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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泫难得的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不肯撒手,平日里要不是那张脸,秦萱都能将他当做是五六十毫无乐趣可言的老头子。这家伙在这之前,浑身上下根本就找不到半点年轻人的模样。他和慕容明年岁明明相差不大,但和慕容明完全不一样,
要不是慕容明有时候熊的飞出天际,她还是挺喜欢和他相处的。
晚上,两人自然就是在这个相当大的府邸里头休息了。自然不是秦萱一个人来,还有乌矮真比德真这些原本就在慕容泫手下做过亲兵的人。
乌矮真和比德真两个,只要和自己无关的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晚上喝了一大坛的酒,咕咚两下就滚到一边不省人事,还没等他们手下人叫人来看,就鼻鼾震天响。
慕容泫的目的自然还是秦萱,其他人不过是来作陪的。
晚上秦萱的手指顺着他的光滑赤~裸的肌肤纹理一路向下游走,他手上老茧厚重,摸在身上粗糙的发疼。但是身上的皮肤滚烫而有弹性,摸起来手感也是最好。
慕容泫和她额头发丝上都氤氲着一层水汽,秦萱从他身上下来,直接就躺到一边去了。止不住的喘息,她过了好一会伸手揉了揉眉心,休息了一会,翻了个身,手在他胸口上那点嫩嫩的尖尖上,玩闹似得一捏一掐,立刻惹来了慕容泫的倒吸冷气。
“你好歹也轻一点。”慕容泫脑袋在枕头上转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汗珠,他伸出一条手臂来,就把秦萱给搂过去,两人又亲在一块,唇齿亲密的接触在一块,舌头腻在一块。
到底是人年轻,慕容泫吻着吻着,直接就压到她身上去了。两人都已经素了好长一段时间,平日里在军营里头,是绝对不可能有个什么更深入的亲密接触,做这事肯定会有声音的,难道要帐子外头的人一起听墙角么?
秦萱松开他,喘息一会就开始笑。她这会也不问为何慕容泫对着她还能这么有兴趣,反正男女这事儿,也根本没有个常理可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她抱住他的脖子,颠簸中咬了他肩膀一下,她喘着气说,“你今天说的那个故事,可真不好听。”
可不是不好听,憋屈的时候长,出气的时候短。虽然说大哥家业都给弟弟夺了去,作恶的大嫂和那个后老婆都生不如死。但这死了的人还是死了,再怎么痛快,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慕容泫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听到她这话,不由得动作一顿。
“那么萱娘想要怎么办?”慕容泫呆了一下,而后附身下来,在她耳边缓缓的吹拂着带着浓厚暧昧的热气,他坏心眼的动了动身体,亲密又折磨的厮磨让秦萱伸手就在他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
“你说我想怎么办?”秦萱笑起来,笑声里头带着嘶哑,“听得我郁闷的很,应该一开始就要斩草除根,免得后来那么多烦心事。”
她手指顺着那道缝隙,想要探入里头去。被慕容泫一把抓住手腕,他握住她的手从后面缓缓拉回来,给按在胸口上。
“嗯,说的甚是。”慕容泫点头,他笑起来的时候,面上有些许狰狞,“在之前把这件事给处置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乌七八糟的糟心事?”
