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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初始
纯白色的蔷薇。
纯白色的爱情。
纯洁神圣,不许丝毫污秽玷染的……
白色。
白子初自无边无际空茫的黑暗中醒来。
——无边无际空茫的白色。
【系统:欢迎来到功德愿望系统,系统112号为您服务。正在确认宿主身份。】
【系统:姓名——白子初。年龄——20岁。死亡原因——失血过多。能力判断——优等。精神稳定程度——极度不稳。】
【系统:正在判断宿主功德值。】
【系统:功德值经判定,宿主位列值得抢救范围。】
【系统:系统绑定成功。】
【系统:恭喜玩家,游戏开始。】
白子初脑海中出现一系列的提示,大脑却如同针扎般刺痛。昏昏沉沉间,他还没来得及细想那些话的意思,便再次陷入了沉睡。
功德愿望系统……
再次苏醒时,白子初发觉自己正漂浮在半空之中。虽然是超脱认知的事,但他一时间无暇顾及到自己身体上的状况。
精神状态不太好……
白子初心中默默对自己下了个定义,态度十分冷静,与他对自己的认知相去甚远。
心情落入低谷,精神太过颓废,死亡的阴影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大。
身体并没有疼痛的感觉,不如说身体反而舒适到极致。因车祸断掉的肋骨和几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如同消失了一般。
——这可不太寻常。分析完精神状态,白子初开始研究自己的身体变化,研究之下竟隐约觉得自己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这是死亡吗?
死亡是能被自己人知道的吗?
人,是有灵魂的吗?
白子初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已经变为了灵魂状态,但是下一刻便抛弃了这个想法。
自己之前似乎醒来过一次,那时候,似乎有什么人在说,功德愿望系统?
由于清楚自己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白子初强行打起精神,努力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说起来,自己为什么漂浮在半空中?可以落到地上吗?
心念才刚刚一动,白子初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下坠,他下意识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双脚落地。
刚才似乎能感觉到,自己漂浮在空中时,身体也是自由的。这种感觉十分玄妙,感觉周遭的空气、每一个粒子都能成为一个支撑点。白子初可以随意动作,随意摆出姿势,仿佛引力来自四面八方。
所以,这里是哪里?
【系统:玩家,你终于醒了。欢迎来到功德愿望系统,下面开始给你传输本系统使用说明。】
白子初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字,不由怔愣了一下,下一刻便有无数心思钻入脑海。
功德愿望系统,替人实现愿望?
白子初按了按太阳穴,花了几分钟整理脑海的信息,隐约又浅浅地叹了口气——如果能有沙发之类的坐下就好了,他现在虽然身体几乎处于最佳状态,但是精神颓废疲惫到极致。
他这么一想,一张沙发就这样蓦然出现在他眼前,没有来处,也没有支撑点。
白子初讶异了一下,然后脑海中对信息处理完毕,便明白了原因。
他悠然坐下,也不管情况是如何诡异,总之他一向不会为难自己,能舒适一些自然不会放弃。
“系统,严格来说,你也算救了我一命,我对你的出现并不抵触,替别人完成愿望也没问题。不过比起愿望,我更在意自己的问题。由于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没什么心情替别人办事儿。如果你现在就让我踏入位面,还是希望能给我个简单粗暴一点的任务。”毕竟第一个任务失败的话会被直接抹杀,他现在状况不对,如果因此失败实在得不偿失。
白子初直截了当的说了,也没有和系统讨价还价的心情。无论最终给了他什么任务,他都会尽量去完成就是了。
难得出现有趣的东西,可惜自己目前实在有心无力。虽然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从哪个点开始就会突然爆炸。
好在系统还是很开明的,或者说因为白子初的能力判断为优等,今后定能成为功德愿望系统的一大战力,它实在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资源。
【系统:没问题,是否决定现在开始任务?玩家还剩余三天调养时间。】
这次白子初倒没怎么犹豫:“现在开始就好,告诉我任务。”
【系统:来自路易斯的愿望——黑暗凋零,唯有被血浸染的深红,凝结为比最深沉的夜还要漆黑色的蔷薇,才能化解我的憎恨。我要那个人,死!】
白子初:“???”
这是所谓的简单粗暴?这谜一样的哥特风叙事方法是什么鬼?
