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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座大帐,大小和中军帐差不多,周围有重兵把守,而且还有魔系冥武者穿插其中,在周围不停的巡逻走动,只瞧这架势,不用进入帐内查看也能知道此处为重地。
林浩天向看守营帐的魔系冥武者扬了扬头,看守帐门的两名魔系冥武者立刻把帐帘挑开,林浩天大步走了进去,众将们也纷纷跟了进来。
走入帐中,众人举目一瞧,好嘛,偌大的帐篷里,堆放的都是一口口的木头箱子。
只见林浩天随手翻开一口箱子的箱盖,里面金光闪烁,刺人眼目,那里面,皆是一粒粒的金沙,他随手抓起一把,让金沙在掌缝中流淌,同时对众将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从尤国王宫里缴获的战利品,整整装了三大营帐,难道还不够吗?至于新赤军现在所搜刮的金银只不过是小钱而已,就随他们去吧,我们没必要事事争先,和他们闹翻。”
金军从尤国王宫里缴获的金银珠宝不是一次性运出来的,而是分批分次,足足运送了三个晚上。至于具体的数量是多少,众将们并不知晓,直到现在众人才知道,原来己方从王宫里抢出来的财宝竟有如此之多。
张不凡不由自主地走到林浩天身边,眯缝着眼睛看着满满一箱子的金沙,愣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还特意用力抬了抬箱子,以他这一身的力气,硬是没能搬动箱子的一角,可见其分量的沉重。
他暗暗吃惊的同时,嘴里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道:“谁会怕钱多嘛!大人,现在连座正式的府邸都没有,如果我军将士现在在城中,光是搜刮聂行余党的家财。就足可以搜刮出一座王宫带回国去!”
林浩天拍拍张不凡的肩膀,说道:“我之所以让将士们驻扎于城外,最主要的一点是不希望大家去趟这淌浑水。别看新赤军现在只针对聂行的余党下手,但用不了多久,聂行的余党便会被抄光,到时候。他们会放过城中其它的权贵和富户吗?只要掠夺一爆发,城内的局势就会失控,以新赤国对尤国的憎恨,到时血洗淮阳也是有可能的,这个骂名,我们没必要去替新赤国背,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我们坐在城外看戏就好!”
原来大人是这个意思!众将现在总算是搞清楚林浩天的意图了,丁奉眼珠转了转。咧嘴笑道:“一旦发生屠城,尤人只会怨恨新赤军,不会怪到我金国的头上,甚至还会主动来求我们庇护,到时,大人便可以趁机施恩,并顺理成章的把尤人迁移到我金国去!大人此招甚妙,即能两边讨好。又可坐享其成!”
林浩天听后,淡然笑了笑。说道:“什么都让你说了,以后一切皆由你来作主好了。”
若是换成旁人,肯定会被他这话吓出一身冷汗,丁奉倒是不怕,他也很了解林浩天的脾气,笑呵呵地赞道:“若非大人提醒。以末将的愚钝,又怎能想到这一点呢?!”
林浩天仰面而笑,摇了摇头,然后环视众人,说道:“我的心思。丁奉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大家也都回去吧,安守本职,不要轻举妄动。”
“是!末将遵命!”丁奉带头插手施礼。
众将正要离开,林浩天猛然又想起一件事,说道:“先前倒戈于我们那批尤军,不能再任由他们留在城内!金诚?”
“末将在!”
“你派人传话给宋浩,让他尽快把倒戈之尤军调派回营内,然后,再由我军全权接管。另外,孔青不能再留,想个办法,将此人除掉,但一定要隐秘,不可走漏消息。”
倒戈于联军的那批尤军,现在其中级别最高的将领就是中将军孔青。他曾经为林浩天顺利混入淮阳帮了大忙,也正是他为林浩天引见的杨杰,通过杨杰林浩天又认识了张丽,从而掌握可秘密潜入尤国王宫的途径。可以说孔青对林浩天是有大恩的,但由始至终,林浩天也没把他当自己人来看待。现在淮阳已破,孔青再无利用价值,最要命的一点是,他对尤国又十分忠诚,林浩天本手打怎还会容忍他的存在呢?
