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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愚蠢又无耻的问题,王朔不想回答,理都没理这茬儿,直接让王守忠退下了。父女相隔八年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王朔吩咐青儿盯紧王守忠以及他过从亲密的人,并且注意保密,尤其是玄武等人。如同玄武等从王朔女兵护卫中退下来的人,渐渐把重心转移到了家庭。当年王朔声威赫赫,就是护卫嫁人也嫁的颇好,当初王朔自得于自己通过姻亲掌握了一张网,后来才发现这张网也有反噬。就像玄武听不懂她的话一样,这些退下去的护卫已经被婚姻生活同化成普通官夫人,甚至和王朔离心,而她们和现任护卫有旧,打听点儿消息也更容易,这样的“人之常情”“人情往来”也让王朔倍感压力。
上辈子经受过专业的职业保密培训的人都有大量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更何况这个讲究亲亲相隐,师徒传承的年代,像玄武等老一辈的人是新人的上司和师傅,尤有余威。
为此王朔特意重新打磨过私兵护卫的结构,好在当上皇后之后,王朔私兵的范围大大增加,剔除这些关系网复杂的人相对简单,影响也不大。
不仅王朔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对徒耿最后的容忍,是对双方关系仅剩的宽容,王守忠也是这样想的。
七八年时间的沉淀,足够王守忠把事情翻过来覆过去得想上几百遍,王守忠坚持自己的作为没有错,唯一错的不过是对形式判断不清,没想到勇王府真的能够绝处逢生。若是勇王府当年谋逆叛国的罪名定死,他那样做就是积极果断、短尾求生,可惜了,出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儿,把好好的一步妙棋子走成了臭棋,王守忠也是颇为遗憾。
王守忠清楚王朔的骄傲,如今能容忍徒耿纳妃妾已经是绝大的让步,绝对不可能自己送人到龙床上,更何况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王守忠生怕深宫生活改变了王朔,特意把话说的难听些,果然不出所料,王朔断然拒绝。
如此,王守忠也有理由安慰自己——我对父女关系做了最后的挽留和补救。
王守忠回去之后,安分了几天,没有发现有人盯着自己,以为风头已过,联系了几家想送女儿进宫的、或对王朔不满的、或想浑水摸鱼的人家,准备在适当的时机提出自己的计划。
“皇后刚烈,且也没有御医说皇后不能生,这时机什么时候才能来?”参与这件事的人也是忧心忡忡,别以为什么皇后妃妾是内帷小事,这关系到继承人、皇位归属、臣属站位等等朝政大事,甚至可以说继承人才是王朝的头等大事。
“的确如此,皇后不是傻子,相反,她比许多男人都聪明,都能干,所以务必一击中的,不然我等都逃不过。”另一个大臣附和道。
“王大人怎么看?”有个大臣问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王守忠,能和王守忠走在一起的人,都是非常了解他的。王守忠最狠别人喊自己国丈或者驸马,甚至是老侯爷,叫他王大人才是称呼的正确打开方式。
王守忠装着世外高人的模样,睁眼到:“时机?很快就来了。”
一起商议的大臣恨不得打死这个装逼犯,但面上还是不露神色,摆出好奇的表情,问道:“还请王公详解。”
王守忠摸着三寸须道:“陛下临幸众人,总会有一二人幸得雨露吧,到时候诞下皇子,正好奏请陛下立为太子。陛下也不是年轻人了,该考虑继任者了。若要请封太子,势必要让太子有个站得住的身份,中宫收养给个嫡子身份是最妥当的。不过,哼哼,我那女儿我最清楚,从小争强好胜、心高气傲,如何会答应。这不是现成的把柄,逼着陛下废后吗?到时候,陛下不忍,自有众位同僚请旨。”
“那若是没有人怀孕……”
“那更好了,肯定是皇后不贤,残害妃嫔皇嗣。”王守忠狠辣道。
“陛下定会维护……”
“老夫亲自上书,大义灭亲!”王守忠发狠,斩钉截铁道。
“王公高义!”“好啊,王大人真乃国之柱石。”“我等就全仰赖王公了!”众人等的就是王守忠这句话,孝字当头,有王守忠这个生父当箭头,他们也就不担心了。
王守忠和王朔都在等那是时机,如今就看这个天机眷顾谁了?
