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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请吃饭,她自然不会拒绝。
正是傍晚时分,冷风愈加寒冷,雪花飘零,街道人行渐少。
乘着马车去了蓬莱阁,刚进门就听见一道谄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七王爷,您来了。”
胖子看来也是常客,背着手上前,说道,“既然看见本王了,还不快去准备一间上房,再上一桌好酒好菜!”
老板在一旁搓着手,很不好意思的笑着。
胖子看出了他的为难,踹了一脚过去,“怎么,担心爷不给钱?”
“哪能啊!”老板连忙 说道,“ 是这样的…今天,今天可能有点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蓬莱阁今天要倒闭了?”
闻言,老板哭笑不得,只能如实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了,七王爷,今天蓬莱阁被人包场了。”
胖子气愤道,“哪个混帐东西!居然敢干这种事?一间房间不够吃吗?”
身为宋国七王爷,别看平时嘻嘻哈哈,喜欢骂人,内里还是挺懂事的,比如,他从不会欠帐,也不会铺张浪费,更不会是非不分,但这些懂事的前提是要…他心情好,心情不好了,还是会变成一个暴脾气,依着性子来。
今天本来是想请赵区区她们吃一顿饭,增进一下感情,巩固一下友谊,顺便将今天洛阳干的事情淡而化之,一系列的小目的结果到了蓬莱阁门口全部泡汤。
老板告诉他有人包场了。
包你妹妹的!
“是哪个混账干的?”胖子怒吼,火气蹭蹭往上冒。
老板愁眉苦脸。小声说道,“是横澜世子和靳公子。”
“谁?”胖子耳朵有些不好,听见这蚊子哼哼的声音愈加不爽快。直接加粗了嗓门,“你说是哪个混帐?”
老板脸色煞白,一时间踌躇不定。
今天是倒了什么霉!
怎么就遇上了七王爷这蛮不讲理的,若是其他人,知道蓬莱阁关门了,自然会去京都另一家酒楼,也不会为这等微末小事为难与他。
可偏偏是河间王。宋国皇子中最横的滚刀肉。
“王爷,要不这样,您今天去对面那条街的御岚轩?酒钱我们付?”老板好声好气的商量着。“你觉得呢?”
胖子冷笑,“看不起爷?”
老板吓得冷汗一滴,忙道,“不敢不敢。王爷说笑了。”
“既然没这个心思。那就赶紧让我们进去!”说来说去,还是绕道这问题上了。
老板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他依然坚持拒绝着,“是这样的…蓬莱阁有包场的规矩,谁包了那就是谁的场子,我们也不好意思破坏这规矩不是。”
最重要的是,横澜世子和靳公子他们更惹不起有木有!
一个是宋国大儒的关门子弟,一个是大秦明月,明城城主。两个人加起来的分量自然要比一个毫无实权的王爷来的重。
可惜,胖子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的思维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今天是他指名道姓要在蓬莱阁请吃饭,没有做到那就是他的问题。
他双目一噔,也懒得与掌柜的讲规矩了,伸脚便踹了进去,一撩衣袍,举步便走了进去。
蓬莱阁这么受王公子弟热爱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很不错,高贵典雅上档次,来这里才彰显身份呐!
胖子横闯了进来,酒楼的小厮也不敢阻拦,任由他走了进去,。
“老板,上菜!”他大伸着脖子特地对着二楼嚷嚷。
老板两眼含泪,心说这死胖子欺人太甚,进来就进来,还这么大声音。
好在,楼上的二位爷,好像没听见?
