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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周说阿婉在河北省廊坊附近。地处北方,离泉阳不算远。
阿蛮有点唏嘘,“算起来她今年差不多也该四岁了……”又问,“好好的,沙盘怎么会崩?”沙盘崩了还能推演出方位,这不合理。
蓝玉却在一旁说,“逆天改命,只是崩沙盘没有被雷劈已经可以偷着乐了。”他捏捏沈包子的小胖脸,语气淡淡,“机会只有一次,错过的话就是天意了,只能等女方下次再投胎。”
“不是在廊坊附近?”陈诺问。以元智和白芨的能力,就算把整个河北省翻个底儿掉也不是难事啊,找人应该不难的吧?怎么就只有一次机会?
这话算是问出了在场除沈南周和蓝玉外所其他人,呃,包括两只宠物鸟的心声。沈南周怕说得太高深老婆听不懂,就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说,“阿婉投胎就相当于走后门,不是正当途径,这本身就会比普通人少了机缘,元智是走后门这件事的执行者,现在执行者想要越级去给走后门的人提供更多帮助和好处,作为上司,也就是老天肯定有微词,原本看在下属平时任劳任怨的分上走后门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但现在下属要得寸进尺上司当然不乐意,但又不想把事做绝了,就会给下属一次机会,成功了那是你气运佳,不成功也该认倒霉。”
又说,“你不是很喜欢《向左走向右走》这部漫画吗,男女主角明明只一墙之隔,但就是总遇不到,站在上帝视角很着急,但作为男女主对此却一无所知。元智和阿婉错过这次,以后差不多就会这样。”
陈诺有点同情元智了,“那就算他找不到,其他人呢?要不咱们也帮忙去找吧?”
沈南周莞尔,他家的姑娘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笑了笑摇头,“凡是与阿婉沾了因果的人都找不到。”
“可以找不认识阿婉的人帮忙呀。”艾瑞克也在一旁出主意,成功得了自家老婆白眼一枚。
“找人帮忙找,这就等于沾了因果了,懂?”阿蛮给他普及知识。
陈诺咋舌,心说这可真够虐的。
想了想问,“那现在帮忙呢?白芨不就去了?咱们也可以现在出发帮忙的吧?”不是她圣母,只是觉得有点不落忍,既然都帮忙推演了,再帮一把也没什么,送佛送到西也算仁至义尽了。
蓝玉摇头,说出更残酷的现实,“这个只能靠他本人,外人帮不上忙,白芨过去也就是个添头,起不了作用。”
方宁感叹一句,“如果不是他福缘深厚,其他人敢这么干早该遭天谴了。但经过这次事,他这些年积攒下的福运用得也差不多了。”
情到深处尤不悔,虽然在某些事上挺让人看不惯的,但不可否认,元智这人用情之深,让人赞叹。不是谁都愿意牺牲修炼来成全爱人的,单是这份魄力,也得点个赞。
女人总是容易感性,三对夫妻,都是老婆唏嘘老公不置可否。
“爸爸?”
“宝贝,怎么了?”
“饿。”
沈南周隔着衣服摸摸儿子松软的小肚子,笑了,“走吧,爸爸带你下楼找吃的。”
蓝玉说,“我记得冰箱里还有红枣奶糕,唯一,红豆饼吃吗?”
