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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自己也不知笑了多长时间,直到自己叉了气,才停了下来,瘫在树边,?得难受。
轩啸怎会想到自己的真实目的一说出口,便让农夫笑成这样。赶紧蹲下,帮农夫轻拍胸口,助他顺气。待农夫缓过来之时,轩啸从怀中掏出颗三色果实对家夫说道:“前辈,你吃了烤肉,刚才又笑了甚久,来颗果子,解解渴吧!”
农夫并未接下那三色果,而是一把抓住轩啸手腕,拉至眼前,打量半天,问道:“这是什么果子?”
轩啸如实答道:“我也不知,只听位女子说起过,它叫三色果。”
“从哪儿弄来的?”轩啸听后,便将自己小时候如何发现那三色果树的往事一一道来。当然不包括玉眼灵泉在内。
农夫心中疑惑顿解,心道,难怪这小子体魄如此健硕,受了雷驴子一掌,隔日就生龙活虎。原来是有了这三色神果,可这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凡间,难道......
农夫不敢再往下想,今夜他不走本是想要收下这小子,现在却是不能了,可这小子机灵得紧,是个修行的好材料,更难得的是他对一个只见过数面的人知无不言,说好听点是实诚,换种说法就是傻。根本就是个人傻,财多,厨意好的可造之材,这么一个活宝简直就是万里挑一,如果放走了,上哪儿去找?
农夫脑子一转,一计突上心头,对轩啸说道:“小子,我可以让你踏入修行之门,不过却当不了你师父,以后你可以叫我黄粱子,前辈,甚至跟我称兄道弟都没关系。”
轩啸连称“不敢”,说道:“前辈这不是折煞晚辈吗?”心中想的却是,管你当我师父,还是当我大哥,只要能让我修行,你就是我亲爹也行。
农夫真名就是那黄粱子,只听他说道:“修行之人,哪管什么凡文礼节,等你真的踏上这条蹬天大道之时,就明白,一切皆为浮云。你若是觉得别扭,管我叫一声前辈方可,我受得起。”
轩啸躬身行礼,叫了声“前辈”,全然发自内心,恭敬无比。
黄粱子摆手言道:“先答我一问,何为天道?”
轩啸知个道个屁的天道,但他不能将自己无知本色尽数抖露,顺口诌道:“请恕晚辈愚钝,以我看来,这天道虚无缥缈,我想这世上没人能将此说得清楚。它可以是一阵风,也可以是一场雨,可是我们呼吸的空气,也可以是我们穿的衣服。天道,实则为一种命数。”
黄粱子像看怪胎一般,看着眼前这十六岁的少年,面色数变,真想把他脑袋的刀劈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黄粱子想了上百年的问题,竟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一语道破,虽不中亦不远也,他实再是想将轩啸抱在怀里,溺爱地搓揉。这还不算完,黄粱子耐着性子听轩啸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
“我生于这世上便上天道,命数是也,遇上珑月让我踏上离家之路亦是天道,我遇上无伤兄,因为前辈你而留在这逸仙山门之中,尽是天道,天道无处不在,它即是空气亦是水,即是阳光亦是云彩,甚至可以说,我即天道也!”
黄粱子脑子如遭雷劈,心里完全炸开了锅,好你个我即天道,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口,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轩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那黄粱子神情异常,心想,完了,完了,定是我信口开河惹恼了他,这可怎么办。
待那黄粱子平复情绪之后,淡然说道:“嗯,不错,虽说得不尽正确,但也算极有见地。这个问题,我们就放在一边,现在时间尚早,我便先教你修行之法。”
轩啸照那黄粱子说的方法盘膝而坐,双手自然放于两腿之上,掌心向上,姆指中指轻掐,合上双眼,听那黄粱子侃侃而谈,“修行者,必先修其身,修身者必先纳其气。天地混沌,应气而分,纳气入体者,经脉可纳天地,气入体而不散者,终成纳气之境,时而顺道行之,时而背道驰之......”
轩啸听着听着,好像睡着了,可他神识仍是清醒,就是如何也睁不开眼,这种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舒服,一缕温润之气由天灵涌入,轩啸竟能完全将其掌握,看得见它的形状,触之有感,如一条小蛇绕其全身,时而像撒欢的孩童,扑之入怀,轩啸虽不知是怎么回事,却知肯定不是坏事......
