的酒鬼般歪歪斜斜的。
早他们一会抵达的美作一边兀自庆幸先前的明智,一边好心地主动搀扶起憔悴颓然、死里逃生的西门来。
西门借机唤人来抢救一下自己的发型,有气无力地对美作说,“……你这家伙,有话不早说,太没义气了……”
美作也冤枉。
当时那个情况,他又怎么拦得下来,
况且彼时的连他也动摇不已呢。
至于道明寺,
根本不用理睬,他很快就会自我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亲自站在门口迎客的主人公——静,看到这一幕后稍稍犹豫了一下,款款上前,落落大方地挨个招呼道,“阿司,总二郎,阿玲和……类,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泰然自若到恍若什么尴尬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今晚她打扮得尤其美貌出众,挂着得体笑容的脸上妆容艳丽;漂亮的波浪卷没有多余的装饰,自然地披散在裸、露的香肩上,衬得肌肤皓白细腻;名家专程替她量身设计的一袭纯白色露肩长裙高洁精细,尽显玲珑曲线。
身材高挑的她亭亭玉立在那里,巧笑倩兮,星眸神采奕奕,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发光体,周遭的人或有或无都被吸引了视线。
即使实际上看她有多么不爽,此刻的F3还是微微颔首,也带着表面客气实则疏离的笑问候了她几句。轮到类的时候,类主动开口了:“静,恭喜你得偿所愿。”
他站在原地,心平气和地看向她。
仿佛什么罪恶都无法在那双沉静的漂亮瞳孔的注视中遁形。
心里骤然一惊,静的眸光闪烁:“谢谢……你肯过来,类。”
她唇角勾起的笑意有些勉强。
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一反以往想要接近类的作风,她下一瞬便歉意地说:“我还要去招呼其他人,先失陪了,希望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类几不可闻地点了点头,看着她很快又被人群簇拥起来,旁观了全过程的西门忍不住挠心挠肺的好奇凑上来问:“她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这么心虚。”
类默了默,略带嘲讽地轻声说:“她说服了藤堂家抢先一步实施了我企划案里的内容,当然要多谢我了。”
道明寺不由得怒从心起,猛地又想起了类曾经说过的话,于是十指指甲抠入掌心,强行冷静下来,冷声道:“她利用起你来果然不留余力啊。”
西门怒极反笑:“看来我准备送出的礼物还太过手下留情了呢。”
美作也满眼阴郁:“她的心机倒是深沉,偏偏还能做出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真叫人作呕。”
类摇头,不再看那如鱼得水的身影,转身往内庭走去:“随她吧,机会……我已经给过了。”
——她终将自食恶果。
F3见他气息依旧清洌淡然,总算放下心来,知晓他要么是心冷到了极点,要么是当真没将静放在心上了。
后者的可能性居大。
藤堂商事虽说在日本财经界谈不上举足轻重,可也是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具有一席之地,更遑论还有长袖善舞、拥有强大的社交能力的藤堂静的存在,堪称如虎添翼。
在他们为独女的20岁诞辰举行派对的这一晚,宅邸被布置得金碧辉煌,摆出了法国卢浮宫的架势,来客纷纭,只草草一眼扫过,便能分辨出期间有分量的人物为数不少。
美作甩甩头,对侍者吩咐了句:“给我一杯沛绿雅。”
西门也说:“Dry Martin.”
美作问:“类和阿司,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道明寺还没来得及回复,西门就抢先一步说:“给小男孩一杯鲜榨橙汁就行了。”
道明寺忍无可忍地哐当一拳砸到他背上:“碧蓝卡兰达。”
类托着下巴沉吟了会儿,不以为愠地微笑着说:“鲜榨橙汁听起来不错,我就要这个吧。”
捂着被砸痛的脊骨丝丝倒抽凉气的西门:“……”
侍者恭恭敬敬地记下,正要离开时,被道明寺喝住了:“等等!”
只见赫赫有名的F4团体的领头人跟闹别扭的小孩一样,吞吞吐吐地说:“……不要碧蓝卡兰达了,也给我来一杯橙汁吧。”
西门:真——无——耻!
最后送到他们面前的是三杯橙汁和一杯沛绿雅。
西门一拿到手就有些后悔——他干嘛要那么没气量地跟阿司争这些鸡毛蒜皮的宠呢?
类根本不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嘛。
天知道他都多少年没喝这种酸酸甜甜的儿童饮品了。
“西门你今晚的发型特别帅气呢。”恰好在这时候,一个打扮得甜美可人的少女羞涩地赞美道。
西门反射性地摸了摸无论怎么补救都还是微微后翘的发梢,上翘到一半的唇角僵住了。
“噢~是嘛,谢谢奈奈子。”
他迅速调整状态,笑得风情万种。
“讨厌啦,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奈奈子甜蜜地抱怨着:“上次说好了联系我,结果我盯着电话看了整整三天,都没见到一条短信。”
懒得听西门接下来是怎样娴熟地搪塞对方的,美作侧过身,苦苦地憋着笑,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敛了笑意,冲那人微微点点头。
对方会意,与美作匆匆对视一眼后复又消失了。
才打发走依依不舍的奈奈子,又迎来了希德商社的千金黛茜,这是一位热情的金发法国女郎,此番前来是应了同学一年的静的邀请,注意到这两位落单却备受关注的帅哥,自认颇有魅力的黛茜心动地就行动了。
换做是以前,西门是绝不介意跟她们春风一度的,附带拉上美作也是个不错的注意。
可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类那干干净净的浅笑,又哪里看得上眼呢?
