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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白,太阳眼看着就要升起来了。
老道的话一直在我的耳边吟绕,道无亲传!
我看着发白的东方,嘴里咀嚼着老道的话,脑海中却是一片明朗,可不嘛,道法是根本无法亲身传授的,只有实打实的亲身体验,才能真正的领悟道法的玄奥,只有在生与死的那一瞬间,才能看破玄机,增长道行。
师傅,弟子明白了。看着老道留给我的包袱,我低声的说了一句。
日头已经高高挂起,我拍了拍大白的肥屁股,抱着小黑站了起来。
如果按照老道的意思去找刘忠義,实非我心所愿,尽管刘忠義为我那一趟地府之行,挖空了心血,搬出了家底,可是那一切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主谋,而我仅仅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无辜受害者,可怜虫,恨?没有,感恩?也谈不上。
算了,还是修自己的道,天下之大岂会没有我的容僧处?神秘人,哼,给我足够的时间,咱们走着瞧!
过了坟场,依然向西走了大概五里路,便走上了一条双车道的柏油路。
大白,别垂头丧气的,一会要是能搭个车,回到了市里,我请你吃大餐可好?
我一边走着,一边和大白聊着天,眼睛不时的注视一下怀里的小黑,小黑的情况越来越好了,漆黑的皮毛,再次泛起了黑亮的光泽。
大白,耸拉着头,晃晃悠悠的跟在我的身边,只是听到我说大餐时,那都快垮到地面的嘴皮子猛地一缩,还伸出舌头在嘴两边舔舐了两下,一双三角眼瞅着我,像是在说,真的假的?
哈,这憨货居然敢怀疑我说的话,我真想在它的傻脑袋上敲一记爆栗。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这个地方太荒凉,走了半时天,这条路上别说汽车了,连个拖拉机都没看到一辆,哎,来个牛车也好啊。
好在已经初冬的季节,不必受那炎日的酷暑,要说冷,我是一点感觉没有。
于磊,于磊。
谁?这特么的荒郊野外的也会有人认识我?我确定这喊声是人声不是鬼叫。
我迟疑了一下,扭头朝着喊声望去。
我勒个去,白大褂,刘梦佳?她可比那青面鬼王还阴魂不散啊。
在我这发愣的一会,刘梦佳小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这才发现,她出来的地方,有着一片小竹林,竹林后隐约能够看到一户人家。
美女,你来者干嘛?又发生命案了?
我随意调侃了一句,说实话,我对刘梦佳父女真没多少好感。
刘梦佳依旧是那副冷冷的面孔,听了我的调侃,她很随意的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还是灭门惨案。
灭门惨案?难道那神秘人这么快就找到这了?这里离老道那也就二十来里路,这神秘人的动作还真是快啊。
哦,那你忙,我还得赶回市里呢。
看着刘梦佳的眼神,我感觉她找我准没好事,所以我赶忙打个哈哈,打算就此开溜。
唉,钟组长也在这,你不打算去看看?真是个白眼狼。
钟组长也在?你早说嘛,有他在,说什么我也要去看看他啊。
这么巧,原打算回了市里,就去市局重案组找他呢,刘忠義那我不想去,可是钟组长那,还是可以考虑的,最起码不会挨饿受冻啊。
说着,我错身从刘梦佳的身前穿过,直奔小竹林而去。
就听到身后,重重的传来两声跺脚声,听的我心里不由得乐了起来。
穿过竹林,一排三间大瓦房出现在我的眼前,瓦房的上空,一层淡淡的阴厉气息笼罩着,四五辆警车停在瓦房的门口,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十几个警察正四处忙碌着,看样子他们也来了没多久。
大白原本低迷的状态一下精神了起来,呜汪汪汪。
别叫了大白,进去看看去,要是小鬼,你就吃了它先垫垫肚子。
走到警戒线跟前,一个警察拦住了我,我连忙告诉他,说是钟组长让我来的。
不一会,那警察跑进瓦房,将钟组长叫了出来,而这时刘梦佳才刚刚走到了我的身边。
刘梦佳把警戒线一掀,对我道:进去吧。
看着钟组长一脸挂笑的跟着那警察朝我走来,我没理会刘梦佳,钻过警戒线,朝着钟组长迎了上去。
于磊?哈哈,见到你好好的,真是太好了,我正琢磨你怎么没去找我呢。
钟组长,上次真是谢谢你了,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啊,好,好,走,去现场看看吧,我正摸不着头绪呢,你来了正好。
看看就看看,我扭头撇了一眼刘梦佳,然后跟在钟组长的身后走进了中间的瓦房。
一进门,浓浓的血腥气息直冲脑门,在这正屋的中间血淋淋的场面差点让我直接呕吐起来。
钟组长赶紧递给我一条毛巾和一副白手套,我用手拍了拍胸口,然后朝钟组长摆了摆手,示意他,我不需要,却发现大白此时脖颈上的毛都炸立去来。
有古怪?这不是一般的鬼?
