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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指烙》
第十八节在封闭的日子
门吱呀一声响起,我知道是华武来了。我在厨房烧开水,对着门说:下午不上班吗?
美女,是我。一个女声传进来,我赶快关掉煤气灶拐着拐杖走出来。哟,是方总,快请坐。
这是我家自己会坐的。是啊。我想也是的,她回自己的家,哪有被客人请坐的理,我倒是喧宾夺主。
方荷走进厨房后又到各个房间看一看,嗯,到底是女孩,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不错。
听到表扬我有些激动:感谢方总收留,还给这么好的房子住,你的大恩大德让我怎么报答啊?
这个简单。等你养好伤,到咖啡馆做事还债呗。
这是必须的。我无比感激地说:方总不嫌弃我的笨拙,还给一份工作,你真是对我太好了。等领到工资全部还债。我说着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板起手指说:这房租、水电费、医药费、生活开支等到时一一计算。
这也是必须的。方荷转身看着跟在后面的我说。我们到沙发边各自坐下,方荷一直盯着我看。
怎么啦?我不解地看着方荷,又看着自己的装束,上衣里面是红色打理衫外配一件黑色配红色小方格的短装外套,下身打理裤和一条黑色带**花边的公主裙。我看完自己用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着方荷。
纵使杵着拐杖,在家养病也是这样打妆,难道不是为某一个人吗?方荷自言自语说完提高声音:来,让我看看你的脚好些吗?
我将脚抬起放在沙发上,感谢关照,淤青消褪,日渐好转。医生说多亏伤的不是很重,过半个月就可以扔下拐杖走路。
方荷只是低下头看看,我就知道她来和目的是探询我的脚伤好坏的程度。这点眼光我还是有的。
方荷看着坐在旁边的女孩明显是自己的情敌,她对自己的幸福产生很大的威胁,她看着突然站起说:我店里还有事,你放宽心好好养伤。说完拧起小坤包走向客厅门换鞋,华武照顾你,不亏待你吧。
我站在沙发边正拿拐杖朝门边走:很好哇。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他。
好就好。站着别动。方荷伸出右手制止我,都是自家姐妹,不必要送。抽时间再来看你。方荷说着迅速关上门快步朝楼下走去。慢走啊,方总。潘天涯的声音从门缝传进她的耳朵,她凭什么让徐无边如此终情?难道自己不比那个丫头强吗?她到底用什么手段迷惑住他呢?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长时间?我一无所知。方荷一直走向小区外还在想着这此问题。
我柱着拐杖走到阳台上看着方荷急匆匆朝小区大门外走去,特别羡慕这个女孩的精明能干,长得漂亮和自己年龄应当差不多大就拥有自己的事业,看来这个女孩不简单。我看着方荷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心中开始无比感伤,好多时间就这样趴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天空的游弋飘浮的云彩,是那么自由自在没有任何忧愁和烦恼在广阔的天空飘啊飘,想飘向哪里就去哪里在,多快乐多随心啊!自己要是像它该有多好。
又在看什么呢?华武不声不响地站在我身边,给我披上一件风衣,当心着凉。
我用拳头打在他身上:进来不打声招呼,像个幽灵。
刚才在马路上看见方总,她来没难为你吧。
难为我什么呀?要明白是我难为她。我指着飞过的群群小鸟:快看,好多小鸟,怎么这么多小鸟呀!
这是自然的,近三年政府下大力气封山育林,森林覆盖多,动物自然多。华武觉得解释不够,继续说:早些年封江种植香菇、木耳,将山林砍伐一空,到下面镇上看山上到处光秃秃的,带来连锁反应,干旱严重,到夏天河流干涸,好多镇上住户吃水困难。
哦。我并没有心思听华武说的话,我的心也随着小鸟的飞翔放飞起来,仿佛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变得越来越轻,跟随小鸟飞在封江城的上空去寻找自己一直想寻找的东西:大—明—街,妈—妈。我喊起来。
华武用胳膊碰一下她:你叫什么?当心楼下的人抗议!
我就是要喊大——
华武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别再叫了,楼下住的是一对老人,他们怕吵的。
我叫一声妈妈还不行吗?
也是的,你叫吧。华武在任何时候都特别尊重潘天涯的意思,那你叫两声就行。
妈——第二个字还没叫出来,突然拍在华武肩膀上痛哭起来:我好想妈妈,妈妈,您在哪儿?我好想您啊!华武看着我哭得如此伤心,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生怕稍为扭动更加扭伤我的思念妈妈的情伤,他拍打着她的背说:哭吧,你的心情我理解,哭出来会好些。
你理解,你根本不理解,你要是理解一个人的孤独带来的痛苦,你早就将无边哥叫来了。
不,不,天涯妹妹,我去过好多次,他们,他们说徐总出国考察项目去,得,得好长时间才回来。华武满脸闭得通红,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他从来不会撒谎,只要撒谎说话就结结巴巴。
华武哥,你知道吗?我来封江就是为了找他和妈妈。我已经和无边哥见面,可是才见面他就耍**,我恨死他了,他怎么变成那个样子,太让人恶心!我说着又放声哭起来。
是的,他就是一个大**,全封江人都知道,为此,他进派出所不知有多少次。所有的女孩子看见他就躲开的。华武进一步描述增添我的憎恶,我边哭边说:也罢,我对这样一个恶棍还留念什么?华武哥,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赶快找到妈妈,带我的妈妈离开封江。
好的,等你脚伤好全,我一定陪你去找妈妈。
华武哥,你不知道在大明街,我和妈妈过的日子没有几天是快乐的。那时我不小,根本不懂得一个做母亲的心。那时我真混啊,我特别恨妈妈和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
你不说我就知道。
不,你不知道的。我说着哭声变小,眼泪一直不停地从脸庞往下流。那是一段让我多么难以忘记的一段日子,每当自己想起,浑身如烧红的铁烙般烙在我身上,让自己疼得近乎死掉。住在大明街如同国民党特务机关在上海建立的七十六号魔窟。
快说给我听听。华武扶着我走向客厅坐地沙发上,他看着我哭肿的双眼,递给一张纸巾说:坐下来,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