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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一路拉着,越走越荒凉。直到两人下了高处,往山脚底下走去,才隐然在稀疏的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平房。
之前经过的树林都很密,这里反而很稀疏,都是高高大大的。
看到小房间,夏浅浅松了口气,总算可以歇息了。
她脸上带着惊喜,“这里怎么会有房子啊?”
“特地给野.战专用的。”简煜狡黠一笑。
她的手极力想从他的手心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抓得紧紧。
“别想逃。”
天啊。夏浅浅在心里抱怨,自己干嘛鬼使神差地跟着他来到这里?
她硬着头皮,跟着他朝小屋走去。
小屋的门是开着的,还没走进去,便闻到里面传来的一股中药味。
那味道极其苦涩。
夏浅浅皱了皱眉,看着屋子里光线很暗,毛坯房没有装修,有些疑惑起来。
谁在这里住?并且在这里煎药?
“老头,快出来。看我给你带谁来了。”简煜冲着屋子里喊道。
屋子后面像是还有个院子,从那边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暗色短袖的老头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跌跌撞撞地走来。
原本的中药味,瞬间被他满身的酒气给掩盖。
简煜用手扇了扇风,一脸嫌弃道:“老头,你怎么又喝成这个鬼样子?”
“我喝酒用你家钱了?”老头不满地回嘴,眼神自然地转到了夏浅浅身上,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这丫头是谁?恩,膀大腰圆,好生养。脸蛋也不错。臭小子,这是咱媳妇儿?”
“什么咱媳妇儿?这是我媳妇儿,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别喝了,总有一天喝死你!”简煜用恶毒的话诅咒着,轻轻拉了一把夏浅浅,“今天来找你有事。”
“就知道没事,你这臭小子是不会管我死活的。哎哟,就让我这个老不死地自己在这里臭掉烂掉得了。”老头说完,假装情绪低落地拿起白酒喝了一口。
看着这一老一少谁嘴里都没好话,夏浅浅尴尬地站在那。
“煜,这位是?”
简煜看了老头一眼,不屑道:“我师父,不过从来没教过我任何本事,很早就被皇室赶出来了。”
“你这臭小子!我没教过你任何本事,你能变成今天这成功样?很多东西,都是书上学不到的好么?”老头反驳了一句,上前拉上夏浅浅,“徒媳,你别听他瞎说。”
“我还真没瞎说,你瞧瞧你成天除了喝酒还会什么?连老婆和孩子都被你气走了!活该你成老光棍!”简煜的语气愈发恶毒。
原本还一脸无.赖,嬉皮笑脸的老头,像是被戳中了死穴般,忽然拿起酒猛灌。
看到他这副伤心的样子,夏浅浅急忙拉着简煜的手劝解,“好了,少说两句。”
“放心,他现在看起来很伤心,但是不到五分钟,他绝对又生龙活虎。”
他的话音刚落,原本苦闷喝酒消愁的老头,忽然转过身,看向他们两个,嚷声道:“快说啊,今天来找我什么狗屁事!”
“……”夏浅浅有些无语,这还没到五分钟呢,这自动修复能力也太强大了吧?
“看,这就是他的德性。”简煜无奈地摊开手,找到旁边的老旧太师椅坐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夏浅浅也过来坐。
“老头儿,浅浅她之前脑袋受过重创,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西医那边治不好,我想你帮看看。”
“哼。”古老头冷哼了一声,走到夏浅浅面前,“徒媳,你跟我到后面来。”
“额,好。”夏浅浅站起身,见简煜坐在原地不动,也没说什么,跟着古老头朝后院走去。
后院别有洞天,是一片树林子,旁边有个凉亭,里面有个煤炭炉子,上面正放着一个砂钵,那中药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徒媳你坐。我给人看诊不喜欢外人旁观,这门手艺本来想传给那个兔崽子,可是他不愿意学,那就算了。”古老头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酸味,进了屋子里拿了一包东西出来,放在石桌上。
中医是望、闻、问、切。
古老头自然是严格按照这四个步骤来,先观察夏浅浅的面色,看看她的瞳孔以及舌苔。
随后问道:“你这脑袋会不会经常犯头疼病?”
