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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再演变得激烈些,那就是笙总对简秘书动了手?
“你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呀,笙总对简秘书动手了?”
“到底怎么个情况哦?”
“我看见了,简秘书中午的时候来的,进了办公后不久,就听见砸东西的声音了!”
“不是吧?简秘书砸东西?”
“她应该没这个胆子的!那就只有笙总了!笙总平时看上去酷酷的,还真是看不出来,难道他有暴—力倾向?”
“你不要乱说!怪可怕的!”
就在职员陆续前来的这一时间段里,午后发生的“暴—力事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悫鹉琻浪
从疑似直接拍定为确实。
而在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简紫铜却是坐立难安。
思绪一团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她怎么会那么不理智?竟然在他的办公室里大闹了一场?简紫铜,你是不是真的疯了!现在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此时秦重孝午休归来,经过秘书室的时候透过百叶窗瞧见了她,也不免诧异,秦重孝是今天早上接到秦昱笙的电话,告诉他简紫铜因病请假的事情。他也没有多问,只是现在瞧见她又来公司了,就觉得困惑。
秦重孝敲了敲门,推开门道,“简秘书,你怎么来上班了,身体不舒服,就要多注意休息,不用硬撑。”
简紫铜还在混乱着,只能应道,“孝总,我已经好了,只是昨天熬夜太累了,不要紧的。”
“既然这样,那就好,你忙吧。”秦重孝微笑说道,慢步踱出。
简紫铜目送他离去,混乱的思绪却依旧没有得到平息。
电话铃声又惊蛰响起,便听到秦昱笙的声音,依旧是冷的不带情绪,“武田的资料送过来,还有请记住公私分明。”
莫名感到如此挫败。
当她还在念念不忘,踌躇不宁的时候,他却早就脱身干净。可是她必须要承认,他还是那个胜利者,至少先沉不住气的人是她。简紫铜立即整理好文件,步履轻盈地走出去。
周遭的异样,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面带微笑迎接。
秦昱笙就坐在那儿。
还是刚才的姿势,没有抬头。
简紫铜重新走至他身边,开始了工作的汇报。
有白气袅袅,咖啡冒着热气。
地上已经清扫干净,找不到任何碎片痕迹,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争执。
********
而这起暴—力事件,也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秦氏。
宋嘉行听说了。
宋嘉行来到金融部,正在和秦昱笙商谈公事。一番议事后,他抽了支烟点燃,玩味说道,“中午的时候,这里有一场激战?”
秦昱笙抬眸,沉声说道,“看来应该整顿一下公司的风气。”
“员工们可是很期待上司的各种动向,这也是他们唯一的乐趣,就不要剥夺了。”宋嘉行笑着打趣。
“亏你想得出。”秦昱笙默然一句。
宋嘉行抽了口烟,指尖明灭,“其实我也挺好奇,你到底有没有动手?”
“无稽之谈。”秦昱笙幽幽吐出几个字。
宋嘉行自然也晓得这是不可能的,秦昱笙是绝对不会对女人动手的。
宋嘉行温温道,“夏爷爷回A城了。”
“恩。”秦昱笙应道。
“看来这次回来,是要替你们解决终生大事。”宋嘉行扬起唇角,“我不是该提前准备生日礼物,而是提前准备结婚贺礼。”
夏草的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后来得了病也过世了,夏家和秦家两家交好,从小就是在秦家长大,。夏爷爷曾经是军队高官,纪律严明,现在退休后就在滨海之城颐养天年,这次回来,一定是为了夏草的婚事。
秦昱笙眼波平稳,纠正他道,“是要替夏草解决终生大事。”
宋嘉行将烟蒂掐灭于烟灰缸中,起身说道,“他们两个,可都是有婚约的人,恐怕难了。”
秦昱笙垂眸,望向烟缸,那白烟袅袅散开。
宛如一缕愁绪。
……
想当然的,夏草也听说了暴—力事件。
夏草上去总经办递交文件的时候,就来到简紫铜这里串了下门,看见夏草的到来,简紫铜感到十分惊诧,立刻起身相迎,“夏经理。”
夏草见她又是如此拘谨,不免叹息,笑着说道,“简秘书,我真的不会吃人,你见到我,不要这么怕呀。”
简紫铜愣了下,而后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夏经理。”
其实她不是害怕她,她只是愧对她。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静止了,她也没有必要再对她有所愧疚了。只是按着正常的步调走就可以了,坦然一些,再坦然一些地面对。
“夏经理,孝总在里面的。”简紫铜看见她拿着文件,也知道她是来找秦重孝的。
夏草点了下头,难得八卦地好奇问道,“简秘书,我想知道,你和笙总真得起冲突了吗?”
