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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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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宝七的生产日期过后,芸儿便再也无法进宫了,她嫁到凌府不过数月,又遇到了上官生产,现在有完全的不到宝七的消息,说她不着急都是骗人的。

    虽然她是皇上赐的婚,可毕竟还是个妾,虽然凌玕对她还算尊重,但她又何尝感受不到对方毫无爱意,所有的感受都只能憋在心里,一切都是自己选的。

    芸儿想尽办法,想托人从宫内得到消息,凌夫人那里她去了不知道多少趟了,却依然要无音讯。

    唯一知道的,就是贵妃娘娘生了个小皇子,虽然是早产,但好在还算健康,另一件事,便是震惊整个朝野的大事。

    皇后在贵妃生产之日重病而亡。

    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是贵妃克死了皇后,小皇子就是来跟皇后索命换命的。

    这个刚出生的早产的孩子,一落地,便背负了不祥的烙印,即便朝野上下封了口,却堵不住悠悠众口,堵不住民众。

    就连凌府管教如此严谨的地方,芸儿也偶然间听到过一两次下人偷偷说起此事,她气愤无奈甚至悲愤交加,她难过甚至替宝七委屈,又能如何,那下人说起孩子,还不忘说起自家的姨娘,毕竟都是曾经的主仆,谁都会联想点故事。

    芸儿去求凌夫人不成,又去找凌玕,她看得出来,凌玕的担心不比自己少,可结果是一样的失望,凌玕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夫君这些日子日渐消瘦,却是和自己一样的原因。

    皇后的葬礼隆重而悲壮,葬在了皇帝旁边的后陵,虽没有合葬,却尽显豪华和无尽的尊严,想来这也是上官所能追求的最后一件事了。

    在后世的史料记载上,恭元上官皇后,少以才闻名,后选入宫为后,甚得圣宠,为后六年,无所出,其父上官丞相,曾辅帝登位,封世袭爵位,家门显赫。

    建兴五年,贵妃怀孕,皇后获病,次年三月,贵妃产子,皇后病危,建兴六年三月初三,崩于永安宫,时年二十又五岁,谥号恭元。

    上官少年成名,才动京城,关于她的史料记载,可谓多如牛毛,更由于她入宫多年无所出,关于上官皇后和皇帝与贵妃之间的纠葛,更是众说纷纭,且不论当今百姓所传五花八门,便是后世人,也难寻其真相。

    偶有几条史料传闻,上官皇后入宫多年,从未得侍寝机会,也很难被大多数人接受,大家更愿意相信,上官皇后有其他原因不得有孕,这才有了后来的贵妃后来居上,母凭子贵,并生下二皇子催命皇后的说法。

    皇后的过世,转移了大家对于贵妃的注意力,却同样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了刚出生的二皇子身上。

    宫内看似安静太平,实际上并不比宫外强多少,到处一片喧哗和八卦,唯有被看管的严严实实的昭阳宫,尚存安宁,却也引来众人的好奇和窥探,甚至有传言道,贵妃娘娘难产死于昭阳宫,皇上不忍下葬,至今仍将尸体封存于宫内,不需任何人靠近。

    且不论事实真假,至少那日后的数月内,除了处理皇后下葬和朝堂之事,齐容几乎天天待在昭阳宫,至于昭阳宫内发生了何事,却是无从得知。

    甚至有好事者编出传言,说是昭阳宫闹鬼,锁住和皇帝的魂魄,不舍离去,扔下亮哥皇子不管不顾,这言语好在也没传起来,只是从宫内传到宫外,小道流传。

    至于真相如何,无人得知。

    数月后,一片清幽,树荫交错的别苑内,偶有几声鸟啼,立于枝头,抽芽的枝条早已转为深绿,远远瞧去,几条弯曲的流水在别苑内穿过,横跨着精雕的木桥,让人赏心悦目。

    阳春之时,暖阳清照,别苑深处的一所庭院内,进进出出的一两个丫鬟,行动有些匆忙,却并不慌乱,很快端着碗什么东西进屋去了,微风拂过,竹林的味道里,夹杂着草药的青涩,淡淡的刺激着来人的神经。

    庭院窗前,正好遮挡着一片竹叶,让人看不到其中光景,里面的人却能清楚地瞧到外面的景色,转至屋内,外屋和内阁之间,还遮挡着一扇屏风,缕缕药香从缝隙中飘出,比门外嗅起来更浓一些。

    绕过屏风,还有一道半开的屋门,入眼处却是层峦起伏的帷帐,半遮半掩的挡住了床内的身影,却挡不住床边道骨仙风的老者和立于两侧的丫鬟。

    帷帐深处,正是那道家认真以对之人,老者凝眉细思,面前之人半坐于床,闭目,无神情,好似熟睡,被老者捻起银针细细插入,也无半分动作。

    到此刻,那人身上已经插满数十针,老者似乎并未打算停手,细微思量,抬手便又加了一针。

    这一针,就好像扎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惹得他眉心又是一拧,眼睛却不眨半分,紧紧盯着眼前之景。

    直到那老者捻起最后一根银针,略一眯眼,精准的扎入那人的体内,那一瞬,似乎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思,每一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呼吸都放缓起来,瞧着老者扎下去,定住,最后离开的手腕。

    熟睡的眉头轻轻一动,白皙的面庞如冻住的冰霜被轻轻敲碎,连睫毛的颤动,都被尽收眼底,更不要提突然蜷曲的指尖,紧紧的揪住一颗心,提起来,放不下。

    老者眼底藏不住的沧桑终于浅淡,舒着气缓缓开口,

    “恭喜皇上,娘娘,醒了。”

    便衣的男子竟是踉跄一步,呆住一般,紧跟着双目通红,差点倒在床头,扶着床沿,一双手颤抖着,却不敢触碰面前之人,即便她的双唇已经不再苍白,面颊开始泛红,可他还是害怕,害怕自己不小心,把她碰碎。

    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看着她好像刚出生的婴儿,睫毛轻扇,终于打开那双水眸,即便只是半开半合,也足够令所有人垂泪,淡粉的樱唇动了两下,便衣的男子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感情,牵着她的手轻轻一吻,

    “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