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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的直哆嗦,这荒山野岭的,我要是被陈天明逮住,真的小命不保了。
我看着直冒冷汗的手心,琢磨着不行就把秦楚的精髓渡到我身上,可看看我的肚子,又想想他跟付安泽剑拔弩张的样子,我迟疑了,一来,鬼娃会不会因为我曾经用过秦楚的精髓,才会出现,二来,万一付安泽整跟秦楚打的不可开交,我这个时候把精髓渡过来,岂不是害了秦楚。
下意识的,我的心还是向着秦楚的。
只是我该怎么逃脱现在的困境,陈天明越走越近,不住的喊着我的名字,“云晓晓,你在哪儿,出来!”
呸,傻子才出去呢!
陈天明不停的在树林里搜寻着我,他每走一步,我的心都跟着咯噔一下,生怕下一秒钟,他手里的菜刀就会扎到我身上!我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手不住的哆嗦着,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办,只能祈求老天爷,让他走到另一边去,我好趁机逃跑。
忽然听到了一阵细细的笛声,很熟悉!
紧接着付安泽跑了过来,我透过树缝看到他慌张的跟陈天明说了什么,陈天明就把菜刀扔下跟他走了。我眨巴着眼,这不是我眼花了吧,这么容易,就逃掉了?
我正要起身,被一双手揽住,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秦楚!”
我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脸,咽了咽口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难道看着你被砍死吗?”秦楚半倚在我身上,下巴搁在我的脖颈间,冰凉的呼吸绕着我的脖子,我的心不自觉的跳了起来。
他这个动作,真的没法让人静下心跟他说话。
我轻轻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就这么说。”他的语气不容质疑,手紧紧的箍着我,不给我一点逃脱的余地。
我翻了个白眼,叹气说道,“鬼娃是怎么回事?”
“什么?”秦楚似乎比我还诧异,箍着我的手没有松懈,头直接转到了我面前,“这么快就生出来了?”
我脸上划过三条黑线,他这是什么意思,比他语气的要早吗?
我还没等说话,就见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额头,声音无比的宠溺,酸的我骨头都麻了,“晓晓,辛苦了。”
从古村出来,他还没这么跟我说过他,他是被付安泽打傻了吗?
“你什么时候做的?”话一出口,我就脸色一红,忽然想起那晚上,他说过,生鬼子,不止吴柳子说的那一种方法,他对我做了那种事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得问出个究竟才行,这事关我的清白,不能马虎!
秦楚竟被我问的有些尴尬了,他转过脸去,低声说着,“就那天。”
他现在是在害羞?
靠!我平白给他生了个鬼孩子,糊里糊涂的不说,还差点被人砍死,我都没说什么,他在这儿扭捏个鬼,不对,他就是个鬼!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秦楚的手,对着他大喊,“我不要这鬼娃,你给我拿走!”
我话一出口,就感觉秦楚的气势变了,他站起身,目光中透着怒火,身边的草木瞬间凋零,土黑的浓烟飘荡在树林里,我被迷得睁不开眼,一双有力的手抓着我,冰冷的寒意渗入我的心尖,我慌了,彻底的慌了,秦楚布满杀意的声音冲击着我的耳膜。
“你必须给本君生下来!”他低吼着,狂风骤起,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受到,如果我再反抗,他可能真的会杀了我。
我害怕到说不出话,害怕到心里一丝恐惧的波澜都没了,我平静的走进他,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的问着,“她们也是这样死在你手上的吗?”
“树林里的那个女鬼,还有村里的那些亡灵!”我控制不住的质问着,泪不知何时溢满了眼眶。
我终于意识到,秦楚不是人,他跟我跟到学校,处处帮我,救我,穿着跟人一样的衣服,吃着一样的饭,但他不是人,他的心已经鬼气占满了,他自私又自大,他想要的,只是这个鬼娃!
