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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心狠”的巫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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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罗说完亚莫部落以前是如何分配食物,吴熙月则道:“这只是一个大概的分开,现在我们需要更加细致化才行。两个部落的族人都存在分岐,我们不先把食物问题解决好,会出现许多矛盾出来。”

    “是不是要重新安排好分配食物的族人才行?”央罗浓眉很轻微地拧了下,想到自己部落族人对食物的占有,不由担忧道:“我真担心他们到时候会为了争食物打起来。”

    吴熙月挑了下眉头,似笑非笑道:“早就打过了,连为了水都可以打起来,一旦填饱肚子的食物没有分配均匀,打到头破血流也是有可能。”

    说到央罗老脸一红,讪讪道:“后来不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吧。”

    “不是怪你们亚莫部落有错在先,而是告诉你连水都能发生争吵,不尽快完善管理部落的制度,会让越来越多的族人失去前进的信心,到时候有可能出现整个部落的瓦解。”吴熙月也不理会他们几个有没有听懂,把自己想到一一说了出来。

    “在没有到达新的领地时,所猎到的食物一定是要平均分配,也就是说无论这个族人有没有出去打猎,他同样是可以获得食物。”

    吴熙月才说一点,央罗立马质疑起来,英挺浓眉皱起,道:“这怎么行呢?有的族人天生胆心,完全不敢出去狞猎,有的男人力气小,也没有办法猎到食物。还有的男人只跟在后面,……像他们这些都是没有资格获得食物。”

    并非是他一个人反对,至少啼跟芒两人的眼里都有些质疑,不过,出于对自己女人的理解,啼嘴角勾了下,淡道:“央罗大首领,我们还是先听月说完吧。”

    “这些你能想到的问题月也会想到,先听完再说。”芒在旁边含着浅笑说起,“月会有办法保持平衡,不会让一个族人很悠闲,也不会让一个族人很辛苦。是不是,月?”

    他玉色剔透有着湿润的眸子笑盈盈地看着吴熙月,当那些质疑去掉,只剩下对自己女人每幅身心的信任。

    吴熙月弯弯眉目,能被了解也是一件幸福,微笑着往下去,“你们需要安排族人轮流来狩猎,哪一只队伍在这一天猎的食物多,就可以得到多一天的休息。哪一支队伍猎到的食物少,那他们需要多一天的狩猎。”

    “所狩回来的食物全部交给女人们处理,再由她们来给所有族人分配食物。而这些食物是由头一天打猎的男人一起亲自分配,不能出现有族人擅自去拿一份,或是对分配给的那一份不满意。”

    “优先照顾好老人,每一份食物必须是先分给老人,年轻男人不能有任何意见。”

    吴熙月特别提到的老人,这让三个男人几乎亦口同声道:“为什么要先照顾好老人?”在他们的想法里,老人有吃的就很不错了呢。

    “老人不会白吃我们的食物,部落里以后所有工具都交给老人制作,出现破损的工具同样是交给老人们处理。虽然年老,但他们比年轻男人更有耐心打磨工具。”吴熙月看了一眼分到水,苍老面容笑若菊花的几个老人,“他们年轻时候为部落做的贡献,临老了曾经受过他们恩惠的年轻男人理应孝敬。”

    清澈如水的眼睛眸波微荡扫过三个男人,口气微凝道:“别忘记了,我们也会有老的时候,不像到老时遭到抛弃,就需亲自告诉后代,老人是需要去尊敬而不是用来抛弃。”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族人们知道只要每天共同努力去狩猎,才得更好地保障自己能吃饱。”

    央罗听完后,连连点头道:“这个确实也是,老人……还是需要好好对待才行。安排族人打猎这些事情我会让桑赛他们几个去安排好,月,你看是两边的族人一起去呢,还是说……”

    “混合一起打猎,我们苍措部落有一支很特别的族人,我们之所有能走得这么顺利都是靠着他们在前面带路。打猎的时候也由他们带领,回来不会迷路,出去不会失踪。”吴熙月很清楚两个部落族人数量悬殊,如果苍措部落没有先天条件,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当然,实在不行的话,她也不介意两个部落的食物是各自猎各自。

