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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无言。
“锦囊里的第二个方阵,你的回复是什么?”
方言想要逃开了。
“我想要成亲了。你说好不好?”
“哈……?”方言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诸葛那张凑的很近的有些赖皮又透露些奸诈的笑容。
秋风乍起,扬起了方言的长发,一片黄叶卷上了方言的长发,诸葛伸手将它摘下,捏在了手心,原本嬉皮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嗯,前些日子,天天在江南看美女,突然生出了感叹,我到年龄该成婚了,否则,皇帝那小子会给我指婚。”
“美女?”方言双目盈盈,诸葛在南方一边主持着战事,还一边有功夫去看江南美女?
抚上了自己的铁面,眼神里有些受伤,从未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残破。
“告诉我七王爷的下落吧,我想帮以蔚。”叉开了话题,方言不想跟诸葛说他成亲的事情。
“为什么这样能帮以蔚?”
“因为,因为,……。”
两名士兵互相对视一眼,将军奇怪的絮语让两人以为刚刚那句对不起是不是开启了将军的什么意识,但接下来,不停歇的说“对不起”便让人怪异得不得了了。“他们就是你所认为的龙与凤?”诸葛索性帮她说出来。
他怎么又知道了?方言的心情很差,诸葛越是聪明,现在越是明察秋毫,她就越是恼怒。
“有些东西,你想帮也帮不上的,也有些东西,是我想做也无法做到的。”诸葛微叹一口气。
“你也会有做不到的事情?”
“有,”他并不神仙,他只是善于算计而已,“比如洚原的屠城,我知道会发生,却无法阻止,因为不是洚原被毁,便是整个德天被吞;再比如,谁是龙凤麒麟,是天机,有的时候,老天会保密到的他出的谜语,只有他才知道答案;再比如,就算李斩会死,我也无能为力,尽力救治是一码事,他活不活,便是阎罗王的事,我无法控制;还比如,我无法探测出现在你的心意。”
干脆点的,方言向着貌似一脸正经与深情的诸葛踹了一脚,以前的怨气怒气,对他态度难以琢磨的愤恨,都用这一脚踢还给他。
觉得还不解气,一连给了他好几脚,诸葛忍痛边退边躲,方言与他第一次见到的方言已经不一样了,那性子淡漠、不苟言笑、喜怒不惊的方言现在也会喜怒俱色,也会替他人担心着想,还会对他假以辞色了。
“你就去成亲吧,找那些江南美女吧,少来招惹本将军。”再狠狠的给了他一脚,方言扭头便走,他是国师又怎样,她还是将军呢,总是做一些暧不明的事情来,她没那闲功夫陪着他去玩猜心游戏。
揉着发疼的腿,诸葛满眼的委屈,方言绝然离去的背影让他鼓起了颊,好不容易想来个表白,却落个这样的下场,他的幸福日子本来是眼看到来了,却突然又扭着跟着方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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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可以当将军,但是她却仍只是百夫长。
卓冰指挥着士兵们整理着军械,兵部统的运作如最初她刚入伍之时,但是她的身份也不一样了,花一年的时间她爬上了百夫长的位置,但是,也只是这个高度了。
北宫薪死了。北宫薪是她之所以会那么拼命的一个主因,她想要他死,有的时候恨北宫薪更甚过于恨磐国的侵略,磐国的侵略对她来说是一种毁灭她全部的仇恨,而北宫薪的行为对她而说,还附加了对她感情上的欺骗。
可是他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能再很坦然的面对叮了。
就连叮去了缜缬拼杀,她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去担心他,叮的凯旋而归,授勋归队,让他们的距离拉的更大了,距离大了,梗在中间的因素也就更多了,她便可以更有理由堂而皇之的躲开他。
帮着拾起一个小兵落下的大刀,在手中掂了掂,那家伙的刀法有精湛到在沙场上所向披靡了吗?他在断臂时,明明她还比他更加厉害,在剑法上比他还要高上一层,后面不断的战事,他是怎样爬到了刀法一流的境地的?
