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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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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个男生看我情绪这么激动,连忙安抚着我,“同学,我们再等一会儿就有消防员来了,里面的人都不会有事的,请你放心!”

    我死死的咬着唇,呼吸急促,看着楼上蔓延着的火焰,只希望林菀能赶紧从宿舍里出来,但她这几天在宿舍里一发呆就是一天,万一她真的出了事……

    我不敢再想下去,正琢磨怎么冲进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熟悉的问候,“云晓晓同学,你不要太激动,给其他同学带来麻烦!”

    “你来干什么!”我回头,没好气的看着朱泽原。

    “我正好来你们学校了解情况,就看到这里起火了,我的下属正在帮助同学们缓解局面。”他脸上映着沉稳的笑意,那目光里的深邃好像真的在说,他是个好人似的。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了,全市那么多案子要办,你就偏偏跟我们学校杠上了,别说我不信,就是你的良心恐怕也不信吧!”我愤恨的看着他,索性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我不怕他,如果早晚要撕破脸皮,不如现在表明立场!

    我虽然有些事情笨了点,但是是非黑白,我分的很清楚。

    “你果然去过仓库了。”他噙着笑,慢慢的靠近我,声音变得低了下来,身边的同学们乱作一团,他说话的声音只有我听得到。

    “就算你抓到我的把柄又能怎么样?你只是一个穷酸学生,只要我稍微用些手段,你的未来,你的前途就全都没了,我记得你们那些人里,也就是那个叫林菀的,家里还有点钱吧,只是可惜啊!”

    他话没说完,就抬头看向我们宿舍的方向,“她年纪轻轻,就要葬身火海了!”

    他怎么会知道!

    火灾一发生,就有这么多同学来帮忙,他自己也正好出现在这里,太多的巧合只能成为阴谋!

    “朱泽原,你不是人!”他居然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害我们!

    “你不是也见过仓库的那些人了吗,过不了多久,你最好的朋友也会变成那样!”朱泽原的笑脸在我面前慢慢放大,我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警察是最神圣的职业,你简直玷污了这两个字!”我气愤的抓着他的衣服喝着。

    周围的同学这才看到我们俩的争执,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朱泽原被我打了一巴掌,气哄哄的说着,“这位同学精神状况不太好,你们几个,把她带到警局问话,我怀疑她跟今天的纵火案有关系!”

    我不情愿的被那几个警察拉着往校门口走去,临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停车场里佳佳那天开的车。

    她也在学校?

    我在上警车之前,用念力跟肚子里的鬼娃说话,“去找佳佳,让她救林菀!”

    鬼娃一天天长大,我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我现在不能触碰太多阴气的东西,这种距离,我联系不上秦楚,只能寄希望于佳佳了,希望她能及时把林菀救出来。

    车子一路开往警察局,但是我总是觉得身边这个警察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好像认定了我是犯人似的,那种出于心底的厌恶和冷漠让我觉得很害怕。

    我这才觉得自己跟朱泽原一起到警局来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进去吧!”朱泽原推开了问询室的门,上一次我跟他也是在这儿争吵起来,我看着狭窄的房间,心里又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抗拒。

    “你带我到这儿来干嘛,火是你放的,你根本是贼喊捉贼!”要不是我现在怀着鬼娃,不能碰有阴气的东西,我真的会直接召唤出鬼魂来对付他!

    朱泽原对我说的话满不在乎,轻轻的推上了门,“云晓晓,我原本以为你很傻,所以跟陈天明去考古的时候,才会差点丢了小命,但后来,我又觉得你挺聪明的,能那么下工夫去查我,还查到湖口仓库去!可我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你以为,我既然敢放火,还怕你现在在这儿威胁我吗?”

    他大方的在我面前坐下,“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局长,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我皱眉看着他,他似乎话里有话,我在他面前坐下,冷声说着,“如果林菀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别开玩笑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友情值多少呢?当初你不也是很怀疑胡夏吗,现在跟她可是关系好的很!”朱泽原笃定的说着。

    “胡夏跟你不一样,你不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死死的握着拳,不愿在朱泽原面前露怯,然而,我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你们这些小姑娘啊,自以为聪明绝顶,结果呢?我告诉你,今天林菀就算不死,也活不了,我要让你知道,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代价!”朱泽原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我愤恨的看着他,“你这样做迟早会遭报应的!”

