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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天助我也。”云后看着那张赝品油画,修长的之间划过去,在夏浅浅的脸上狠狠划了一道,油画被划开,同时夏浅浅的脸被划破。她心满意足地看着,眼里满是阴毒。
“简煜欺人太甚,就让他尝尝失去最爱人的滋味吧!”说毕,她眯起眼睛,将韩尚宫叫到身边,把脸凑了过去,对着她耳边细声吩咐。
韩尚宫不断点头,直起身子来允诺,“云后您放心,这次属下一定会马到成功,让那小蹄子再也没命回来!”
菲律宾马尼拉
薛景周拦下一辆出租车,揽着夏浅浅的肩膀钻了进去,他从包里拿出那张彩印图纸,指着马尼拉机场,“the-airport。”
司机冲他打了个OK的手势,却在发动车子的时候,嘴角神秘地扬起,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
夏浅浅沉默不语,脸一直看向窗外。想着皇奶奶和父亲先后离开,简煜该会多伤心?
他身边,至亲至亲的人都走了,他会不会很孤单?
可是想到自己回到他身边,会让他遭受非议,她又难过起来。
也不知道是这几天没休息好还是怎么的,车子平稳地开着,她却觉得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赶紧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呕。”
“浅浅,没事吧?”薛景周有些担心,抓着夏浅浅的手询问。
她摇摇头,“没事,可能有点晕车。”
看她这么难受的样子,薛景周急忙给她摇开车窗,让一丝凉风灌了进来。
嗅到一点新鲜空气,夏浅浅这才觉得舒服了点,“没事了。”
“手这么凉还说没事。”薛景周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凑到嘴巴哈了口热气,随即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不准不要,你生病了我会生气的。”
“好吧。”夏浅浅咬了咬嘴唇,听话地扯了扯薛景周的外套。让温暖包围着自己。
“司机,还有多久到机场?”薛景周用手机百度,翻译着菲律宾语同司机说道。
司机却不同方才那么客客气气,而是忽然沉下了脸,并且踩下了油门。
车子顿时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幸好两人都系上了安全带,可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前倾。
薛景周把磕到夏浅浅,第一时间把手拦了出去,将夏浅浅的身子挡住。
夏浅浅皱着眉,看着窗外,“景周哥,好像不对,这里好荒凉,路也不好,怎么可能是去机场的啊。”
薛景周闻声也朝外面看去,窗外飞速闪过一排排树林,偶尔有一两栋小房子,这一看,就是到了菲律宾的哪个乡下。
“司机,你这是带我们去哪里?我们要下车!”薛景周愤怒了,用英文大声吼着,可是司机像没听见般,车子依旧飞速地开着,朝着一片汪洋的水域而去。
几乎是同时,司机打开车门,跳出了车外,摔在地上,脑袋因为不小心磕碰到路边的石块,头部重伤,鲜血不止。
坐在车内的两人都来不及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车子便直接朝水里扎了进去。
“救命!”惊天的呼喊声响彻整个荒野,随后只听见一阵巨大的‘扑通’声,水面归于平静。
☆☆☆
秦墨玉没能赶上见简皇最后一面,她披麻戴孝来到大皇宫里想要悼念他,见最后一面却也被云后派人阻止了。
经过七天的举国哀悼,秦墨玉日日来,云后日日命人拦住她。就连见上棺材里的人最后一面都不可能。
她咬着牙,却又不想去求简煜,只能在简皇的遗体安葬后的第二天,来到汤山皇陵祭拜。
眼前是三座墓,左边的是前皇后的墓,中间的是简皇的,最右边的是空墓,给云后预留的。
她秦墨玉生不能做他的人,死也不能做他的鬼,越想心里越难受,跪在简皇的墓前便低声抽泣了起来。
“明德,明德,明德!”除了一遍遍喊那个她爱的男人的名字,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心犹如枯槁,真想自己也死了,随他而去。
“哟,我当谁呢,原来是你。”就在秦墨玉哭得伤心的时候,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传来。
秦墨玉侧身看去,见是云后,身后带着几个人,立马紧张起来,“阿秀,我求你了,明德都已经去了,你就让我见见他,跟他说说话吧。人都死了,你连死人都不让我见,是不是太狠心了,呜呜,我求你了。”
“我狠心?到底是谁更狠心?”云后忽然发飙,几步走到秦墨玉的跟前,抓着她的衣领对着简皇的墓碑,“我和他结婚二十几年,却被他一直蒙在鼓里,他心里只有你,还给三个孩子的名字安插了你的名字,让我成天喊着我儿子的名字,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爱的人是你。你说,是他狠心还是我狠心?”
