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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舞被祁玄浙搀扶了起来,一个踉跄,脑子有点眩晕,她定了定,才发现这里虽然四处一片白茫茫,不过也不至于达到天堂的标准,刚刚醒过来的人脑子发抽绝对什么都想得出来。
祁玄浙把洛西舞扶好坐在一个有点高度的小土丘上,接着又走过去摇醒了另外四个人,这次可不是什么土妖出动来整蛊他们带入了梦中,而可能是他们跳下沙池昏迷了而已。
洛西舞对昏迷之前的感觉可还是历历在目的,那些沙子就像泡沫,根本就不会伤害人,可是,他们怎么会都睡在了这么一个地方。
洛西舞在祁玄浙去叫醒他们的空隙间,一边捶着自己摔得有点发疼的腿,一边漫无目的地环顾他们所在的地方。
顶上,乳白色,地上嘛,回归正常的土褐色,和一些野外的土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们这是在哪里,这里貌似也看不出有出口的存在,入口似乎也不存在,难道跳进沙池还能进了另外一个未知的空间?
正思索着,耳朵便响起了那几个家伙醒来的**声,接着他们就一拐一拐走了过来围在了一起,虽然是摔得生痛,不过这绝对只是小意思。
祁玄浙倒是毫发无损,忙前忙后的开始视察这里的情况,正如洛西舞预料的这般,这里明面上真的只是一个密室,没有一个通往外面的出口。
一直在闯这些没有意义的死关让六人都不禁开始泄气了,无穷无尽的走走走。
这是要磨练还是要磨灭他们的意志,如果是后者,他们真想大呼一声他们认输了,在一个没有太阳的地方行走,没日没夜,不知道日夜星辰的转换是怎样的。
不能挂着时间观念的生活是痛苦的,一日三顿都成了一个没有定数的问题,慢慢走着就会觉得一切没了意义,六人更是从最初的惊险刺激一下子变成了纳闷消沉。
洛西舞捧出水晶球,口里喃喃自语着那句‘土归土尘归尘,东南西北今何在。黑铁还要化匙解,局中似谜落眼前’。
可是现在他们离开那个地方了,所谓的钥匙呢,还没见到踪影,这回又得耗上几天,那三个月也不过是转眼即逝的时间。
六个伤兵再次开始吃饭,现在唯一能感受到他们还属于正常人的地方就是吃饭还能保持原状。
看吧,他们在这里,睡觉还怕被土妖缠住,所以有多不安心就有多困。
洗澡?已经完全远离了这个名词,多么怀念那些可以在木桶里面撒着香香的花瓣沐浴的日子。
洛西舞觉得她最凄凉了,男的随便换个衣服还可以,可是她是女子,有多不方便就多不方便。
连每次方便都得跑得远远的去,郁闷死了,她好像找个地方洗澡,用她储物戒指里面的水来冲一下也好啊。
可是冒险也许就是这么没自由吧,娇生惯养的人注定受不了,换作别人早哭了,连她在洛王府养尊处优了那么久她都要忘记之前训练时候跑去森林里面野外特训是多痛苦了。
饿的时候啃压缩饼干,渴的时候随便看哪里有山涧溪水随便用军用水壶装来喝,哪里还管它干净与否。
她早就受不了自己身上一股汗酸味了,都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洗澡了,赶路时候也不知道惹了多少灰尘,到处黏黏的,加上做饭时候还有油烟,她多希望眼前就有一个湖让她跳下去洗澡换身衣服。
结束最享受的时刻,六人又开始忙活着研究这个密室一样的地方了,乳白色的密室,看起来没有半点的异样,可是光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变到这里的。
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光滑的墙壁,虽然看着到处一片白,旁边的墙壁可是真真的白泥,一用手触碰就哗啦哗啦的往下掉土,碰了一鼻子灰是正常事件。
皇甫君麟这个‘找陷阱’专业户,每次就懂得去找坑,这次又被他找到一个不显眼的线索。
在一个靠角落的地方,那里的土很是均匀地平铺着,看着就和其他地方的泥土不一样。
皇甫君麟让洛西舞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了铁锹,他就开始挖,结果挖到最后竟然看到一块很大的铁板,黑色的很是坚硬,不过最中间却有一个很大的类似钥匙孔的地方。
洛西舞看到这一幕,当然想起了这一关会遇到所谓的黑铁门,那么,这个铁块应该就是黑铁门了吧,不过钥匙从何找起?