    朱泽原站起身,冷漠的扫了我一眼,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觉得头脑发蒙,这阴气我在哪儿看到过!

    “你是不能跟我斗的,你连天子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还妄想找齐四大神物,乖乖做你的大学生,我还能放你一马,如果你再查我,别怪我对你下手。”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惊喜的看着门口,只要朱泽原一走,我就有机会逃走了。

    朱泽原直接道出了我的想法,“你还是想想怎么录一会儿的笔录吧,纵火犯!”

    他说完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我听到他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了,急的我去踹门、拉门,但已经来不及了。

    “朱泽原,你这个伪君子,你放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警局里到处都是他的人,我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我,毕竟像我这样在警局含冤的犯人可不在少数。

    就在我喊到失望的时候,一道微弱的鬼影在房间里闪现了一下,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暗的,吓得连连往后退。

    “谁!”

    朱泽原离开问询室之后,以为天衣无缝,就到楼上开会,但没等会议进行一般,监控室的人就给他打了电话,“副局,不好了,云晓晓跑了!”

    “什么!你们怎么做事的!”

    朱泽原跑回问询室的时候,一群警员围在问询室门口,但是谁都不敢先打开门。

    全都在低声议论着,“我听说这个女孩儿邪气的很,上次也是在警局里自己就消失了。”

    “你先进去看看,我们在后面守着!”

    “你小子怎么这么怂,上次去天台拆炸弹也没见你怕成这样啊!”被推到最前面的胖子也有些胆颤的反驳着。

    “那特么能一样吗?那好歹是人,大不了老子跟他们拼了,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鬼东西,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朱泽原带着警员下来的时候,问询室门口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他很不悦的质问着,“什么情况!”

    “副局,监视器上看不到云晓晓的画面了,技术科那边派人来,也查不到里面有任何生物迹象,她可能凭空消失了。”警员一边汇报,一边觉得心惊。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朱泽原更是生气了,一把推开一个小警察,“让开!”

    他掏出钥匙的一刻,所有人都惊慌的看着他,“副局,小心!”

    不少警员都掏出了枪,朱泽原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但屋里哪儿还有我的身影。

    “还不快去找!一个大活人还能在眼皮子底下丢了?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我跟着那道鬼影从通风管道里一直往外爬着,手肘都磨破了,我低声跟它说道,“能不能慢一点啊!”

    它回过头来,一脸的阴森笑容,牙齿外翻在嘴唇上,脖子和眼珠里全是血,声音沙哑到极致,“晚了,就走不了了,要晚了……”

    它一直不停的念叨着这一句,我也不敢催它,只能在它身后默默的跟着。

    通风管道的下方不停有警员走来走去,十分着急的找着我。

    鬼影回身冲我笑了笑,或许它觉得它脸上的笑容很温和,但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噩梦。

    “就在前面!”可不知道为什么,它诡异的笑容有一种意料之外的魔力,我竟然觉得很放心。

    “嗯!”

    就在这时,我也顺着前面的方向看到了一丝亮光,可下面传来的声音让我的心整个悬在了半空中。

    “副局,人确定不在楼里,到处都找遍了,连垃圾桶都翻过了。”

    “监控呢?”朱泽原很生气的问着。

    “也没有,各大出口的人也都没看到她。”小警察越说越害怕,“副局,她不会真的是鬼吧!”

    朱泽原仔细的四处看着,他似乎能感觉到我就在这附近,他笃定的低吼着,“她还在楼里,快去找!”

    他把我抓来,就是想软禁我,然后让我认了纵火案的罪名,等到罪名成立,我被关起来的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他简直太奸诈了!