舞动了两下,刀不如剑让她使得顺手,垂下手来,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用讨巧的方式就能取得大成就的,刀有刀的使法,剑有剑的技巧,兵刃的选择并不能快速的让一个人出类拔萃,叮的成就,还是在于他的努力。
所以,她现在仍在百夫长的位置,除了在武学天份上不如叮,自己的努力也不及于叮。
远远的,她看到了叮穿行于较场,高大的身形看上去很是俊挺,卸去盔甲的他一样威武不凡,一年前她所鄙夷的小军官,在阳光下扬着自信的笑容,接受着其他士兵的行礼问候,被所有的士兵以崇敬英雄般的尊敬着,这就是人的价值,总是在不断的突破与改变。
帮忙将兵器搬入库房内,回头瞥了一眼匆匆而行的人影,他的脚步,不会因为她的注目而停下。
叮停了下来,举目四望,偌大的较场,分散的营房,他仍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不断有士兵向他行礼,他以微笑回应着,曾经他在入伍第一次会师的时候说过,他若是当上了将军,也会像司玉林那样,拿根鞭子,甩的噼叭作响,威风凛凛的让所有对他产生敬畏感。可是只是一年多的时间,他就跻身为德天最年轻的将军之一,然而一年前那种想法在现在的他看来,确实幼稚的可笑。
可能,以他的年纪和秉性,还不适合像司玉林那样铁面治军,至少面对这些向他恭敬的行礼的士兵,他是绝计拉不出司玉林的铁面来。
在士兵向他敬礼的同时,他也探询着他要找之人的下落,女百夫长应该是惹人注目了,可是,人影攒动的大较场,总是难以捕捉到卓冰的身影,而往往他按人的提示走去时,又总是扑了个空。
挠了挠头,四下张望仍是搜寻无果,他有些气恼了。
他回来也好些天了,就算是很多的事情会绊住他的腿,但是他仍是尽量的找机会去接近卓冰,他是没想到,一个将军要找一个百夫长,本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在现在却进行的相当的困难。他不愿意以将军的身份去传见,白天有空时找寻又总如大海捞针般,就算进行事先的打探,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其见,等所有的工作忙完时,夜已深沉,也不方便再探女将营了。
他与卓冰之间,像无形间竖起了一堵墙来,他们总在墙的两侧来回行走着,知道彼此近在咫尺,却总在擦肩而过。
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了,带着他往前走,叮侧头一看,诸葛带些慵懒的朝他笑着,白头怪人还一如以前的怪。
“叮大将军,”手臂一用力,勾回了还不时回头四望的叮,在叮有些不耐的望着他时,他才开言道:“有没有兴趣跟我玩结拜?”
“结拜?”叮皱起了眉,他很久没有玩过了,不是,义正严辞的纠正道:“结拜是不能玩的,要玩就要玩真的。”
诸葛一撇嘴,“那还是玩!”
“行了行了,就说要不要和我结拜吧?”
“行啊,诸葛你的品行没话说,为什么不结拜?”叮豪气的说。
“哼哼,那你就是我老弟了。”
“但你得告诉我我大哥的下落。”
“现在起,我就是你大哥了,我年龄最大。”
“那告诉我我二哥的下落。”
“行,这事慢慢说……。你多大了?”
