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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苏末末却是心口一滞,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皇帝,那话语刺一样扎进她的心底,让她猛然一口气滞住,半晌无法反应。
这皇帝实在可怕,一切都看似平淡无痕,偏就了如指掌。
苏末末渐渐周身寒彻,皇帝的话也说完了,凝一眼苏末末,微微撇了撇唇角:“把你的面具拿下来,让朕看看你的脸。悦”
“这……”苏末末大惊,垂眸:“臣妾样貌丑陋,唯恐惊到皇上。”
“无碍。”
话至此,苏末末实在无法坚持,心里五味杂陈,始终摸不准这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慢慢伸手,抚上半边面具,犹豫了片刻,方才狠了狠心,一把揭了下来。
皇帝的面上并无任何波澜,深眸在她脸上稍稍凝视,蹙蹙眉头。
“朕实在想不通,泽儿为什么会选择你,不如你来说说看,你是用什么本事,让他能够独将你留下?搀”
一愣,苏末末瞪了水盈的眼眸。
你问我?这事怎么不去问你儿子,该怎么回禀,难道说你儿子压根没看上我,而是为了能引你另一个儿子来帮忙?当初也不是他要选我,而是我违背他的意思,选了他?
这话当然不能说,苏末末凝思苦想,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见苏末末久久不语,皇帝脸色微沉,从嗓子底部发出一声低沉的“嗯?”似在提醒她,快些开口。
苏末末抖了抖,这才再次扬眸,清了清嗓子。
“臣妾……对三殿下一心一意,当初钦慕一心为君不嫁,战场之上,臣妾以命明志,三殿下许是看到了臣妾一片真情,才起了慈悲之心?”
这话一说出口,苏末末自己先浑身抖了抖,慈悲?那冷血的家伙有吗?
显然,皇帝冷冷笑了笑,果然并不相信,但是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重新走回椅中坐下,对着苏末末招了招手。
“上来。”
“臣妾不敢。”苏末末脸色聚变。
皇帝不语,只是坚持的望着她。
苏末末暗叹一声,胡思乱想着,皇帝该不会故意布下圈套,骗她上去,然后安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借此杀了她吧!
苦着脸,苏末末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如踩火炭,这就是,不过短短的几级台阶,就如同烧红的炭火,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直到行至到了龙案,苏末末再也经受不住惊吓,咚的一声,很没骨气的跪到了皇帝的脚边,匍匐在地:“臣妾惶恐。”
“起来吧!”
皇帝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传出,苏末末稳了稳情绪,这才抬起头站起身,腿有些软。
“你……配不上泽儿。”
皇帝一开口就很直接,让苏末末哑然,闷闷不敢多言。
“但你是泽儿自己选的,朕便不会反对,也许,你身上真有朕无法了解的优点。”
皇帝眼里透出几分迷茫,转头盯上苏末末的脸:“苏末末,朕要你答应朕,这一生,若是泽儿不弃,你便要一心一意真心侍奉左右,绝不能背叛他,若存二心,朕第一个不会容你。”
语气清淡,但是话语却是锋利的。
苏末末脸色白了白,垂着密长的眼睫,心底里千转百回。
一心一意?绝不背叛?
怎么可能,从跟着赫慕泽回来,她就是存着二心的,这个,赫慕泽自己也是知道的。
“怎么,你有何异议吗?”