我解下身后的背包和包袱,把小黑放进背包里,摸了下兜里,那两张掌心雷符被我握在了手心里,再次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血腥场景。
场面看似血腥,残忍不堪,可是仔细一看,尸体的摆放却是井然有序。
最左侧杂乱的对放着死者的衣物,其次隔开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是死者的内脏,再隔开三十公分,一具完整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一边,随后,在整个现场的四周是被死者的鲜血喷洒出来的一个圆圈,从洒在地上的血量来看,死者的鲜血应该被放的干干净净。
我一边观察着现场,一边告诉钟组长我对现场和死者的看法,而大白却对着死者的尸体嘴里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的牙都眦出来了。
见大白对这尸体如此感兴趣,我从钟组长的手上拿过白手套,然后看着钟组长指了指尸体。
钟组长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刘梦佳,随后朝我点了点头。
我明白钟组长的意思,但见他同意了,我也没回头去看刘梦佳,戴上手套走到尸体的跟前,蹲了下来。
尸体为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从尸体的表面看,皮肤的表面泛着发亮的光泽,整个尸体看上去像是发涨了的面包,肤色发白。
我用手指轻轻的在尸体的大腿上戳了一下,就见尸体的大腿肌肉一下凹陷下去,中间根本触碰过不到骨骼,在我收回手指时,别我戳的地方,一块皮肤瞬间脱落。
按照尸体的情形,我会想着书里的内容。
炼尸!
我立马站了起来,并低声喊道:大白,出去。
钟组长看着跑出去大白,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了,于磊。
我朝门口望了一眼,见刘梦佳一手拿着手术刀,眼睛正放光的看着我,这是她的神情和她手里的动作,我怎么看心里怎么怵的慌。
我把钟组长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告诉他,我对尸体的看法,说这是懂邪术的人在进行炼尸,尸体内部的所有骨骼被完整的取走了,并问他,一共有多少受害者,现场是不是都和这个一样。
钟组长回答,说一共有九个受害人,有八个受害人的现场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受害人,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少女,她的尸体除了全身赤果外,没有一丝伤痕,死因很奇特。
听完钟组长的讲述,我立刻冲出瓦房,一把抓住刘梦佳的手,把她拉到了一边,心里有些窝火的道:你什么意思,这里的现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为什么不告诉钟组长,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吗?
刘梦佳见我发火了,一把甩开我的手道:我知道啊,可是很明显那个炼尸的人已经走了,而且他的尸还没炼成,那个女孩的死的很干净,全身没有抓痕和掐痕,只是被抽走了魂魄。
走了?你简直就是在胡闹,从大白的表现来看,炼尸的人是走了,可是那个尸应该就在附近,我现在没空理你,你最好也做些准备,我现在去布阵,要是因此有人伤亡,我看你怎么交代。
从包袱里拿出了那沓符,并让钟组长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市里去买杏黄纸、朱砂和花公鸡的鸡血,如果有桃木制作的黄纸最好,有多少买多少,随手我塞给了钟组长一张掌心雷符,让他一直握在手心里,只要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直接拍上去就行。
钟组长走后,我看向手里的符,我以为这沓符都是掌心雷符,想要给在场的人每人发一张的,然而仔细一看,顿时傻眼了,掌心雷符就只有两张,一张给了钟组长,还有一张在我身上,手里的符全都是阵符和护身符了。
你们可能会说,护身符也行啊,如果你们这样想,那就错了,护身符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真正的护身符其实只有在开坛施法的时候,只对施法之人有作用,其它的时候,护身符没有任何作用,除非是替身符。
这,唉,听天由命吧,我抓起九张阵符,快速的绕着瓦房跑了一圈,布下了一个简易的九宫阵。
刚弄完,钟组长来喊我吃午饭,我问了下时间,钟组长说已经接近1点了。
还有不到四个小时天黑,只能希望去买东西的人能够快点赶回来,否则。
钟组长见我欲言又止,笑着对我说:你也别吓我,我知道这里有鬼,可是我也知道鬼都是在子时出没,时间有的是。
不就是尸嘛,很怕吗?
旁边刘梦佳不知从哪一下冒了出来,嘴里说着,手里还舞了舞手术刀,那刀身上泛起的暗黑色的流光让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手术刀的形状很怪,散发的气息很邪,我有种感觉,这把手术刀比那个不知躲在哪里的尸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