我好后悔,为什么没让爷爷把他封印起来。
秦楚的眼珠由绿色渐渐变成黑色,像是被我的话震住了,冷漠的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他的手摸上我的脸颊,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愫,“疏影,是你回来了吗?”
云疏影,又是云疏影!
“我说过了,我不是云疏影!她早就死了,轮回超生了,你要是想找她,就不要再留恋这个世界了!”在这一刻我是激动的,我很少跟秦楚这么说话,我必须承认的是,跟他在一起,我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也变得更强大,变得更勇敢。
但这些都不是让我能容忍,他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理由!
“我不是你的云疏影,不是你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女人,如果你心里还有一点对她的爱,就不该再折磨你自己,这个鬼娃不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不会生下它!”我转身,忍着肚子里的疼痛,一步一步的往树林外走着。
黑色的浓烟渐渐消散,秦楚飘到我身后,拉住了我的手,“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我会想办法除掉它,封印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都好,反正,我不会留下它。”我冷着心说着,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确实不想再这样耽误下去了。
“陈天明的事儿我想明白了,我会去报警,不管警方能不能找到证据,我都会做人证,至于论文,大不了我再找别的导师,难道还能毕不了业吗?”我苦笑着看着他,记忆恍惚回到了在古村挖他坟的时候。
甩掉脑子里不甘心的想法,我决心要走。
秦楚猛地从后面抱住了我,一股冰凉的泪钻进了我的脖颈,我皱眉,“你放开我!”
“你要怎么样,才肯生下它!”秦楚紧抓着我,生怕我会跑了似的,“本君再不提云疏影这三个字了。”
“你不提又能怎么样,你心里还想着她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忽然是怎么了,偏偏跟个死人过不去,或许是我太在意我在秦楚眼中的地位,才会这样吧,跟云疏影比,我是自卑的,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本日记里写的一切,他们曾经的回忆是那么沉重,压在秦楚心上,也压在我身上。
可我也明白,如果不是对云疏影的执念一直牵扯着秦楚,他恐怕不会留在这世上这么久。
我很纠结的低着头,无力挣扎。
“我只是想活着,遇到你之后,就更想活着了。”秦楚从背后搂着我,手指在我的肩膀上摩搓着,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沁人心的情意,“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吗?虽然他还是没成型的鬼娃,但他也在你身体里活了这么多天,你真的忍心吗?”
我的视线落在我的肚子上,一股莫名的遗憾涌上心头,我忍心吗?
我没有说话,秦楚痴缠又眷恋的窝在我的脖颈间,“我答应再不提过去的事,你能把它生下来吗?”
“不是已经生出来了吗?”我嘀咕着,面上禁不住红了起来。
秦楚皱眉,将我扳过去,面对着他,“还不算!鬼娃最少要一年成型,三年才落地。”
“那刚才?”我有些诧异,难道是哪只小鬼在逗我玩?不过倒也看着不像,它一口一个妈妈,叫的我还是心里痒痒的。
秦楚冷冷的看着我,“它长什么样?”
“圆圆的脸,眼睛很小,肚子很大,手很短。”我这么回忆起来,连自己都忍不住嫌弃,那孩子长得也太丑了。
秦楚的脸有些阴沉,反问着我,“本君的孩子不可能那么丑!”
我扁扁嘴,这东西也有遗传基因的吗?我这么想着,白了秦楚一眼,“你也没好看到哪儿去。”我就是在跟他拌嘴,话说出口,我才诧异的愣住了,人家都说,女人进了门,母凭子贵,要拿孩子牵着老公的心。
可我呢,我是被秦楚用鬼娃绑住了吗?
我抿着嘴,不再说话了,越说越错。
秦楚看着我,眼含笑意,他揉了揉我的头,轻轻吻着我的头,“以后不能再说,不要鬼娃的话,他听到会伤心的。”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往回走,我咽了咽口水,“回去的话,陈天明不会放过我的。”
“为什么?”秦楚的语气有些硬,他似乎不是很愿意跟陈天明撕破脸。
我有预感,来参加这次考古,对秦楚来说很重要,难道云平县有他要的东西?