“臣妾……没有,谨遵圣命!”苏末末轻声低语,心里却是腹诽。
“这不是圣命。”皇帝启唇,似乎有些无奈,叹口气,他语气和气了些许:“泽儿是朕最为疼爱的孩子,他的母妃走的早,这让他受了很大的打击,朕知道他的性格,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未娶一妃一妾的原因所在。”
苏末末微怔,她想不到皇帝居然会和她说这些。
“你随朕来。”
皇帝招招手,起身率先走在前面,苏末末犹豫了一下,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绕到殿后,进入皇帝的寝室,苏末末屏住呼吸,左右偷偷瞄着。
皇帝寝宫富丽堂皇,厚重的地毯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层层纱帐后又是纱帐,一直走到最里面,寝室才赫然眼前。
左绕来至一处摆放着精致一人来高的瓷花瓶面前,皇帝伸手用力一推,描绘鲜艳花卉图案的瓷花瓶顿时后退着陷下去几寸,露出一道别有玄机的石门来。
苏末末错愕惊诧,半晌张大嘴无法作声,想不到皇帝寝宫还有这么一道秘密之处,从前听书知道古时历代皇帝都特别的谨慎多疑,为了防止被人暗害或突袭,都会在宫里安排秘密暗道,如今可见传言说书也并非都是胡诌。
“来!”皇帝朝着苏末末招手,自己先弯了腰进入了石门内。
苏末末愣了片刻,不明皇帝的心思,但还是忙抬腿跟了进去,进入密室,皇帝在密室内同样的花瓶一推,轰隆的响动后,石门关闭,不见一点儿缝隙。
仿若这里从来就没有任何出口一般,要不是亲眼所见,苏末末也绝对不会想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
密室很大,带着丝丝寒冷,仿若进入一个冰窟,苏末末不禁抱了抱双臂,身上起了一层寒栗,左右看看。
密室布局很简单,并没有过多的东西,也不似逃跑的秘道,周围摆放着新鲜采摘的鲜花,殷红似血,但更多的则是幽兰,洁白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环绕了满满一室,一直延伸到一层层白色纱帘后。
苏末末望着层层轻纱幔帐,心里忽而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她既是好奇却又有些害怕,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那轻纱后藏着什么神秘的东西,越是想探寻,偏越是不敢。
皇帝似乎看出了苏末末的犹豫和担忧,笑了笑,却是一脸的苦涩。
“这里面是朕这一生亏欠着的女人,也是朕这一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朕的爱妃——柳如妃。”
皇帝说的声音很轻很淡,晕着淡淡的忧伤,语气掩不住的黯淡无力,然而听到苏末末的耳中,却是大惊,心头猛地一撞。
“她就像是幽兰一样的女人。”
“女人妥协,抱着他们的孩子,和男人走了。”
“没错,那个留下的孩子就是我!”
……
陌玄攸的话仿若犹在耳畔,现在和眼前的事物重叠起来,震得苏末末脸色倏然一白,浑身透着冰凉。
这么说,这里面躺着的柳如妃……是赫慕泽,也是陌玄攸的娘亲?
皇帝也不管苏末末脸色变化异常,自顾掀开一层层幔纱,一步步走了进去,透过半朦胧的遮掩,似雾似纱,能恍惚看见皇帝到了里面停下,弯下腰身,那里似是有张床,却并看不出具体。
苏末末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进去,从内心,她是排斥的,毕竟那是一个早就死了十几年的女人,在苏末末的思维中,她不过是个传奇的故事,是从赫慕泽和陌玄攸那里听来缅怀思念的故亡人。
苏末末犹豫徘徊中,皇帝已经在里面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等他出声呼唤苏末末,苏末末还恍恍惚惚,蓦地回神,皇帝已经走出纱幔,来至她的身前,目光古怪的盯着她看了半晌。
“苏末末,对于慕泽,你爱他有多少?”
皇帝的问题让苏末末陡然一滞,明显听出话中有话,却难以琢磨他的意向。
苏末末沉默了,在这样一位目光凌厉,似是洞察人心的君主面前,她没有说谎的底气。
皇帝长久不语,岁月沉淀下的眸子巡着苏末末一双微微规避退缩的黑瞳,几不可闻的轻声叹息,背手往外走去。
“唉——”
苏末末心里愈发拿捏不准皇帝的用意,忐忑的跟上他的脚步,两人原就一起走出了暗室,自始至终,苏末末都未曾能一瞻柳如妃的样貌。
她松了口气,看着密室的门关闭,恢复原样,一切似乎都不曾发生过。
走在前面的皇帝身形微弓,那一瞬,苏末末看到了几分颓然的萧瑟,与方才威仪迫人的气势全然相反,高高在上的皇帝……终究也逃不过岁月的洗礼,步入沧桑时光的流逝……
走回到椅子中坐下,皇帝掩住唇忍不住的轻咳起来,苏末末顿了下,还是上前端起龙案上的茶水,递到了他的手边。
皇帝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未伸手去接,却只是摆摆手,满目疲倦:“你退下吧!”
“是。”苏末末躬了躬身,将茶水重新轻放回龙案上,小心翼翼的退后几步,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身后,皇帝的声音几分虚弱,却在空荡的大殿上,直直传入苏末末的耳中:“这处密室,没有人知道,慕泽也不知道,这孩子……太寂寞了,你替朕多陪陪他吧!若是将来……朕殡天了,你……就带他去密室看看吧……咳咳……!”
苏末末闻言,倏地顿住脚步,回转身,还来不及叩身答应,大太监总管荣生已经快一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上前一把扶住皇帝,掺着他起身慢步回到内殿中去。
苏末末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心里颇多感慨。
她能感觉的到,皇帝对赫慕泽,是真的很疼爱。
回到北苑,苏末末还没来的及反应,突然带着风凌厉的巴掌就朝着她的脸上狠狠扇了过来,打得苏末末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贱人,你还我的孩子!”
