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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丁陡把贺贺带到了酒吧里,让他自己待在办公室里玩,“贺贺别出去,外面人多,你在里面就能听到我唱歌的。”
丁陡把手腕挂的播放器递给温贺,“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听小说,困的话就睡一会儿,我会很快就回来的,好不好?贺贺乖。”
温贺皱眉,抱着丁陡的腰不放手,丁陡劝了好一会儿才让他乖乖坐一边儿了。
海峰还将一盘爆米花和牛奶送了进来。
丁陡的声音很好听,十分清润明朗的音色温和动人,唱一首温柔的情歌仿佛真的连心都唱的软了。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绍耀这头才刚刚结束了会议,徐则辉伸个懒腰,晃了晃脑袋,“好羡慕小勺子啊,我要累死了。”
绍耀瞥他一眼,“收拾东西,回去吧。”
边说边给丁陡打电话,那头响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这个时候丁陡应该是正准备睡觉的,绍耀犹豫的放下手机,的确晚了,他这时候打电话会吵醒他的吧。
这样想着,绍耀看着自己的手机,却真的很想听一听他说话。
电话突然被接了起来。
绍耀拧着的心猛地松了,温声说,“我吵醒你了?”
温贺,“”
“抱歉,快睡吧。”
温贺,“”
绍耀还想说话听见那边纷扰的吵闹声,皱眉问,“豆丁?”
温贺哼了一声。
“温贺!你们在哪?”绍耀皱眉,电话那头很吵,接电话的人是温贺,绍耀无法不担心他们,一个自闭症问题小孩,一个看不见,已经晚上十点了,还在外面知道有多危险吗!
温贺不喜欢绍耀的语气,将电话拿过去,走到办公室门口,将电话的那头对着酒吧歌台的侧面。
热闹的背景越来越明晰,越来越清楚,仿佛都在为那道温柔清浅的歌声让道,将歌声传入焦急担忧的那头。
丁陡眼前尽是黑暗,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看到模糊的身影,画面一幕幕在歌声中不断后退后退,他轻轻按住原本带着手环的手腕,眼尾一抹清浅柔光缓缓氲出水波的模样。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难听。
——现在我拥有的事情,
——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
——你一直在我感情的封锁区。
音乐伴着浅浅的伴奏缓缓落幕,从电话的一头流入另一头,从这头的喧闹流入那头的宁静。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身后的树木街景不断后退如同光影快速略过绍耀的眼眸,安静的夜晚路灯落下一层又一层橘色柔柔的光晕。
到唇边的责备因为这一段长情的歌声迟迟说不出口。
几乎,不用看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模样。
即便不是唱给他听。
绍耀的车停在路边,一直等到半夜两点,看着年轻人浅浅不落的微笑,绍耀觉得这一幕就像他唱的歌一样,将关于丁陡的所有都锁在他的脑海中,成为他独家记忆。
温贺拉住丁陡不走,丁陡歪着脑袋笑,“怎么啦,累了?我们马上回去,明天你别跟我来了,在家里睡懒觉好不好。”
温贺低声道,“绍耀。”
丁陡笑容淡了一些,“你想他了?”
温贺皱眉,拉着他走到路旁的车边毫不客气的大力拍了几下。
他都看见他看他们了,还不说话!
不知道为何绍耀觉得自己的心泛起疼意,浅浅的美好的为一个人心疼。
“上来,我送你们回家。”
丁陡惊讶,太惊讶了,现在是半夜两点了吧,他们不可能又恰好遇到吧。
“绍耀......”
绍耀打开车门两个人坐好,递过去两盒牛奶,“喝吧,喝完回去赶快睡觉。”
牛奶有助于睡眠,希望他有个好梦。
将两人送回家门口,绍耀拉住丁陡,用手蹭蹭他的脸,“想听我唱歌吗?”
丁陡绽开大大的笑容,脸上没有丝毫疲惫,笑着说,“想!”