“我辛辛苦苦给他生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为他操持这个家。可是结果呢,我的二儿子被通缉,大儿子无权继承。我也可以提早步入养老期。哈哈哈,你说我忙活了这大半辈子,得到了什么?我狠心?到底是你可怜还是我可怜啊?你的女儿,可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啊!你这个心机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步步的预谋!”云后愤怒地冲她吼着,忽然将她的后脖子掐住,往墓碑上按。
“你不是想去死,陪他么?好啊,我成全你!”说毕,将秦墨玉的脑袋重重往石碑上碰。
几声巨响,秦墨玉哭得惨叫连连,额头上早就被磕破,鲜血染红了墓碑上的字。
“秀秀,你别这样,求你了……”秦墨玉一声声地求饶,此时脑海里却想着那个可爱的孩子,她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挂念,她的女儿和她的亲生儿子,她不舍得去死。
可是云后丝毫不理会秦墨玉的求饶,按着她的脑袋,用脚狠狠踹着她的后背,咬牙切齿,恨不得真的弄死她。
韩尚宫见状,赶紧上来拉扯。
这里是皇家墓园,可不能在这里闹出人命。
“云后,您冷静冷静。万一出人命了可不好。”
云后充耳不闻,只想发泄心中的不快,她一把推开阻拦她的韩尚宫,将人直接甩到了地上。
“放心,我不会杀死她,顶多让她毁个容而已。”云后的眼珠子似乎都快要从眼睛里跳出来,她按着秦墨玉,双手一起开工,紧紧揪着她的头发朝墓碑砸去。
秦墨玉渐渐没了力气,脑子一片轰隆,耳边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吵闹声。
“住手!”忽然,一个男声闯入,一把抓住了云后的手,将她甩到一边。
云后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跌倒了自己的空墓前。
“哪个不走眼的敢动我?”她像个泼妇般吼着,却在看到简煜后,眼中的仇恨升级。
“你个逆子,还有脸来这里?”
简煜搀扶住秦墨玉,命人赶紧把她送去医院。眼睛冷冷地瞟了眼犹如疯子般的云后,声音异常冰冷。
他弯下腰,近距离地逼视着她,“信不信,我立马让这座墓里有主人?”
云后一听,气得不轻,全身颤抖着,“你敢?”
“你儿子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做,我有什么不敢的?”简煜冷笑,缓缓站起身,挥了挥手。
顿时,几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上前来,手里拿着测量的尺子来到简皇的墓前。
“你这是要做什么?”云后看着那几名西装打扮的人量完简皇的墓后量前皇后的墓,顿时慌张大吼起来。
“母亲您别这么担心,我不做什么,只是尽点孝心。您不是一直说我没良心么?那我现在就做点有良心的事。我已经决定好了,将父亲和我母亲的墓合葬。至于母亲您,儿子将会把您的空墓迁移到西面去,给您修一个更大更豪华的。”简煜微微一笑,那鹰隼般的眸子却暴露了他的冷酷。
云后慌神站起,扯着他的手臂,指甲狠狠地抠进他的衣服里,“你这个混账东西!”说毕,她扬手就要教训人,可是手还没抬起,便被简煜一把抓住。
“母亲,儿子可都是为了你好啊。来人啊,送云后回去!”简煜扯着云后的手,一用力,几乎快把她的手腕弄脱臼。
他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几名卫兵上来,把人带走。
“明德,你看到了没?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简煜,你这么对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云后扭头回望着那个冷漠的男人,从始至终,他眉头都没眨一下。
云后狠狠地咬着牙,那一刻她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会让简煜好过!