苏末末扬起密长的眼睫,看着面前张牙舞爪,披头散发却丝毫不影响其美艳的锦贵妃。
锦贵妃此时不施粉黛,美眸含怒,立眉更是倒竖,穿着宽松的内寝长衫,宽袖下指着苏末末的手指,莹白修长,蔻丹的甲晶莹尖长,那模样似是恨不能将苏末末碎尸万段。
“娘娘!”
锦贵妃身旁的宫女扶着她,满脸的担忧。
“贵妃娘娘,您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动怒的好。”
蓦地,赫慕泽的声音传来,苏末末一愣,和锦贵妃一起回头望过去,只见赫慕泽从房中慢步走出来,话虽是对锦贵妃说,但是清幽寡淡的目光却是落在了苏末末的脸上。
此刻,那半边完好的脸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格外显眼,还带着两道指甲蹭破的血痕。
赫慕泽的目光微微沉了沉,目光更加冷冽。
锦贵妃看到他,一瞬便失去了刚才的张扬怒气,不过转息间,便浮上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赫慕泽轻声低呼:“慕泽,我……”
苏末末半天回不过神来,她捂住脸,对突如其来的锦贵妃这种举动,半天不能反应,她究竟是何用意,不是已经在大殿上差人请求皇上赦免,怎么转脸又来兴师问罪,还如此狠厉怒气?
苏末末实在不能明白锦贵妃的用意。
而锦贵妃面对赫慕泽,却是换了个人般,戾气倏然消失,对上赫慕泽的眸似是浸着水,轻柔的低呼换来赫慕泽凌厉的一瞥,立刻噤声,魅眸说不出的无辜,我见犹怜。
苏末末心思却不在他们互相的对视上,那一声轻柔的不能再柔的‘慕泽’,让她心头一凛,说不出的讶异。
虽然这锦贵妃年纪看上去还数年轻,可是按辈分论,锦贵妃怎么也该是赫慕泽的母妃,怎么喊起赫慕泽的名字,却是感觉万般的情意绵绵,如同情人之间的无限眷恋。
“贵妃娘娘刚刚小产,身体还未痊愈,不宜久站,兰香,还不扶娘娘回去休息!”
赫慕泽淡冷的眸瞳一扫锦贵妃身旁的宫女,宫女浑身一抖,忙点头称是,说着就要扶锦贵妃回去。
可是锦贵妃却挣脱兰香的手,抖动着蝶翅样的眼睫,泪水顷刻盈眶:“我不走,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孩儿,我要杀了这个女人!”
锦贵妃广袖挥舞间甩开宫女兰香,手指似是利刃,直指苏末末的方向,恨极了的盯着苏末末,似要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兰香!”
赫慕泽并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一声怒喝,惊得宫女兰香脸色煞白,也顾不得主仆之分,强行扶着锦贵妃往外拖。
锦贵妃眼底一簇的失望,一边去推兰香,一边怒不可遏对赫慕泽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的孩子没了,都是这个贱人害的,你却还让小德子私去殿上传话,赦免,我怎么可能赦免她,我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我那未曾谋面的孩子,他可是你和我……”
“啪!”——
吵闹在清脆的巴掌声中戛然而止,冷风吹袭,寂静的心在一起猛烈颤抖。
锦贵妃不可思议的捂住自己的脸,瞪大美丽眸瞳瞪视着赫慕泽,又是惊讶又是凄然,不甘、愤然、悲伤……一时间,五味杂陈,统统涌进眼底。
赫慕泽敛却冷冷寒霜的眸瞳,笑的几分清冷诡异:“贵妃娘娘口口声声说的贱人是谁?左一句贱人,右一句贱人,叫得到是极为顺口啊?”
赫慕泽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似从很远飘来的一阵淡淡的轻风,然而,却让人不寒而栗。
锦贵妃的脸色倏然一变,本就因失血过多,身子微恙,失去血色的脸更加惨白,美眸紧紧且惊恐的盯着赫慕泽,好像未曾相识。
赫慕泽站直挺拔高大的身形,睨一眼锦贵妃,眸底没有丝毫的温度:“本王的女人,若非本王,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手指!”
