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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和心上人合奏出了这首百年前的琴曲之外,不想这首《溱洧》竟还给杨桢带来了意外之喜。
看着裴嫊仓皇逃出去的身影,杨桢再也忍耐不住,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俯□去,终于吻上了那张他渴望了许久的樱唇。
出乎他意料的是,身下的佳人这一回居然既没有惊悸发作也没有呕吐晕厥,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眼中有着不明所以的懵懂天真。简直让杨桢喜出望外,抱着她啃了小半个时辰才松嘴。
其实杨桢倒是想一鼓作气,一步到位的,只可惜等裴嫊回过神来又开始怕的要命,抖得不成样子,珠泪滚滚而下,他只得强忍住体内那股□□,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
那张琴自然是要给她的,他当年做这张琴时,便是打算要送给他未来的妻子的,故而在制成他自用的那张龙吟琴后又斫成了这一张略小几分的坤琴。
他当年没给这张坤琴取名字,也是为了将这冠名权留给这琴真正的主人。他问她想给这琴取个什么名字,她想了想说,不如就叫“归篁”吧。
他知道她所谓的“归篁”的“篁”字,是竹字头的那个“篁”,指那几竿翠竹。但他却在琴背上刻下了“归凰”两个字。他若为龙,那么和他执手一生的女子便是他的凰,这琴归她所有,可不正是“归凰”吗?
可惜,自已费尽心思夜夜搂着她当了一个月的柳下惠,也没能让她以身相许。她不说好好想想这件正事,反倒替他和郑蕴秀操心,真是本末倒置。
郑蕴秀的生辰他自是要替她风光大办的,他知道郑蕴秀心中对他有情,初时那一份身为才女的傲骨和清高如今在他面前全化为了含情脉脉的柔情似水。每次都希望他能多陪她一会儿,甚至委婉的暗示她想要他留下来陪她一整晚。
初时他不动郑蕴秀,是想等立她为后时再同她圆房,但是到得后来,等他发现他一颗心已经全转到裴嫊身上去后,他就更不会碰郑蕴秀了,别说郑蕴秀,就是别的宫人他也再没碰过。
他会给她平安无忧的一生,将她好生护在他的羽翼下,她会是他铭记一生的一位女子,但却不会成他的女人。他甚至想过,若她愿意,他不介意放她出宫,另给她配一位良人,他会让他们夫妻一世富贵无忧。
用过了生辰宴,他送郑蕴秀回她的南熏殿,当郑蕴秀又一次试图挽留他歇宿时,他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换来的,只是郑蕴秀泫然欲泣的泪眼。
为了安慰她,他只好在她的寝殿多呆了一会儿,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对,下腹的那团欲望之火似乎怎么都无法把它压下去。难道是因为禁欲太久,此时见她只着一件轻纱蔽体,所以按捺不住?
他顾不得郑蕴秀的感受,逃也似的匆匆奔出了南熏殿。可是等他回到他自己的寝殿时,看着睡在床上一脸香甜的裴嫊,他立刻就后悔了。
他并不想强迫她,他想等她心甘情愿时再鱼水交融,可是此刻他下腹的欲望之火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心上的人儿又近在眼前,这等境况下他还能忍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
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知道她很痛,她缩得是那样紧,让他忍不住轻喘出声,然而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喜悦。
原来和所爱的女子做这等事是这般快意难言,简直比那些话本里说的什么如登仙境还要更加美妙,让人□□。
再也顾不得她的挣扎,他在她身上肆意驰骋,只想进入得再深一点,恨不能直抵到她的心尖上去,将她的全部身心一起占有。
他连着要了她三回,等他想再继续要她时,就见身下的人儿又晕了过去,不过这回可不是再因为她那什么惊悸之症,而是,被他给做晕的。
连夜被他召来的周老太医给裴嫊看诊完后,也难得的红着一张老脸,神色尴尬委婉的劝他要悠着点。就算他龙精虎猛,不在乎自己的龙体,那也得体恤一下人家裴少使娇弱的小身板不是,初次破瓜承宠,就给人家来了一个三连击,这搁谁受得了啊。
这以后的日子可长着呢,不能只图一时之快,要晓得细水长流。
其实也不用周太医说他,单是看着裴嫊一张惨白的小脸还有眼下的乌青,杨桢心里早已懊悔不已,只恨自己太过莽撞,明明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却不知道怜香惜玉。
裴嫊睡了三天,他就守了她三天,替她沐浴更衣,替她梳理头发。每天都要把周太医喊过来两次,问她为什么还不醒。
老太医也觉得奇怪,琢磨了半天,又回去翻了半天典籍,最后想到了一种可能,说是除了太过劳累之外,也可能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当人在受了极大的创伤刺激下,有些人就会选择昏睡来逃避,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杨桢听了这些话,默然不语,即使周太医告诉他到晚上裴少使,啊不,是淑妃娘娘多半就能醒过来了,他脸上也没见露出多少喜色来。