    我咬着唇,紧紧的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带着那个小警察离开,应该是没有发现我。

    我一抬头,前面给我领路的鬼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想开口喊它,可又怕引来警察的注意,只好自己慢慢的往外爬着,过了没多久,我就爬到了警局二楼的天台,风中忽然飘来了一张纸,“西门接你。”

    我来回一看,警局西门外的树林里正停着一辆摩托车,是胡夏!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顺着台阶从天台逃了出去。

    直到我的身影出现在警局外面的监视器里,朱泽原才知道我已经逃出去了,可这时候,他要是再想抓我,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胡夏,你怎么来了!”我急忙上了她的摩托车。

    胡夏一脸担心的看着我,“林菀被救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你被朱泽原带走了,让我赶快来救你!咱们赶紧走吧。”

    我看着她急促的样子,想来也是刚到不久,连忙点头,跟她一路往医院去了。

    “林菀她还好吗?没有烧伤吧?”我现在心里真的很后悔,要不是我急着躲赵辉的鬼魂,也不会把林菀一个人丢在宿舍里,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没事,你放心吧,倒是你,现在同学们都在传,是你放火烧了宿舍楼,都说你是精神失常,被鬼附身了,我想以后你要是再想在学校露面,压力可就大了。”

    “只要林菀没事就好!”反正已经跟朱泽原摊牌了,我也不会再回学校等他算计我了,这样离开也好,希望王校长能遵守承诺,把毕业证给我发了就行。

    林菀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眼神孤傲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去啊!”胡夏站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

    我直接冲了进去,林菀看到我,顿时红了眼眶,“晓晓!”

    她的声音很沙哑,我心疼的上去抱住了她,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宿舍里!”

    林菀轻轻的摇着头,“不,晓晓,是我自己不争气,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都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自怨自艾,也不会再抱着过去放不开了,赵辉已经死了,我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真的想通了?”我又惊又喜的看着林菀,如果她能因为这场大火,放开对赵辉的感情,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林菀点头,“赵辉已经什么都跟我说了。”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啊!”我现在是真的有些惊讶了,毕竟在我们找到赵辉的时候,他就已经断气了,他又能跟林菀说什么呢!

    “是真的,就在咱们宿舍里,发生大火的时候,赵辉的鬼魂就出现在浓烟里,要不是他,我现在可能已经被烧死了!”林菀的声音很低沉,眼里泛着的泪花显得楚楚可怜。

    “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晓晓,我现在真的不怪他了,我相信他的无可奈何,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追究了!”

    我看着林菀清澈的眼眸,相信她不是在强颜欢笑,点了点头,“林菀,我相信你能走出这个难关,你放心,我跟胡夏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胡夏站在我身后,愣神看着我俩,“你虽然从警局跑出来了,但朱泽原不会就这么放过你的,虽然这次起火没有人员伤亡,但学校是不可能负担全责的,如果朱泽原已经打定主意要诬陷你的话,那他一定有所准备。”

    我点头,林菀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晓晓,赵辉什么都告诉我了,他说湖口仓库里有一间秘密的仓库,里面的保险箱里装着朱泽原的罪证,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保险箱,就能让朱泽原认罪伏法!”

    我看到林菀眼里的熊熊期待,我心里很明白,她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要扳倒朱泽原,其中肯定也有帮赵辉报仇的原因。

    “林菀,赵辉他已经死了,如果他以前跟朱泽原做过的那些事,被挖出来的话,你能承受的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有很多人吵闹的声音,有人喊着,“林菀是不是在里面,我们要见她!”

    吵闹的声音让我们都皱起眉头来,林菀看向外面,虚弱的声音轻声咳嗽着,“晓晓,你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了!”

    胡夏紧张的看了我一眼,“你照顾林菀,我出去看!”

    我嗯了一声,把林菀护在身后,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连守在外面的小护士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人一群一群的往里面涌,忽然听到是谁喊了一声,“烧了宿舍的那个女生也在里面!”

    “让我们进去,你们这医院怎么这样,什么人都往里收!为了钱,你们真是不择手段!”外面的话越说越难听,我看了看林菀的脸色。

    对胡夏喊着,“小心点!”

    对方摆明了来着不善,林菀才刚刚稳住情绪,万一受了刺激就不好了。

    胡夏一拉开门,那些人的声音全都小了,一个个瞪着胡夏,话还没说出口,就看着病房里大声喊着,“啊!鬼啊!”

    然后所有人,包括那些阻挡着的小护士,都各自散了。

    走廊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胡夏回身,皱眉问我,“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她一回身,看着飘在我跟林菀身后的红衣服佳佳,神色有些不对劲,“确实挺可怕的。”

    她说着关上门,我跟林菀往后去看,佳佳穿着一身艳红色的裙子,长发披肩,飘在我们身后,林菀看到佳佳的那一刻,脸色有些微变,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觉得她可能还是有些介意那天在校门口发生的事情,也就没有插话。

    倒是佳佳先开了口,是对林菀说的,“他都跟你说了吧?”