言毕,赫慕泽冷冷瞥向兰香,兰香禁不住又抖了抖,扶住锦贵妃哀求道:“娘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回,锦贵妃没有再拒绝,仿若失了魂般,乖乖的跟着兰香往外走去,快到院门口时,她停下脚步,回眸深深看一眼赫慕泽,唇边苦苦而笑,微白的唇瓣轻扬:“赫慕泽,你……好狠!”
看着锦贵妃走远消失不见,苏末末转头望向赫慕泽,眼里掩不住的揣测狐疑。
赫慕泽自然将其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底,悠然勾起唇角,笑的魅惑无害,笑道:“对为夫的表现还满意吗?”
苏末末这才收回过于专注的眼神,不屑嗤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从他身旁径自走过,独自进了屋内。
赫慕泽扬眉,也跟了进去。
到了屋里,赫慕泽看苏末末并不理他,坐在梳妆台边,自己拆起了发髻上的饰物,似是赌气,随意的丢在桌上。
赫慕泽坐在一旁软榻上,撑着下颚,如同陪同在旁柔情蜜意的夫君,专注的望着苏末末。
苏末末直接忽略他过于深邃的凝视,拿着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一头瀑布般的青丝。
赫慕泽忽而弯起唇角,索性起身走过来,在她身旁不顾形象的一盘腿,捏住她的手,从她怔愣间,从她手中拿过木梳,俯身在她耳畔柔声轻语:“爱妾的头发真美,还是让为夫来帮你梳理吧!”
还不能赫慕泽的手挨近,苏末末却已经快速的偏开脑袋躲开,推开赫慕泽的手:“你干什么?”
“当然是帮爱妾梳头啊!”赫慕泽说的一脸无辜,水银的眸子似是染了月光,更加摄魂炫目。
苏末末一瞬的恍惚,却还是极快的收回神绪,很不客气的扭身站起:“不用了,这里没有外人,三殿下没有必要演戏。”
“呵,这戏要演下去,不仅要演,还要演成真的。”
赫慕泽眯着眸瞳,手下蓦地扯住苏末末的手臂,强拉她坐下,他的力道很大,苏末末又没有防备,跌坐在坐垫上,手臂隐隐疼痛。
发间传来扯动,头皮刺痛,苏末末通过铜镜怒视赫慕泽,赫慕泽却是弯着无害的唇角,似是专心致志的为她细心打理着发丝,一下一下慢慢的梳理着。
他越是动作缓慢,苏末末心里就越是隐隐不安。
透过明晃的铜镜,折射着赫慕泽并不清晰的面容,只觉得两人一前一后,映在镜中,还真有几番夫妻情深的错觉。
“对于我和锦贵妃,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一怔,苏末末虽然方才早就心生猜疑,可是没想到现在赫慕泽却自己先开了口。
压抑了自己心里蠢蠢而动的好奇,苏末末尽量淡漠着表情,一副无谓的样子:“那是她和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呵……低低浅笑,赫慕泽停下手中的动作,俯下身来,掬起苏末末身后一缕墨色发丝,放在鼻下轻轻而嗅,极为暧昧。
苏末末正欲撤身,赫慕泽却又开口:“既然你不想问,那么就换我来问你。”
倏地抬起眸,苏末末看向赫慕泽。
“父皇……今天留下你说了些什么?”
寂静中,赫慕泽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就像是说着平常的闲话。
苏末末眸色一缩,这一举动,被赫慕泽盯着眼底,却是倏然一笑,垂眸,与镜中苏末末眼光相对而错。
苏末末见他并未看自己,微微稳了情绪:“没说什么,不过是一些长辈的训诫。”
“哦,不妨说说。”赫慕泽似乎来了兴趣。
苏末末抿唇,感受着发丝在赫慕泽手间被一缕缕梳顺,越到后面,越是温柔。
“父皇……让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开了口,苏末末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加入一些实话,赫慕泽何等聪明,过于敷衍的话,他怎么可能听不出。
“父皇似乎并不喜欢我,他说我配不上你,不过,他要我答应他,这一生不能背弃于你,要一心一意侍奉你,否则,他恐怕会将我杀了。”
突地,发丝被扯紧,头皮一痛,苏末末忍不住蹙眉,抬头望向赫慕泽。
赫慕泽眉宇间隐隐浮起冷然邪笑,只淡淡丢出一句:“假模假样!”
说着,又低下头继续为苏末末梳理好头发,直到入手顺滑,没有一丝发结纠缠,这才放下檀木梳,扶起苏末末的手,将她拖入怀中,愈发柔情蜜意的凝视着她,含笑:“爱妾,我们安寝吧!”
---题外话---苦闷中……大大们都不留爪印,好孤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