这三天来,除了上朝听政,下朝回来守着裴嫊外,他还干了一件事,就是下旨封了裴嫊为淑妃,郑蕴秀为贤妃。
他到是想立裴嫊为皇后的,只可惜他先前说了谁生了儿子才能被立为中宫,目下裴嫊儿子还没生出来不说,关于裴家他还没有想清楚要如何处置,暂时只能委屈她做个淑妃。
而封郑蕴秀为贤妃,则是出于对她的愧疚,即使他知道他那晚会何会失控只怕是和郑蕴秀脱不了干系,但一想到她也是求而不得,为了留住他才出此下策,而他虽纳了她却不与她同房,细究起原委来,还是他先负了她。
尽管他很想亲眼看到裴嫊醒转,但他还是亲自坐着暖轿把她送到了淑妃的寝宫毓华宫,命橘泉和瑞草好生照看她。他之所以做出这般违心之举,一是他那晚那样对她,有些无颜见她,又怕那晚的事若是让她心中生出惧意来,再见到他时又如从前那样一脸惊惧害怕之色。
这是他最害怕见到的情景,他不敢冒这个险,他只能在夜里悄悄的在她床前立上片刻,看一眼她的睡颜,为了怕扰醒她,他临去毓华宫时连他每日惯用的熏香都不敢用。
她忽然又生了一场病赶不上封妃大典,长喜问他要不要将封妃大典延迟。他想了想,既然她宁愿把自己折腾病了也不想参加这封妃大典,何不就顺了她的意呢,不过是个封妃大典,又不是立后大典,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晚他再去悄悄看她时,犹豫了片刻没有换下熏了龙涎香的袍服,直接就去了她的寝殿,也许他潜意识里是希望她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能醒过来看他一眼。
她确实从睡梦中醒来过来,但让他失望的是,她眼中没有一丝惊喜,尽管没再露出害怕的神情来,但却冷淡无比,客气疏离的让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匆匆而去。
除夕大宴,除了裴嫊他本来是不想再让其他裴家女人出席的,但是为了她,他还是让那些个女人出来了,反正无论是内宫还是前朝如今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也不怕她们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而且裴家那个老太婆肯定会劝她再主动朝自己靠近的,这也算是那个老妖婆唯一能为他做的一件善事了。所以在上元节晚上观灯时,他不但又让裴家那几个女人出来,还许她们凑在一起聊几句私房话。反正她们说了什么,最后都会进到他的耳朵里。
果然如他料想的那样,裴家那个老太婆不停的把她往自己身边赶。眼见她离自己只有十步了,哪知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一扭头,一转身,拐了个弯,竟然走下了城楼。
两个人之间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她真以为她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吗?不管她怎么推拒,他是一定要带她出宫去游玩一番宫外街市上的上元灯节。
他亲自为她梳妆打扮,为她点上他和她都喜欢的栀子香露。要知道她不在永安宫的这些日子,就为了能再给她梳头时梳出个像样的发髻来,他不知在长喜头上试了多少次,揪掉了他多少根头发,搞得长喜现在一见到他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拿出每年上元灯节他都会戴的那个昆仑奴面具,让她替他戴上,却趁她不备,将另一个面具戴在她头上。明明是倾城倾国的容颜,却顶着这样一个可爱又滑稽的面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啊。
到了灯市,她果然是从没出来看过这民间的花灯,只顾着左顾右盼,若不是他一路将她搂得死紧,她早不知道要跌多少个跟头了。
她的小脑袋终于不再转来转过,而是盯着某一处发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猜迷处灯棚上那一盏精巧的七宝莲花灯时,心中也是一顿。
他还欠郑蕴秀那一盏花灯。那年,也是在这灯市上,他看出郑蕴秀极喜欢那盏九转梅花灯,便要去替她赢回来,哪知等他兴冲冲地得了灯回来,伊人却已不知何处去,从此茫茫人海中再无踪迹。
那盏九转梅花灯现在还被他珍藏在他的小书房里。当年他曾经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了当日那个小姑娘,他就把这盏灯再送到她面前。他答应过她的,而他一向是一个言行必践的人。
可是,如今,他早已经找到了昔年他答应要给她花灯的人,这盏花灯他却再也不打算捧到她面前了。他会优待郑蕴秀,但却再也不打算和她相认,免得她又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杨桢将这些思绪都抛到一边,笑着对怀中人道,“怎么,想要那盏莲花灯么,我去给你赢回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