    啼跟芒在心里面已经有了个计较,……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俩人交换了个眼神,由啼提出来道:“要不,我们还是分开打猎吧,冲突应该会小一些。”

    “不用,不用,我们亚莫族人心里明白如果没有苍措部落的帮助,没有巫师月的帮助是永远都只能留在没有水喝的领地上面。打猎在就按巫师月的安排,我觉得挺好的。”央罗摆摆手,颇有气度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怕我们族人多,有族人心里会多想。”

    “这个你们尽管放心好了,亚莫部落的族人从不抗拒打绝,对帮助过我们的部落更慷慨。巫师月,食物问题既然安排好了,那……你之前说的一个惩罚,……要怎么惩罚呢?”央罗直接问到了惩罚上面,他是认为这个比打猎还要重要。

    在他的心里是认为,巫师给出来的惩罚都是非常严厉,曾经有一个族人跟他去石林,因为无意中推倒了块石林里的石头,竟然是巫师拿着藤条将族人吊绑在没有一片树叶的在老树上面,拿棘条抽了许多,再到太阳下一直晒……,等到放下来早就是没了呼吸。

    这么严厉的惩罚,央罗真心希望不要出现。

    吴熙月瞅见他一幅面临大乱的模样,不好笑出声来,故意吓唬他起来,“谁对食物不满意,谁突然间强了某个女人,男人,谁因为一些小事就挥起拳头打架……,对这些族人我会直接没收他们身上的食物与水,……饿到他们没有力气走路。”

    ……

    央罗睁大了眼睛倒抽口冷气,道:“这个……太狠了吧。没了食物,没有水他们死定了。”他以为对方是在说真的。

    啼摇摇头,宠溺地笑道:“月,你不会对族人心狠的,我知道。”

    “不是说真的?”央罗喘了口气,心悸道:“……巫师月,我真被你吓到了?”

    吴熙月失笑起来,也明白过来自己的话对央罗有多大影响了,影响有多大就能证明她在央罗,在亚莫部落族人心中有多重的份量。

    嗯,以目前来看,央罗还是看重她。

    抿抿嘴角,收起的调侃笑意,认真道:“并不能太好惩罚,毕竟一路走来所有族人都很辛苦,再惩罚重一些……他们心里会害怕。”

    “我是想到祭祀,让族人知道现在我们是在一起共同面对困难,这是神灵的安排,谁想挥起拳头是对神灵的不敬,……央罗,你说,他们会不会害怕呢?神灵的惩罚可比我来得厉害得多了。”

    在暗中,央罗其实是打了个寒颤的,他自然是知道神灵的惩罚是有多厉害。

    面不露半点害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族人们知道后,肯定不会再挥起拳头打架了,谁也不会违抗神灵的安排。”

    ……万能的神灵啊,咱真给您跪了。

    如果说所有族人都是苍措部落的,她确实是可以略施薄惩。可苦逼的这一大群人里亚莫部落族人占据一半以上,苍措部落族人就算是加上扎西勒他们也不到一百号人呢。

    她不想惩罚就是怕勾出亚莫族人的反骨,每一个人都是有反骨的,由其是**习惯的原始初民们,要让他们突然间受到许多约束只怕是难接受。

    只在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建立起机制,有一个适应过程才不会出现约束后的后遗症。要知道从原始社会进入有阶级时代可是经历了万年以上。

    部落的出现就是阶级的出现,巫师,首领代表权力,族人代表平民,代表只有服从。只是说,目前这种阶级分明并不太明显,还只是仅限于巫师,首领。

    莫河外面的丛林里的五大部落明显比莫河一带的丛林里各个小部落进化快了许多,在这里,她没有发现以家庭,血缘的氏族。

    而莫河一带丛林之前还是存在以家庭,血缘的氏族,这足可以说明,莫河外面的五大部落早就结束了血缘,家庭,胞族的生活同体,早就进入了部落。

    苍山山脉部落尚且进入了部落,那再外面的部落呢?他们进入什么样的形式了?吴熙月陷入了新的迷茫里。

    然后有一点是可以肯定,越往外面走,所遇到的部落只会强不会弱。

    苍措部落成为一只真正的强者部落,尼玛的!最少还要经过五到十年,或许更久!