    他?

    我跟胡夏对视了一眼,看到林菀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佳佳说的是赵辉。

    “他都告诉我了,那天要不是你,我跟他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我要谢谢你,还有。”林菀抿着唇,局促的目光看着佳佳的脸,“那天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我看的有些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啊!”

    佳佳淡淡的笑了笑,转身坐在另一张床上,“赵辉死的时候,余愿未了,我知道他一定有很多话要跟林菀说,也要跟林菀解释,我就把他的鬼魂送到你们宿舍楼里了。”

    “嫂子你让鬼娃给我传话的时候,我刚把赵辉送进去,我来不及进去就被人盯上了,林菀也是赵辉拼了命救出来的,他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林菀。”佳佳的语气很坦诚,说的林菀有些脸红了。

    “我知道那天是我唐突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林菀红着脸,说了这些话。

    我还没有见过林菀这样过。

    佳佳摆摆手,“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再说了,你们现在已经人鬼殊途,赵辉也很快就去投胎了,就算有再深的仇,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有些惊讶佳佳此时说出来的话,原本以为她是一只长不大的调皮鬼,没想到,她的想法这么成熟,“佳佳,我也要替林菀说一声谢谢你!”

    我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佳佳淡然一笑,话锋一转,说道了她哥身上,“嫂子,我哥说去你家找爷爷拿东西,说是仓库那张纸上的东西被翻译出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我看了看林菀,有些担心。

    胡夏站在我身后,拍着胸脯说道,“这儿有我呢,你们快去看看,要不然朱泽原迟早要把我们都抓起来!”

    胡夏说得对,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我跟林菀安嘱了几句,就跟佳佳一起往我家去了。

    路上,她一直装着跟人一样,并肩和我走着,然而月光下,她并没有影子。

    她一直很开心的模样,却突然说了一句,“我哥以前一直很在意那个叫云疏影的,但是后来,她辜负了他,还把他害死了,你也知道,鬼魂一旦有了怨念就很难消除,这么多年,他心里虽然一直有那个女人的影子,但都是恨和怨,你懂吗?”

    我皱眉看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你上次去鬼界医院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哥很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我想你也清楚,人的寿命是有限,等你死了之后,我哥肯定是要带你回鬼界的,又或者,在你活着的时候,就会把你带过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哥,他从前对云疏影的感情已经过去了。”

    “我没有……”我想去辩解我对云疏影的醋意,但我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佳佳冲我淡淡一笑,眼里的温柔和包容感染了我的心,“虽然我叫你一声嫂子,但我也活了好几百年了,我也是一个女人,我明白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哥心里没你的话,他绝对不会对你做这些的。”

    就在这一刻,我觉得有个小姑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管她说的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至少她让我坚定了我跟秦楚之间的感情。

    “你放心,你说的我都明白。”

    佳佳说着说着,忽然回头,冲我明媚的笑了起来,“嫂子,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一家人,才会跟你说这些,希望你别嫌我多话。”

    我轻轻摇了摇头,正走在我家楼下的时候,佳佳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嫂子,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一定要告诉我。”说完,她就飘上了楼,我看着她迷蒙的背影,有些微怔。

    “晓晓,这张纸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爷爷带着老花镜,神色斐然的盯着我瞧,几乎要在我脸上盯出个窟窿来。

    我有些不懂爷爷的意思,“我在一个仓库里捡到的,因为这件事情,跟我们学校可能有关系,我就拿回来让您看看。”

    我没有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不然爷爷一定会担心我。

    “晓晓啊,你记不记得爷爷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古时候的文字,都在流传的过程中丢失了,你这张纸上的字其实也是咒文的一种。”

    我摇头,“爷爷,你教我的那些咒文我都记在心里了,可是这个,我没有见过!”

    爷爷的眼角扫过秦楚的脸,轻声咳嗽了两下,“以前村里用过这种咒文,但这种咒文实在是太血腥,太残忍,村里也就不再用它来封印鬼魂了。”

    我皱眉不解,“这符文的作用仅仅是封印鬼魂吗?”