“你儿子拔了他老婆的毛。”我说的很直白,但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秦楚愣了愣,“这不算什么事。”
我的嘴角抽搐的苦笑,他还真是宠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能这么对就好了。
我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本来是要哭着跟人家一刀两断的,却被一个没生出来的鬼娃捆住了手脚,我这万恶的同情心啊,我无力的垂着头,直到秦楚突然停下,我撞到了他身上。
再一抬头,付安泽跟教授正站在我们对面。
陈天明看看我,又看看秦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人齐了,出发吧。”
我不知道付安泽是怎么安抚住陈天明的,只知道他完全忘了猫毛的事儿,也并没有关心林菀和葛茗的去向,这算是救了葛茗吗?我不敢确定,只是一路上的那些同学慢慢的变成了我们四个人,这样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哪里考古队,简直就是敢死队。
距离云平县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的考古发现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付安泽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祭坛之类的东西,而教授的老婆摆明了就是一个寻找寄主的祭灵,这其中一定有不能见人的勾当。
从早上出发之后,陈天明就一直很沉默,只是不停的开车,不问他的猫,也不再理会我,而秦楚就一直盯着我看,时儿看看我的脸,时儿看看我的肚子,我能感受得到,他很高兴。
只是付安泽一直愁眉不展,也不怎么理会我,弄得我不知所措。
我们开了近八个小时,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云平县。
这是在学校的时候,就定好的地方,但是谁又能想到,真正到达这里的,只剩下四个人了。
“进去吧。”陈天明下了车,背着背包,慢慢往里走着。
我们三个紧随其后,秦楚不着痕迹的护着我,刻意隔开了我跟付安泽之间的距离,我一想说话,他就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脏东西?”
秦楚摇头,转过身,不理会我。
我嘟着嘴,琢磨着,我又没干什么,至于像是看宝贝似的看着我吗,我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爸爸是担心你呀!”鬼娃忽然跳动了一下,我听到他在我身体里说话。
我猛地停住了步子,看向他们,他们好像听不到!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身体里突然多了个东西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适应。
这个小家伙的存在在无形中给我增加了很多压力,我紧盯着自己的脚尖,让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了,不管我想什么,这孩子都会知道,这跟在自己身上放了个监视器有什么区别!
云平县比我想象的要大,不管是建筑还道路都井井有条,可这里人烟很少,一路走来,都看不到几个村民,付安泽悄悄的走到我身边,趁着秦楚不在意,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我紧张的接了过来,有种上课的时候,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传纸条的感觉。
我没跟秦楚说,悄悄的把纸条装到了兜里。
陈天明不问别人路,也不看地图,只是不停的走着,走了很久也没见他停下,我不禁暗骂,早知道就开车进来啊!
正在这时,迎面过来了一队敲锣打鼓的人,正中间推着一个红木箱子,乐曲很欢快,可我听到了有人在偷偷的哭泣,是从木箱子里传出来的!我睁大了眼,盯着那木箱子瞧,周围敲锣打鼓的人都瞪着我,我意识到不对,连忙收回了目光。
听着乐曲声渐渐走远,我还是能听到那细微的哭声,她不停的呼唤着我。
我的心随着那呜呜的哭声开始变得不平静,秦楚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用力抓紧了我的手,“那是阴婚,你别去看。”
“什么?”我看向一边的小贩,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寻常的叫卖着。
“那些都是鬼魂,包括箱子里的。”秦楚平静的说着,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鬼也能嫁人吗?那她为什么要哭?”我有些不能理解,那哭声确实让人觉得心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控制不住去想刚才那个红木箱子。
秦楚显得很冷静,“没什么好哭的,只是不能投胎罢了。”
我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跟鬼结婚吗?