干掉孔青,金诚颇有些于心不忍,这么长时间,孔青一直都是和己方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不过大人亲自下令,他不敢不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金诚按照林浩天的意思,派出部将,进入城内去见宋浩,向他转达林浩天的意思。
宋浩也觉得有如此众多的尤军呆在城内太碍手碍脚,现在林浩天提出调派尤军返回营地,他顺水推舟,立刻应允,随即把倒戈于联军的二十万尤军全部调回城外的联营。
陈博‘重伤’不在军中,孔青现在就是尤军的主将。他率军返回营地时,正好碰到前来迎接他的金诚,二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聊,进入大营之内。
路上,孔青不无好奇地询问金诚,好端端的,列公为何要调尤军回营?
金诚微微一笑,说道:“城中局势混乱,费力不讨好。我家大人英明,早早的就退出淮阳,回营内养清闲了,难道孔青将军还喜欢呆在城中不成?”
孔青暗叹口气,淮阳城内虽谈不上混乱,但麻烦事倒是挺多,整天的东奔西跑,劳心劳力。他其实也不愿意驻扎于城中,但他担心一点,有尤军在城内,新赤军可能还会有所收敛,不敢为所欲为,但尤军一旦撤离淮阳,联军还会像现在这样不敢为难城中的百姓吗?他心里实在没底。
他看了看左右,然后凑近金诚,低声问道:“金诚将军的消息应该很灵通……宋王突然调尤军出城,是不是要在城内有所图谋啊?”
他和金诚的关系还不错,也十分欣赏金诚这个人,所以有些话他也敢在金诚面前挑明,直接开口询问。
金诚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说道:“会图谋什么?我看孔将军是多心了。宋王殿下调派尤军回营,一是城内驻军甚众,对百姓也多有不便,其次,现在营中关押的聂行党羽甚多,极需人手。由你们尤人来负责看管也最为合适。”
“原来如此!”听金诚说得在情在理,孔青不疑有它,理解地点点头,对金诚笑道:“看起来,确实是末将多心了。”
孔青跟随金诚,走进第五军团的帅帐之中。
这里毕竟是金军的地头,孔青没有带过多的随从,身边只有四名贴身的侍卫。
在帅帐中分宾主落座后,金诚令人上酒上菜。时间不长,帐内已摆起丰盛的酒席,就连孔青的侍卫面前也都各摆放一张小桌,上面有酒有菜,样样不缺。
都城被联军攻占,尤国国内混乱不堪,数日来,孔青都没什么胃口。对于面前丰盛的酒菜也提不起兴趣。
见状,金诚心思转了转。装模作样的长叹口气,说道:“这次,可能是我与孔将军最后一次同席共饮了。”
听闻这话,孔青一惊,急忙问道:“上将军此话怎讲?”
“大人已下令,”金诚自斟自饮。说道:“再过两日,我第五军团便要撤回金国本土了,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与孔将军再相逢的机会……”
金军要撤兵了?自己怎么一点金声都没听到?孔青心里又惊又喜,如果金军要撤兵。那么另外三国的联军估计也要撤回本国了,这场战事就真的要结束了。
不知金诚所言是真是假,孔青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撤兵之事,末将怎么从未听列公提起过啊?”
金诚耸耸肩,淡然说道:“不管其他统帅是什么意见,反正我家大人已准备回国了。金国距离尤国路途遥远,现已争战数月,将士们早已归心似箭,何况现在叛贼聂行已经被俘,大人回国,也可以给天子一个圆满的交代了。”
金王能带头撤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孔青端起酒杯,对金诚说道:“上将军,末将以为日后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等末将能抽出空闲,定要亲自去往金国登门拜访上将军!”
金诚迎面而笑,说道:“若是如此,到时我可要好好招待孔将军呢!”
“上将军,干!”
“干!”
金诚和孔青互相敬酒,各干一杯。听闻金军准备撤兵的消息,孔青连日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心中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不知不觉间,与金诚连喝数杯。
他那四名侍卫在旁也是边吃边喝,时间不长,众人桌上的酒壶已更换了三次。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孔青已有头晕之感,他坐在铺垫上,身子不时的左右打晃,知道自己有些喝多了,为了避免在金诚面前失态,孔青拱起手来,舌头发直地说道:“上将军,末将不胜酒力,不能再陪上将军畅饮,请恕末将先行告退!”说着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金诚也不挽留,扬首说道:“来人!代本将送孔将军出帐!”