轩啸实不知,这时的黄粱子已经彻底的疯了。这片世界如同跟轩啸融为一体,这是一种感觉,实际并不是这样,流云山脉内风云色变,天地间大量灵气涌入轩啸体内,可这傻小子全然不知,脸上半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反而挂着一丝如婴儿般的笑容,可爱至极。
这一切怎能让黄粱子不为之疯狂,此子天资乃人中龙凤,一点即通,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入纳气之境,这还不算,区区纳气之境居然引发天象,正所谓天妒之才是也。
黄粱子一直在旁守护,看着眼前这小子如没吃饱的孩子,贪婪地吸食这天地间的灵气,开始还生怕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灵气过渡涌入,会让他爆体而亡,但见他神情自若,享受无比,便知他并无大碍,只能由着他去。黄粱子苦笑连连,心叫,这是个什么世道?亏老子修行数百载,本以为已在天才之列,这小子一出,这天下谁还敢自称天才?天生蠢材还差不多。
这只是黄粱子看到的表象而已,若是知道那轩啸在识海之内把入体的灵气当成宠物,把玩于手心的话,他可能会羞愧得撞山自杀。
黄粱子叹道,当真是怪胎降世啊,老天爷这么早便看不下去,这小子将来的路必是崎岖坎坷,望他能平安地在这条修行之路上走下去。
话到此时,天空明月显出,乌云不再。黄粱子再看不去,转身便朝林中走去,大笑声不断传出,听得出是高兴,但亦有一丝嘘唏。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轩啸的脸庞,双眼缓缓睁开,神彩异然。轩啸走身,四下看去,被眼前景象着实吓了一跳,身旁花草和那树木居然全部枯萎,昨夜明明还生得旺盛,为何一夜之间会变成此般模样。
这一切只能问他自己,因为世上除他外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轩啸虽然吃惊,可毕竟只是几棵花草树木,一会儿之后便不再好奇,伸个懒腰之后,全身舒畅,他低头之时无意间见自己白衣已全然色变,如扔进了黑料染缸再取出来般,白衣变黑衣,且散出阵阵恶臭。连轩啸自己都不忍再闻下去。
轩啸心道,黄前辈到底对我都做了些什么,我跟刚从粪坑里刚爬出来一样。
这真不能怪黄粱子,练气之人,入纳气境时,会将体内杂质排出,让人如新生的婴孩,不染半点世间尘埃。可轩啸并不知这真相。
轩啸这才想起黄粱子,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地上有张字条,被三色果压着。
轩啸将三色果捏在手心,拿起字条看了一看,“臭小子,修行之事切记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接下来的时日,你每晚都可来此处,随我修行,备上好肉,如果有酒的话就更美了!”
轩啸看得开心,得意之下,原地一跃,不想,这一跳就是一丈高。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轩啸吃惊不小,身子在空中便失去平衡,屁股落地,摔了个七昏八素。
若不是那屁股生痛,轩啸还以为身处梦境。他揉着屁股爬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又试了几次,虽比他原来跳得高了些,身子也轻盈了些,却都未达至先前的效果。
轩啸心道,看来前辈的确将我领进了门,这才第一晚,我就有此进展,已经非常不易,现在只是不熟练而已,等过几日我一定能跳得如先前那般高了。
转眼,阳光便普照大地,轩啸遮眼抬头望去,觉得这阳光毫无刺眼之感,索性将手放下,盯着阳光看了数息,双眼并无不适,这才将目光收回。他全身上下的毛孔像是全部张开,感受着空气的包裹,如被轻抚。轩啸不知道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他脱胎换骨,与昨日判若两人。如果旁人看见,定会大骂,傻子,你这是入了修行之道,已是纳气境了。
轩啸没空再享受下去,是时候回山顶了。绕至前山,轩啸见那登云的石阶,狂奔而上,身后便是那半天合不拢嘴的三才。
这一次他不再是四肢并用,如履平地,原本的四个时辰,今日,他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且大气不喘,尚有所保留。
回山之时,正是弟子用膳之时,轩啸趁人不备,悄悄地溜回后山竹林草屋之内,取了换洗衣物,便朝山腹泉水行去。
待轩啸洗尽全身,换上干净衣物转身之时,被眼前如凭空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这人手里拿着轩啸换下的脏衣,问道:“师叔,你已修入了纳气之境?”
来人正是话唠柳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