简紫铜平静说道,“纯属意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点小意外。”
“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怎么会!”简紫铜也笑了。
“那你工作吧,我先进去了。”夏草比了比文件,笑着而出。
真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同中午的小插曲,连同封尘的那些年,连同记忆里的他。
然而每次拿出皮夹子的时候,那个空缺的空格,还是能让她明白,并不是无事发生。
只是一直以为最毒不过是物是人非,却发现若无其事才是最狠的。
秦昱笙,你才是那个最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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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项目的商谈会议,可谓是几经险恶。
秦昱笙尽显霸气,硬是在竞争对手压价五个百分点的前提下,力保秦氏原价不变,这场商谈,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勇挫对手赢得最终胜利。三人凯旋而归,组员们都为之高兴。
有人道,“笙总,我们这么辛苦,是不是该慰劳慰劳?”
“想怎么慰劳?”秦昱笙问。
“大餐一顿,再去J歌庆祝!不把笙总吃穷了不达目的!”
众人吆喝起来,秦昱笙颌首允诺。
简紫铜并不想去,可是碍于自己也负责这次的项目跟进,所以不去的话也不大好。
秦昱笙大手笔的定了星级餐厅的雅阁,一个团队十余人,恰好圆满地坐了一桌。
席间欢乐,男人们贫着闹着拼酒,女人们则三不五时地将目光投向秦昱笙,面露几分羞涩仰望,秦昱笙素来就话不多,今日坐着一起吃饭,也是寡言少语,他就淡淡看着众人,没有再笑,但是整个人挺平和。
忽然有人道,“简秘书,记得你会说笑话,来几个!”
同桌的人也呐喊着让她助兴,“还不知道简秘书会说笑话,来几个!”
简紫铜摇头道,“我都不记得了。”
“不行,快点想想。”
“真不记得了。”简紫铜淡淡笑道。
“别为难简秘书,还是我来说一个吧。”另一人立马接腔嘻嘻哈哈道来,果然惹得众人前俯后仰。
简紫铜很少在公司里说笑话,偶尔的那么一次,却被人在此时抓了出来。
简紫铜的笑话,还停留在少年时期。
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非橱行,学着那些所谓的冷笑话,自以为还很好。等她说完大伙儿全没听懂,就傻眼看着她,也只有她自己觉得好笑在那儿直乐。而就连秦昱笙,这样冷酷没有表情的人,当她在说笑话的时候,也会露出笑容。
只让简紫铜误以为自己说得不错。
而后简紫铜就问,既然不好笑,为什么他还笑。
秦昱笙那个时候给了她答案,光是看她笑,就觉得挺有意思的。
简紫铜这才明白,原来她本身就是个笑话。
所以,简紫铜就不再说了。
恐怕在很久以前,她一说笑话他就笑,也只是因为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那么的悲剧。
“笙总,我敬您一杯。”有人朝秦昱笙示好,举杯相敬。
秦昱笙拿起酒杯,一口饮下。
这边觥筹交错,更是有人来敬简紫铜,“简秘书,我来敬你一杯。”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简紫铜的酒力也有所培养,两人在公寓里,也会小酌几杯,秦昱笙更是挑选了红酒,让她每天都喝上少许。所以,简紫铜现在也不会喝酒就醉了。她豪气地迎了那人的酒,仰头喝下。
秦昱笙不着痕迹地喊来侍应生,“把酒瓶全都撤了。”
侍应生立刻点头,将桌上的酒撤下了。
只是还是有几瓶开启的,没有全部端走。
简紫铜的手旁,就有一瓶开启的。她又喝了一杯,蹙起眉头来。
别人都说酒越喝越暖,其实错了。
酒是苦的,心是冷的。
太过于苦涩了,简紫铜喝了几杯后,就不愿意再喝了。
秦昱笙正和组长在叙话,余光瞥见她不再喝酒,也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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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转到了豪华的JTV娱乐场所,众人兴致正高,简紫铜寻了个空隙,一个人出来透透气。
将窗户打开,冷风迎面吹着,简紫铜这才又冷静下来。
此时楼道那头歪歪倒倒走来几人。
男男女女皆有。
简紫铜侧身站着,俯瞰灯火阑珊的城市夜色。
那几人从她身边踱过去,带着浓郁散不开的酒气,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放浪调笑,这一行人慢慢与她擦身而过,走在最末尾的男人顿了脚步,略带嘲讽地笑道,“这不是简秘书吗?”