随着他的话音,从外面走进来数名金军士卒,来到孔青左右,纷纷伸手相扶。
孔青一笑,转回身再次向金诚拱手,说道:“多谢上将军盛情……”
他话音还未落,猛然间,感觉肋下一凉,紧接着,传来钻心的剧痛感。
他本能的低头观瞧,只见自己的左肋下触目惊心的插有一把匕首,匕首的锋芒几乎全部没入他的体内,只剩下刀把露在外面。
“啊?”孔青看罢,倒吸口凉气,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左手边的那名金军士卒。
没有人解释,也没有人说话,站在他周围的金军士卒不知什么时候都已抽出匕首,默不作声地在他身上乱捅乱刺。
孔青能在尤国做到中将军,他的冥武并不弱,若非酒喝得太多,又疏于防备,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暗算到。
他身上连中数刀,这时候,他也彻底醒了酒,很明显,金人这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他全力大吼一声,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色的冥雾。可是在冥雾凝化成铠甲前的瞬间,站于他背后的那名金军抢先出手,抡刀就是一记重劈。
这一刀又快又狠,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孔青人头断落,无头的尸体在原地足足站立三秒钟。才向前翻倒,鲜血喷溅出好远。
那么厉害又精明能干的孔青,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了人家的刀下鬼,直到死,都死的不明不白,可悲又可叹。
说来迟,那是快,整个刺杀行动加起来还不到十秒钟。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孔青的四名侍卫目瞪口呆,等他们回过神来。大喊大叫的时候,那些金军士卒已各提着钢刀,向他们冲了过去。
那些士卒并非普通士卒,而是由魔系冥武者乔装改扮的,一个个冥武高强,出手狠毒。在众多魔系冥武者的围攻之下,那四名侍卫连丁点抵抗都未做出来,只眨眼工夫就被砍翻在地。
“扑哧!”
魔系冥武者把最后一名还未断气的侍卫刺死在地。然后环视左右,确认再无活口。这才收刀入鞘,纷纷向金诚拱手说道:“我等已把上将军托付之事办妥,不知上将军还有何吩咐?”
金诚低头瞧了瞧营帐内的尸体,幽幽哀叹一声,要怪就只能怪你是尤人,如若不然。又何至于此?这就是命啊!
他摇了摇头,对数名魔系冥武者挥手说道:“没有别的事了,诸位兄弟都可以回去了。”
“小人告辞!”众魔系冥武者纷纷向金诚插手施礼,而后鱼贯而出。
等他们离开,金诚站起身形。绕过桌案,来到孔青的尸体前,将他的首级摆放在他的断颈处,低头又看了几眼,这才把手下人叫进来,令他们马上把孔青等人的尸体全部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迹。
而后,他又去往尤军的驻地,向尤军将士们说明,孔青已被诸王安排去往淮阳以西的各郡各县,劝降那边的聂行势力,现在尤军暂时由他代为接管。
由于陈博和孔青都不在军中,只剩下一干偏将和兵团长,尤军等于是群龙无首,听闻金诚的话,众将士也无任何异义,纷纷向金诚插手施礼,表示愿听从他的调遣。
金诚对他们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原地驻守,哪都不能去,只在营中休整即可。等他处理完尤军这边的事务,这才去见林浩天,向后者复命。
随着尤军撤出淮阳,被金军所指控新赤国已再无顾虑,这时候,他们开始把矛头对准了聂丹一系。
要如何铲除聂丹一党,宋浩及手下诸将在一起也经过好一番的核计。
商议来商议去,最后他们的意见一致,要铲除聂丹,必须得秘密进行,消息绝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话,势必会引起尤国全国百姓的愤慨和不满,到时尤国的局势就得大乱。
但想秘密铲除聂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身边不仅有众多的尤国大臣、谋士,还有不少的将领,其中包括高斯、林宁这两位尤国著名的猛将,另外,聂丹手底下的尤军也接近两万之众。要如何除掉聂丹,宋浩及手下人拿不定主意,最终,他们约而同地想到了林浩天。
林浩天头脑机敏,善出奇谋,而且要歼灭聂丹一党,也需要金军从中协助,这样才更能十拿九稳。
想来想去,宋浩决定出城回营,去见林浩天。
在金军的中军帐里,林浩天接见了宋浩。
落座之后,林浩天笑呵呵地问道:“听说这几天新赤军查抄了不少聂行的党羽,想必宋兄收获颇丰吧?”