“红头木箱是给人陪葬用的,她丈夫要么快死了,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她嫁过去,就不能再投胎了。”秦楚没有一丝感情的拽着我的手,生怕我会跑过去添乱似的。
“你乖乖在这儿呆着,不准再想!”他命令着我,我哪敢反抗。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人过了头七就会被阴差抓走去投胎了,要是这个时候还没投胎,岂不是刚死不久?
我光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搓着肩膀,看着天上渐渐密布的乌云,这天不会下雨吧。
陈天明一直自顾自的往前走着,终于在一栋破楼前停下了,我向四周去看,这里可不像是有人呆的地方。
陈天明推开满是蜘蛛网的铁门,三步两步跳上了台阶,惊喜的推开门,正对着门,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棺材,大的小的都有,满屋子的白帆刺得我睁不开眼,这里有阴气!
而且阴气重的压人,难怪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在这儿能做什么研究,我在心里腹诽着。
“什么人!那儿是禁地,不能进!”忽然有人冲我们喊着。
陈天明十分不悦的抬着头,看着来人,“哪来的丫头,走远点!”他辛辛苦苦才到了云平县,眼看着就要找到祭坛了,怎么能让来破坏!
他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喊着我们的女人抬手一挥,两道石墙咤起,将我们和棺材隔开了距离,我看着她的眉眼有些熟悉,这用鬼术的手法也很熟悉,在哪儿见过呢?
忽然秦楚拧着我的手,把我推到了他身后,我纳闷,就听轰隆一声,从石墙里钻出几个两人高的丧尸,头顶冒着绿烟,腥红的眼直冲着我们就来了,正巧这时下起了雨,一地的泥泞顺着丧尸们的脚流入了我们脚边。
我尖叫着躲到秦楚身后,再不敢探头看一眼了。
相比较我的惊慌,陈天明跟付安泽显得很淡然,付安泽我倒是不奇怪,但陈天明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绝招?我紧张的盯着陈天明的一举一动,就见他吹了个口哨,那被拔了毛的黑猫跑着跳了进来,冲着我呲牙叫着,十分怨怒的样子。
我耸耸肩,根本不理它。
陈天明拢着猫脑袋,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丧尸,“有本事就来吧!”他把黑猫放在地上,一时间,电闪雷鸣,黑猫倏地变大,就如同在断崖里的时候。
我看着变大的黑猫,仍然心有余悸,不知道葛茗跟林菀到了刀刀家没有,不过此时好像不是担心她们的时候,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秦楚的背很凉,我躲在他后面,禁不住哆嗦着。他伸手揽着我的肩膀,将我蜷在他身后,半点都不让动。
那些丧尸围着教授的黑猫,两方对峙着,争执不下,一股子阴气不停的回荡在楼里,刚才飘过我们身边的鼓乐声又响在耳边,我诧异的看着院门被人推开,紧接着那些敲锣打鼓的鬼魂飘了进来。
阻止我们进来的女人脸上渐渐浮现起担忧,一挥手,将丧尸收了回去。
我惊奇的睁大了眼,她看上去才跟我差不多大,鬼术竟然可以用的这么炉火纯青,我忍不住投入羡慕的目光,她也注意到我的注视,看看秦楚,又看看我,眼里先是惊恐,随后升腾起瘆人的恨意。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直犯嘀咕,我认识她吗?
她冷哼了一声,随着鼓乐声逐渐大了起来,站到了一边。随着喜悦声又走进来一队奔丧的人,全都眼中含泪,可偏偏没人哭出声来,这个云平县实在是太诡异了。
随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三个白发老头,看到我们,他们也是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是本村的禁地,外来人一律不得入内!”