简紫铜狐疑着回过头来。
只见是一群衣冠楚楚的纨绔子弟。
正面对着她的男人,竟是那位安公子。
安公子显然是喝高了,满脸潮红地谄笑,“简秘书,来这里站街?”
简紫铜当然知道站街是什么意思,更想起之前发生的纠葛,明白他是来滋事的,对她也是憎恶几分。她耐着性子,不打算和他起纠纷,轻声说道,“挺巧的,在这里遇见您了。您尽兴,我不打扰了。”
安公子挡住她的去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还真是挺巧的,既然遇见了,那就是缘分呐。简秘书,去我那里坐坐喝一杯?”
简紫铜依旧在忍,“下次吧。”
“别下次了,就是这次!”安公子周旋道,大手已不安分地扣住她的肩头。
“今天真的不行,笙总那边还等着。”简紫铜试图搬出后台镇压。
可谁知不提还好,一提就更是不得了,安公子像是被触怒了雷区,阴着脸笑着,“笙总?你陪笙总,不如来陪我!”
“你放开我……”
任是简紫铜如何挣扎,全都没有用,安公子就强硬地将她往自己那边的包间带。
“救命!”简紫铜刚刚喊了声,就被安公子捂嘴拽了进去。
而楼道另一头,有人目睹了全过程,吓得赶紧回去。
简紫铜被按在沙发上,一瓶开了的酒桩在她前方的茶几。
安公子指着那瓶酒喝道,“你现在给我把这酒喝了,要是不喝,今天就别想出去!”
“我不喝!”简紫铜咬牙道,怒火蹿了起来。
口哨声响起,那一行人在看好戏。
“呵!还拿乔了!给你钱,你喝不喝!”安公子从皮夹里掏出百元大钞对着她比了比。
“不喝!”简紫铜愈发的倔强。
“你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安公子将那些钞票往她脸上一掷。
简紫铜就觉得脸上一阵刮过的疼,让她猝不及防。
“给我喝!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公子无疑是恼羞成怒了,他抓起酒瓶,将瓶口往她嘴里灌。
辛辣的酒液如洪流冲刷向她,简紫铜抿着唇反抗发出呜呜声。她的力气,又怎能和一个男人抵挡。只在撕扯中衬衣的纽扣松落,领子处是一片白皙肌肤,浸湿的红酒,覆上一层水水的诱人光泽。
她那诱—人的风光,足够让男人发狂。
安公子亦是赤红了眼睛,一边朝她灌酒,一边喝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就是秦昱笙的情人?现在睡到秦重孝身边去了,还装清高?有什么好装的!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秦昱笙算是个什么……”
“东西”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包间的门突然被人给踹开了。
众人一愣,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大门口储了一道身影。
安公子扭头一瞧,只见是秦昱笙。
他的目光格外森然,俊颜如寒冬十二月的冷霜,阴霾得不行。
安公子一下就手软了,松开了简紫铜,他支吾地开口,“笙,笙总……”
秦昱笙几个大步奔向他,几乎是健步如飞的速度。安公子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黑影,还没有看个清楚,就被人给拎了起来,而后一记狠重的勾拳直击他的下颚,打得他飞倒在地。
简紫铜头晕眼花,朦胧中瞧见了秦昱笙,他是那样的可怕。
秦昱笙拎着安公子,只见简紫铜衣服不整的样子,眼睛顿时更加赤红了。又是勾起拳头,打向了他。
“啊!打人了!”
