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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梵音
白一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一个老和尚敲着木鱼,絮絮叨叨的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念着念着,老和尚口中飞出一朵朵洁白的莲花。老和尚对面,一株已经枯死的老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开花,结出无数朱红色的果子。
“我靠,这样也行。”即便是在梦里,白一凡仍然发出声声惊呼。
满身金光的老和尚气恼的回过头,手中木鱼用力一扔,砸在白一凡脸上。
“让你嘴贱……”
迷迷糊糊的,白一凡一激灵,从梦中恢复清醒。
“有没有搞错,做梦都能挨打?”白一凡不爽的嘟囔着。
突然,他感觉嘴唇一阵酸麻,等到他伸手摸的时候,嘴唇已经肿得像两根香肠。
电影东邪西毒里有个香肠嘴的欧阳锋,现在世界上又多了个香肠嘴的白一凡。照着镜子,白一凡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嘴唇肿的说不出话,他的哀嚎声必定传遍景城市。
一晚上,白一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默默的数着时间,躺在床上等死。
可一夜过去,白一凡没等来阎王爷召唤,却发现夜里肿得如同香肠般的嘴巴,在天亮那一刻恢复正常。
“我……”白一凡刚想说出口头禅,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挥手轻轻又轻轻的扇了一下嘴巴,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可不能再嘴贱了。”
白一凡,景城市华文大学播音与主持专业的毕业实习生。就像是所有没有家世与背景的大学生一样,白一凡打算熬过半年的实习期,拿了毕业证后,老老实实的步入社会,做一个自力更生的人。
可命运偏偏总是喜欢捉弄人,白一凡越是想安安稳稳的拿到毕业证,就越是遇到麻烦。
前几天,他只是好心帮素有广播电台一枝花之称的美女婵娟,搬了一次行李箱,就引得他所在文艺频道主播田亮的妒火。
这些天他一到单位,就必定面对一脸死了爹娘模样的田亮,受到对方的百般刁难。
“田亮,要是你再得瑟,我就拼着拿不到实习报告,也打碎你满口牙。”
昨晚没死成,白一凡反倒是想通一些做人的道理。很多时候一味忍让,只能让恶人变本加厉。既然委曲求全不能解决问题,那不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夜未睡,眼睛有些红肿的白一凡,踩着整点来到广播台大楼。
“小白,你这是踩着时间来的呀?”白一凡刚在座位坐下,田亮身边的狗腿子,导播赵忠涛走了过来。
毫不掩饰眼中的轻蔑,他趾高气昂的说道:“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可是不怎么好。已经有两天没完成任务了。”
“小白,不是我说你,你的工作能力实在太差劲。连最基本的打电话与热心听众沟通都做不好。”
“要我是你,我早就收拾东西,离开广播电台了。”赵忠涛揶揄道。
“要你是我,可能也早就学会跪舔了。”白一凡冷眼望着赵忠涛,冷笑着回应。
“什么跪舔?”赵忠涛有些不解。
白一凡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道:“跪舔就是你跪在地上,能把田亮的皮鞋舔得锃亮。”
“你骂人?”赵忠涛一拍桌子。
望着怒目而视的赵忠涛,白一凡猛的起身,毫不相让的说道:“怎么,想打架?”