“你们快离开!”有穿着孝服的人上来拉我们,秦楚皱眉一瞪,拉着我走了出去。
陈天明见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敢多说什么,黑猫恢复了原样,在他怀里乖巧的叫着,刚才的一幕好像不曾发生过一样。我们就站在外面看着他们办丧事。
“人家都说了这里是禁地,咱们走吧。”我想着那女人瞪着我的眼神,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别抓不着陈天明的小辫子,再把命搭进去。
至于付安泽是怎么劝住陈天明的,我不想知道,只要他不再想着杀了我就够了。
陈天明冷眼扫过我的脸,“先找地方留宿,晚点再说。”
他这是明摆着跟人家作对啊!
我耸耸肩,管他呢,反正我是要找机会跑路的,这次的论文指导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等我回去一定要向所有人揭露陈天明的罪行,我这么想着,低头跟在他们身后。
就听那女人冲我们喊着,“你们不用再来了,云平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
我嘟囔着,难道你知道陈天明的诡计?
显然,我在心里的腹诽只有我和肚子里的鬼娃知道,秦楚依旧把我护在身后,全然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我茫茫然的有一个念头闪在心尖,是不是在我有了这个鬼娃之后,秦楚对我就好了很多,不仅处处护着我,连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同了。
我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欢不欢迎不是你说了算的。”陈天明皱眉,不悦的说着,“市里早就知道你们这儿挖出了古代遗迹,很快就会曝光了。”
古代遗迹?
我有些诧异,原来陈天明一路的辛苦全都是为了这个村子挖出来的遗迹,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坚决。
我看得出,他对这里头的东西势在必得,他这么多又不全是为了那只猫,陈天明的意图更加不明朗了。
“云平不欢迎你们,你们胡乱闯进来会冲撞神灵的!”女人很激动的喊着。
忽然有一个老头走了出来,满头的白发,走起路来却一点都不显得迟疑,他看看陈天明,又看看我,眼中的打量让我心头一跳,那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语墨,够了。”老人有些威信,他一出口,那女人就不敢做声,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来者是客,云平本该欢迎你们,但今天是村里的大日子,你们不该来,我可以带你们到村里休息一夜,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招了招手,两个穿着孝服的男人走到前面,冲我们挥了挥手,也不管我们能不能跟上,转身就走。
老者用眼神示意着我们,陈天明无奈,只得跟了上去,毕竟人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要是再不借坡下驴,就太抬杠了。
这好歹都是在人家的村子里,还是安分一些的好,于是在对方的让步之下,陈天明带着我们住进了云平村。
远远的,我总觉得那个叫语墨的女人还在盯着我瞧,那视线似乎要在我身上钻个窟窿才甘心。
我舔了舔嘴唇,努力在脑子里回想,也想不出自己曾经见过她,带我们闯进云平村的人是陈天明,她却对我有敌意,这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
我们安顿下来之后,外面的鼓乐声一直都响着,直到入夜还没有平复,饿了一天的我有些体力不支,想要下楼去找吃的,又怕碰上陈天明和那个女人。
左想右想,还是忍忍吧。
就在这时,肚子又疼了起来,鬼娃唔囔着喊着,“妈妈,我饿了!”
靠,你饿了就找我,我饿了找谁啊!
我有些不悦的皱着眉,感觉自己是摊上了个包袱,再一转身,秦楚顺着窗户爬了进来。
“你怎么不走门?”我往后退了退,谨慎的看着他。
“怕你饿。”他一抬手,从抱了个盒饭出来,我直接被香味迷倒了,要说以前我还觉得秦楚是个冷清冷心的鬼,那他今天对我可真的是没话说!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盒饭,就听秦楚安嘱着,“要是有人来找你,不要理会,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哦。”可是谁会来找我呢?
直至午夜的钟声响起,秦楚才顺着窗户飘走了,我看着他离开,连忙锁好了窗子,打了个饱嗝,懒懒的躺在床上。
没有林菀作伴,我还真是有些寂寞,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林菀,但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短信只有八个字,“云晓晓,我找到你了。”
正在这时,电子表转到00:00,我觉得身上一冷,嘴角的笑有些不自然,这个时间真的是让人无奈。
不过谁会给我发这样的短信呢?我疑惑的回了句,“你是?”