秦萱欣赏着美男狰狞的面庞,另外一只手在他脸上摸摸,“下回给我继续想个好结局。”
慕容泫说的那个,她听着怪不是滋味,就是要慕容泫给她弄个欢喜大团圆的来,至于为何不是她编。这个故事原本就是慕容泫说出来的,要改也是他费脑子。
“好。”慕容泫俯身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罩的结结实实的,腰上用力,让她再也没有精力分心,“我要改成一家团聚,一生一世在一起。”
素久了,两个人都疯狂了好一阵。事情完了之后,秦萱把慕容泫给挤到里头,自个睡在外头,里头挤得很,都没有多少空间,一转身就是碰到墙,觉得憋屈的很。她干脆就把慕容泫给踹那边睡了。
两人这段日子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过。只要在打仗,不管是大将军还是下面的士兵,夜里都是浅眠,谁也不会真的睡深了。
打仗的时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万一睡熟了,别人来夜袭了。睡得死的,恐怕连武器都来不及拿就要做了断头鬼。
主将更是如此,要是有突发情况,主将就成了关键。所以从上到下想要睡个好觉,基本上都不可能。
秦萱睡着,突然觉察到外头有人进来,她浅眠已经成了习惯,而且睡觉的地方也不是慕容泫的府上,只是一处临时的住所罢了。哪怕困乏,她还是留了几分警觉。
她睁开眼,几乎可以听到脚落在地衣上的轻微声响。室内的地衣很柔软,走上去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但秦萱还是能够感受的到有人走在上面,她时常要趴在地上,从土地上听远处是否有马蹄声响。做这个,她可是专家。
秦萱伸手握住一边的一只小瓷罐。那只瓷罐放在床边是给人夜里吐痰之类用的,秦萱和慕容泫都没有用过,所以她抓起来半点都不觉得恶心。
果然渐渐的人影从远处满满的移动到了眠榻前,身边的慕容泫平日里头警醒的和什么一样,这会倒是睡的死沉,他自个不但睡沉了,腿和手都缠在她身上,活似一条八爪鱼。生怕她下一刻就不见了。
秦萱伸手就去扯他的手,她有十分的把握,只要外头拨开帐子,她就能一头把对方砸的去见祖宗。只是慕容泫别缠着她,她绝对能够发挥更好。
结果扯了两下,没扯动,慕容泫睡得死沉,但是就是扯不动,秦萱回头瞪了他一眼,结果发现这家伙睡得颠倒众生,根本就没半点意识。
这时,纤细白皙的手指从外头探进来,女子的娇弱和娇媚从那修长纤细的手指上一览无余。
秦萱看了一眼那手指,知道这个女人,但是半点都没有松口气,反而怒火中烧。都这个时候了,还上门来,要说没有什么心思,那简直母猪都知道在树上大跳胡旋舞了。
她之前听说过,主家有向客人送貌美家姬暖被窝,作为待客的一种手段,她也只是听过。没有遇上过。
这会恐怕是遇到真的了。
眠榻面前的细纱才被撩开,露出一张芙蓉面来,美人眼前一花,一个青瓷罐迎面砸来,还不等她出声,咚的一下响,脑子里头嗡嗡作响。
秦萱瞧着美人儿被她正面就是来了一下,她那一下没有使用全力,要是用全力的话就真的要死人了。不过也把人砸的七荤八素,站在那里两眼发直找不着北。
美人儿两眼一翻,直接咚的一下直直倒在地上,声音一丝一毫都没有冒出来。
秦萱瞧着来的那个女人直接倒了,推了推身边的慕容泫,这人晕过去了,还是要慕容泫来叫人把这个女人给带出去啊。
结果他睡得死了似得,任凭她怎么推,就是醒不来。秦萱只有自己把他手脚给掰下来,自己把地上的人抱到门外头去。
慕容泫和秦萱在一块的时候,就没有让旁人在场的习惯。把人往外面一放,秦萱又回来了。
她砸人的时候掌握好尺寸的,绝对砸不死,最多脑门上一块淤青晕过去。她现在控制自己的力道,到底是打死还是打晕都能很好的掌控了。多亏了以前在校场上自愿陪练的那些臭小子们。
慕容泫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亮了。他看着身边的秦萱还在,顿时放心不少。平常有时候秦萱到了他睡着之后就走了,第二天醒过来,身边空空,他还以为一切不过是梦。
他醒来一动,秦萱也醒过来了,她揉了揉眼睛,对着慕容泫看了好一会,“现在才发现,原来对女人来说你也是一块冒着香气的肉啊。”
她一开口就让慕容泫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啥。”秦萱把被子拉起来,外头还是晦暗的天色,有那么一点光亮,但是天还没有全亮。
“……”慕容泫凑过去到她面前,“是不是有人给你说甚么话了?”
有些人时常就爱在人面前说风凉话,慕容泫也知道有些人看她有些不顺眼,拐着弯的想要她难受。
“……不是别人。”秦萱叹了口气,她伸手抓抓头发,颇有些纠结的看着他,“待会天亮之后你就知道了。”
她把别人送过来的美女险些打的破相,主人家肯定以为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等到天亮他起来之后,肯定会过来赔罪的。
“……”慕容泫皱起眉头。
果然等到天亮之后,慕容泫起身洗漱用了朝食。那边李卦火烧火燎的赶过来,活似火烧屁股半点也等不得似得,“昨夜某对辅国将军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慕容泫听了李卦这话满心的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秦萱,发现秦萱坐在一旁面上动也不动。
他身子往身边一靠,面上带笑“哦?李府君何出此言?”