云后被带回了大皇宫,由于新任皇帝即将即位,她必须搬出去。而这一切,简煜早就帮她安排妥当。
“皇后大人,这里以后就是您的住所,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属下建议您最好别乱跑,不然出了个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西宫里一座不大但却不失豪华的宫殿里,全部换上了新的佣人。此刻在宫门迎接云后的,便是这里的管事杨尚宫。
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云后大发雷霆,“你们什么意思?这是要软禁我?”
“属下不敢。”杨尚宫毕恭毕敬道,可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害怕。她是简煜精挑细选出来,专门监视云后的。
“我要韩尚宫,你们去把她叫来!”
“不好意思,皇后大人,不对,以后得改口叫太后大人,韩尚宫已经被陛下开除了,以后不能伺候您了。”
“开除?你们凭什么开除我的人?混账!我要见简煜,让简煜那个逆子来见我!”
无论云后怎么闹,杨尚宫都置若罔闻。
☆☆☆
“瑞,你过来看看,这是马尼拉那边的人发过来的监控,你看这车上是不是浅浅?”将近一百台的视频监控,忽然,付以书指着其中一个转身喊道。
欧阳瑞放下手里刚拿到的先报,快速走了过来,将视频最大化。
只见视频里一辆出租车一闪而过,朝着郊区而去。
他将视频暂停并放大,果然,看到出租车后座上两个人,右边坐着一个女人,正是夏浅浅!
欧阳瑞和付以书都有些激动,相互紧握着手掌。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终于。”欧阳瑞也点了点头,举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这个你看,推特消息,咱们只要去这里找,就能找到浅浅了。记得把车牌号抄下来,交给那边的国际刑警,联络菲方配合咱们调查。”
“OK,咱们先保密,到时候给阿煜一个惊喜,他肯定会高兴坏了的!”两兄弟都做好了三缄其口,给简煜惊喜的打算,可是他们死都不会想到,他们得来的,竟然会是这样的噩耗。
六个小时的漫长等待,从菲律宾终于传来了关于夏浅浅的消息,只是当欧阳瑞接起电话,听到内容后,脸却立刻沉了下来。
付以书激动地在旁边踮起脚,想要偷听,可是还没偷听到,欧阳瑞便挂断了电话。
“瑞,到底怎么样?”
欧阳瑞低下了头,双手抚着脸,而后拼命地摇头。
“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啊?没找到?”付以书拔高了音调,“你倒是快回答啊,我急死了!”
“那边传来的消息,说司机开着车朝郊区海湾奔去,司机中途跳车撞到路边石头当场死亡,而车子,直接栽进了大海里……”
“直接栽进了大海里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警方还没找到人?”付以书明知故问,忽然扬唇苦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啊,浅浅怎么可能会遇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以书!你冷静点!”欧阳瑞低吼着眼前已经方寸大乱的人,他在原地转着圈,一会儿捂着额头大笑,一会儿又低声痛哭,忽然问道:“那尸体找寻的机会可能性呢?”
“几乎为零,海湾的海水冲击太大。别说人,就是那车子,都会被卷走。”欧阳瑞的声音很小很小。
两兄弟,忽然都没了声音,整个监控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我不相信!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付以书摇着头,怎么可能,那个蠢萌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短命。
煜已经完成了他的理想,顺利坐上了继承人,不久后便会举行登基大典,正式成为一国的王。这正是她享福的时候,她怎么能先死呢。
付以书摇着头,大腿迈出就要出去。
可是他根本没走出两步,便被欧阳瑞一把抓住了,“我们的特工和警察你还信不过?你亲自跑一趟是想让煜知道这事,伤心欲绝么?”
“可是这么大的事,难道你要瞒着煜么?那怎么解释,说夏浅浅没找到?”付以书皱紧了眉头,摇着头,“不,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浅浅客死他乡、身首异处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连她的死讯都要瞒着,对她岂不是太狠?
付以书摇着头,他做不到!