我一向不会搭理陌生的号码,可对方既然知道的名字,肯定是认识的人吧,我这么想着,合上了眼。
又听叮铃一声,她回复了。
“我姓李,就在你楼下,你下来吧。”姓李?
我不认识什么姓李的啊,又是在这个偏僻的村子,我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复的时候,她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姐姐是李柔,她是死在你手上的,你不要逃,你逃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的!”
我有些错愕,我自问李柔的死是她咎由自取,现在平白冒出来一个妹妹要找我报仇,我要是出去见她,岂不是就算认了这个罪名,不,我绝对不会认。
我这么想着,迅速回了短信,但没等我发完狠话,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我还没觉得我的手机铃声会这么吓人,夜愈发寂静了,电话不停的响着,忽然停了,又响。
她还真是执着啊,我嫌她打的烦人,想着接了算了,然而刚一接,手机里传来了刺耳的喊声,撕破了喉咙似的喊着,吓得我一哆嗦,手机差点掉了。
然后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挂线声。
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吧,先说要找我报仇,然后就打电话装鬼吓唬我,李柔的妹妹应该也会鬼术,我联想到下午看着我眼中生恨的女人,眉头轻皱,要是她的话,应该不会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除非,她真的出事了。
我急忙跑到床边,之间地上平白出现了一滩血,颜色浓稠,隔着玻璃,我似乎问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下午的时候,好像没有这血,不过左右都没有看到有人来过的样子,夜色愈发浓了,我也不想下楼去看,只当这事儿是我多心了,没准是鸡血鸭血的呢,明天一早就会有答案的吧,我这么想着,忧心忡忡的睡了过去。
至于那个短信,我想明天问问秦楚,李柔的情况再说。
清早我刚睁开眼,就听外面又传来了哀乐声,一群穿着孝服的人从路上走过,满地全是白色的纸钱,我哑然,这村子怎么了,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付安泽急促的敲着我的房门,“云晓晓,开门!”
“发生什么事了?”我还没见过他这么紧张的样子。
付安泽紧张看了看窗外,“哀乐声你听到了吧?死的是昨天跟教授有过争执的女人,我觉得可能是教授做的,那女人在村里有些地位,云平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会想办法把事情都推到教授身上,你收拾好东西,趁乱离开。”
我想说什么,被他接下来的话哽在了喉咙里,“陈锋曹凯的死不是第一次发生,昨夜死的那个无辜的女人,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尽早离开!”
“付安泽,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以相信你吗?”我知道如果付安泽是真心帮我的话,我问出口的这话会很伤人心。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我不得不问。
他为什么出现,又为什么会参加这个考古队,他曾经说过,他是这个行动的倡议人,而陈天明确实也很器重他,这就是让我最纳闷的地方,他的立场,让我疑惑。
“你觉得我会害你吗?”付安泽真的被我的话打击到了,回身看着我,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问。”一起出来的人都死了,陈天明也差点对我下手,昨晚我还遇到了那么怪异的事儿,我不多个心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的被人杀了。
付安泽深吸了一口气,“我一直追着秦楚到你们学校,他的存在就是我出现的使命!”
“我不懂!”付安泽不止一次暗示过我,不该接触秦楚,他的口气怎么有点像我爷爷?
“秦楚找上你,是为了借子重生,而你现在,已经怀上了鬼子,这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可是阴阳两隔,我们守魂人必须守护人间的规则,要是阴鬼私自跟人间的人生情生子,是有悖天理人道的!”
“守魂人?”我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眼巴巴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肚子里的事儿了?”
“嗯。”他平淡无奇的嗯了一声,我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脸上羞愧极了,这感觉跟未婚先孕似的。
我用鬼眼四处看了看,确定秦楚不在附近,低声问着,“有没有办法能拿掉这个孩子?”