“出人命了!快别打了!”
秦昱笙的动作太过凶狠,神情也太过狠戾,让人瞧得心惊胆战。
安公子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个木偶。
现场乱作一团,秦昱笙一声令下,“还不把人扶走!”
“是是是!”组长在后边应声,赶紧带着两个人冲了进去。
简紫铜早已经没了力气,被灌了极强的烈酒,昏沉得不行,而且她现在没了精神,还有几分害怕,根本就动不了。
简紫铜就被冲进来的员工扶了出去,离开包间的时候,秦昱笙却还在挥拳。
“笙总,饶了我吧……”安公子的求饶声从耳后传来。
眼前浑浑噩噩的,简紫铜被两个同事护送回了家。
包间里边,秦昱笙一记又一记猛拳。也不知道在发泄什么,又或者这只是一场见义勇为而已。
总之,秦昱笙愤怒的涅,让人不寒而栗。
竟然也没有人敢制止。
最后出动了会所的保安,几个保安一齐上前才将他拉开了。
*********
而在那之后的事情,简紫铜全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公司里早就传开了。
“安公子哦,被笙总打得鼻青脸肿,像只小鸡一样被笙总拎起来,然后又打趴下去!别人劝也劝不住!笙总像是疯了,走过去就把他的两只手给拧脱臼了!安公子痛得晕了过去!那画面真是太血腥太暴力!”当时亲眼见证的员工如此说道。
女人们心花怒放,“笙总太MAN了,偶像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是真的,我全看见了的!”
“后来要不是几个保安来了,根本就拉不开笙总!”
旁人也有直言太过夸张,肯定是添油加醋了。
简紫铜却知道,这绝对没有夸张。
那时候就上演过相似的情景。
放学后她不肯回家,非要与女同学去逛街。他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就走,她也不留他。等玩够了,天色也已经晚了。那条小巷子,显得格外寂静,路灯昏黄,前方的路口突然跳出一个人来。
简紫铜已经记不得那人的长相了,只知道对方很高,批了件很长的外套。她甚至忘记尖叫,对方却向她敞开衣服。有人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她的身体被反转过来,她看见他,颤抖着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那条巷子里,他轮起酒瓶将那人打得头破血流。
等对方动弹不了,他默默返回到她身边。
她这才敢大哭。
他说:你再哭,我就打你。
她果断退哭声,他便冷冷拉过她的手,朝着回家的路慢慢走去。
可她当时会哭,其实是被他吓到了。
一直都是冷酷的他,没有想到动起手来,竟然会这么的可怕。
此刻安老,秦重孝以及秦昱笙就在办公室里,正在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商谈。
简紫铜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只能坐在秘书室里等候。
而后内线响起电话,秦重孝说道,“简秘书,你进来一下。”
“好。”简紫铜挂了电话,立刻进了办公室。
进去的时候,三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椅里,气氛很是凝重。
简紫铜也是见过场面的人,所以还算镇定自若。平静扫向众人,居中坐着的是秦重孝,左边是安老,而右边则是秦昱笙。
简紫铜上前礼貌问候,秦重孝温温道,“你坐吧。”
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感觉,简紫铜坐姿笔直。
安老道,“简秘书,我替小犬向你致歉。”
身为公司董事的安老,在这起事件发生后,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态,亲自来向她道歉。
简紫铜忙道,“安董,您客气了。”
“赔偿方面,你尽管说,我会补偿简秘书。”安老的意思很明显,企图用钱来摆平。
简紫铜淡然说道,“赔偿就不必了,我想这只是一场意外。”
“简秘书深明大义。”安老笑了,又是问道,“那么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简紫铜点了头,维持着微笑。
不这样过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行。而且,她也不想事情闹大,毕竟影响不好。
再来,那位安公子应该伤得不轻。
秦昱笙终于出声,却是说道,“简秘书,你回去工作。”
简紫铜微笑着起身离开,安老只以为事情得以解决,笑呵呵地说道,“那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秦重孝没有说话,侧目瞥向了秦昱笙。
毕竟是秦昱笙身边提拔的下属,动了他的人,他是不好决定的。
秦昱笙锐利的双眸深沉注视着安老,开口说道,“令公子看来不宜再留在秦氏。”
他的态度明显,摆明了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
安老有一瞬的僵愣,要知道这两年来,再有过错,秦昱笙对他也不曾这样坚决过。而且他是公司董事,再怎么样,也都要给几分面子。他现在这样对待,不是让他颜面无存,让他在其他几位董事面前无法立足。
安老收了笑脸,显然不允,喊了一声,“笙总!我的儿子都让你打得两手脱臼了,难道这样的惩罚不够?”