    因为停息的地方有水,又听到几位大首领说巫师月需要举行一次祭祀,乞求神灵庇佑两支部落能尽快找到新的地方,乞求所有族人平安无事,亚莫部落的族人相当高兴结伴到林子里打猎。

    野兽越来越少了,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早被太阳晒干的野兽身边,有还白色骨架凌乱地散在寂静地枯树林里。

    大型猛兽基本已经不存在,猎回来的都是些獐子之类的野兽。

    吴熙月也不在意,她的本意就是要唬住血气方刚的男人,还有喜欢攀比,其实没有多大坏心眼的女人。

    丫的!有时候神棍也有神棍的好用处,难怪一定要有巫师这么个角色存在,为毛呢?因为可以镇定族人们那颗骚动的心嘛。

    如以前的祭祀一样,奉上祭品,点了檀香,拜了天地,嘴里念念有词……确实说的是乞求上天能保佑所有族人平平安安,能让部落早日安定下来。

    她,也是个有信仰,信佛。

    以她为中心成圆而跪的族人在庄严地祭祀上面绝对不会轻易抬头,吴熙月说要跪时,他们会立马跟着跪拜,再要磕头时,……绝对是实打实的用力磕下去,不参半点虚假。

    等到把该说的话说完,吴熙月站起身来,灸灸烈日下,她目色凛冽,嘴角轻启,如山涧甘泉潺潺而流的声音回荡在所有族人们的耳边,“神灵告诉我们,这一次的离开是神灵为了保佑我们的后代能永远安乐生存,为了我们能找到更好的领地才会发现一场灾难。神灵说,只在灾难发生,所有族人才会下定决心离开,才会团结在一起寻找新地方。”

    “神灵也告诉了我,苍措,亚莫两支部落是必须要一起渡过在才能找到新的领地,如果中间出现谁说要离开之类的话,这是等于违背神灵的安排,一场比地动更大更恐慌的灾难会很快来临。”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们,当天上有火球落下,等待我们的就是全部被烧死的命运,无论是老人,小孩,女人,男人……谁也不能逃离神灵的怒火。”

    “在没有找到领地前,两支部落的族人必须要团结一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把自己的拳头挥向对手!女人们一定要注意听好,如果你们为了某件小事情要男人们替你们出头,等待你们的就是无尽折磨!会让你们全身疼痛到痛苦死去!”

    吴熙月看不到族人们脸上表情是什么,但她能看到离自已最近的三个男人是什么样的表情。

    哪怕是镇定如啼……他亦是修眉惊跳了好几下,峻冷面颜露出了对神灵惩罚的害怕。

    芒的下颔紧绷着,完全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都是紧紧绷起,害怕会让身边变得僵硬,芒正是处在害怕中。

    这个男人不怕一切,对神灵的害怕是根深蒂固,再怎么聪明强大也不能消失对神灵的敬畏与害怕。

    而央罗的额头已经是点点冷汗冒出来,鼻尖上还有一滴汗水……很快滴下没入枯草丛里。他害怕到全身在冒冷汗。

    吴熙月笑了,连他们都在害怕的话跪在周围的族人更加不用说多了,只怕是怕到要晕了。刚想完,左侧方出现很小的**,有人低呼了声,“木金玛晕过去了……。”

    木金玛不就是那个把水喝完唆使男人们去抢纳雅她们身上竹罐的女人么?啧啧啧,果然是做贼心虚啊,当时央罗问她的时候还死咬着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呢。

    她这一晕还真是晕得是时候,几个跟她一起在暗中唆使过男人们的女人是更加害怕起来了,支撑在地面的双手抖个不停,生怕神灵知道她们之前干过些小心眼的事情,干过些有意刁难苍措部落族人们的事情。

    等到祭祀结束,吴熙月让男人们把祭品用石刀切割,对央罗,啼,芒三个男人道:“走了十来天,既然遇到有水源的地方不防先休整两天,让族人们有个缓口气的功乎,你们三个怎么看呢?”