“倒是不会,就是偶尔想去回忆以前的事的时候,就会感觉阵痛,怎么都想不下去了。”夏浅浅如实地说道。
古老头点点头,示意她伸手给她把脉。
夏浅浅乖乖地把手伸过去,让他给她搭上了脉搏。
他点点头,皱着眉头,“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经常起夜?”
“恩,师父说的很对。”
“你身体没什么大毛病,这脑袋后面也没有淤血,就是最近想的事太多,睡眠不好。至于你失忆这事,这是心病。”
“心病?”夏浅浅疑惑道。
“恩,是你地潜意识抗拒想起之前的事,可能之前的事让你太痛苦了。唉。”古老头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
“能对过去伤心事的遗忘,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福气的。”他劝道。
“可是我想记起以前的事,我想记起和阿煜的所有……”夏浅浅咬了咬唇畔,低声道。
古老头方才还情绪低落,忽然又微笑起来,“是个痴情种啊,行,以后你每周来我这里一起,给你针灸刺激,看看有没有用。”
“那就多谢师父了。”夏浅浅说毕,站起身鞠了个躬。
古老头满眼含笑地看着夏浅浅,十分满意地虚扶了一把自己的‘胡须’,“恩,孺子可教也。你和臭小子不一样。不如以后你跟着我,我把我这一身的中医本领传给你怎么样?”
“额……”夏浅浅迟疑了许久。下周一大果就要去学校上课了,她的确多出了很多闲暇时间,可是学中医……
她明明有一手西医的本事啊。
见她半晌不吭声,古老头以为她不想学,于是摆起了臭脸,“哼,就知道你和臭小子一样嫌弃我老头子是不?得,就让我把这一身手艺带进棺材吧。好了,你走吧。”
还真是个任性的老头儿啊。夏浅浅十分无奈。愣是不走。
“师父,是这样的,我学的是中医,是做临床细胞研究的,你看我这手。”说毕,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那是经常拿镊子和手术剪的双手。
中医西医本身理念就不同,中医都是注重疗养,慢慢用药把身体养起来,养好来。
而西医呢,疗效快、见效那是立竿见影,但常常副作用也大。
她一个成天对着显微镜,试管烧瓶做实验的医学研究者,真的不适合接受中医学术。
“唉,罢了罢了,终究是没缘分。来跟我进屋吧,先做第一次的针灸。”
中国医学博大精深,中医针灸更是。
做完针灸的夏浅浅,整个人感觉血脉通常,经络都被疏通般。
古老头收起针,斜瞪了眼简煜,下着逐客令,“好了,完事了,该滚了吧?”
“老头,不好意思,暂时还滚不了。待会你徒孙会过来。”简煜翘起二郎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虽然老头嗜酒,但也嘴挑,他这屋里但凡涉及到味觉的东西,都是一等一地好。
“徒孙?你个臭小子,总算是让我见徒孙了!”古老头很激动,把针收拾好后,便挽起袖子走出了小平房,在外面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又气呼呼地回来。
“哪有徒孙?兔崽子,你耍我啊?”古老头愤愤不平。
简煜正要开口和他争辩,被夏浅浅及时拦住了。
“师父,大果由他外婆陪着在河边写生呢,待会就过来。”
“我徒孙叫简大果?”一听夏大果的事,古老头就相当地兴奋。
夏浅浅微微一笑,“姓夏,孩子随我姓。”
古老头一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似乎了然了其中的经过。
“跟你姓好,不然跟着臭小子姓,又是个白眼狼。”古老头冷哼了一声,不忘瞪简煜一眼。
师徒两人感情以前很好,可是自从古老头为了一个女人离开皇室,撇下他之后,他便记恨上了他。
这一记恨就是多年,直到古老头被负心女人抛弃,简煜才又原谅了他。
只是老头从此染上了恶习,嗜酒成命,再也没脸回皇室,于是简煜便命人在汤山脚下给他盖了个平房。
这些事都是发生在五年前夏浅浅离开后。
当简煜身边瞬间失去所有的亲人时,师父的出现,无疑给他的精神上带来了一点慰藉。
古老头絮絮叨叨了半晌后,终于想起了正事,急忙道:“丫头,跟我去打下手。你去烧火,我去做饭。”
他徒孙来了可得好好展示一下厨艺啊。
古老头顿时激动不已,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快步朝厨房走去。
厨房的灶台很大,就像平常农家里用的一样,里面光线很暗,一盏灯发出昏暗的黄色光芒。
夏浅浅看着满地的柴火,愁了。她可从来没干过农活。
看着古老头已经在麻利的洗锅,并嚷着,“丫头,可以点火了。”
“哦,好。”她急忙应着,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却被迎面走来的男人拦住。
他接过她手里的打火机,冲她宠溺地笑着,“你去门口等他们吧,烧火的事你不会。”
她不会,难不成他一个皇室子孙会?