从来都没有人说要为他唱歌。
更何况,他不是别人。
绍耀得到满意的回答勾起唇角,声音低沉,“明天还去吗?”
“嗯,周五周六,只有这两天。”他想起来上次的药品的事,解释说,“上次和酒吧老板没有关系的,不是他允许的。”
绍耀知道这个情况,要不然酒吧早就查封了,别说现在又开业了,“你喜欢唱歌。”
肯定的语气。
丁陡努力点头,似是叹息似是宽慰,这是他能做的事了,能有他能做的工作,他很开心,也值得开心。
他还年轻,能多挣一点还债就多挣一点,他不怕累,怕没人要他。
而且唱歌是他看不见之后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也成了是他靠近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
“绍耀......你开车要慢一点。”
绍耀心里一暖,行,知道心疼关心他了,就这一点,他大半夜来送他回家就够了。
“回去吧。”
一夜好梦。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温贺贺果然起不来了。
眯着眼睛眼尾氤氲泛着浅浅的红晕,抱着一大团被子懒洋洋的努力挣扎想要睁开眼睛。
丁陡轻拍拍他,哄他睡觉,“贺贺,你乖,睡吧,今天在家里陪奶奶好不好,我晚上就回来了。”
温贺挣扎了几下却困得闭着眼睛转眼就睡了过去。
丁陡将绍耀给的平板拿出来让他起来的时候玩,叮嘱奶奶,“一定要让他吃饭。”
“小丁啊,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贺贺困成这样,你不困吗?”丁奶奶担忧。
丁陡解释道,“昨晚店里的客人有点多,没事,奶,就这两晚上忙,你别等我,晚上让贺贺吃完饭赶紧睡吧。”
“那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奶。”
推拿店周六的时候人不少,上班族好不容易有空了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来,丁陡站了一天,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人才少了,好不容易得了个空休息。
罗钰这几天遇上喜事了,每天都美滋滋的,推拿店一屋的人都能感觉到。
丁陡琢磨着这也看起来也快要结婚了吧。
到时候拿几粒喜糖给贺贺吃,寓意好,喜庆安好。
丁陡正想着的时候绍耀掂了一大兜草莓进来了,推拿店老板早就记住他了,立刻问,“绍先生还是下了订单?”
“找个干净的盆子来,洗草莓。”绍耀道。
听见他声音,丁陡惊讶,还没站起来就被绍耀喝止住了,“坐着吧,我等你下班。”
推拿店老板找了个他们平常用来洗菜的干净大盆子,绍耀挽了袖子自觉的站在狭小的厨房里洗草莓。
推拿店老板莫名其妙,“这是——”
绍耀用了好几个碗分别装草莓,给推拿店里方便吃的一人一碗,“后面还有。”
吃完自己盛。
于是推拿店里还没有来得及走的客人每个都吃上了一碗新鲜清甜的草莓。
他拿着一碗摘掉叶子的草莓蹲在丁陡面前,草莓配一小碟白糖,沾着吃会特别好吃,他一个个沾糖,再递到丁陡手里。
推拿店老板好心找来个巴掌大的小凳子给绍耀坐着,这么高大的个儿,一身品牌蹲在他们店里总觉得有点奇怪,衬得他们小店更加寒酸了。
绍耀倒是毫无自觉,盯着面前的人,淡漠敏锐的眸子里添了几分和风细雨的温柔,“别吃太多,等会儿要吃饭。”
丁陡小声说,“绍耀,你公司不忙了?”
忙,当然忙,招标的事一天没定下他就忙。
只是再忙也不能让这人自己深夜在外面,他无法放心下来。
既然豆丁喜欢唱歌,他愿意陪着他,护送他平安回家。
丁陡感觉有人碰了碰自己的眼睛,绍耀问,“瞌睡吗”
两点回家,在赶也大概两点半才能睡下,早上七点起来,根本就没有睡好。
“站着就不瞌睡了。”
他按摩的时候站在床边哪里来得及瞌睡啊。
绍耀深深看着他,清俊的脸颊上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遮住了世界的颜色,只能被迫妥协,被迫笑着接受这个黑暗的世界。
等推拿店里不再进客人了,老板便让丁陡先走了。
小小的店铺里站个高大的男人总觉得挤得慌。
丁陡吃草莓吃的嘴唇染上一层瑰丽的魅红色衬得他看起来更加白净,绍耀伸手碰了一下。
丁陡,“”
绍耀低声干咳一声,“草莓染上去了。”
“哦。”丁陡用手背蹭了蹭,问,“还有颜色嘛?”
