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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跟鹿佳使了一个眼色,后者脸上也是写满了同情心,一道走到中年妇女面前。此时,中年妇女身边坐着一个男童,六岁左右,一支小手正在轻抚着妇女的肩膀,似是在安慰,看两人的亲昵程度,应该是母女关系。
只是,这个孩子骨瘦如柴,面黄肌瘦,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走,而且全身的肌体好像有萎缩的迹象。
“老姐,你快走吧,你儿子的病罗院长已经看过了,也免费帮你们治疗几次,但没有任何成效,神经萎缩可是医学界的难题,霍金你知道吧,那时世界名人,跟你孩子的病差不多,治不好的,你不要在来我们医院了。”
年轻保安很客气,因为这里人多势众,不敢太过嚣张,如今可是网络大爆炸时代,尤其是这种敏感的话题,要是处理过份,他很有可能一夜爆红,遭到整个网络的口诛笔伐。
中年妇女病没有回应,双手抱着膝盖,无助的垂泣,让人看了就心疼。
“师兄,这位阿姨好可怜,我们帮帮她吧。”
鹿佳看不下去,扭头看向云霄,好像在征求云霄的意见。
“好。”云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自小学医,飞鱼大师姐就告诉她,医者父母心,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这就是本分,是一个医者的责任,也是医者的义务。
而且这个妇人很可怜,孩子那么小,就摊上了大病,若是治不好,这个孩子这一辈子就彻底毁了。
“嗯,这个小弟弟真是太可怜了,现在还不严重,如果能够转到更好的医院去,说不定能够治好。”鹿佳也是点了点头,当即走向中年妇女,她已经决定,要亲自出资帮助这位妇人,略尽人事,但治不治好,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这种病很棘手,南海市第一医院都放弃了,想来治愈的可能性非常低。而且,那个保安口中的罗老院长,鹿佳也是知道的,那是医学界的传奇,南海市的医学界标杆,就医五十年,不论是口碑,还是在中医方面的造诣,都是登峰造极。
但这样的人口开口,并一口咬定,说这个孩子治不好了,看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拉住了鹿佳,使得后者身形一顿,鹿佳回头一看,竟然云霄拉住了她。
鹿佳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细眉:“师兄,你是不是要告诉师妹,不要多管闲事?”
云霄一笑,并不回答,而且亲自挤开人群,走到妇人面前,对那个男童认真道:“小弟弟,大哥哥有办法治好你,你愿不愿意跟哥哥来一下?”
“妈妈……”小男童怕生,当即退到妇人身旁。
“小……小哥,你说的是真的?”云霄充满自信的声音落到妇人的耳朵里,如同仙乐动听,后者连忙站起来,焦急的询问道。
“应该能治好吧,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先跟我到那边的树下,让我看看才知道。”
云霄摇了摇头,这个男童的病一种罕见的肌肉神经硬化病,属于脑部神经疾病,导致全身肌肉逐渐麻痹,造成萎缩,非常难以对付。不过还好,看这个小男童的病症,应该只是初期症状,还有得救。
“好人啊谢谢你小兄弟,你要是能够治好我孩子,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使得。”中年妇人不会说话,当即跪下给云霄磕头。
云霄一惊,为人者,不拜天不拜地,只跪父母,对于遵循古老规矩的云霄而言,妇人这一跪,无疑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里压力。
所以,这个小男童,无论如何,也都要治好,云霄心中暗暗发誓。
“小子,你也不看看你是谁,你手臂都伤成这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一个保安出言嘲讽道,完全不给云霄面子。
“没错,这小子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会医术,更何况老院长都说了,这个孩子没法子了,老院长可是华夏医学界的名流,泰斗,难道这小子想要挑战老院长的权威?”