夏浅浅十分疑惑。
然而简煜已经找来干稻草点上了火,往炉子里扔去,并用扇子轻轻扇着。
她偏头看去,火果然着了。
一向养尊处优的他,竟然也会干这样的活?
见她呆怔在原地,简煜瞪了她一眼,“赶紧出去吧,这里烟大,小心熏着了。”他可是不舍得自己媳妇儿受一点点苦。
“那我出去等他们。”夏浅浅点了点头,冲古老头微微鞠了个躬,“那师父,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古老头摇摇头,快活地拿起菜刀和砧板,将原本放在柜子里的猪肉拿出来。
他的刀工可谓是一流,只听到从厨房里发出的‘噔噔噔’的声音。
夏浅浅站到平房门口,看着门前的鸡鸭跑来跑去。
这里的感觉很亲切,有点质朴的农村风味。
阿生和保镖带着大果和秦墨玉不一会儿便过来了。
坐在阿生肩膀上的夏大果十分牛气,手里抱着自己的画板,看到夏浅浅的时候,远远地就扯着嗓子喊,“夏天!你看看我的画!”
夏浅浅急忙过去迎接,接过夏大果手里的画,看着上面浓墨重彩,俨然一副清泉流淌的画作时,自豪地笑了。
她的儿子不愧是她的儿子,画的真棒!
“大果真棒,奖励你一个亲亲。”说毕,她强行捧着夏大果的脸便亲了一口。
夏大果一如既往地嫌弃,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擦着自己的脸,“哎呀,夏天,都说了不要这样亲我啦。”
“哈哈哈。”夏浅浅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被逗地面红耳赤的小家伙,旁边的人都笑了。
秦墨玉看了眼小平房,有些好奇,“浅浅,这里怎么会有栋小平房?”
“这座山埋葬着阿煜的爷爷奶奶,还有他的母亲,这座山对他有特别的意义。至于这平房,是阿煜给他师父盖的。”夏浅浅淡淡介绍着,引导着大家进门。
“屋子里有点暗。”
“阿生,你把桌子搬到院子去,咱们去院子吃饭。”从厨房里,传来古老头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炒菜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坐了一院子的人终于等到了饭菜。
古老头忙活了半天,只炒了两个菜,一大盆的红烧肉和另一大盆的香菇青菜。
大圆桌上放着十几个空碗,两个小兵帮着把米饭抬了出来。
看着这吃饭的景象,夏浅浅有些惊讶,实在是夸张。
“哇!”夏大果看到脸盆里盛了满满的菜,口水都流出来了。
虽然菜少,而且是大锅饭,但并不影响人们的食欲。
阿生帮大家盛好了米饭,搬好了凳子。
师徒两人洗了把脸出来,古老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夏大果,高兴地跑了过来。
“这就是我徒孙吧?”
“爷爷好!”夏大果一点不怕生,看到还围着围裙的他,张大了嘴,“菜是爷爷做的咩?好香。”
“小家伙有眼力劲,不过呢,以后不准喊我爷爷,得喊我师祖听到没?”