皇甫君麟此时还没停手,他继续往旁边挖去,可是怎么挖却都挖不动了,旁边的泥土跟上了什么固定剂似的怎么也铲不动了。
六人围着那块镶嵌在土里的铁块在纳闷,门就在眼前,可是钥匙呢,话说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钥匙他们早就看见了吧。
洛西舞扶着腮子目不转睛看着那块铁板,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类似钥匙孔的地方很像一个脚的弧度。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洛西舞在其他人诧异不解的注视礼下走到铁板上,比着脚和那个宽浅的钥匙孔,就这样把脚踩了下去。
之后,洛西舞就华丽丽地失去了知觉,前一秒,她觉得她整个身体都被铁板吸引住了,特别是放在那个孔中的脚,就像是磁石遇上了铁块那样。
可是她不是磁石啊,不管怎样,她直接晕了过去,似乎耳边还回响着祁玄苳几个人大声惊呼的声音。
这次,她没有再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晕了,想想,她前前后后都晕了多少次了,真是人生之最。
每次都重复醒来的那个画面,不但是她的心脏,她的思维都要跟不上了,有这样晕法的吗?
重重复复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能不能让她醒着亲眼看到真相,心声一般无法实现,洛西舞还是像之前那样醒了过来,不过这次不是祁玄浙叫醒的她,而是她自己醒来的。
这次醒来,她不再怀疑自己死了,一有知觉马上睁开了眼,不过这次醒来的地方真的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还有他们,都高高悬挂在了大树上。
洛西舞小心翼翼地稳住身子抱着树干坐好,就开始东张西望看看现在是怎么一个状况。
在她的左下方的树叉上,百里离趴在了那里,祁玄苳叠在了他的背上,洛西舞纳闷这还真巧,百里离就做了个垫背的。
皇甫君麟,在她左上方的那个分树干上趴着,似乎脸上还被树枝刮伤了。
覃北溟在皇甫君麟旁边的树干上,不过他是仰躺着的,洛西舞看着他那个姿势,预计如果醒来,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摔下去了。
而祁玄浙就在她趴的树干的正上方,闭着眼睛没有知觉,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摔伤。
洛西舞觉得自己的脚扭到了,找好位置稳稳地坐好,也不敢轻举妄动,就开始大声喊离她最近的祁玄浙,不过估计这摔下来的冲击力有点大,怎么叫这几个人也没一个人醒来。
洛西舞回想起之前在那个乳白色的地方一脚踏下去的经历,觉得自己真是不要命了,真的是比自己勇敢地跳下沙池还要危险,那是打有准备的仗,这次是意外,不过这另外五个怎么也掉了下来?
叫不醒人洛西舞也只能准备捏好扭到的脚然后再准备下一步了,只希望迷糊的他们千万不要一不小心就摔到地上了,那样还不得摔成重伤。
正这样一边小心翼翼捏着脚一边祈祷着他们几个安分一点的时候,眼前就滑过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宝蓝色的衣服,洛西舞脑子还来不及运转,就听到下方砰的一声加上了一声听起来很凄凉的惨叫。
洛西舞僵着脖子,往下探头一看,那地上躺着的不是覃北溟还能是谁,幸亏这地上是草地,要是小石子估计他就没那么幸运还能叫出声了。
之前看他挂着的姿势就不对劲,很容易摔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喂,覃北溟,你还好吗?没事吧。”洛西舞这下可不敢不能幸灾乐祸了,张开口就大声喊问。
覃北溟只觉得一有知觉,全身的酸痛就源源不断向他涌来。
在还搞不清他所处的是怎样一个状况的时候,他就想侧身捏捏自己的腰,谁知道他竟然是躺在树上,一个不稳直接就摔了下来了。
真的有多心酸就多心酸,要凄惨就有凄惨。
本来就难受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小命还在可活活受罪,他觉得自己被身体压着一只手已经不能动了,不知道是断了还是脱臼了,腰还被震得麻痹了一样没有什么知觉。
正欲哭无泪的时候就听到好像是来自天空的喊叫。
覃北溟听着声音熟悉,可脑子一时发抽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就不管了,继续查看自己的手臂,挣扎着要起来。
洛西舞真要气死了,覃北溟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还摔聋了,那么大声都听不见,她的嗓子刚刚叫了他们那么久已经不好受了,现在的声音都已经有点发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