我话一出口,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着的疼,我捂着肚子连忙喊着,“不拿不拿,我一定生下来。”
这么喊着,肚子里的动静才消停了点。
付安泽皱眉,“你已经能跟他说话了?”
我点点头,“昨天要不是他,我可能已经被陈天明带走了。”说起来,我是要谢谢这个鬼娃的,但是我真的不想生下一只小鬼啊。
付安泽的脸色有些不好,担心的看着我瞧,却又哽咽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没办法,一旦怀上了鬼子,除非你死。”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一股杀意飘过,不是付安泽对我,而是我肚子里的鬼娃散发出来的杀气。
我叹了口气,“你是追着秦楚到这儿的,那你是人吗?”
“当然是。”付安泽理所当然的说着,坐在我身边,像是回忆似的低沉说着,“从我爷爷那代人就开始追秦楚,直到我这一辈,还没能将他彻底封印。”
“彻底封印?”我疑惑皱眉。
“当鬼灵一直不轮回超生,迟迟留恋人间,即将变成恶鬼的时候,守魂人就会把他们彻底封印,不像你们村子封印秦楚那样,而是让他彻底的沉睡。”
“你追秦楚追到这儿,就是为了封印他?”我眨巴着眼,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觉得整个人都变得神叨叨的,紧张的等着付安泽的回答。
“是。”他很坦白,很直接,只是话锋一转,有无奈的笑了,“但他现在已经让你怀上了鬼子,要想封印他,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怀上鬼子,对秦楚会不会被封印还有关系吗?
我觉得呼吸一滞,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转悠,呼之欲出。
外面的哀乐声大了起来,付安泽显得很紧张,“快跟我走!”他拉着我就要离开,我却怔怔的一步都走不动,肚子里的鬼娃不停的折腾,疼得我说不出话来。
“你还好吗?能走吗?”付安泽担心的看着我,我摆摆手,把他推开了。
我心里很乱,不想再跟这些事情扯上关系了,对着肚子大声喊着,“能不能消停点!”
鬼娃感受到我的愤怒,悄悄的不再动了,陈天明看到付安泽跟我在一起,愣了愣,招呼着我们往外走,“今天就能进去了,快跟我走!”
去吗?
去了,就能知道秦楚的秘密了,不去,就能捡回一条小命,我迟疑着,不知道该相信谁,心中的天平左右摇摆不定。手机猛地又响了起来,还是昨天那个号码,“你又害了一条人命!”
紧接着一条图片过来,是一个浸满血水的白布声放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我吓得叫出了声,陈天明抢过我的手机一看,紧张的说着,“祭奠已经开始了,我们不能再拖了,快走!”他拉着我就冲了出去,付安泽在后面跟着,想办法要把我带走。
就在这时,黑猫在前面拐角的地方喵喵的叫着,陈天明跟着拐了进去,这不是昨天的那条路,秦楚呢,他去哪儿了?
付安泽给我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就对陈天明说道,“教授,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别的办法,村里的人是不会让我们进去的,连着死了好几个人,丧事一时半会儿是办不完的。”
在付安泽提到丧事的时候,我紧紧的盯着陈天明的表情,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难道昨天晚上那个女人不是他杀的?
我看着陈天明手里捏着我的手机,准备瞅准时机抢过来,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陈天明连忙捂住了生意,生怕被里面的村民发现。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把手机关上了,我明明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林菀!
她怎么会突然给我打电话,难道葛茗出事了?
麻烦事怎么一件接一件的发生,我气闷的看着陈天明,都怪他,没事儿要来云平县干什么!
对了,要是解开了古代遗迹的秘密,陈天明会不会就此罢手,不再伤害学生了?我被脑子里这个念头吓坏了,我在想什么,难道要助纣为虐吗?陈天明伤害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条人命,绝对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可警察是抓不住他的证据的,怎么办!