“安老要是想起诉,那我等着法院传单!医疗费用方面,请找我的律师!损伤是多少,我一分也不会少!”秦昱笙冷漠说道。
“你……”安老大为气愤,竟然被一个小辈这样冲撞。
安老眼见秦昱笙这样坚决的态度,也知道不可能在他这里挽回,于是他又望向秦重孝道,“孝总,你现在是公司的掌权人,你说句话!”
向来温润的秦重孝却也一反常态,同样坚决道,“安老,我不希望公司再出现骚扰事件。”
安老这下是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再也丢不起这个脸,只身站起。
秦昱笙又是对着安老说了一句,“安老,请替我问候令公子,要是再有下次,那么废的就不是手了。”
他太过忤逆的话语,如锐利的刺让安老那样不适。
安老冷声道,“你的问候,我代替小犬收到了!”
安老一走,秦重孝望着秦昱笙道,“把安老的儿子打了一顿,不用去医院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医生。”秦昱笙冷漠说道。
“你这样做,得罪了安老。”秦重孝低声道。
董事会的高层,看似平静无波,其实一直在蠢蠢欲动,这次的事情,虽然是安公子有错再先,可是人也打了,惩罚也有了,现在又严令辞退了他,却还不给安老面子,出言冲撞,这不符合秦昱笙的一贯处事作风,似乎太过格了。
秦昱笙道,“机会给了,他没有珍惜,能去怪谁。”
“也是。”秦重孝应了一声,“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可就要记恨你了。”
原本是对他的不悦不满,现在可倒好,全都转移到秦昱笙身上了。
这下子,难以立足的人不是自己,反倒成了他。
秦昱笙丝毫不在乎,沉声说道,“随便他们。”
此时办公室的大门又被敲响,秦重孝应了一声,进来的两人是夏草以及宋嘉行。
早就听闻到讯息的他们,有些好奇,就赶过来看个究竟了。
夏草是真的的,所以一脸关怀。
宋嘉行却是逗趣地微笑着,似乎只是来凑热闹的。
两人双双往沙发上一坐,夏草问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昱笙显然不愿意再多提及,秦重孝说道,“武田的项目庆功,简秘书在回廊里遇见了安公子,然后安公子就闹起来了。”
事情并不复杂,当然也省略了很多难听的话语以及难堪的细节。
夏草又问,“那么安公子是怎么处理的?”
“已经开除了。”秦重孝回道。
“简秘书怎么说?”
“简秘书说是意外。”
宋嘉行最为淡定,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咚咚——”
又有人进来,这次是简紫铜。
瞧见夏草和宋嘉行来了,刚才宋嘉行在经过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句,“简秘书,来杯咖啡。”
简紫铜就赶紧去煮了咖啡进来,三杯咖啡,秦重孝则是爱绿茶。
她一一递上,都没有搞错。
“谢谢简秘书。”宋嘉行接过咖啡,惬意地品尝一口。
夏草却还在耿耿于怀,痛骂出声,“像他这种社会的败类,不让他去死已经很好了!手臂脱臼真是太便宜他!”
