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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幻境,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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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的几个女孩是直接看呆了过去,就在刚才他们还在为昊晨暗暗担心,而片刻之后虎人居然是被他秒杀了,以至于她们甚至找不到表情来反应。

    好强,这是她们唯一的念头……

    虎人倒下之后随即慢慢的化作了一团黑气,其中似乎还是有着点点的光芒在闪耀然后飘散,那应该就是林紫的灵魂了吧。

    竹屋之中,夕阳恰恰从开着的小窗之中射入,淡黄色的光晕在屋子里散开照在女孩恬静的脸上。女孩微微的动了一下眼睛,脑海之中的残酷现实让她瞬间呆滞。

    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的那个黑色身影终于是在此刻完全清晰,那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瞬间让她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梦,原来是真的……

    黑暗之中,一点一点的光芒分外奇异的汇做了一团,凝结成一块晶体,晶莹剔透的棱形宝石犹如一个精灵般在跳动,散发着不明的波纹。

    昊晨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回过头只见那几个女孩们正在化为漫天的光点,像是夏日闪闪的萤火虫,慢慢的随风飘散,轻柔的如同那晚的歌声。

    “谢谢你们,我们的心愿才能够得以完成,只是可惜不能够再见到林紫姐姐一次,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像以前那样的喜欢一边哼着小调一边雕刻泥人,天冷了是不是好好地盖被子,是不是还那么脆弱,是不是……”

    女孩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他们永远都是没有机会再说了,就像那一地的樱花终究熬不过三月要枯萎一样消逝,只留下几个栩栩如生的泥人,带着遗憾离开。恩,她们一直都不曾是人类,但是却比好多人要善良,为了创造出自己的主人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即使是需要他们去厮杀。

    灵魂水晶,破碎时可以救人一命,却要把灵魂分开,这也许称不上是救人,两半灵魂终究要厮杀,只有一方死亡才会停止,杀死自己的残酷命运有时候或许比死亡还要难受。

    这边的事情结束昊晨也是松了口气,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最后一点夕阳也被拖入第地平线之下,霞光恋恋不舍尾随着太阳堕入无边的黑暗。

    樱花林边缘一条狭长的樱花带就那么随着女孩们的离去而随风消散,它的上空的夜色之中有不知名的白色鸟儿飞过。

    “紫儿,紫儿……”

    黑暗之中不知是谁轻轻呢喃,声音发哑,像砂轮转动。

    女孩悄悄地睁开了眼睛,门外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那个严厉的人,那个慈祥的人,那个手把手教会自己雕刻泥人的人,那个始终庇护着自己的人,还有那个,杀了自己的人……

    “父亲……”

    女孩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怪物有些说不出话来,那张熟悉的脸已经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具高大的骷髅在慢慢的向他移动,每走一步地面都会深深的陷下。

    这是一个怨灵,承载了沉重的心愿的怨灵,即使是死了也无法放下什么的怨灵。

    “你是我的女儿……泥人的情绪在于人……认为泥人有思想是错的……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骷髅空洞的眼神之中似乎有着巨大的仇恨,把人的表情刻画在泥人身上本是林家自古的家训,而凡事总会有意外,现在的意外是出了林紫这么一个人。

    林紫自小对泥人深深地喜爱,泥人也刻的好,可是渐渐地她的父亲却发现她喜欢对着泥人说话,和泥人玩耍。她把泥人看做有生命有思想的东西,渐渐地完全脱离了林家的家训,开始刻画泥人自己的表情……

    “父亲,对不起……”

    林紫想起了那个黑暗的晚上,她的父亲也是这般的疯狂,怒气扭曲了平时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她的坚持最后换来了锋利的匕首,冰冷的刀锋入体迅速夺走生机,惨剧发生得就是这么的随意。

    “放弃吗?还是坚持?果然自己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就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导致了悲剧,就是因为自己的那种想法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一直都是错的,一直死不承认才会把父亲害成这个样子……”

    林紫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泪水滑落轻而易举打湿了她的衣服。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多年的信仰将在这一个有着柔和春风的晚上彻底的破灭……

    “你要做出什么选择我不管,我只是来告诉你的,她们说,无论如何都想要见见你。”

    昊晨轻轻地把几个泥人放在地上,泥人嘴角带笑看着她,似乎在告诉她曾经她是她们世界的中心,现在也是,曾经她们无比的喜欢她,现在仍然。

    背叛不太过于难以承受,难以承受的是背叛了依旧得到了原谅。少女挣扎的内心在这一刻缓和。

    “父亲,我还是无法按你说的做,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泥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也许我还是长不大,还是这么任性。但是我相信我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很棒的泥人匠,这不是谁对谁错,父亲的教导我一直记在心上,只是,我也想走一条自己喜欢的路……”

    寒光一闪,蔷儿的昆吾飞快的斩在了骷髅上,虽然只是一击,对于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少生命力的怨灵来说足够使他到达终点。

    几日后。

    “林紫姐姐不用送了,再送就到家了。”

    昊晨对着林紫打趣道,今天是他们离开的日子,泥人也已经拿到,对他来说这次的任务也已经画上了一个句号。

    “那你们小心点,见到林甫叔叔代我向他问好。”林紫对于昊晨和蔷儿也是十分的感激,没有他们的话自己也许能不能站在这里都成问题。

    “恩,那就就此别过。”昊晨不矫情,带着泥人就向着樱花林的方向走去。

    “你说要是你被分成了两个,那么哪一个你会赢呢?白的还是黑的?”小道之上蔷儿似乎显得很有兴致,问了昊晨一个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谁知道呢。”这就是昊晨的回答。

    白的黑的到底哪一个对他而言是重要的他说不清楚,白的黑的怎么分他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幸好没有这种如果。

    “也许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的区分。”

    昊晨喃喃的说到,仿佛自言自语。蔷儿没有其他的话,只不过她也在想,如果自己有一天到了那个地步,面前这个人会不会来救自己?应该会吧……

    “那个时候你可一定要出现啊。”女孩心里轻轻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