“师祖是什么?”夏大果挠了挠头,有点不解。
“师祖啊,就是师父的师父。”
“可是我没有师父呀。”夏大果一本正经道。
“哎呀,你这孩子,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让你这么喊我你就不能听话地喊么?真是要气死老头子我啊。”
“唉,好吧好吧,师祖。”最终,夏大果无奈地扶额,不情愿地喊出声。
旁人看了都摇摇头,原本还以为古老头只会和简煜较真,没想到,这么丁点大的孩子都不放过。
“阿煜师父啊,不好意思啊,今天叨扰你了。”秦墨玉接过阿生递过来的米饭,先向东道主表示感谢。
古老头还在和夏大果逗乐,一听这声音,微微抬头。
不过,当他看到秦墨玉那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模样时,顿时老脸一红。
“哎呀,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一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
夏浅浅从来没有感受过今天这样的氛围。
原来美味不在多,也不在装饰的多华美,而在于吃饭的人。
吃过饭,夏浅浅和秦墨玉帮着洗碗。
古老头带着大果在后院里抓蛐蛐玩。
简煜则一个人找了个僻静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发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了呀?”洗完碗后,夏浅浅出来寻简煜,出了平房便远远地看到他坐在河岸边。
“浅浅,我一直渴望着过这样的生活。在乡下买一大片的地,盖一栋小洋楼,养一片鱼塘。”
“噗,这不是老人家的心境么?等你老了,我陪你这样。”夏浅浅走到简煜身边,同他比肩坐着。
简煜缓缓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她。
“浅浅,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恩?”夏浅浅脸上的笑容保持着,却愣了片刻,“不会。”
她的话音刚落,便被简煜一把搂进了怀中。
他没说话,就那样无声地抱着她。
两个人的心跳似乎成了一样的频率,随着周围的蝉鸣声,一下又一下……
夏浅浅的手,慢慢地搂上了他的腰,回应着他的热情。
此时此刻,她可以很清楚地告诉自己,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男人的位置。
☆☆☆
从汤山回来后,夏浅浅时常会想起古老头那个性格古怪又可爱的老头,想起一周去他那接受一次针灸的建议,她的心里,不禁有了其他想法。
古老头的的确确是个多才的男人,虽然嗜酒成性,可不失为一个有魅力的老男人,至少她第一次和他相处,就很喜欢这个老头。
她的母亲今年四十几,古老头看样子五十几,两个人,是不是有撮合的可能?
她早早地洗好澡,躺在简煜平常躺的位置,抱着他平常一直看的书——《英国通史》。
这本书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书皮翻卷破旧。
她翻开一看,是全英文版的。在美国五年,看这些都毫无阻碍了。
简煜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见她手里捧着书,顿时笑了。
“你笑什么?”夏浅浅很严肃认真道,抬眼瞧了他一眼。
“你知道么?五年前你也对这本书好奇过,不过当时的你英文不好,看这书就像看天书一样。当时捧着看了两眼就丢了。”
简煜眼里满是喜色,好似那个活泼古灵精怪的丫头已经活灵活现在他面前一般。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他,她竟然有点嫉妒,嫉妒那个五年前的自己。
她把书往床头柜一丢,嘟囔起小嘴,躺下来把被子一拉,“睡觉。”
“怎么?生气了?”不知什么时候,简煜已经栖身下来,湿漉漉的发尖上滴着水,滴答落在夏浅浅的小脸上。
夏浅浅急忙把脸别开,“我哪有生气?”
“还说没生气,这小嘴都翘上天了。来,让我来抚平。”说毕,他靠近她,快要吻到她的时候,却被她躲开。
不知为什么,此时她的脑海里,想到的都是请柬的事,那封请柬,还压在床底下呢。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简煜……”半晌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想要推开他去拿出那张请柬,却被他牢牢地压制着。
“浅浅,今晚咱们做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就像毒药,我像个吸毒的人,已经上瘾啦。”他浅笑盈盈,双眸带着无限的柔情,凝视着她。
那一刻,她几乎快要在他的眼里融化。
“不行!套好像没了!”她下意识地去摩挲枕边的橱柜,拉开却没翻到任何东西。
那些套,早就被他丢进垃圾桶了。
“要什么套?你还得给我生第二只、第三只、无数只小猪呢。”他含笑吻上她,轻抚上她的身体,让她所有反抗的话语,都被吻湮没……
“唔……”夏浅浅所有的话语都没办法说出来,那封被隐藏的请柬,也在意乱情迷中被遗忘。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