李卦昨夜里让自个的爱妾出去服侍慕容泫,毕竟是才投靠到别人这里,原先就不是他们的人,自然而然想要讨好。这讨好么,男人之间最见效的法子,自然是声色犬马。将自己的美貌妾侍送上,事成之后,彼此之间关系更加亲密。
为了不让慕容泫觉得尴尬,他还特意吩咐了让爱妾深夜再去。深夜梦回,红袖衣香岂不妙哉。结果第二日大清早就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头上血都凝固了躺在门口。
李卦左思右想,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甚么,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尤其是慕容泫才从战场下来,更是需要女人的安抚和柔情的滋养。结果人送了出去,不到一天就头破血流,如果不把人触怒到一定程度,还真的成不了这样。
慕容泫笑的越发无事,李卦的心里就越发不安,人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上面,心里想甚么基本上不会明明白白的表露在脸上,若是真的拿在脸上,那就好办了。就怕这种心里怒气冲天,但是面上还若无其事的。这种可比那些所谓的莽撞汉子可怕多了。
“昨夜,”李卦还是决定和慕容泫说白了,有些事藏着说不一定说得好,要是装作听不懂,根本不接茬就坏了,“府上女子胆大无状,夜里前来叨扰将军,惹得将军大怒。还望将军大人大量,莫要和一个小女子计较。”
“……”慕容泫听着李卦这话,眼角余光看了秦萱一眼,发现秦萱背脊挺的笔直,他突然想要笑。原来大早上的和他说那些话,就是因为这个吗?
秦萱很少在他面前露出吃味的模样,似乎嫉妒和她毫无关系,如今来这么一下,他倒是心里和喝了蜜似得甜,从喉咙一路甜到心里。
喜欢嫉妒,那也是得对人在乎才行,要是打心眼里不在乎,谁还管你和哪个女子如何。
“李公。”慕容泫再开口的时候,对李卦的称呼变了,看起来似乎更随意了一些,“我习惯独寝,并不喜欢有旁人再身边侍奉。尤其多年来沙场征战,习惯将武器带在身旁,若是有异样的动静,便会拔刀。”
慕容泫说这话的时候,李卦面上干干净净,可是后背都已经起了一层冷汗,差点儿他那个美妾就真的要丧命了。
原来好梦中杀人的,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人。
“某明白了。”李卦道。
秦萱在一旁听着,瞧着那么一个大男人心里怂成那样,不得转过眼去。
人是她打的,不过这个锅得慕容泫来背。谁要别人送女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呢,这锅他不背谁来。
慕容泫送走了李卦,人走之后,他回头看秦萱,秦萱直接给他一对白眼。他心情甚好的笑了许久,而后下令,大军几日之后开拔北上,重新回到中山。
“在常山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也该回去了把事情做完了。”慕容泫感叹。
“呵呵,不想着李卦那个美妾了?”秦萱后来知道李卦竟然舍得下那么大的血本,将自个的美妾都给慕容泫送来,简直感叹这家伙的手笔未免也太大了些。这美女也不是说有就有,尤其这天生丽质,更是难得,就和美男子一样都属于稀罕事儿,可遇而不可求。也只有那些顶级的王公贵族才能干出对家中的美女说杀就杀,换了平常一点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所以秦萱觉得李卦还真是想要一心讨好慕容泫。
“他那个美妾,还是送给慕容煦吧。”慕容泫对秦萱道。
“真的不想要?”秦萱不死心,继续追问。
“我这一辈子有你足够了。”慕容泫低头写公文,给秦萱这么一句。
“……”秦萱听了他这话,脸上也有些红,现在慕容泫说情话撩人的功夫越发精湛了。
“但你不能没有孩子吧。”秦萱想起徐医上回和她说过的话,她自从进了军营之后,就打算放下手里的刀去做女人,遇上慕容泫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变数了。她可不想后面继续有什么让她抓狂的变故。
她是无所谓,如果盖楼兄弟孩子多的话,她过继一个过来,就当是她的养子。可是慕容泫这边就不怎么行得通。
“……”慕容泫手下的笔停了停,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萱,面上有些惊讶,“你怎么提起这件事来了?”