    心有余悸的央**巴巴道:“我没有意思……。”神灵啊,他是真没有意思,地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场可以把整个部落灭掉的大灾难,天上落火球下来,……他已经想都不敢想了。

    还好神灵提前告诉了巫师月,不然他的部落会是自己灭掉自己。

    她的意见是代表整个苍措部落族人的意见,啼跟芒更加不会站出来反对。而他们心里同样认为遇到有水的地方是可以停下来休息。

    族人们很快就知道了会在这里休整几天,扎西勒悄悄地对哈达道:“我知道这里有一个暗谷,暗谷里有许多野兽,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在换盐人心里,私地认为还是苍措部落的族人可靠些。

    哈达听了心痒得很,可转念想到以后狩猎是共同一起过去,不能存在私心,他叹口气无奈道:“还需要告诉亚莫族人才行,要去的话就一起去吧。”

    丛林的暗谷是到处都有,阴暗阴暗的是太阳光没有办法照进去的黑暗地带。暗谷有一个好,因为纵深走下去会觉得阴凉阴凉。

    吴熙月得知后,便道:“带上弓箭,多些带些狩猎手一起过去。亚莫部落会有央罗派出族人出来,等过几天就会安排好哪些族人是一组,很快是会轮着来打猎。”

    才商量好也不能立马就能做出安排,别指明原始初民们有办事效率。

    央罗很乐意派出自己的族人跟着去打猎,男人跟男人之间的好关系就是打架与打猎两件事情培养出来的吗?

    哈哈哈,巫师月不正是想看到两部落的男人在打猎中把关系弄好么?

    暗谷的野兽也不多了,但足够让二百来号族人两天吃量。离开前,吴熙月囧囧有神的想着,二百来号族人每过一处就如鬼子进村,扫荡得一干二净呢。

    他们是扫荡了遍,可苦逼了后面追来的赭昂他们,每一次寻找到前面大部落留下的痕迹,就会要饿个一餐才行。

    “这样下去不行,赭昂,我们连晚上也要赶路才行。”赫麻往水井里打了水,他刚才看了看水井边缘的土壤,上面一层已经晒干,下面的还有湿润,说明巫师月他们走了并没有多久。

    最多是一天的功乎。

    赭昂连续喝了两竹罐水,抹了下嘴巴才道:“是需要晚上追赶才行,巫师月他们人多,一经过丛林里的野兽几乎都没有了,我们跟在后面连吃都成问题了。”

    “打了水就走,不停下来休息了。”旁边取水的男人接了句,“早点追上去,我们也早点能吃顿饱。”

    跟着赭昂的落庚部落男人都是一群不拘小节,不愿意像其他落庚部落族人喜杀戮,都笑起来道:“我们就算是停下来也找不到吃的,你们看看附近,连枯树都被砍走烧了许多,野兽只怕都被他们吃到没剩一只了。”

    打趣成分占多了,赭昂都不由笑出声来,“行,我们今天追一天,晚上再追一个晚上,等到白天休息一会,抢在天黑前看能不能追上巫师月。”

    族人们确实说得有道理,还不如现在有体力的时候累一些,早点追上巫师月也早点让所有族人放下心来。

    等他们追上吴熙月已经是次日的晚上了,而且是大半夜里。

    公狼们到了晚上最为机警,只有一点点响动立马用狼首拱醒了吴熙月,提醒她有陌生气息在靠近。

    吴熙月心里一惊,尼玛难不成现在有陌生部落存在?

    哦草!喇达乌拉山的领地范围相当广呢,到目前为止连央罗都不知道有没有走出属于她的领地。

    轻地推了下睡在身边的男人,两人立马睁开眼睛,没有惺松睡意反而有淡淡寒光浮过。啼起身,目如厉箭先是扫了四周一眼,压着嗓子声色依是清冷道:“是什么动静?”