“十九。”
“这样啊,和小老虎是一年的啊……?小我很多。”
“哼哼,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命运哪……。”
忘记了最初的梦想,
落叶似雪般飘飞,
纷乱的战场、呛人的硝烟,
在大雨过后只剩下坚强。
卸下了盔甲,
看满天的星光,
哪怕幸福只有一天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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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子的上方炊烟袅袅,屋外的水车靠水流而自动的转动灌溉着,篱笆根怒放着傲风的花,鲜少还有几只鸟儿扑腾的飞来飞去,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一匹未被拴上马桩的枣红色马,来回的踱在拴了好几匹马儿的马厩外,轻甩着尾巴,自在悠闲的啃咬着干草。
半掩着的门“吱呀”一声的被人全部敞了开,系着围裙,穿着女装的以蔚将手上的手渍往围裙上抹了两抹,入冬后的气温慢慢的转为寒冷,但是她的额角沁出了密密细细的汗珠来,抬肘一抹,吸了吸鼻,她快速的步向柴禾堆,抱了一满怀的柴禾,又跑向了厨房,灶头上那盅草药散着些许白色的热气,熬药要用粗材慢熬,曾因为母亲的缘故,她对熬药一事,十分的拿手。
只是这身衣裳,她穿的有些不大习惯了。方言倚在门口,看着以蔚娴熟细心的煎熬着草药,一点也不觉得突兀,看惯了她的一身戎装或铠甲,穿上了一袭长裙,她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或许因为兵部统内早吸收了女兵的加入,或许因为她早已知晓了以蔚的身份,又或许以蔚本身给她的感觉就是应该这样的温润,所以,她能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以蔚的改变。
轻轻的拍了拍花娇柔的肩,看着她的眼里仍有未褪尽的受伤,带着安慰的将她拥了一拥,在花娇柔露出一抹笑容时,她不得不赞叹花娇柔的大度与宽容。
走向了田垅,她们提篮采摘青菜,偶尔几句私语,安静时,心理有的也是恬然。
李斩与诸葛对奕,叮扯着李斩的胳膊要求他悔棋,雾全神贯注的为李斩的腿部轧上最后一根银针,慢慢的转动捻拧着,诸葛拍开了叮的手,制止着他放肆的举动,不时将眼光瞟向了雾手中的银针。
最后一个疗程的最后一天,李斩那条曾几乎被废掉的腿,又可以行走了。
一切就像诸葛说的那一句话,都是命哪!
李斩是诸葛派人所营救的,而雾在兵部统所加入的神秘组织为德天秘训的专司刺杀与营救的影子组织,雾从硒奈的京城救回了李斩,那些大夫说他连神仙也难救时,谁也不会想到,一直隐藏着自己真本事的雾让李斩存活了下来,本来那流出了肠子的肚腹愈合了,那双原本已肉烂筋损的腿,雾也让它们长出了新肉。
所以诸葛又在说,这一切都是命,命运总会给人一些意想不到。
以蔚慢慢的移着步子,小心翼翼的端着药汤碗,步入了主屋,叮见状跑了过去接,被她缓缓的避开了,含着笑,眼眸对上了李斩盛满温暖的双眼,将药碗放到了桌沿,被烫了很久的手指捏上了李斩的耳,在叮与诸葛故意的嘲讽声中,她还可以裂唇笑得甚是开心。
雾将最后一根银针抽离了李斩的腿,用洁净的帕子抹去了他腿上细细的血珠,轻吁一口气,他释怀的笑了起来。
“走一下吧,可能还不是特别的自如,但是坚持自己练习一下,可以不再需要针炙了,而且感染的部分也痊愈,用药可以大减了。”
众人眼中满是觥筹交错的主屋内,兄弟也好,朋友也罢,或者暧不明牵扯不清,懈下很多杂七杂八的复杂心思,厘清了一些以前无法澄清的禁忌,在举杯碰触时,或眼光流转间,很多的无法释怀也在饮下杯中物时,莫名的消散,这一席清淡的酒宴,有着十足的放松,扮演着各种角色,顶着各种光环或隐藏着众多秘密的他们,在此时是全然的坦荡与亲近,无关于性别的差异,无关于能力的强弱,无关于身份的尊卑,敲着杯缘的他们,不伤悲春秋,只言谈风月。
诸葛不知道,方言居然会唱歌,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有一种避世的清灵,如天籁般能洗涤人心;叮的耍宝与逗笑功夫让雾忍不住的喷出了满嘴的米饭,花娇柔被笑到摸出了飞刀威胁他闭嘴;诸葛出着连环谜,让在座的几人费尽脑汁,解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