“只要是甜的他什么不吃?”陈诺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要小心蛀牙,别喂太多,晚上还吃饭呢。”
方宁笑,“唯一的牙口挺好的,又整齐又漂亮,早晚刷牙就行了,吃点甜的也没事。”
疼孩子的阿蛮也跟着点头附和,觉得孩子妈有虐孩子嫌疑,艾瑞克讲了句公道话,“小孩子确实要少吃甜食,还有啾啾和咴咴,不能总吃肉。”他这一句话,直接得罪了仨~
……
一周后
白芨主动传来消息,阿婉找到了。
陈诺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沈南周说她心不够硬,找不到阿婉才是釜底抽薪之道。道理她明白,但总也忍不住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好心态,可能是自己很幸福,所以也希望别人的爱情开花结果。
当然,这也有可能为自家带来麻烦。
但阿婉找到了,他们回国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实在没必要再多做停留。几人商量之后,定下了一周后返回苏黎世。
“元智会带阿婉过来见咱们吗?”晚上睡觉前,陈诺倚在丈夫的怀里轻声问。
沈南周用手指梳理她的长发,刚才的激情过去,留下的是淡淡的旖旎风情。
“不会。”他在她耳畔低语,“宝物失而复得,自然是要好好珍藏。何况阿婉这世有家人,现在年纪又小,元智现在应该一脑门官司。”
“你是不是早想到他暂时顾不上咱们,所以才回来的有恃无恐?”她咬了下他的下巴,问。
沈南周的大腿在被子下面蹭了蹭她的腿心,陈诺闷哼一声,又捶了他一下。他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嘴里发出绵柔微哑的笑,像被电流击中,让人耳根发麻,心慌意乱。
“不是有恃无恐,只是经验之谈,”他说道,“当初找到你,我也没心思去管别的事,只想把你拢在身边好好呵护,一直快快乐乐的。”
想起两人初见,还有这些年的过往,陈诺心里热乎乎的。眨着星子样的杏眼弯弯似月牙,说不出的动人。
抚弄长发的手指蓦地一顿,继而一个翻身把人重新压下,没有停顿,没有多余的言语,被翻红浪,一室如春。
楼下的阿蛮啧啧两声,看着怀里睡得憨态可掬的小包子,对自家老公吐槽,“都两次了还不消停,这俩也真是够了。”
艾瑞克:“……”他也想跟老婆玩ooxx来着……
就像沈南周说的,直到他们登机离开,元智也没有带着阿婉出现。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恍然而逝,十年后,苏黎世沈家别墅。
金秋十月,夕阳余晖下,一名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运动衣蹲在院子里拿着把小花铲填土,一只公鸡大小羽毛绚烂的大鸟不时的用爪子挠地,似在帮忙填坑。
“蚯蚓,吃吗?”小男孩停下手边的动作,另一只手捏起一条扭动的虫子问道。
咴咴啊啊两声,爪子后退好几步,头摇的那叫一个快,张嘴就是嫌弃,“好脏好脏,快扔了,主人看到要生气的!”
长大了许多的小小少年沈唯一歪歪头,与父亲如出一辙的漂亮五官在此时看起来萌的不要不要的。
“啾啾就吃爱吃这个。”
“它是野蛮鸟啦,我是文明鸟。”说这话时,咴咴特人性化的摇头晃脑,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也很有意思。
小小少年哦~~~一声,黝黑的眼睛明亮如昼,“下次啾啾过来我要把这话告诉它。”
还在嘚瑟的胖鸟一瞬间卡了壳,有点幽怨的想,这孩子,明明以前老实乖巧的跟什么似的,这两年心怎么越来越黑了?!
怏怏的问,“说吧,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沈唯一眯眼笑,特人畜无害的提要求,“等会儿草莓派烤好,把你的份给我。”
虽然返祖,有巫力,严格说来不算人类,但糖吃多了也会蛀牙,沈包子不幸中招,被亲妈严格把关,已经好几天不让吃甜食了,今天终于解禁,却也事先说好只能吃一点点,这让嗜甜如命的沈包子情何以堪,没办法,长辈惹不起,只能找软柿子捏,家庭食物链最底层的咴咴就是他欺软怕硬的目标。
咴咴:“……”
“主人会看着的。”它期期艾艾的说。
沈唯一一边继续填土,一边胸有成竹,“放心,我有办法。”
“宝贝,这样可不好,让你妈妈知道要生气的。”一道温润悦耳的男音乍然在身后响起,沈包子吐吐舌头,悻悻的回头,“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唔,在你拿着蚯蚓恐吓的时候。”沈南周弯腰把儿子拉起来,“你妈妈是为了你好,还想再被拔牙吗?”
“可我喜欢吃草莓派。”沈唯一试图跟亲爹讲道理,“蓝玉说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我想得到,就要靠自己努力。”
“你应该称呼蓝玉干爹。”
“可是干爹在中文里是贬义词。我更喜欢叫他名字,我征求过本人意见,他同意的。”
沈南周哭笑不得,说来现在世道笑贫不笑娼,国内风气如此,他也不好强制扭转孩子的意愿。敲敲他的小脑袋,“好吧,现在回归正题,草莓派只能吃你妈妈允许的部分,知道吗?”
“可我的牙齿已经不痛了。”
“但是你妈妈是为你好。”
沈唯一仰着头对上父亲认真的目光,知道说再多也是白搭,只能选择接受,“好吧,我听话。”
孩子今年开始二次发育,猛的窜高许多,性格也如这个年纪的孩子变得狡猾又不乏顽皮,和小时的乖巧有了些微出入。妻子最近总会不时抱怨儿子旺盛的精力和小聪明,笑了笑,摸摸他的小脸,“如果你今晚按时睡觉不再偷偷起床玩游戏机,从明早开始可以继续吃甜点。”
“真的?”
“爸爸会骗你吗?”
沈包子眼睛亮晶晶的,下一秒又有点担心,“但是家里妈妈说的算。”
孩子爹无语,“放心,我会说服你妈妈-的。”