    要不然,不会大半夜里推醒他跟芒。

    芒更快地弯着腰爬到了树上面……,朝四周察看了起来。

    因为白天都要赶路并没有安排放哨的族人,依靠的是天然本能,爬上去的芒趁着月辉眺望起来……,尽管没有树叶掩饰的丛林视野开阔也不能发现什么。

    吴熙月轻声道:“有陌生人靠近,数量不多,……可能是生活在附近的一支小部落。叫醒几个族人跟公狼们一起去看看。”

    “你去伐合他们身边,我跟芒一起去看看。”啼压了下她的肩膀,朝某处点了下,“他们在那边,我看着你过去。”

    女人很不听话,只有看着她过去才能放心离开。

    吴熙月撇撇嘴角,道:“半夜三更的我才不想跟着过去看看呢,你们自己小心一点,真要是这个地方的小部落直接说借睡一晚,明天早上要离开。”

    说完便蹑手蹑脚弯着腰走到伐合他们几个人身边,……远目,睡睡这个,睡睡那个的伪性福生活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了,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有什么尴尬的。

    一靠近,足踝就被一双大手给抓住,大手的主人低喝了声,“谁!”

    吴熙月蹲下来,笑眯眯道:“我……。”然后伐合就挪开身子,没有半点刚才的戾气。吴熙月躺下来,道:“有几个陌生族人靠近,啼跟芒去看看情况,我得跟你们挤挤才行。”

    这对伐合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嘴角都笑到咧一边了,“睡吧,睡吧,兽皮都被我睡暖和了,还要不要多盖块兽皮?挺凉的。”

    “不会了,我睡觉着,你们听紧点,他们两个没带几个族人过去。”说到底还是不放心自己家男人,打了个哈欠吴熙月一边等着一边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

    没有一会儿,吴熙月就听到有许多没有掩饰的脚步声传来,睡在外面的族人都惊醒过来,起身就吼,“半夜不睡觉,又没有女人亲热能不能别折腾了?”

    有人回答,“有几个族人找过来,我们带过去找巫师月。”

    这回答有水准,没有引起族人们怀疑,低咒了声很快恢复了平静。吴熙月早就睡着了,以啼跟芒的能力,她犯不住这么地担心,又不是养个崽。

    到了次日,吴熙月身上包着兽皮看着二十三个陌生男人,指着其中一个道:“你是赭麻对吧,想跟我们一起离开?”

    被指中的男人心里头一跳,好厉害!竟然一眼看出来他是谁了。

    啼过来抱她的时候提到过赭麻,虽然说也睡着了,抱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片刻清醒。

    赭麻走出来深深一弯腰,在众多目光里诚肯道:“铁木欠因为地动放弃了族人,我听以前背叛央罗的一个小部落头领提过说你会带着部落离开,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我只好带着族人过来投奔你了。”

    “希望你能收留我们,虽然说我们是落庚部落的族人,但绝对不会是喜欢杀戮到处惹事的男人。”

    央罗目光阴沉了许多,突地说了句,“在铁木欠的儿子们中,赭麻是最老实的一个。人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顿了下又说了句,“据说每一次铁木欠发动恶斗时,你都会在旁边劝一下?”

    “是啊,因为劝得多我成了铁木欠最不喜欢的一个儿子,地动过去我劝他去救救山洞里的族人,反而听到他说:为什么我没有在地动中去去。”赭麻苦笑了下,更多的无奈涌上心口让整人都带着忧郁。

    吴熙月眯了会眼睛,刚才央罗的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意思是他并不反对赭麻的加入呢。只是,他了解赭麻,可她并不了解呢。

    这些事情,不如交给啼跟芒来处理了。

    她笑道:“部落有外族族人加入的事情我通常不理会,是由首领们来决定。赭麻,你应该找的是首领啼,首领芒。”

    后退几步,便站在啼的身后。

    赭麻心里一沉,巫师月是在拒绝他们的加入吗?不由把目光落在那个目光冷到跟冰雪一样的男人身上,他……就是首领啼了吧。

    “他的眼睛像水一样清亮,说话的时候目光不闪躲,……这个男人是还不错。”走到她身边的芒给予了挺高的评价,温和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轻地在耳边拂过,“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以部落名义来加入,还是说……成为苍措部落的族人。”