当然,这是他的幻觉,正当几人抬首看向楼上时,一个酒杯落了下来,在那么几分零几秒的时候,众人心里都响起一道心碎的声音。
完蛋…胖子要完蛋了。
那酒杯直直的落向他还未闭上的嘴巴,塞得满满的,里面的酒水顺着喉咙直接往胸腔里流,还没来得及吞下去,肚子就跟着火了似得。
“咳咳咳”他弯下腰,将嘴里的含着的酒杯拿了出来,努力的吐出呛着他的酒。
“是哪个…咳咳…哪个小混蛋…居然敢暗算…咳咳本王!”一句话说的颇为心酸,老板看的直摇头。
“七王爷,可否给横澜一个面子?”一道温雅的声音传了出来,横澜冰倚在横栏之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胖子目光一凝,也不咳嗽了,“横澜世子?”
“正是在下。”
汴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大小小分为九流,上三流中三流下九流各有无数个圈子,很显然,胖子与横澜冰不是一个圈子里的,多是闻其名不见其人,况且,横澜冰十二岁之后便很少出现在汴梁之中,行踪飘忽不定,本来就不熟的两人,这一次大抵还是第一次见面。
对于一个连靳明月都不知道的人,于横澜冰的了解也屈指可数,不是外面的人说的不够多,只是他不感兴趣而已,不感兴趣的东西了解的多了,他会烦得慌。
“卖你面子?”他疑惑道,“是你包的场子?”
横澜冰点头,目光蓦然定住了。
胖子转过头,顺着横澜冰的目光看了过去。
正是刚走进来的何所惜三人。
“怎么,兄弟,蓬莱阁今天倒闭了啊”不愧是臭味相投的两人,何所惜笑的贱兮兮,说的话也如出一辙。
老板站在一旁听着这话又是哭笑不得。
胖子简单的将原因说了一下,随即说道。“不好意思了兄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忽然冷静了不少。横澜冰既然出面,在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权衡一下,还是换间酒楼来的划算。
当然,帐还是蓬莱阁老板付。
何所惜嘿嘿一笑,“多大事,我们去别的地方。一样一样。”
说罢,便准备离去。
“区区,上来坐一下。”横澜冰忽然开口。目光温柔。
胖子惊诧的看了横澜一眼,随即转过头,发现他喊得正是给他抄答案的仗义小哥。
这两人认识?
“不用了。”她牵着许忙忙低声拒绝了。
“多日不见,不上来叙叙旧?”
二楼又响起一道声音。清越无比。赵区区心神一动,目光倏的望了上来。
是靳明月。
…………
赵区区抗拒不了那个人的诱惑。
她走了上去。
胖子与何所惜跟了上来,看热闹嫌疑居多。
二楼,某一间房。
玉白长衫的贵公子临窗而立,翩翩出尘,望过来的目光似乎盛满漫天的星辰,炫目无比。
她心神一凛,控制好情绪。走了进去,“靳公子。”
靳明月微微一笑。没有多说话,请她坐了下来。
一群人围城一桌,气氛略尴尬。
何所惜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有缘再聚,二位,干一杯?”
他对的自然是横澜冰与靳明月,不虚山临别那一晚的游戏,让他们几个人建立起来不小的友谊。
横澜冰与靳明月欣然举杯。
一饮而尽。
胖子疑惑不已,“你们都认识?”
何所惜一笑,拿起酒杯碰了一个,“不要纠结这么多,今晚之后,大家都认识了。”
这话说的挺有意思,胖子领悟的笑了。
“谢你昨天的解围。”赵区区举起酒杯看向靳明月,黑亮的双眼带着几分闪烁。
靳明月含笑看了过来,“谢什么,不把我当朋友?”
赵区区一愣,随即有些赫然。
怎么也想不到与他成了朋友。
仔细数数,不过是见了三面罢了。
……..
何所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靳明月,酒杯挡住的唇角挂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朋友?
是朋友那天在木屋还想下死手?是朋友在不虚山开启的那一刻还放阴招?
说的未免太冠冕了吧。
桌子上几人的心思不定,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很快,一群人就散了。
只有许忙忙一个人乖巧的吃完了晚饭。
肚子很饱,下楼的时候不自在的打了个嗝。
赵区区皱眉,向他后脑勺拍了一记,“晚饭不用吃那么多。”
再这样下去,会不会也跟何所惜一样成吃货了?