还没有来得及对系统提出异议,白子初便意识一阵恍惚,强行被拉入了任务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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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自黑夜诞生,微微摇曳,时明时暗。风声猎猎,带起烛火一阵阵拉扯,飞起,燃烧,跳跃——直至湮灭。
乌鸦的叫声嘶哑,音色凄凉,仿佛隐藏在低沉的黑云中。偶然间的掠过,只留下比夜色更加深沉的黑羽,漫不经心地飘落,还有若黑欧泊石般的眼珠,惊鸿一瞥,又毛骨悚然。
血色的月,冰冷到蚀骨。
庄重古老,透着阴森气息的城堡被藤蔓与苔藓缠绕。繁复,高耸,锋利,诡秘。
华丽,颓废,黑暗与死亡。
锐利冷漠的空气与甜腻阴冷的嗓音交织在一起,黑暗中,有人在说话。
“大人,路易斯已经被钉在烈火之中,今后百年,焚烧不绝,痛苦不止。”
如同喉咙被扼起,声带被蜂蜜粘连,那声音甜腻的令人几欲作呕,口中却说着最为残忍冷酷的话。
“大人,我们是否应该将路易斯背后的家族一同拔起,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责永世偿还?”
黑暗中的存在无休止地静默,任凭甜腻的嗓音一再述说这什么,最终仍旧闭口不言。
纯白色的蔷薇花。冰冷的银色雕刻的是纯白色的蔷薇花。
这场对话始于静谧,止于静谧,不过是一个人在说话。
花园中的鲜红色的蔷薇逐渐枯萎,转瞬凋零,妖异盛开。
远方再无一丝声息。
黑夜愈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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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酒绿,喧闹彻夜,凌晨的时间,万家灯火归于沉寂,潜伏于昼日的放荡,施展无遗。
肮脏的老鼠出来觅食的时间。
白子初并不想收回自己这个评价。
凌晨的酒吧仍在欢闹,吧台上独自坐着一个男人,忧郁阴沉,冰冷颓废,一张冷漠的脸却精美绝伦。
眉间几乎化作实质的戾气并未减少几分他的俊美,反而使他的吸引力更加致命——神秘,危险。
他一头黑发微泛红光,不知是否是因为酒吧内的灯光。他的眼睛随着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已,漂亮的凤眼下一颗泪痣熠熠,仿佛看一眼便会被吸进去,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一个漂亮的,让人无法忽视,却又不敢接近的男人。
胆大妄为者总是有之,心怀他意的旁观者自然乐见其成,只等其身先士卒,或撩拨成功,或……
众人心想,或者会被杀死吧?
那个男人周身正是氤氲着这样的氛围。
“请我喝杯酒如何?”胆大妄为者一脸慵懒轻佻,语气轻浮,试探的话却恰如其分,没什么可挑——虽然是请求别人请客,但好歹不至于买了别人的单,太过冒犯。
如罂粟般危险的男人浑身尖刺尽收,漫不经心地瞥了这位勇士一眼,却应了话:“随意。”
于是胆大妄为者高举成功的战利品,不再继续搭话,握着酒杯回到一众狐朋狗友身边。
胆大妄为者劳苦功高,纵然是一人的胜利也足以鼓舞士气,周围有心者皆胸中躁动。胆大妄为者的成功遮掩住了男人冷漠危险的特质,总有欺软怕硬者这时会跳出来以彰显自己。
于是欺软怕硬者上前,话语蛮横,行为越界。
欺软怕硬者太过粗鲁,白子初感觉到碰上自己皮肤的手,粗糙的触感,带汗的黏腻,让他恶心的想吐。白子初眸中冷光一闪,反手一拧,直接把来者的手腕拧断。
欺软怕硬者哀嚎,涕泗横流,骂爹喊娘,软弱非常。四周霎时安静。便有一众兄弟喽啰见状打抱不平,欺身上来。
本就浑浊的空气变得更加浑浊,酒气萦绕不散。白子初心中不喜不耐,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烦躁异常。
这时就变成欺软怕硬者带领一众上前找死者了,旁观众缩小存在感有之,不怪他们趋吉避祸,犹豫相帮者亦有,不过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子初在上前找死者接触到他之前,脚下一狠,欺软怕硬者恰好被踢飞压倒上前帮忙的众人,而那人自己肋骨似乎都断了几根。
晦气。
不顾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白子初扔下自己和胆大妄为者的酒钱,走出了酒吧的门。
围巾上的酒气瞬间被冷风冲淡,离开了闪烁刺眼的灯光,酒吧外,仿佛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