    他的声音虽如平时一样,温和浅疏,可仔细一瞧,就能瞧出他玉一样的眼里闪烁着异样光芒。

    吴熙月头痛起来,芒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心思,喜爱的男人,但也会有某些失控的时候,就比如说要留下换盐人时,他的眼里就闪烁着如现在一般的异样光芒。

    都有些不忍心打击他了,遂是道:“还得要看人家是个什么意思,谁知道怎么样的。再说,我也不太愿意总是有陌生族人加入。总不能像是一个收留所一样,来了个收一个,来一双收一双吧。”

    尼玛的!一路都要这样下去,虽说部落族人扩大了,但是……各种苦逼事件就会出现!谁知道新加入的族人脾性怎么样,弄不好也许招回来个麻烦呢。

    芒沉思了会,心里有个主意出来了。他伸手揽过吴熙月的肩膀,笑容如得了腥味的猫儿,“我去试一试,像这种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族人只要能让他们安定下来,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这些事情是他们男人们来处理,她是不可能面面俱到,成为一手抓的巫师。

    也不理会他们是怎么处理赭麻他们,很快就走到女人们身边,同在可不是几个女人了,而是几十个女人鸟。

    一个女人表示是五百只鸭子,几十个女人在一起……,尼玛的就是叽叽喳喳从白天聊到晚上。

    亚莫族的女人们自从祭祀过后就安份了下来,也是第二天才知道她们为毛会时不时刺一下纳雅她们。

    赶情儿是看着男人们对纳雅她们太好,心里极为平衡存了攀比心思。

    其实都是心眼儿不坏事女人,大大咧咧的说话,大大咧咧的走路,真要说到一块去了,那感情深到好像是从小一块长大似的。

    吴熙月向来对这些事情采取不理不睬,顺其自然下去。

    原始初民们真没有几个心眼坏了,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而她的方式用在这里未必用得上,任其发展才是这里的根本。

    瞧,现在关系就是很不错呢。

    “把这块肉切下去先给老人们烤好送去,休息的时候你们部落的几个老人还在跟老达他们学着怎么打磨石器呢。”纳雅手里拿着石刀,相当利索把獐子脚上面一块嫩肉切下来,递到亚莫女人的手里。

    又让两个把獐子翻来,把另一条腿上的嫩肉也切下来,“这个都拿去,火都生起来了你们几个快一点,吃完还要赶路呢。”

    “话真多,快点把这块肉切下来,我拿去给小孩煮肉汤。”一个亚莫女人在口气恶巴巴的,脸上却是含笑的。她接过肉一转身看到吴熙月后,很自然地露出害怕,往后退一步,恭敬道:“巫师月。”

    吴熙月看了下她手里捧着的鲜肉,道:“你不是有个小孩吗?多切一些过去让央姆加木耳煮多些肉汤。”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低下头,有些欢喜道:“小孩吃了奶还不是很饿,有这些就足够了。”在这里的小孩吃奶会很久,一直他们自己不想吃才会中断。

    “月,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双手血淋淋的纳雅握着把同样血淋淋的石刀转过身,黝黑不失俏丽的脸上带着笑容,“肉还没有开始烤,我们几个先把东西分下去。”

    平均分配食物其实是件比较累人的话,二百来号人的食物都是经过女人们的手,以一个火堆是二十个人男人来算,就要分出十份出来。

    女人们只负责十份完整分配,肉分下去后再由烤肉的男人们自己分配了。

    吴熙月接过她手里的石刀,道:“小毛虫还没醒来吗?这里交给我,你去看看小毛虫吧。”旁边的才满要过来接过石刀,吴熙月侧了下身子,道:“我来就行,你手上还有伤。”

    才满的手昨天在切肉的时候不小心让跟骨刺刺了下,掌心当场流了许多血。

    亚莫女人们是没有胆量到巫师手上抢石头的,纷纷装着没有看到一样,默默地把獐子分过来好让吴熙月来切肉。

    一个早上很快过去,吴熙月得知赭麻他们是留在了苍措部落,吃着烤肉的央罗是长叹一声,颇有些可惜,又有些郁闷道:“他们怎么就不来问问我呢?我也是挺愿意收留他们几个啊。”

    “这个么,是要看眼缘的。”吴熙月嚼着肉,很得体地笑着,不显得有炫,“落庚部落跟亚莫部落一直是个死对头,他们怎么可能会选择你呢?”