一个血气方刚,一个年近三十,不用动手高下就已经看出来。见白一凡真有动手的架势,身高不足一米七的赵忠涛有些怂了。
狠狠瞪了白一凡一眼,他冷声说道:“走着瞧。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我蹦跶多久不知道,只怕你过一会你就不能蹦跶了。”白一凡不客气的回应道。
话音落下,忽然间白一凡像是过了一下电,整个身子都麻了一下。
“我去,不会是昨晚那个病还没好吧。”白一凡有些心悸的摸了摸嘴唇,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走廊内,赵忠涛拿着文件,急匆匆的向前走着。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向前摔去。说来也怪,不知道谁在地面遗落了一个大头钉,赵忠涛向前一滑不要紧,脸直接朝着针尖向上的大头钉撞了上去。
“啊!”赵忠涛发出一声惊叫。千钧一发之际,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腰用力一扭,整个身子都倒向一侧。
“咔吧!”一声尤为清晰的脆响,传入赵忠涛的耳朵。没等他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钻心的剧痛涌入脑海。
“赵导播,你这是怎么了?”赵忠涛身后,一名路过的小姑娘目睹了事件的全过程。
小姑娘很奇怪,平地上赵忠涛怎么就摔倒了。摔倒就摔倒吧,他又偏在下坠的过程中用力,导致脚面形成V字型。
“快帮我喊人,我的脚断了。”赵忠涛疼得满头都是汗水。
小姑娘一惊,急匆匆的跑进办公室,大声喊道:“不好了。赵导摔骨折了。”
办公室内,包括白一凡在内,所有人全都跑了出去。
白一凡当然不是去救赵忠涛,而是去看热闹。当他站在人群后方,看到赵忠涛脚变成V字型,也不由一阵愕然。
“我靠,居然被我说中了,不会这么邪门吧。”白一凡小声嘀咕道。想起说过那句话时,嘴角过电的感觉,隐约间他觉得事情似乎真的与自身有关联。
“难不成睡一觉后,自己就变成金口玉牙,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白一凡心里泛起嘀咕。
带着满心的疑问,他悄悄的走回办公室。
“要是我真的拥有一语成真的能力,那就让我打十个电话,全都预约成功。”坐在电话机前,白一凡絮絮叨叨的小声默念道。
带着满心的紧张,他拨通一个从未打过的陌生号码,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话筒内,柔美的提示音如同巨锤,将白一凡所有美好的幻想击打得粉碎。
发觉自己的许愿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白一凡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整天,白一凡都魂不守舍。类似打电话那种愿望,他至少说了三百多个,居然没一个能够实现。
发觉许愿失灵后,白一凡退而求其次,开始尝试着诅咒别人。
他第一个诅咒目标,当然是与他有着深仇大恨的田亮。可就算是他从死亡开始,逐渐将诅咒缩小到让田亮打个喷嚏,也都没能成功。
“看来赵忠涛摔倒的事情,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白一凡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带着满腹的疑问,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后,他第一个冲出办公室,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白一凡租住的,是一间温馨的独门独户房间。说是独门独户,实际上这个位于筒子楼西厢冷山的房间,只有十二平方米。
一床一桌,一个简易折叠衣柜,这是房间内所有的家具。因为房内东西极少的缘故,白一凡只是刚进屋,就发现床上似乎多了一个奇怪的物件。
“哪来的木鱼?”望着床上的物件,白一凡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清楚的记得,早上他离开时特意看了一眼床铺,绝对没有任何东西。
“不会是房东不想让自己赖在这,弄个木鱼吓唬人吧。”带着满心疑问,白一凡抓起木鱼。
也就是木鱼入手的一刹那,过电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白一凡如同跳大神的神棍般,浑身上下每一丝肌肉,全都剧烈的颤动不止。不足一分钟的时间,浑身被汗水浸透。
“该死,哪个物理大师说木头不导电的。”挣扎着的白一凡,意识越来越模糊。
嘭的一声闷响,他摔倒在地面,而他手中的木鱼,也在他摔倒的瞬间粉碎。
地面上,残破的木鱼散发着迷蒙的白光。白光跳动闪烁,逐渐汇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
“嗖。”光球隐没在白一凡的眉心,昏迷中的白一凡身躯剧烈的颤抖数下,再一次昏死过去。
“大道梵音,第一层:魅惑。使用者可以通过声音,达到魅惑人心的功效。功能限制,每天只能施展一次。”
“附加功能:诅咒。该功能每隔半年可以使用一次,每次使用,折损使用者三年阳寿。”
即便是昏迷,白一凡仍旧被脑海中洪钟大吕般的声音震得灵魂颤栗。随着声音落下,他清楚的感觉到,无数金光闪闪的梵文,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令他感到无比惊恐的是,明明他没学习过梵文,可当这些金光大字落入他的脑海后,他居然全都看懂了。
“让你嘴贱……”突兀传来的喝骂,在梵文消失后再次响彻白一凡脑海。神智迷离的白一凡,逐渐从昏迷中惊醒。
水泥地面冷冰冰的,却冷不过白一凡的心。已经大致明白遭遇境况的他,心底最冷的不是突发的变故,而是平白无故的将半年用一次的诅咒用在赵忠涛身上,而且三年寿命,居然只换来对方一次骨折。
“亏,亏大了。真的亏大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白一凡一阵长吁短叹。
他不知道自己寿命是多久,但哪怕就算是一百年,他也被扣除将近三十分之一的寿命。
“看来自己以后,真的不能嘴贱了。”坐在床上,白一凡再次轻轻又轻轻的给自己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