宋浩以及手下将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他说道:“我新赤国抢得再多,也不如林兄弟霸占王宫来得丰厚啊!”顿了一下,他收敛笑容,切入主题,正色说道:“据报,炎赤联军距离淮阳已不足五百里,如果日夜兼程,两天就能抵达,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得着手解决掉淮阳城内的麻烦了。”
林浩天故意装糊涂,疑问道:“不知宋兄所指的麻烦是……”
“当然是聂丹一党!现在,尤人大多已尊聂丹为尤王,以他马首是瞻,若是不能铲除他,我军在淮阳城内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宋浩说话时两眼贼溜溜的乱转,闪烁着精光。
“恩!”林浩天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聂丹在尤人当中声望一向很高,现在聂行被俘,尤人自然都希望他能继承王位。对于聂丹嘛……我们只能让他秘密‘消失”只要这样,才不至于落人话柄。”
“没错!”宋浩接道:“我们也正是此意,可是,聂丹身边的尤军将士不在少数,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亦非易事,不知林兄弟有何高见?”
林浩天轻轻敲着额头,幽幽说道:“聂丹身边,即有高斯、林宁这样的猛将,也有深藏不露的众多门客,想秘密除掉他,确实很难。”
沉思了一会,他又说道:“这样吧,我们就在王宫设宴,请聂丹前去参加,对外则宣称是聂丹已入主王宫,他是地主,邀请我等赴宴。等宴会开始之时,我们找机会对聂丹下手,就算事情宣扬出去,我们也可说是聂丹图谋不轨,在王宫设伏,欲对我等诸王下毒手,我们出于自卫,将其斩杀,如此一来,还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把聂丹一党全部根除!”
恩!这倒也是个办法!宋浩边琢磨边点头,虽然林浩天的计谋粗鲁了一点,但也确实可行。
宋浩点头应道:“好!就按照林兄弟的意思办!”
众人经过秘密磋商,制定了铲除聂丹的详细计划,然后派人去往公子府,通报聂丹,现在他可入住王宫,接管尤国的大权。
听闻这个消息,公子府上下一片沸腾,太子党的人无不喜出望外,他们还真怕联军把持尤国大权不放手,此时联军让聂丹住进王宫,无疑是让聂丹继承王位,由此可见,联军也并无亡尤之心。
聂丹欣然接受了联军的邀请,正式入住尤国王宫。
尤国王宫虽说经历过金军的洗劫,但金军还算客气,并没有进行大肆破坏,尤国王宫的内外基本还保持原样,只是摆设的饰物丢失很多。
对于王宫内金银珠宝的大量流失,聂丹倒是还可以接受,在他看来,这也算是对失败者的惩处之一,现在他没有太多的要求,只希望联军能保留尤国,并从尤国尽快撤军。
在聂丹入住王宫的第二天,金、新赤二国的君主派来使者,让聂丹在王宫内设宴,请诸王齐聚一堂,顺便再商议一下聂丹继承尤王王位的事宜。
聂丹当然不会拒绝,而且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和能力,现在的他,就如同俎上鱼肉,林浩天诸王怎么安排,他就得怎么接受。
白天无话,当日晚上,尤国王宫的正殿里大排箸,布置起一场丰盛的酒席。
这里是尤国王宫,但从里到外的侍卫却大多是联军将士,可以说王宫的控制权还是掌握在联军手上。
到了约定的时间,林浩天、宋浩相继而到。在王宫的大门外,二人碰头,宋浩向四周望了望,低声说道:“王宫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聂丹纵有天大的本事,这回也插翅难飞。”
林浩天没有参与铲除聂丹的具体细节,他随口问道:“聂丹麾下的将士现在何处?”
“都在城东的军营里。”宋浩答道。
“可有派出我们的人去往城东?”
宋浩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已派出五个兵团,埋伏于城东兵营附近,只要王宫里的行动一开始,我新赤军便会合围军营,将里面的尤军统统消灭!”
林浩天点点头,觉得他布置的还算稳妥,没有再继续追问,和宋浩并肩走入王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