绍耀低头,离他特别近,好像往前一点点就能吻到对面的人。
他眸子凝望年轻人的时候印上那双薄唇的颜色,流露出炽热的星火。
他不想用手,更想用的是什么——路人皆知。
“绍耀!”
绍耀猛地回神,丁陡也恍然退后一步,明明看不到,却受了对方气息的感染,就好像要溺毙在那清冽的气息中。
总之,没有温贺那一句吆喝,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白天睡够了的温贺贺同学出来找他的宝贝儿了,没想到竟然看见这一幕,虽然他不太明白绍耀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看起来也不想什么好事!
绍耀带着两个人去吃了饭,等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
海峰想让丁陡去换件衣服,却被绍耀拦住,沉声道,“不用,就这样很好。”
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而且换来换去容易着凉。
豆丁长得好,清瘦修长,穿什么都行,不用换。
海峰摸摸小辫子,明明自己也算的高了,却在绍耀面前生生被压下一头,“好...吧,那小丁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准备上台。”
海峰在吧台调处一杯浅红色的鸡尾酒,外加倒了两杯橙汁放在三人面前,拿起一杯说,“绍先生,前几日发生那事让小丁受委屈了,也是我的错,幸好酒吧摄像头都拍下了,我这儿给您道歉了。”
海峰一直没找到机会正式给他赔礼道歉,看见绍耀之后总算是找到家长了。
绍耀没说话,将橙汁放在丁陡手里拿好,橙汁不是颜料兑出来的,是鲜榨的,特别鲜。
“峰哥,我没怪你,还是要感谢你同意让我在这儿唱歌。”
温贺贺同学自觉的一口喝完橙汁,将杯子砰的放到海峰面前,海峰边添边说,“别喝太多,有点甜,吃瓜子不,小朋友?”
温贺接住杯子低头喝水丝毫不搭理他。
绍耀倒是十分满意温贺小同学的态度,对谁都是一副坏脾气,不过好在知道护着豆丁,其他还能忍。
酒吧里音乐斑斓,灯光暗下来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流光溢彩仿佛洒在天幕上换了颜色的星空。
丁陡快上台的时候问绍耀,“想听什么歌?”
其实他会的不太多,几乎有些遗憾可能无法唱绍耀想听的。
绍耀拨了拨他的头发,露出白净的额头,“独家记忆。”
丁陡一笑,好呀,这首他会。
舞池中的音乐缓缓流淌换上浅浅如水的温柔。
海峰眼尖的发现在酒吧不起眼的灯光无法全部照到地方的人,惊讶的走过去,“小岳岳,你怎么偷偷来了,也不说声啊,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章咨岳坐在角落的沙发中,摆手,“不去了,你别告诉小丁我来了,我这儿心情不好,别影响人家了。”
“那行吧。”
温贺坐在吧台边手指迅速的在平板上滑动,将平板不屑的摆在绍耀面前。
呶,他玩通关了。
绍耀目光一直注视着舞台上坐在浅黄光晕中的人,瞥一眼温贺,“时间太长。”
温贺皱眉,眼底燃起怒火,砰的收回平板电脑,他不信了!他玩不过这个坏蛋!
丁陡身量高,但很瘦,坐在高脚椅上时,轻轻扶着话筒,光晕在他的脸上打下浅浅阴影,就像现在正缓缓流淌的音乐。
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能从我心底抹去。
章咨岳坐在不被人察觉的角落里盯着吧台前的男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