他对子嗣之事并不着急,前生两个儿子都生的比较晚,这一辈子他算起来还非常年轻,更加不放在心上。
“没事,随便提提而已。”秦萱说起这事就心塞,她瞧见慕容泫似乎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也干脆丢过头去。反正今朝有酒今朝醉,日后的事还是到那个时候再说,珍惜眼下时光吧。
*
攻下常山,慕容泫令人接管城内的军事,另外迁徙城中富户于蓟城,就带领大军北上,继续围困中山。
中途传来好消息,东路的慕容翱和慕容明斩杀魏军大将,慕容明所在的大军已经到达南安。
这个消息传开来,无疑是振奋了士气,等到回到中山附近的唐城的时候,人人面上带笑。
慕容祁见到慕容泫归来,而且还是带着打下常山这么一个好消息,他对着慕容泫就有些羞愧。虽然慕容泫带着主力南下,绕过中山,要他带着剩余的兵力围困中山主城,只要把城池围的和铁桶一般,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不过慕容祁心里还是想着,若是自己能够带兵一战,取得战绩,那么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可惜城池没有那么好攻打的,他手里的士兵并不多,骑兵对攻城战并不占多少优势。主要的攻城器械被慕容泫带走了,他就只能守着中山。
“中山城内如今已经是人困马乏,恐怕是再也撑不了多久了。”慕容泫回来之后,慕容祁就和慕容泫详细的将城内的情况说了一遍。
“因为农户逃走,这一代已经许久都没有收上粮食,城中粮库已经告罄。如今只不过是中山太守在死撑罢了。”慕容祁道。
“和常山差不多。”慕容泫道,“赵郡太守出城投降,也是因为城中粮草缺乏,已经称不了多久。”慕容泫拿过放在一旁的鲜亮翎羽,“这样,既然他们已经撑不了多久,那么就不必给他们留下任何的希望,下令让士兵们休息两日,然后清早造饭,攻打中山。”
军令从中军大帐里头一发出,军营里头个个精神焕发。个个都觉得这一次是绝好的机会,对着一群已经饿的连步槊都拿不起来的家伙,要是还不能赚取一些军功,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秦萱现在在帐子里头,看着眼光明亮的梨涂,只觉得脑仁子生疼。
“主人,我真的能够当兵!”梨涂经过了这几年的时间,被秦萱善待,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又瘦又矮的小萝卜,如今长得高高壮壮,要是秦萱不说,都没有人相信他十三岁,看起来倒像是十□□岁的成人。
“你到底是吃啥了。”秦萱一脸纠结坐在那里,腿上还横着她的马槊。刀剑需要经常擦拭,不能够留有血迹,如果血迹没有被及时擦拭干净,回头武器也被锈蚀的很快。她手里还拎着一块抹布,这会恨不得给把这块抹布给梨涂抹两回,让他好好的醒醒脑子。
“打仗可不是玩家家,弄个不好就要丧命的!”秦萱板起面孔道。她不怎么爱插手别人的生活,不过当兵她实在不觉得是个多好的选项。上沙场,挣取军功,听起来很热血沸腾,其实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还别说这会还需要士兵们自己准备马匹,和用的武器。上了战场最重要的不是杀敌,反而是怎么活下命来,要不是当年贺拔氏坚持,她还真的会带着妹妹一起过日子,才不管天下变成什么样呢。
“主人都这么多次了,不也是好好活着么?”梨涂被秦萱养肥了胆子,说话也很是随意,开口就恨不得把他给一拳打在地上,什么叫做还好好活着呢,感情很想她死么?
“你这臭小子!”秦萱对着梨涂的脑袋就是拍了一下,她控制了自己的力气,结果还是差点把人给揍的趴在地上,梨涂哼哧哼哧起来,摸着脑袋,对秦萱傻笑。
在主人身边这么久,他当然知道主人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什么时候只是说几句责备的话。其实他知道主人基本上只会说几句责备的话,至于真的生气是不会的,更别说惩罚了。
“你小子知道个甚么呀。”秦萱差点把知道个鸟给说出来,在男人堆里头待久了,她言辞自然而然向他们这种粗鲁人看齐,亏得她还记得不能在孩子面前爆粗,把话又转了回来。
“我在主人身边学了很多东西!”梨涂说着,满脸的兴奋,开始一样一样的比划起来,武艺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秦萱教他的大多数是怎么治伤,例如怎么包扎,怎么在伤口较深的时候止血,至于清洗伤口之类就更加了。
秦萱听着一阵心虚,她这么教他,根本就不是教人怎么上沙场,而是怎么教人做军医……
要告诉他么?还是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