夏日里暴雨频频,一场大暴雨之后,王朔收到了徒耿病倒的消息。
徒耿病倒在新晋的楚才人处,王朔到的时候,楚才人不负其名,正楚楚可怜的跪在徒耿床头,垂目流泪,梨花带雨。
王朔进来,看都没看一眼,一挥手,自然有专业人事上来堵嘴拖走,楚才人这么个走病弱风的美人,根本没有一合之力,吭都没吭一声,就被拖下去了。
御医不用搭脉,只看徒耿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左手换右手的忙碌了一阵,力图给旁边观看的王朔一个他正在努力的模样,其实心里已经在打腹稿,该如何委婉的把这桩差事推掉,再不济拉更多人下水,这明显不是一个御医能背的锅啊。
“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徵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御医医术读的好,大段大段的医理张口就来。
“行了,直说,不怪你。”王朔不耐烦得打断道。
“陛下近日行房稍显频繁,精血流失过多,且可能服用了一些助兴的药物,更是……”御医转换成老实巴交模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娘娘知道的,当初魏晋之时,寒食散盛行,就是因为其有助兴和抵御伤寒的功效,只看当初多少风流名士壮年早逝,就知这不是什么良方了。”
在世人看来,御医这话有些夸大,寒食散是抵御伤寒的良药,这是公认的,只是有这样那样的副作用,又有医者发明了其他的抗击伤寒良方,这才用得少了。更别说这寒食散在文人心目中的地位,多少文人雅士是通过服食这个,写下名传千古的文章,留下旷世惊骇的曲谱!御医这样说,也不怕被文人们套麻袋。
王朔却深知毒品就算有一定的镇痛、缓解效果,那也是毒品,并不以为意,直接吩咐御医开药方。既然说是服用的不当的助兴药物,徒耿身边的人和被拖下去的楚才人,都要审过才是。
王朔叫人抬了徒耿到福熙殿,把这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拘在了偏殿,封锁六宫,深怕事情不会闹大一般。
“说吧。”王朔把茶盏轻磕在桌子上,对着跪在殿中的赵喜道。
“娘娘~奴婢……”赵喜未语泪先流,一副要诉委屈的模样,把王朔恶心得够呛。
“哭!你还有脸哭!陛下的让你伺候成这样,本宫还没罚呢,你到有脸哭!”
“娘娘~老奴恨不能以身相替,陛下啊!”
这奴才还给她唱上大戏了,王朔一个茶盏飞过去,砸了赵喜满头血水、茶水,怒道:“御医当面,还不快把陛下今日饮食起居说一遍,赶紧查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才是。”
赵喜哆哆嗦嗦得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就要开口,王朔却示意留下几个医术好的御医太医和几个心腹伺候的人,把其他人都赶到了外间。帝王起居,也是帝国辛密。
她也不管赵喜和御医怎么商量,自己一脸忧心忡忡得坐在床边,拿着帕子给徒耿擦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不用听赵喜的介绍,王朔也知道徒耿的情况不好。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幼年、少年有殚精竭虑的谋划,甚至要以身犯险得试验,等到他们成婚之后,王朔结合太医给的方子,十分注重调养他的身体,才保住了他健康登上皇位。皇位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徒耿常常头疼,他之所以当初那么痛快的放权给王朔,何尝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可惜啊,学好困难学坏易,保养七八年的身体败坏起来也不过是是几个月而已。
御医扎针行药,等到晚上,徒耿才睁开眼睛。不等听完御医的禀告,徒耿就嘶哑着喉咙,怒吼道:“贱人!损伤龙体,株九族都不够!”
“陛下息怒,那是楚家送上来的美人,一个出嫁女,何至于连累家族!”王朔劝道,没有因为一个位分低的像才人这样的女人,迁怒高官大族的道理,人家楚家一门忠与王事,勤勤恳恳这么些年,怎么因为一个不着调的女人给毁了。
“贬为庶人,赐死,不与安葬!”徒耿恶狠狠道,让他一个壮年皇帝变得如此虚弱,头疼如针扎,徒耿恨不得这个恶女人暴尸荒野,野狗啃食。
王朔连忙安慰,又照顾他喝下药汁,苦笑道:“也是我的错,这些日子我恼你不顾夫妻情分,赌气没管你身边的事情,没想到就有人见缝插针,累得你遭罪。”
“与你有什么相关,到了危难之时,才知道谁是至亲谁是小人。”徒耿满面惭愧,也觉得自己这几个月和王朔赌气不对,还是作为妻子的王朔是真正关心他的,不像那些贱人,为了丁点儿宠爱,居然敢损伤龙体。
“我虽不管事,可这宫里自有章程,助兴药也不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能拿到的。你还是查一查的好,我看那几个先帝子孙可不消停。”王朔启发道。
“你说的对……”徒耿就要撑起身子,结果发现自己腰用不上劲,更恨楚才人了。王朔把他扶起来,徒耿一脸感动道:“这事儿还是交给你查吧,别放过那些贱人!”
王朔不见得意,也未推脱,平静应下。
待药效上来,徒耿睡着,王朔才回了自己的卧室,徒旭没有回自己的宫殿,一直在这里等着。
“娘,就这样吗?”徒旭问道。
“当然不止。”王朔微微一笑,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