她颇为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许忙忙睁着无辜的双眼回望了过来。
靳明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许忙忙,眼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区区,这小孩子,是哪里的?”
何所惜飞快的接道,“小村子里的,无父无母,我们便带了出来。”
靳明月失笑,看了一眼何所惜,若有所指的说道,“何小公子不必紧张,明月并无坏心。”
“呵呵”何所惜看着他笑了。
若论现在给何所惜不信任的人列个排行榜,靳明月肯定高居榜首。
亏得这货居然如此义正言辞的说出这句话。
何所惜的态度靳明月没怎么在意,反而上前,轻轻的摸了一下许忙忙。
“滚!”
一道充满愤怒的童稚声响起,许忙忙皱起眉头,看着靳明月,身上满是敌意。
靳明月一双手终是落了下来,却只是落了下来,蜻蜓点水一般就收了回去。
对着许忙忙散发的怒意,抱歉一笑,“你长得太可爱了。”
你长的太可爱,所有忍不住摸两下?
啊呸!
何所惜暗自唾弃了两声,随即拉着怒气冲天的许忙忙离开了蓬莱阁。
赵区区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目光暗淡了一下。
随即起步,准备跟上去。
“区区。”靳明月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了。”
她回过头,疑惑不解,“恭喜什么?”
靳明月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说出口,笑了一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今天考试如何?”
“前五十名,应该没有问题。”
“嗯”
公子俊美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看着她的说话的一瞬间,恍若梦境一般。
她提步,走出蓬莱阁门口的一瞬间,靳明月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区区,小心那个孩子。”
…………
小心许忙忙?
她皱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坐在火炉边,闭上眼睛,思绪有些纷杂。
雪夜,分外宁静。
外面的积雪又铺上厚厚的一层,黑压压的天空风雪欲来。
她蓦然睁开双眼,看向门外。
青石小巷,三里外,有一群人正极速奔跑,来势汹汹。
她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入睡的何所惜与许忙忙二人,眼里掠过一丝暖意。
不论如何,这个夜晚必须继续宁静下去。
来着,唯有拒之!
她走向门口,捡起几根寒枝,从火炉中借来些许热火,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阵法名为迷迭,是她学的第一个阵法,自然也是最熟练的。
……..
夜晚,青石小巷里,白雪沉寂的院门前,站着一群士兵,杀气腾腾。
“生擒!”领头之人下了一道口令。
随即十几个士兵闯进了院子。
不过一瞬间,斗转星移,整个空间似乎都翻转了过来,世界一片刺目的白,疑惑间,一道火光炸开来,火星四溅,有一些沾到他们的衣袍之上,便是一阵焦味,他们互相凝成一团,警惕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搞什么,围在那里转什么圈圈?”外面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心说这几个人是不是傻了!
“冲进去!”
口令下达,那些人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依旧严防死守看着空荡荡的四周。
他们在干什么?!
刺目的白色很快令他们双眼变得酸涩,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以免会变瞎,再睁开眼的一刻,周围却是布满荆棘,他们被围在最里面,寸步难行,一旦挪步,便会成为刺猬,流血而死。
几个人吓得犹如小白兔,颤颤巍巍的抱成一团,手里的刀也都落在地上。
“疯了!简直疯了,一群蠢货在那儿干什么?”
领头那人低声吼道,随即下了第二道指令。
………….
清晨的小巷子格外宁静,不过这一天除外。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小巷。
“哎哟,流︶氓!!”
隔壁家的寡?妇推开门,便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汉子,有些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事情,有些脱光了衣服在中间跑来跑去似乎中了魔怔。
“烧死我了,烧死我了!”
那个裸奔的汉子在雪地里绕着圈圈,脸上的表情分外痛苦。
寡?妇一声尖叫之后,露过指缝看了一眼汉子身下的那东西,不由撇了撇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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