    我不相信朱泽原会在仓库封印鬼魂,他跟韩韩提过关于长生不老的事情,我相信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在仓库存放那么多烧焦的尸体,这咒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这么想着,秦楚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深邃起来,“这道咒文对鬼灵到底有什么作用?”

    还有秦楚不知道的事情?我喜滋滋的看着爷爷,期待的说着,“爷爷,你就告诉我们吧!”

    爷爷叹了口气,语气十分的沉重,“这道咒文是用以驱使鬼魂,控制鬼魂,如果落到不怀好意的人手里,别说是那些孤魂野鬼,就是被鬼差抓走的鬼灵也会被吞噬掉,而且最要紧的是,这道咒文只要用了一起,就必须吸食一百只鬼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爷爷把那咒文放下,又拿起了另一边的一张纸,我认得清楚,那纸上是爷爷的笔迹。

    “我试着去破解这道咒文,但是对方的鬼力身后,我不敌他的心思缜密,只能破解一半,已经是我这辈子的所学所用了。”爷爷的视线变得深邃而绵长,“晓晓,爷爷老了,捉鬼的能力也不比从前,要是你真的碰上了这样的对手,爷爷希望你能尽早脱身,不是爷爷怕事,可你才二十出头,爷爷不希望你出事!”

    爷爷的话我都听在心里,“爷爷,你放心,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爷爷破解的那张纸,“爷爷,如果我来继续完成这道破解的咒文,会有效吗?”

    “你!”

    “不行!”爷爷没等说什么,秦楚就开始反对了,“你不能碰这些!”

    我冲着秦楚摇摇头,“不是我逞能,只是学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现在就算我不理会这件事,朱泽原也不会放过我的。”

    先是张大妈死在医院里,然后赵辉被杀,到现在宿舍楼起火,我知道这都是朱泽原在针对我们!

    “如果他心里没鬼,又为什么要把放火的罪名栽赃在我身上,而且他当时明知道林菀就在楼里!他一定是派人时刻监视着我们!”

    我越想越觉得心惊,我们对朱泽原曾经那么信任,现在他反过来处处针对我们,哪儿都是他的人手,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

    爷爷握着烟斗的手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呢喃的说了句,“丫头啊,爷爷问你,那秘籍上的东西,你学会了多少?”

    我平静的看着爷爷,坦白的回答道,“一大半,很多以前的阵法和咒术都和现在大不相同了。”

    爷爷长叹了一口气,“晓晓啊,你是爷爷见过的,最聪明,也是对鬼术最有天赋的孩子,所以爷爷宁愿违背祖训,也要把一身的捉鬼术传给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爷爷疼我,也知道晓晓比哥哥他们更聪明!”这话倒不是我自夸,在兄弟姐妹当中,我的学习成绩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我办事麻利,肯花时间去学捉鬼术,这也是我觉得爷爷会格外疼我的原因。

    “最大的原因,是你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爷爷摸着那张写满符文的纸。

    “我可以尽最大的努力,把这符文破解出来,但一旦符文破解之后,周围所有的能人异士,孤魂野鬼,都会循着气味儿而来,为了争抢捉鬼师的名头,他们甚至会不惜代价杀了你,如果那时候,爷爷跟他都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能应付吗?”

    “我!”我捏紧了双拳,用力的点了点头,“爷爷,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魂,而是那些利用鬼魂,心胸狭窄的人,朱泽原杀了那么多人,应该有人站出来阻止他,我不怕!”

    爷爷看着我,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好!爷爷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秦楚,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孙女,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爷爷!”我有些害羞的看着爷爷,“那现在这符文怎么破解?”

    “破解符文或许难了些,但我与这人的法力不相上下,如果我能再出一道符文,平衡他的力量,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着爷爷坚定的目光,我们心里也都有底了,“爷爷,谢谢你!”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爷爷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秦楚带着我直接回了古宅,我打算明天再去学校看看,如果朱泽原真的要把放火的罪名栽赃到我身上,我也不怕跟他对峙!

    就在我们走了之后,爷爷拿出了我寄给他的那本秘籍,深沉的叹了口气,“祖师奶奶,晓晓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