哀乐声渐渐停了,昨天的三个老头冲着全村的人说道,“大家静一静,最近村里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今天在这儿,就是为了让张家少爷和郑家姑娘完婚,到时候,村里自然会相安无事,一切都会恢复到从前。”
“不行!我妹妹不能嫁给一个死人!”忽然有人喊了一句,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眼中尽是冷漠和鄙夷。
我透过门缝,看着一个男人拼命的往台上趴着,浑身是土,不停的被人往下拽着,但他嘴里依然喊着,“我们郑家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要让我妹妹嫁给一个死人,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
这个村子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些人有一种古老的信仰,不能用现在的科学去解释发生的怪事,我想着昨天的午夜电话,沉默了,或许在无形之中,我们已经闯了进来,或许,这里的一切就在等着我们解开。
“一会儿他们就走了,等到村里放喜乐的时候,我们再进去。”陈天明仔细瞧着外面的动静,迅速做出了判断。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紧紧抓着我的手,“秦楚呢!”
“我不知道啊!”昨晚秦楚从我房间离开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然后一大早就被他和付安泽带到这儿了,哪有时间去找秦楚。
陈天明狠狠的盯着我,“你去找秦楚,快!”
他找秦楚干什么,还敢让我去找,就不怕我趁机跑路吗?
我一起身,他的猫老婆就钻到了我狡辩,一双铜绿色的眼紧盯着我,“它会盯着你的,快去!”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又不敢大摇大摆的出去,只好顺着墙边,慢慢的溜回了昨晚住的地方,黑猫一直跟着我进了屋,不时的用舌头舔着没有几根毛的爪子,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可谁叫它总是要伤害我,被拔了毛也算是个小小的惩罚,毕竟它也是一条生命,要杀了它,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秦楚并没有再回来过,我叹了口气,黑猫还是一直瞪着我。
我急了,回瞪着它,“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我再拔一次你的毛!”它上次在断崖里攻击我的事儿,我可还没忘呢。
它像是被我吓到了,喵喵的叫着,转身就窜得不见踪迹了。
我拍拍手,“哼,跟我斗!”
原以为黑猫是被我吓跑了,但猛地觉得不对劲,身后弥漫的阴气压得我心头一颤,跟昨天在屋里感受到的阴气一样,我皱眉,慢慢转身一看,一张惨白的脸直勾勾的盯着我,嘴里散发着寒意,目光幽冷的盯着我,“云晓晓,我找到你了!”
她的眼神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着,“你是昨天那个女人!”昨天在村子里,就是她操控丧尸拦住陈天明,那个老者好像叫她语墨。
她不是我见过最恐怖的鬼灵,但是在她身上,我感觉到了强烈的恨意,不是对这个人世的恨,只是对我一个人的恨!
想着她刚才说的话,我紧张的问着,“昨天的电话也是你打的?”
她的头歪了歪,声音低沉压抑,“是我!”忽的一下扑到我眼前,腥红的眼映着我惊慌失措的脸,“你杀了我姐姐,我要替她报仇!”
“你是不是误会了,你姐姐不是我杀的!”开什么玩笑,我甚至连鬼都没有杀过,更别说是人了,再者李柔的鬼术那么高明,我就是想杀她,也得有本事才行!但是眼前的事情是,就算我没杀李柔,她这个妹妹也不准备放过我了。
李语墨只是看着我,也不动手,也不出声,在她面前,我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还手的本事。
她的目光一沉,我的心也跟着咯噔的跳着,“本君怎么不知道李柔还有个妹妹!”秦楚像是没事儿似的出现在门口,凌厉的看向李语墨,声音中布满了寒意,我急忙躲到秦楚身后寻求庇护。
李语墨忽而狂笑着,“你不止三番两次的伤我姐姐的心,还为了这个女人杀了我姐姐,现在连我都变成了这副样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既然你那么喜欢云晓晓,就让她陪你去死吧!”
李语墨疯狂的喊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将我拽离了秦楚,李语墨的长发散在身后,充满恨意的眼神一刻不停的看着我。
我冲她喊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你冲着秦楚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