黛茜聪明地注意到他的敷衍,浑不在意地跟他随意扯了几句后道别离开。
“咦,类呢?”
西门这才注意到类的失踪。
还有道明寺也不见了。
美作倒没太在意:“西门你忘了?类遇到这种场合,不都是跑到阳台或者休息室躺着摸鱼的嘛,不过平时你大概也没这么关心类的行踪,喂喂喂,你要去哪?”
美作的话还没说完,西门便阴着脸跑去找人了。
美作料得没错。不管前世今生,类都不耐烦应酬这些络绎不绝地围上来的中小型商社的社长们,这次也不例外地寻了个被翠绿茂盛的盆栽遮挡住的角落安安静静地呆着。没过多久,好不容易从想要攀高枝的模特儿们的纠缠里脱身的道明寺在费了番功夫后,也找到了他。
类心不在焉地端着纹丝未动的橙汁,藉由宽大树叶的遮挡,从他这个视角恰好可以看到一只跟长时间泡过水般皱巴巴的蒲掌,在圆桌的遮掩下,居然肆无忌惮地缓缓探入了静的裙摆侧面开口。
随着对方反复摩挲的动作,无暇的鱼纹裙间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腿根来。
——近期在帮藤堂家率先出手拿下那块花泽家预备耗费巨资的地皮的事情上,出力颇多的吞口议员。
要是类没记错,吞口的女儿都比静要大上几岁。
被这挺着将军肚,皮囊如干树皮般令人作呕的男人暗中猥亵着,静却像是无所察觉般,依旧跟同桌的其他客人谈笑风生,时不时掩唇轻笑。
类只觉得空空如也的胃部开始莫名翻涌,一阵阵恶心欲吐。
——为什么在他已然跟她形容陌路的情况下,上天还要令他看清属于她的那么多丑陋面目。
道明寺见类神情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皱着眉,忽然伸手解开西装外套,把面料柔软光滑的衬衫展现出来,接着探身前去,将强忍着不适的类拥入怀中。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动作。
一个单纯的拥抱。
道明寺甚至都没有余暇多想,他只知道自己不想看到类这么难受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就将类圈在自己臂弯中了。
“类,不要为了那个女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道明寺压低了声音,笨拙地安慰道。
即使是所谓劝慰的话也是命令式的,这仿佛已成为了道明寺别扭又独特的行为模式。
类怔了怔,喟叹了下,放松了紧绷的躯体,闭上眼调整下姿势,安心偎依在道明寺胸前。
即使脸隔着层薄薄的衬衫,仿佛都能被肌肤传来的烫热和紧实肌肉下那如雷鼓般跳动的心跳所感染。
这一小片被隔离开的天地萦绕着静谧温馨的气氛。
道明寺起先还觉得没什么,但类难得表现得这么顺从,时间一长,有一股难言的骚动和恐怖的热能渐渐沿着毛细血管四下蔓延。
指尖都隐隐发烫。
他竭力控制着不去发散思维,满头满脑晕乎乎的,胸腔里的脏器简直蹦得跟CLUB里疯狂甩头跳迪斯科的呆子一样。
鬼使神差般,他垂下头来,低低地喊了句:“类?”
类慢慢地抬起头看他。
卷长浓密的眼睫像小扇子一样蹭到了道明寺的下颚。
“阿司?”
类的声音里夹带着些微的鼻音,此情此景下,显得尤其妩媚。
这下可好,犹如被点燃了引线的爆竹,道明寺混沌的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一道炫目的霹雳,他登时就紧紧搂住类纤细的腰身,像是被蛊惑了似地凑过去,温柔地吻住了类。
堵住花瓣般柔软的唇瓣的同时,他甚至还无师自通地撬开了闭合得并不严实的贝齿,纠缠住里面羞怯想要躲避的舌头。一番炽热的卷缠后,恋恋不舍地放开,转为生疏地一寸寸在湿热的口腔内梭巡,有一些粗鲁和放纵,像是骄傲的国王在志得意满地梭巡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土。
道明寺享受地眯起了眼。
类的味道……
比他想象的还要甜。
滚烫的鼻息近在咫尺,深邃如渊的漆黑眼眸专注地凝视着他。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类一时没反应过来,待他察觉到阿司究竟在做什么的时候,难以置信地微睁了眼,反射性地就想要逃开。
“阿司,你——”他挣扎着欲斥。
然而道明寺的动作比他更快,尝到了甜头的他一感觉到身下的人有想要逃遁的架势,一不做二不休,二话不说牢牢地便伸手扣住类的后脑,谈不上太重的力道,却有一股霸道唯我的气场,令类产生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津齿生香,暧昧的水泽被搅动得时而作响,抗拒的嗓音被堵成了细碎的呢喃,类心中暗叹一声,索性从容地闭上眼,柔顺地承受起这个缠绵悱恻又突如其来的热吻了。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支持正版,感谢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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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忆心,跟乖孩子南方学学吧。别老带坏拂晓了,实在不行把地址给我,我寄一根胡萝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