简紫铜听到夏草的斥责,却是感到诧异。
天知道夏草在公司里都是亲切大方的形象,哪里见过这样凶悍的一面。
“简秘书!”夏草冲她喊道。
“呃,在的。”
“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那个败类了?真是太过分了!”夏草在替她打抱不平。
简紫铜还在错愕她如此的凶悍,秦重孝则是无奈地微笑着摇头,“夏草,你的完美形象这次又这么快破功了。”
宋嘉行在一旁插了一句,“简秘书,你可千万不要被吓到,夏经理,其实一直就是这样。”
“不会,我只是有点难想象……”简紫铜笑了。
“我也很难想象,她其实是只母老虎。”秦重孝玩笑说道。
“谁母老虎了?你有没有搞错?”夏草和他斗嘴起来,素来的精明形象这下是荡然无存了。
宋嘉行则是将杯子递给简紫铜,十分好意思地说,“简秘书,麻烦你了,再来一杯。”
“嘉行,你确定你不是来蹭咖啡的?”夏草扭头问道。
宋嘉行坦然道,“我本来就是来蹭咖啡的。”
“没关系的。”简紫铜轻声说道,又是踱出为宋嘉行冲了一杯过来。
而自始至终,秦昱笙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端着那杯咖啡静默。好似在想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想。简紫铜站在一边,不经意间瞧向他,他以绝对优雅的姿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之后他将杯子放下了,没有再尝过第二口。
是味道不好吗?
简紫铜心里默默想着,视线盯着他的手背,又是蹙眉。
“笙,你的手要不要紧?”夏草瞧见他伸出的手,有着明显的伤痕,大概是钵的扎伤,伤口不深,而且已经结疤。
宋嘉行道,“上点药吧。”
秦昱笙倒是没有在意,只是一句,“没事。”
简紫铜却觉得担忧,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救了她,所以她才会为他的。
手伤到了,都不会去看一下吗?
还说她不会照顾自己,难道他不是吗?
……
在秘书室里,简紫铜整理完最后的要存储进公司的武田档案,她就要去金融部递交。
打开抽屉,那支他给她的药膏,还安放在里面。
简紫铜犹豫迟疑,还是拿了起来。
“笙总,谢谢你。”
简紫铜在来到副总办提交武田最终资料的时候,将那支药膏拿了出来。尽管犹豫许久,可最后还是那么做了。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感谢他救命的回礼,也是她应该回馈给他。虽然原本,这支药膏就是他给她的。
秦昱笙正审阅文件,瞧也不瞧那支药膏,只是低着头道,“你觉得一句谢谢就可以了?”
简紫铜不禁愕然,那么他还想怎么样?
秦昱笙并没有给明确的答案,只是将难题丢给她,“自己去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众人对此事的关注度也如硝烟渐渐散去。可是简紫铜却还惦记在心里边,也想过请他吃饭,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恐怕是不适合的。她可不想和别人的未婚夫牵扯不清。再想到要和他单独相处,简紫铜更是浑身不自在起来。
如果只有他们,太不自在了。
她无法用平静的心情去面对他。
这么磨来磨去,折就临近九月下旬。
“又下雨了!真是讨厌!”
“动不动就下雨,这天气真是烦死了!”
大厦底楼,员工们抱怨着前来。
由于地理原因,A城的夏天比其他城市要多雨,也更为湿润。现在又是九月月末,十月来袭的交替,雨水更是充沛。据悉近日天气预报来告,强雨云团正在经过,所以近日里都会暴雨不断。
简紫铜近日的心情,比起暴雨来要好上一些。至少,在公司里她没有再刻意避讳秦昱笙。
反正有些话,早就说清楚了。
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于是就坦然了。
这日交完文件简紫铜就要走,秦昱笙却喊住了她。
“想得怎么样。”他突兀地发问。
简紫铜有一瞬间当机,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所指什么,干涩应道,“没。”
“晚上五点,S广场。”秦昱笙抬眸望着她,沉声说道。
又是S广场,又是一次下班后的约见。
简紫铜忽而记起先前的经历,已经消散的怒意,却也明显起来,夹杂着怅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隐忍,她咬牙轻声道,“笙总,下班后我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