    得来的还是央罗一声长叹,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可惜赭麻没有成为他的族人。

    吴熙月很快就知道了啼跟芒他们是怎么解决赭麻他们,男人们帮拳头说话……其实是个很好地解决途径。

    却说在扎西勒他们带领上离喇达乌拉山越来越远的两支部落经过一个月之外的徒迁横跨了无数座崇山峻岭,而在另一个地方同样是只部落走了很远的话。

    “这么走下去我们还不如留在部落里不走呢,由其是还要总盯着那个巫师……,我真没有办法忍受了!”

    “拉木,你再抱怨也没有用,泡司是不会同意把可以召唤野狼的巫师放走。没有听到他对大族长说么,邪巫族要拥有一个可以召唤野狼的巫师,以后随便走到什么地方都不用担心会遇到危险呢。”

    是一个手臂上画着太阳图腾的男人笑着开口,他的耳朵上打了两个孔,每一个耳孔拿着两粒小骨。

    拉木白了男人一眼,有些不甘心道:“血巫族出来的巫师又怎么样!我们邪巫族从来就是比他们要厉害。”

    “嘘,小心一点!那男人耳朵灵敏得很,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我们说话。”男人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去看又梆在树身上面的男人,视线才转过去就跟那男人清冷冷没有一丝光芒,黑暗到像是阴雨天晚上的一般的双眸对上……,心头上重地一跳,男人立马把眼神给挪开。

    这个巫师……比他们见过的巫师都要厉害,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血巫族有这么个巫师存在呢。

    “你怎么也怕他!”拉木是一路抱怨最多的男人,额心上画着的太阳图腾跟着他的说话一个动一动的,怒气就在眉目前盘踞着。

    他朝地下啐了口,指甲黝黑的双手搓了搓,目露凶光道:“我去教训教训这个家伙,眼我们邪巫族做对就应该就没有好下声场。”

    “你疯了?”男人瞧出拉木不对劲,吓到一把拉住他手臂,“泡司都说他不简单,你的本事都比不上泡司……,别过去!小心自己受伤。”

    他一说更把拉木的怒火勾得更旺,“你别管我!早瞧这家伙不顺眼了,一天到晚就是用对渗到人发慌的眼珠子瞪着张,又长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嗤,这样的巫师能有什么本事!”

    拉木用力甩开男人的手臂,活动活动手腕露出一丝阴沉笑,“我去过揍他一顿,看他还怎么敢看着我。”

    “快给回来!泡司马上过来了,你是不是想惹泡司生气。”男人的脸色微了下,跑过去来拖住拉木不许他过去。

    狼王见此,勾了勾嘴角,嘴唇嚅动说出几个字,“没用的男人……。”

    拉木瞬间更怒了,不管男人怎么拖劝他,脸阴沉到可以挤出水来跑到狼王身边,抬起脚就往狼王的胸口上面踹去。

    “拉木,你真疯了!他身上还绑着藤条你竟然去踢他!”

    修眉挑了下,这个男人……是不是跟眼前发疯的男人过不去呢?连他都听出不这些话都是故意说出来到。

    再仔细一看,果然看到劝着的男人眼里有丝冷笑带过。说是劝,其实是更想掀起对方的怒火呢。

    不管是为什么,狼王心想只要真能把绑住他的藤条给松开……,只要他还有一点点力气就能逃开了。

    该死的东西,每天往他嘴里灌许多草药,灌到他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更像是哑了一样。

    今天总算是偷偷呕出许多草药,身上的力气才恢复一点。

    拉木冷笑起来,“你还真提醒了我!哼,就算是没有绑藤条,他一个血巫族出来的东西还能打得过我不成?”

    狼王默想:他可不是血巫族出来的巫师……。

    ------题外话------

    周一会晚更,切记切记……,不要催,从医院里复检回来就会努力码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