保安们一个个都出言不逊,大口嘲笑云霄,而且这这小子在他们医院,又当着那么多看病人的面上,公开说挑衅他们医院,挑衅他们的老院长。要是真的治好了,他们的老院长肯定名声大臭,一辈子的威名都会跌入泥底。
云霄不管这些,左手一抱,将那个男童抱起,自顾走到医院大院外的大樟树下,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中年妇女也是一脸焦急的跟了上来。保安们,围观的就医者,也好奇的跟了上来,喜乐见闻。
鹿佳看到云霄亲自出手,当即幽幽的吐气,原来她是误会云霄了,这个师兄不但不是阻止她多管闲事,而是要亲自出手。
这个师兄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公认接过这么棘手的病人,这不免让鹿佳更加好奇了,这个师兄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
“小弟弟,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云霄并没有放下男童,将他放在怀中,贴着胸膛,他这么做,就是要最详细的感知这给孩童的身体状况。
小男童一脸的害怕,口气缓慢,艰难的道:“大哥哥,我身体好累,走路没力气……”
云霄点了点头,一手抚摸着孩子的后脑,安慰道:“不要怕,都是小问题,只要哥哥治好你,你妈妈就不会哭了。”
“真的吗?”小男童睁开一双大眼睛,眸子暗淡,瞳孔有些混浊,这些都是云霄需要看到的病症。
而且,抚摸在小男童上的一只手,也是云霄故意而为,肌肉神经硬化病,用古中医的说法,叫“石人”,不过并非身体变成石头,而且控制肌肉神经的中枢神经病变,导致身体肌肉失去控制。
人体的肌肉,久不活动,就会容易酸累,不过只要适当的运动和恢复性训练,不出几日就会很快恢复,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卧几个月的人,刚刚下底走路都会摔倒,根本站不起来的缘故。
然而男童的病,肌肉神经萎缩后,肌肉和韧带渐渐失去活力,身体会越来越累,直至最后,四肢再也没有力气,肌肉失去运动,很快就会萎缩,这是一个医学常理。最终,这样的病人的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云霄的手抚摸在男童的后脑时,明显感觉到后者脑部露骨的不平整,有一个地方明显的凹陷。
云霄当即知道了病因,颅骨中度内陷,挤压脑部,造成了控制肌肉和韧带的中枢神经坏死。
云霄松了一口气,这个孩子的肌肉神经硬化病,不是先天的,这就好办了,而且看这个凹陷的地方,明显受到过强烈的冲击,导致颅骨内陷,而且造成伤害的时期,是非常幼小的,那个时候男童的颅骨还是软的,所以没有龟裂,以及不及时就医,造成留下今天的这一切。
随后,云霄通过望闻问切,仔细观察男童的病症,而这个过程,足足花费了半个小时之长,很多没有耐心的围观者以及走远了,然而围在大樟树下的围观者却越来越多,甚至惊动了整个医院。
今天空闲的李叶,就在其中,目光带着一丝不屑,好像在等着云霄这个赤脚医生再众人面前出丑,无地自容。
终于,云霄停手了,放下了男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额头更是挂满了冷汗。
因为,这是云霄第一次正式行医,而且病人症状非常严重,所以他非常的用心,尽善尽美。
“小哥,我孩子真的能治好吗?!”中年妇人连忙追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焦虑,不安,不甘,恐惧,那是云霄这一辈子看到过最为复杂的眼神。
“能。”
云霄点头了,一锤定音,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四周所有的围观者顿时都是安静了下来,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口中说出来的,充满了自信,而且那种自信的语气,机具渲染力,能够感化他人,令他人由衷的信任。
“谢谢小哥,谢谢小哥,你一定要治好我儿啊,多少钱都行,我一定会还你。”
妇人听到肯定的声音,如闻天籁,再一次大哭,喜极而泣。
“小子,你不要说大话骗人了,你这么忽悠人病人家属,也太没有医德了吧,我师父曾经对这个孩子认真诊断过,这个孩子已经肌肉神经已经麻痹了,只能缓和病症,但绝对不能根治。保安在哪里,快把这个赤脚医生赶出去,绝对不能让他在这里行骗了!”
李叶一马当先,第一个冲出来反对,出言挤兑云霄的同时,还叫上了医院保安。
李叶在医院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大人物,下一代院长的候选人,更是老院长的两个徒弟之一,一番话,当即招来了数名保安,把云霄堵在一个圈子里,个个脸色不善,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呵呵,李叶是吧。”看着这一幕,云霄的嘴角下意识挂起了一丝冷笑,看向李叶,毫不留请的指责到,“父就是你们院长吧,他说这个孩子没救了就没救?真是愚昧!”
“你小子说话注意点,你说谁愚昧呢,有种你再说一次!”师父被人羞辱,李叶顿时恼羞成怒,立刻出言恫吓云霄。
云霄不屑一笑:“你没听清楚吗,我说你师父,也就是你的院长,愚昧,不但愚昧,还是自负,目中无人。他说治不好病,那是他没有本事,不代表别人治不好。”
“你……”李叶怒火冲烧,面红耳赤,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击云霄。
“是那个狂妄的小子,在这里指责我愚昧自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