“如果你想煜难过,你就去说吧,资料和死亡证明他们会即刻传真过来,我不拦你。”欧阳瑞将拦下的手放下,做了个请的姿势。
付以书矛盾地抱着头,手拧上门把又退了回来。
一室的沉默,最终,两人决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
六个月后一家豪华西餐厅
“我说这位小姐,您真不能进去。这里面坐的可不是普通客人。”包厢外,服务员正拦着一名大着肚子的女人,女人死活不肯走,就打算一直闹下去。
她看着包厢门外站着的一排卫兵,扬了扬眉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出来吃个饭,能带这么多兵么?我知道他是皇帝陛下,可你知道,我肚子里的这个是谁么?”
说着,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服务员摇摇头,有些提防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头乌黑的长头发,杏仁眼,瓜子脸,看上去有几分精明。
再看她身边的人,短头发,像个假小子,眼神躲躲闪闪的,有点害怕。
“我说薇薇,咱们别闹了。万一惹恼了他,咱们可得去监狱待个几天了。”田悦小声凑到李薇薇耳边劝道。
李薇薇却推开她的手,“要怕你走,我今天非得问个清楚!”
说毕,她上前一步,冲服务员道:“我这肚子里坏的,可是屋里那人的孩子,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服务员一听,半信半疑,但不敢怠慢,犹豫了片刻便扭头去敲门。
包厢开了条缝隙,阿生露出一只眼睛,“什么事?”
他这幽冷的语气把服务员吓了一跳,她舌头打结,指了指,“外面有个女的,说带着陛下的孩子,想见……”
服务员的话还没说完,阿生便推门走了出来。
李薇薇见门打开,立刻跑了过来。
阿生大大方方地把门打开让她看。
李薇薇一瞧,顿时傻眼。偌大的包厢里,一张夸张到不行的西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可却不见简煜。
“他人呢?”李薇薇怒问道。
“陛下吩咐了,若是李小姐再这么纠缠他,他会考虑报警,让两位去局里待两天清醒清醒。”阿生不客气道。
李薇薇却炸毛了,“让我们去警局里待?我告诉你,有种你们告我,我还要告他呢,到底把浅浅藏哪里去了?他再不给我个合理解释,我就要报警了!”她指着阿生的鼻子。
阿生只是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您随意。”
“你!我告诉你们,浅浅一天不出现,我就和你们没完!悦悦,咱们走!”李薇薇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田悦半个字不敢说,灰溜溜地跟在李薇薇身后。
等两人都离开了,躲在门后的男人才走了出来,一脸的落寞和哀伤。
半年了,浅浅消失已经半年多了。就和简墨一样,两人都音信全无。
他的人,每时每刻不在找,可是地球这么大,他原本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陛下,其实您没必要躲,这件事,您为什么不告诉她们两个呢?为什么不告知全国呢?”阿生一直很不解,为什么简煜要向所有人隐瞒夏浅浅失踪的事。
简煜走回西餐桌前,却没有胃口再用餐,看着各式各样他切好的牛排,却再也没人品尝,他的心便抽痛不依。
两年,如果一个人失踪两年都没有音讯,公安局便默认其死亡状态,除非等人找回去消除这个记录。
他不想让人知道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怕,万一,浅浅真的两年都没有音信,那他该拿她的失踪怎么办?向全国布告她失踪两年不归的死讯?
呵呵。
他的心,犹如死灰一般。
“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上山下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尸’这个字,简煜咬地集重,除非他亲眼看到夏浅浅的尸体,否则,他永远不会相信她死了!
“是!”阿生咬紧了牙关,默默地退出了包间。
其实,早在五个月前,他便已经查到了夏浅浅的死讯,但由于欧阳和付以书两位的再三叮嘱,他才一直隐瞒着这个真相。
可是,这秘密不说出去,那便意味着简煜会无休无止地痛苦下去,折磨一辈子。
他真的于心不忍。
两位少爷说,时间是磨灭一切的最佳良药。时间久了,人的伤痛慢慢就愈合了,自然也就淡然了。到时候再把真相说出来,为时不晚。
可是他的陛下,真的能因为一年、五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对夏浅浅的死,释怀么?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